孩子生活现状的照片我已打包发给00(注:00即漂亮聆聆),委托她传给龙老师(注:龙老师即海边彝人。
那天傍晚我到了曲麻河乡中心寄校,我拿着打印的这个帖子,找到学校老师,问他这个孩子在哪里,老师说还在他们学校,说还在读一年级,我问为何3年了还在读一年级?不是说已经辍学了吗?老师说她后来又来学校复读了,但是因为智力有问题,实在跟不上,所以还在一年级。我心里一惊,我知道龙老师的心,要帮这个孩子读完小学中学读大学的啊,说孩子智力有问题,我不太相信,我说让我看看孩子吧,老师说孩子周六放假回家了。
那时下着冰雹,我知道我去一次曲麻莱也不容易,就叫乡长带我去孩子家所在的村庄找孩子去,离开学校我们在茫茫大草原上开了20多分钟,乡长就指着远处一顶白帐篷和一顶绿帐篷说那里就是那个村子!
车到帐篷前停下,我看见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女孩子抱着一个婴儿,身边还有个2岁左右的小孩,身后是一群羊,还有个穿着黑色橡胶雨衣的妇女在帐篷门口忙碌着,乡长把那个妇女喊过来,把我们带去的照片给她看,问是不是她的孩子,我们也把照片给孩子看,问是不是她,因为她和照片上很大不同,没有笑容,很瘦,眼睛忧郁,但是我从她穿的裤子认出她就是3年前龙老师资助的孩子啊!她还穿着3年前龙老师送她的那条红色格子裤子,但是裤子破了很长一条口子,那天因为下冰雹很冷,我看了孩子矮小瘦弱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我给她拍照,她一直没有笑,我怕龙老师看了难过,我用藏语说:“给(发2声)”就是“笑”的意思,她才笑了一下,我赶快拍下来了。我看这个孩子没有任何智力缺陷,辍学的原因就是因为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要她放牛放羊照顾弟弟妹妹。
她妈妈说照片上的就是她的女儿,就是身边抱孩子的这个小姐姐,一边说一边把那个婴儿从拉毛手上抱了过来,乡长一句一句把龙老师这篇文章翻译成藏语讲给孩子的母亲听,要她不要辜负了龙老师对她女儿的这份爱心,要对孩子的未来负责,要送孩子去学校。家庭的现实困难只能母亲自己想办法去克服了。
其实这个孩子已经辍学很久,她并没有去县城2完小读书,也没有在辍学后回到过乡寄小读1年级,我不知道学校为什么那样反馈我们,也许是怕我们格桑花怪学校吧,其实学校也没办法,孩子辍学很大程度在于家长。
最后孩子的母亲答应了乡长送孩子去学校。
临走的时候我还打算和拉毛照张像,但是不知道为何拉毛大哭,坐在地上抱着头,捂着脸,哇哇大哭,她妈妈拉她起来也不起来,另一个帐篷里的邻居出来后,也帮忙一起哄着她。
我们在拉毛家和她母亲谈了大约一小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