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2009，“鹅看不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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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号了，今天。你明天要做什么、会做什么？你知道你有你的答案，是的，这就是你的答案：第一个打开公司的门，大说一声“啊哈，小邦，你好啊，6号”；你昨晚看了一场名为《非诚勿扰》的电影，期间你突然咯噔一下就心情黯淡了，是的，你记起来了，你的朋友说你的第一家公司火灾、你回四川时四川地震了、

你去的第二家公司昨天也突然倒闭了，老板都失业了，管不着你这个老板助理；你今年准备结婚，但不是明天，但它迟早要来到就是，以及你的儿子、未成年的女儿；你还小，没发表过什么大的反动言论，不过你对于明天要发动的事认为也没什么了不起，阿亚特·阿克拉斯本（2002年在耶路撒冷点燃人体炸弹的18岁女孩）已离开心爱她的未婚夫去了，你还是那么欢乐，不是因为灾难、不是因为你永收获不到的报复后快感，你仅是坐在尚冒烟的废墟上晒太阳你就会片刻安静，你是属于真主与自由的，没有对错、没有值不值，不管将来长久还是明天短暂…… 

我们如此专注于自己，美、英国人暧昧阻挠谴责决议的消息旁边庆祝说丹麦人生擒了几个自以为无所谓的海盗，胡总也说中国人做好自己的事就是对全世界最大的贡献。今天，朋友，你还好吗？几岁？多重？埋头游多快？饿不饿？浮上来换口气的时候能否回头看看他、我或者你弟弟？ 

这是在公元2009年，按照一直照耀我们的祖宗的规矩，今年名为“牛”，亦“丑”。去年的那只小老鼠仅仅沦为了去年年初时一个时髦极了的玩具，后来那些事情就被其它的宠物或厌恶所代言。     

我想起鹅，在去年年末，以及今年年初；我恭祝牛年，并怀念鹅。 

——我的一个朋友说，“鹅是看不见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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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鹅看不见我们”？】（2）

这个故事发生在05年，那时候我们是在国庆节的五夫（武夷山下的一个小村落）。说这话时，我们就在朱子故居门前那棵超龄大树边，跟我们在此热闹节日陪伴朱子的还有一当地村民，他正在故居前赶他的两头大肥猪，据说它们一心乱拱，甚至要冲入故居以逃掉那十元五元的可怜门票。我们钻完树洞就倚在树干看小溪，看小溪里的鹅，大鹅。一个朋友开始喂它们吃的，它们好像开始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我另一个朋友就说：鹅看不见。理由如下：据某某某科学家/机构研究，鹅的视觉跟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看得很大的东西，在它们眼里就很小，比如说我们人吧，在它们眼里就如米粒。那我这朋友就开心了，他认为他在如此青溪绿草间是休想看得见一颗不管多大的米粒的，于是就不停地问：鹅，你看得见我吗？你看得见我吗？

“鹅是看不见我们的”，你不认为？可在许多情况下是的。 

据调查狗的眼中只有灰色、猫也是色盲，苍蝇那一堆而成的复眼能一次看见成百个“我们”。 

于是我们固执地认为我们能逃过鹅的眼睛？——但鹅无时无刻不看着我们，它们也确实吃到了我们抛下的比我们小得多的食物。狗和猫整天在为他们是色盲而苦恼？它们俩的世界里没有缤纷？苍蝇睁开眼即接受成群涌入的我们不感到缭乱？ 

人太把人当回事，人的标准在人的世界里用用就行了，用到其它的身上就有些狭隘和贻笑大方了。我大约记得我们初中政治书上对于人的定义：会劳动，能创造劳动工具，具有意识的高等动物。多年后，当我见到鹅时仿佛也听见了鹅的定义：呃呃呃，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的就是鹅。有些问题就是看起来无比真理却又如此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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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1-5 18:48:2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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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鹅看不见我们”？】（3）

我想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大约看到的是同一个世界，只是感受不一样，而且这股感受还毫无横向可比性。简言之就是：我们仅是以人的眼光看见这个世界，别的也通过它们的眼光（包含声波）看见包含我们的这个世界，彼此没有优劣，甚至差异都像是毫无意义。 

现在，如果我们用鹅、狗、猫、苍蝇的眼光来试试：

人如“米粒”，鹅自己大约1/10个“米粒”，那么米粒呢？——还是米粒，毋庸置疑，睁眼睛的鹅能吃得到我们抛下的米粒大小食物。那么一切又恢复了“原状”，那就是人还是人，鹅还是鹅——在鹅的纵向世界里，集体缩小和集体放大有意义吗？鹅难道不是以鹅自己身体为标准去衡量它周围一切的尺寸？讲句不好听的，你以为你看到的一米就真它娘的是一米？鹅也许把我们定义为0.5米或10米，狗或许把我们的彩色视觉定义为病变，蝙蝠认为我们是巨大的瞎子，苍蝇也从来没有被成百个一样的“我们”所晃倒。 

随便一本儿童研究书上说：在最初的婴儿期孩子眼中，没有恐惧，因为他们认为一切都是可以交流的，他可以跟门前的那棵树说上一整天…… 

但现在我们不行了，各种事物的界限被我们分得越来越清晰，彼此阻绝，于是突破、不安、恐惧、孤寂、成功、失败…… 

不是鹅看不见我们，而是我们越来越看不见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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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鹅看不见我们”？】（4）

元月五号，我仍以农历年为我的过年，我幻想着：

   08年底的一个具体冬夜里，我在月亮下悄悄推开老家家门，来到更年轻时就长待的外面，关上眼，听我过去时的儿童、少年，听树木、听摊开大地，张开双臂，后再摸索扫雪，我心里只冬草般颤颤巍巍地念叨——09年，我们要重新看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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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其实08年算是最“看得见鹅”的一个年份了，已经有许多这样的机遇：雪球从我们的南方过西亚经欧洲扫美洲，如同手艺高人削下的苹果；飓风和地震让我们知道我们是同生长在一个圆的球体上；曾残暴侵略的小日本在面对生命时也有起码的礼貌和敬畏（但丝毫不应该就此改变对历史的看法，否者就忘了日本这只“鹅”）；奥运会里第一次发现真正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而且世界人民也一个个是肉做的；金融危机不分纸币还是金币、不分美钞还是中国元；海盗们的全球性职业素养让他们见船就砸而不分你什么民族、主义…… 

不过08年我没留下太多心情看鹅，我似乎在忙些其它的事，与大家并不同步。 

09年没有奥运会，美国和英国在战争前暧昧了，丹麦人捉下了搅扰自己商船的海盗，乌克兰截油，还是那么些国际性事务，但第三人称的味道日浓，金融危机是否人人忙于扫自家雪，农历明年？ 

我担心鹅又看不见我们，我们也忘了曾经看见过它，以及更多。 

是以为念。 

——这就算是向各位家人新年问候啦!

小编梅子

听了，音乐很美，不过很多没看懂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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