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大雪。漫天纷扬。
这少见的大雪，在近阳春三月。一度风和日丽，有灿烂的阳光。
在某一天夜里答应了PAULIN的求婚。我说，我们会在一起。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PAULIN笑。温柔的嗓音驱走深冬的寒意。你认真了么。PAULIN说。他的语气是如此小心翼翼又似乎风清云淡。会像这两年来每次回答一样地轻松么。我笑。我说，认真了。这次一定。我等待你，给我幸福。
与PAULIN相遇在网路。最初最初，只是以为相遇，转身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可就在擦肩时，PAULIN用红线系住了我的双脚。这场混乱的纠缠开始。在很久之后的一天，PAULIN说，当初系错了地方，应该系住我的心。
从日记中取出夹干的玫瑰花瓣。一直钟爱情人草。近乎病态。在我展转城市的时候，每一个租住的窝居里，摆满了情人草。这清香的物儿，像我曾经的爱情，顽固不肯调谢。玫瑰是这场混乱的开始。干直的花瓣在烛光里透明，暧昧的美。小心捧着，怕揉碎。PAULIN在花间向我微笑。像我们的爱情，凄美却易碎。这双手的爱情啊。
新年千的情人节与PAULIN相见。大雪飞扬。我要满怀的情人草，PAULIN送我舒适的运动鞋和玫瑰。你需要合脚的鞋，你需要合适的我。我们笑。PAULIN牵我的手在人群中，紧紧的。我告诉PAULIN，玫瑰虽不会日久天长，可我会把它夹在我日记里，一日一日，直到我们错过，直到我们丢掉对方。PAULIN牵着我的手的手，紧紧的，一直。直到后来我们离别。直到后来我们丢掉。直到后来在人群中重逢。PAULIN的手，始终那么有力。
手心在痛。忘记了哪一天，丢掉了PAULIN。我们一直在两个城市，从初遇到重逢。依稀记得某天晚上在PAULIN怀中痛哭，到沉沉睡去。离开PAULIN时天色未明。这漆黑的世界，陌生的城市。
第一次看到PAULIN，并未因他的年长和跛脚而震惊。在网路半年的交谈，我相信我爱他，他爱我。那一年雪空前的大。一场又一场。从北方小城绝决地离开。手脚冰冷，有泪。从此以后，只有自己。PAULIN的手，接过我的疲惫与彷徨。冰冷在PAULIN的温暖中融化贻尽。
这是一座有泪痕的城市。长江把武汉分为三镇。很多人经过这座城市。我停留过，最后经过。这座飘浮着寂寞的城市。我的爱情在长江水边开幕上演，在长江水边凄然谢幕。夕阳下的江水，苍桑逝去。而我满心的怨恨，却源远流长。
六月开花的时候。从黑暗中离开。离开沉睡的PAULIN。他的手依旧那么有力。为什么离开。在许久重逢后PAULIN问。爱，我给不了你么。我笑。我是一只继线的风筝，你接住了我，却只能稍作停留。我说。
残酷的原因使PAULIN震惊。这个成功的男人，从不知爱慕他的女人如何命令我离开。那些流言使我心力憔悴。我带着爱离开PAULIN。却在不久后陷入另一场爱情混乱。从何时跌落已无记忆，从此万劫不复。你不再是当初的你。你把心给了另一个男人，他走了，你也快死了。PAULIN说。在一次控诉后PAULIN拥住我低喃。当初，应该用红线系住你的心。
一直憎恨八月。厌恶灿烂的阳光和新鲜的爱情。
离开PAULIN后的八月，与一个男人邂逅。于是生命混乱不堪，至今无法归位。这个有一头长发，凶利的眼，性感嘴唇的男人。曾说要带我飞入天堂，可飞进来后，他放手，于是我下坠，一直下坠。这个男人说，我轻易他开他紧锁的心门。可是他不知道，他进放我的心后，是狠恨的划上一刀。这致命的伤。
那个男人成了我许多文字的主角。我控诉着，我怨恨着。我是如此深爱那个男人。无数个夜里我想起在堆满情人草的房间里他温柔的唇。泪水与悲伤随之而来。这撕心裂肺的痛啊。
长江执着地奔流着。我开始展转城市之间。春去春来。我说，我把自己埋进土里，落上水，等待发芽。我换了一份又一份工作，经过一个又一个城市。可那道伤如影随行。在每一个有机可趁的发呆空隙，疼痛发作，梦中也是那个男人。我回到有长江的城市。我开始神经衰弱。很长时间的发呆。赤脚跳舞。吸大量香烟。在面向江水的房子里落泪。从何时起，我的生活颓废糜烂。
经历一场又一场的爱情。始终接受被爱。男人和女人。我极其吝啬付出爱情，一滴一滴。习惯在角落里看人来人往。习惯怨恨那个男人。习惯在夜里放声哭泣。从那次付出后，拒绝任何进入心门。我爱那个男人，深爱。
男人离开我如我离开PAULIN。在某一天醒来，只有我和情人草。阳光照进来，刺痛我的眼睛。我惨叫着陷入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春去春来春去。和PAULIN重逢。我苍白且喜欢黑暗。很多夜里PAULIN紧握住我的手，像怕寂寞的孩子。我们逛街吧。他说。好。我说。我们吃饭吧。他说。好。我说。我们去吹风。他说。好。我说。我们做爱吧。他说。好。我说。我们结婚吧。他说。好。我说。
PAULIN一直未告诉我那一刻他嚅动嘴唇却未说出口的话。到很久之后，我知道了有关他的承担。我读到了他的文字。很早的时候，我就不写文字了。这是初遇PAULIN时，他告诉我。在某一天读到了他的文字。而我是使他隐隐疼痛的主角。有一瞬间我感到疼痛。因为PAULIN。因为他的文字。
重逢后我们再次离别，在两个城市。我习惯了想念那个男人。习惯了在哭泣的时候等PAULIN抚慰。这两年分分合合的纠缠。
有一段时间，累了。我不想再等下去，我怕看到结果。PAULIN说。我申请移民美国。可是，我怕你再没有怀抱哭泣。我留下来，为等你。而且我等到了你。与PAULIN重逢后，他说。我在他怀里痛哭。
原来这两年，在我身边的人是他。原来那个男人，是擦肩过转身后，他走他的路，我过我的桥。在某天夜里PAULIN打电话说，我们结婚吧。好。我说。认真吗。PAULIN问。认真。我说。我答应了PAULIN的求婚。我会认真。
我开始做回到PAULIN身边的准备。可是，总有可是。
某一天我准备起程，学校通知提前考试。未果。PAULIN笑说，你现在是学生，考试是应该的。我们笑。
另一天PAULIN略有哭腔的告诉我，他父亲过世。时值春运。订到第三日去广州的票。第二日午姐哭着打电话来说，姥姥去了。什么都没收拾，赶回家。路上的时候快要崩溃。PAULIN说，回去，尽孝为她。这是好事多磨。一直守灵，过三七。告诉PAULIN，我要回到你身边。
再一次准备起程。大雪纷飞。这少见的大雪。跨黄河跃长江，浩浩荡荡南下。机场关闭，高速关闭，车票售完。本一直阳春三月日光暖，为何一夜间风云突变？PAULIN无奈的叹息。还要等你多久？我说，PAULIN，你已等了很久，再等这两三天，又何妨呢？我们已近在咫尺，就等我奔入你的怀抱，幸福盛开。
等待天晴。南方沿海传来疫情。肺炎大面积传染。PAULIN不要我过去。你一定会被染上，你身体如此差。听着PAULIN的叹息，开始落泪。也许，是真的与你无缘么？PAULIN的声音落寞。我无语。
从一场大雪纷飞的情人节开始，我和PAULIN便纠缠不清。我回想与PAULIN有关的片段。有些忘记。可我不想进入遗忘地。我想起曾经爱他。我想起他的等待。我想起从看到为我写的文字后我的心痛。我想起我需要一双适合我的鞋，和适合我的PAULIN。
那个男人，只是一场悲伤的梦，一场错爱，醒来后，终会把他遗忘。
PAULIN，现在爱你，晚了吗？ |
|
收藏
分享
有用
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