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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自己，有关死亡的文字 2008-4-22 "当我回头观望时，觉得自己仿佛走在一片巨大的墓地中，除了坟墓和十字架我一无所见。迟早会在某处树立起一座新的坟墓，给它装饰上什么样的纪念碑，普通的十字架抑或大理石的庞然大物，全都无所谓--这便是我留下的一切。归根结底，这无关紧要：不朽是种无聊的玩意儿，生命也鲜有乐趣。糟糕的是，死亡非常可怖，似乎你为此也打不定主意是否主动让自己去见鬼：你还要活很久，要在这个被称为生的墓地上久久行走，而两侧，新的十字架在无休止的生长。它们始终在微微闪耀。所有珍贵的，所有迷人的，都留在了身后，内心成长的一切都在剥落，如同秋天的树叶，而你将孑然一身徜徉到最后。" 这段阴郁的话来自米哈伊尔·彼德洛维奇·阿尔志跋托夫。一个伟大的行书者，在他生命殁于1909年的时候，写下如斯旁白。对生命和死亡的回味，才是让人觉得最能穿透灵魂。 此时，已近午夜1点。窗外，四月的淫雨霏霏，生命的苍绿已经回归这斑驳的地球。可是对于经历了诸多狂躁，诸多坎坷的你而言，今年注定了是一个“生命的拐点”。在午夜梦里的时候，突然会梦到二年多前的手术台，那生与死之间的隔断，满脑的心脏图，幻想地是渐渐趋平的图示，生命就这样得嘎然而止？这一幕，像<<大话西游>>紫霞打出的痣，植入了血肉模糊，流离失所的心，挥之不去。 时间流逝，苍老必然。虽然知道向死而生的道理，却未必明白和体验其中的滋味。但是这一年，你终于体味。曾经生龙活虎的身体，再也经历不起跌跌撞撞，年富力强？那是属于25岁之前年轻人的，二公里的路足以让你气喘吁吁，100米的球场，小小的足球，却不再属于你这个肚腩微凸的男子，踩单车跨步过人这样的花样，注定是那些蓬头垢面小年轻的专利。连早上起来，你也发现自己不再“雄赳赳气昂昂”了。一种从来没有的气馁。散发在四周生命腐败的气味，让人窒息，这个，你能本能地感知。 周边，到处可闻生命不幸的消息。连你那些几年前还年轻貌美，而且觉得永远不会老的表姐小婶，也纷纷遭遇恶毒病魔的摧残。她们在昏沉的夜里，悲伤地哭泣，你知道，无能为力的安慰，只能加重她们对于美好的眷恋。这个国度，没有真诚自省的信仰，当然也没有上帝的救赎。绑上十字架的，注定是劳碌毕生的俗人。你也是一个俗人，有一天，当那奔驰的生命列车停下，在坟墓那一站下车的是你时，该如何面对？哭泣？无用！转身？已经太晚。也许，在当下，放过自己，放下自己，才是最好的方法。 MSN上那个认你为老大的小妹妹，忙不停蹄地问着你诸如“因住得不舒服要不要搬家”，这样几近琐碎的问题。本来想说教地教育一番，但想想对于涉世未深的她，也许这才是她的首要。一番劝慰后，她终于有了主意，欣然睡去。我记得把那句“放过自己”送给了她，她未必能体会，但她迟早会和我一样，一样要遭遇越来越沉重的生命课题。 放过自己，忘了过去也忘了将来。平静一点，这不是你正在追求的吗？但这远远不够，怒发冲冠，会伤了别人，更害了自己，那个外国同事说你是个老人，不够“OPEN”。你说，她身在“幸福”的资本主义，而你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多么愚蠢的逻辑！生命本质面前，世俗社会的“自由、民主、人权”，始终不过渺小的“尘埃”，你内在的平静和力量才是核心。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4-22 2:10:07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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