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姑妈,大姑妈,在我十岁时去世了。对大姑妈的记忆是模糊的,也是神圣的。在我脑海残留的记忆片段,大致就是儿时在姑妈家吃猪头肉和玩小老鼠了,还有站在村头看远处公路上神秘的汽车,那时我特别喜欢汽油的味道。再就是跟隔壁的邻居家一个叫“雪情”的女孩过家家。
记得是去年,我感到困扰时,曾驱车祭典去世很久的姑妈。儿时我是个多灾的孩子,大概是两三岁的时候。我得过一场大病,叫“黄疸肝炎”,病了很久一直不见好。当时父母都有工作,我病的面黄肌瘦,是姑妈抱到她家,每天到一个老中医处扎针,并煨中药。坚持了大概有一两年的时间,我才慢慢恢复的。后来我就留在姑妈家,直至五六岁才回家的。但是我对姑妈的形象却是记忆不清,只是后来看到小姑妈时,认为两人长得很像,把小姑妈的形象填充了我记忆的空白。倒是对跟邻居女孩“雪情”过家家还有所记忆。当时两家大人认为我们就是一对,经常拿我俩开玩笑。那次我去祭典之余,问起哥嫂,嫂子说:雪情嫁人之后婚姻不幸福,一年前投河自尽了。其实我脑海中,已经没有这个儿时伙伴的影子了,但还是特别伤感。
姑妈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我记得姑夫在苏州工作,很少回家。即使回家,就是喝酒,还必须有下酒菜,那个猪头肉的记忆,大概也是姑夫喝酒时省下的。姑妈是中年去世的,是死于心肌梗死。她是那么的平凡,以至没有留下一张相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