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地垂下眼帘,星光打着呵欠,默默注视着落幕的人间,我捧着枕头枯坐电脑前,将头差点埋进了深渊的梦乡,无论思念、孤独、困惑、疑虑还是逝去的,总是要一齐涌进心间,却不能够用心去品味,因为不堪忍受的滋味。再亲的,该去的去了;再亲的,不在身边;再新的,无法体贴;把自己做碎,亦不过是生命的终结,而点还是在失败的线,却非我所愿。我所愿,牵着黄牛,吹着竖笛,守在边上的是自己至亲至重,齐齐地看着日落月升,银河满天,一起躲在桂花树下,看着远处的儿郎嘻戏玩乐。田园失去的,醒在眼前却是一片的静和不静,静的夜,不静的心,但愿时光能够回首,把一切变的如愿。
今夜我注定难眠,执着地为了手机的铃声,人已去,楼已空,曾经的香味也随风。想抓住时光的残影,残影在脑海里成空。做一个皮影戏,戏里唱着曲调却不是曾经。合肥的灯光,合肥的夜色,比不得上海的大千世界,却能听到一个女子对自己爱侣的呼唤,对失去的珍惜,不会唱歌的我因此记住这两首伤心的歌,因为每次唱起,我听到的不是歌,而是带着泪珠的心血在爱河里流淌。上海的夜,隔的老远,低沉、反亮,似近了,却又似远了,更比不上苏州小镇的安详,这个时候,不是睡了,便是醉了,醉眼间,能见到一弯的明月,幽清幽清地挂着,挂着。路边,偶尔几只虫声,伴着我送你的步声,依惜相别间,看着你消失在居所的角落,方才拥着喜悦满足地回到小窝间。而这边这个千千的世界,却迷失了人心,迷失了方向,盲了罢,也许。
给自己找点事,只能呆坐着,听着键盘敲击的响声,感受着似存在又不存在的刹那间空白,不安地想着心事,又蓦然回首,不知想着什么样的心事,什么心事也不必想,不必品偿,不愿给自己痛的感觉,也不愿给自己一个回忆的理由。心老了吧,不再有回忆的理由了,在那颗心停止跳动的时候,我的心就停留在那之后,想写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写,提笔重万斤,脑如灌银铅,何必再自找一种叫着流泪的感觉。
鸟儿大了,会飞;懂得飞了,想关也关不住,只能打开一扇供鸟飞的窗子,却时常的开着窗子,等待鸟儿的归来。
今夜,又想着皮皮,一个养不大的孩子。是哦,刚抱回家的时候,那么可爱,那么快的就把自己的调皮自己的淘气一并地交给了新朋友,可是不擅抚养的你我,把它送入了病魔死神的手中。它在我怀里走的,那一刻,它比我们懂得了许多许多,你没见到它哭了吗?我知道,你也哭了。它的泪沿着黑色的眼框滚落了下来,浑浊浑浊,我一直不安,一直想着也许它会再回来,用它的前爪敲敲门,可亲地摇着它的尾巴。我们努力地维护着它的生命,然而它的生命如同我们开始崩裂的伤痕,一并的消失在时光的岁月里。
于是,永远的皮皮,这个已充满思念的ID又充满了他更多的怀念。这份怀念竟不能让我找到一丝曾经感到的快乐和温馨。生活失败了,感情失败了,事业失败了,身体也失败了,再失败下去,还有什么可被拿走的呢?我的意志我的躯体吗?可惜了,岁月,告诉你,可以拿走我的躯体,却拿不走我的意志,当我还在呼吸时,我虽在思念,虽在夜深不眠,你却无法随意地取走我的意志我的追求我的希望我的诺言。
身上裹的再沉,也比不上黑夜把大地的包裹,但地的另一头,依然日光高照,万里无去。是的,我相信,不管是什么样的黑夜,总有一处还是阳光普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