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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经济报道杭州报道 本报记者 杨琳桦 “今后三到五年，我们就做一件事——‘小门户+联盟’。”6月27日晚，浙江网盛科技股份有限公司(002095.SZ，以下简称网盛)总裁孙德良身子前倾、语气神秘地告诉记者，“行业网站是重中之重。” 次日清晨，杭州世贸中心，当几百个行业网站主走进“2007中国行业网站投资与发展高峰论坛”时，这个长期被公众忽略的网络群体，确认自己已迎来一个最好的时代。 “如果说以前我们只是在与客户‘自娱自乐’，那么，随着网盛上市，越来越多目光正从综合性B2B网站落到我们身上，包括政府的政策引导、投资圈的媚眼及媒体的关注。”午歇时间，一个行业网站主对这种注意力曲线的微妙变化大为感叹。 他称“风水轮流转”：“一个个互联网概念膨胀又破灭，几年来，我们这些人自食其力而且都在赚钱，这里怎么会没有价值？” 尽管慧聪国际(8292.HK)CEO郭凡生声如洪钟地以“趴在玻璃窗上的苍蝇”来比喻行业网站过于专、精的“黯淡未来”，但中塑在线总裁戴伟忠笑言那不过是“以贬招安”之术：“谁都知道，如果地方部队都崛起，就可能出现小鱼吃大鱼的局面。” 中服网的三个选择 中国电子商务领域大鱼不过三条——阿里巴巴、慧聪和网盛、而小鱼虾米无数。 经历1998、1999和2003年的创业高峰，目前国内行业网站已有3000多家，盈利模式为"广告+会员费"。其中，规模较大的约占10%，主要分布在化工、服装、五金等大行业，年销售额在千万元级别；剩下90%的年销售规模则在300万-500万元之间。 因无力独自解决信用、沟通、支付和物流等环节，大部分行业网站把精力放在信息服务上--目前用户最渴望的仍是信息，尤其供求信息，而领先行业网站的信息资源整合能力正是对阿里巴巴、慧聪和网盛的最大价值所在。 众行业网站已今非昔比，就连一家自嘲“行业精细到拿放大镜才能在阿里巴巴找着”的“温州眼镜网”，也感到了这种由“寂寞”到“被关注”的变化。 6月5日，网盛以1600万元换取了服装行业网站老大中国服装网51%股份。为此，中服网总经理廖斌饱受业界的谴责——“问题出在价格上。” 网盛公告显示，中服网2006年销售额为910万元、利润20万元。但不少业内人士清楚，中服网在上海、深圳两家公司的财务营收未被计入，如果计入，中服网的年销售额超过千万，而利润则有百万元。“这个价格显然低了一点，难道就这样出售了一个行业网站老大的控股权？” 而对于廖斌来说，这是一个不坏的归宿。 据廖斌回忆，从2001年成立毫无收入做到2005年的712万元销售额，鲜有VC问津中服网。2005年9月一个国际VC来访，也是因为看中中服网的一个产业人才频道，“取的是‘网络招聘’概念”。 最终合作告吹，理由与峰会上IDG等国际VC说法一致：算来算去，行业网站增长率低，易触“天花板”，难讲“故事”，没太多想象力。 “我们最初只想扎根浙江，务实做行业网站，当时只想2008年能请全体员工去北京看奥运会。”廖斌说，而令他喜出望外的是，行业成长超出了预期，市场对行业网站的价值评估也在2006年底发生了改变。 据他透露，在网盛上市前，孙德良已经找到他。在与网盛纠缠价格的六个多月中，廖斌开始考虑一家房地产公司抛来的战略投资。“直到5月底，孙德良又打来一个电话。”这次，双方在杭州瑞豪酒店谈妥了交易。 没有选择产业资本，廖斌的想法是，重要的不是获得多少钱，而是多少收益。“对电子商务的发展，我与网盛观点一致，那就是深入、再深入，与传统行业更紧密结合，变信息提供者身份为服务提供商定位。” 而就在最终协议签订前，九城集团(NASDAQ：NINE)旗下国际贸易B2B搜索与增值服务门户——沱沱网负责人亦曾南下，希望与中服网有深度合作。 如果说，国内电子商务一直存在综合门户与垂直门户之争，那么以搜索为主要特色的B2B电子商务网站打破了以往综合性B2B网站的固有模式，并对后者形成一定冲击。为海外买家提供企业资讯和数据垂直搜索的沱沱网，是其中之一。 最终，廖斌选择了网盛，但他不认为这是一个悲壮的交易：“首先，我们获得了网盛品牌和平台，广告效应就超过1000多万；其次，网盛旗下服装网会并入中服网；再次，价格高低要看创业团队的目的，我们不在乎现在拿到多少钱，重要的是中服网以后的高速发展。” 他说，合并后五天，双方管理层的一场脑力激荡煞是痛快，其中涉及中服网的战略转型，还有以前公司很少提到的期权问题。此后，员工积极性大增，“今年6月的销售额比去年同期增长了30%”。 三大电子商务网站博弈 当日峰会上，孙德良不失时机地宣称：今后他参股或控股的优质行业网站如果独立上市困难，“网盛可帮助它们做定向增发”。 廖斌坦言，他认同网盛的合作方式——“参股或控股”。采访中大部分行业网站也认为，网盛此举“富有诚意”，戴伟忠甚至称其为“美联邦制”，“很有前途”。 事实上，三大电子商务网站争夺行业网站已久。2006年，慧聪发起“商网联盟”；阿里也希望在频道上与行业网站有所合作。他们有一个不约而同的想法——通过整合各行业网站资源、打通各产业的上下游关系，在实现资源共享基础上寻找新商业空间。 但真正挑起战火的还是网盛今年4月推出的“生意宝”。这个基于行业网站联盟的电子商务门户及生意搜索平台，是网盛“小门户+联盟”理念的产物。孙称，网盛愿给加入“生意宝”的行业网站提供技术、内容、经营和资本层面的支持。 “参股或控股，是一种联合公司而非联合信息的做法，我认为网盛思路是对的，”戴伟忠说。相较而言，慧聪“商网联盟”还仅局限于广告交换，而阿里则希望通过共享商业流量达成合作。 “我没接受阿里邀请，”廖斌说，“对我们来说，重要的已不是流量，而是整体提升。” 综合性B2B网站不花钱，恐怕难觊觎领先行业网站最核心的数据库资源。即使目前只有4000多企业会员、8000左右个人会员的温州眼镜网来说，也有后顾之忧。"如果与阿里或慧聪合作，我担心他们有天会一脚把我踢出去。"温州眼镜网的老板朱寿春说。 要招安行业网站，必须给足好处。记者从消息人士处获悉，近日网盛与百度过从甚密，除可能进行搜索合作外，“生意宝”也将联手百度“主题推广联盟”。目前，双方浅层合作已经显现，如在“生意宝”中输入关键词(如“水泥”)，已能看到百度广告。 孙德良虽有“诚意”，但目前其“生意宝”除网盛旗下几家公司外，还有此前结盟的50家规模不一的行业网站，其中大部分网盛未参股或控股，他面临一个难题——不涉及资本的合作难有真正凝聚力。消息人士认为，6月29日召开的联盟圆桌会议上已看出这种松散状态。 “但参股或控股毕竟是一件花钱的事，现在孙德良能做的，恐怕也只是冷静观察行业网站和其他电子商务网站的动作。”业内人士猜测，阿里和慧聪实际未思考清楚，至少在如何行动上未明晰。 再造一个网盛 下午六时，峰会结束。在随后的酒桌上，网站主们敏感地意识到，自己对网盛、慧聪和阿里巴巴的意义，就如同百度与谷歌的门户联盟之战：“谁能聚行业资源者，谁将成诸侯”。 但对他们来说，投奔孙、郭或马并非唯一选择。戴伟忠告诉记者，网盛思路虽不错，但毕竟“我们已做到这份上，中塑在线不会选择任何一家电子商务平台”。 对于国际VC的看法，网站主们“表示理解”，B2B毕竟是一个中国本土概念，“要让外国投资者理解，否则无法申报和审批”。 而有一个行业网站主称，峰会上，慧聪投资方IDG，阿里投资方软银似乎对行业网站兴趣不大。但赛伯乐(中国)创业投资则表示，愿走曲线之路——先投一个好的行业网站，然后整合其上、下产业。 “不在座的境外VC有很多找过我们。”此行业网站主说。本土VC和产业资本的明媚秋波令这些网站主们感到暖意，他们也相信郭凡生的一句话：“本土VC的热情和支持，将帮助中国互联网尤其是B2B的发展。” 廖斌透露，早在2001年，时任恒生电子投资部总裁的彭政纲向他做了一个两年之约——如果中服网能熬过两年，恒生电子将投资。“此后彭未失言，当时没有合作是因为我要价过高了。”廖斌说。 峰会当日，已与网盛结成战略联盟的民营风险投资机构红鼎创投总经理刘晓人告诉记者，他准备做一些天使投资。他指了指在峰会同时就坐的深交所综合研究所副所长王一萱：“2008年国内创业板上市后，我觉得再出一个‘网盛科技’是有可能的。” 有趣的是，无论备受青睐的领先行业网站还是稍显冷清的中小行业网站，皆表示钱虽重要，但引进VC不是唯一方式。“我们不想把精力过多放于此。最重要的是，练好内功，蓄势待发。为什么不像网盛当年那样单枪匹马上市？” “不要让现状冲昏了头脑，”也有业内人士警告他们，“时至今日，深陷同质化竞争泥潭的行业网站该出现一些并购了，这包括综合性电子商务网站的兼并，也包括领先行业网站兼并中小行业网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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