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实味,河南潢川人,1925年考入北大文院预科,年底发表书信体小说《休息》,表示:“我们青年的使命就是要用我们的力去捣毁一切黑暗的渊窟,用我们的热血去浇灭一切罪恶的魔火,拯救砧危的祖国,改造龌龊的社会,乃是我们应有的唯一的目标与责任。” 在北大参加了d组织活动,很快因为热恋而离开了d组。1927年再次因为经济所迫辍学,并且因为正直的原因无处安身。1930的上海跟李芬的战友刘莹结婚。多年流徙奔走,不满当局,忧虑时事。1937年10月只身抵达延安,从事翻译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原著的工作。其津贴是4块半,比当时边区主席林伯渠多半块,比毛少半块,在工作中与陈伯达意见不合颇有嫌隙。在延安王实味和自己以前在开封女中的学生薄平有一次短暂的婚姻。王实味对于自己看不惯的人事直言指责,得罪人很多。 作为反d集团成员、国民d特务、托派分子,47年7月1日被他的信仰所杀,时年41岁。90年12月宣布平反,其子已55岁。 《野百合花》和《正直家·艺术家》是其代表作,也是导致其人生悲惨结局的导火索,成于斯,毁于斯。思想之余于是想,若是王能生于今,当追者甚众。 在《野百合花》这篇充满人性光辉的文章中,以其友李芬的案例首先点明个人立场的“圣洁”,然人非圣贤孰能无暇?青年同志一向对现实的抱持较为理想的态度,故而当面对现实与理想之间的落差时,不免感觉会有些"不起劲",和"牢骚",尤其对于绝对存在的等级制而言,更是无法接受,时至今日,无数人都对此种无奈的现实而耿耿于怀。学着接受吧,即使“当局”如何遑论平等与自由,那都是有无限边界的,还是自律一点好,知足方能常乐。 胜者为王败者寇,游戏规则从来都是由强者来定,当规则还不是由你来定的时候,学着接受吧,还有就是管好自己的舌头,否则大祸临头就悔之晚矣。我们最伟大的领袖的生涯转折,就是从争压话语权开始的,这一点给人很大的启示,仅仅掌握实权还未必能够赢,重要的,你还必须树立自己的“专家”形象,成为意识形态的解释者。 屁股决定脑袋,或许,当我们调换位置时也会这样做,祈祷吧,祈祷自己能做得更好,从现在开始。 自由与人性,看过《红》一书之后,才更加明白所谓何事,于是我们便看到身边无数有形的、无形的,和潜在的‘STOP’,知进退是在每一个社会里生存得好的必要条件。 毕竟是人! 王虽有李敖先生一般孤傲,却所处时境不同;虽有东坡居士般有如蝇在喉不吐不快,但王却处在社会交替之际,且并无“小舟从此逝,沧海寄余生”之洒脱。与其《野》一文所说的,当时的青年生活中缺少什么,实在亦以此映射自己,只是,他的这种“不舒服”以文字的形式被主流媒体传播,最后,为自己的这种“发泄”、“不舒服”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一将功成万骨枯,在文末的“听候批判”一句,看得出来,王其实已经想到此文一发即将引发的波澜,但他却没有想到,历史就是历史,唐太宗只有一个,魏征也只有一个,即使是太宗在世,于此时此境,怕也难免要做刀下之鬼,深谙中国史的领导人或能知人明理,但毕竟,社会的代谢更需要代价。王虽螳臂挡车,亦为之高呼,更何况,为自己的信仰而死,死得其所。 “愈到东方,社会愈黑暗”,太阳升起的地方总有更多的阴影,斗士是孤独的,拥有独立人格的人,其心灵都将是孤独的。
我们终将,与黑暗和龌龊一道同行。因为,我们原本就是黑暗和龌龊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