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zczg 发表于 2006-2-4 13:43:43

鸡之乐趣

鸡之乐趣
她来了,咯咯叫,并征服了我们的纽约市的后院
文/威廉·格里姆斯
摘自“纽约时报”
一个严冬的日子,我从后窗往外看,见到一只鸡。它是乌黑色的,带一块深红色的垂肉,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纽约市。它像在传统的谷仓前的院子里那样抓来抓去,啄来啄去,咯咯地叫着。
它是如何来到昆斯区阿斯多利亚地方的一个小小的后院的呢?这一直都是个不解之谜。这只鸡是在邻居那里初次亮相的,而那是一群孟加拉籍的出租车司机的家。我妻子南希和我猜想是他们买来这只鸡并正在把他喂肥以便吃肉的。不过,当它跳过篱笆开始以主人的姿态在我们的院子四周踱步时,这个猜测就站不住脚了。
吃它是不可能的。集美食家和动物爱好者于一身的我,采取的是一种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态度。给我端上鸡鸭鱼肉吧,但是别让我观看宰杀。一旦我看到,我就不想吃了。
南希和我接着怀疑它是从一个大约四栋楼远的活禽市场跑出来的,而且还在继续逃命。我们的心为这个小难民而颤抖。我们必须解救它。
这年头,鸡正开始显得像人们理想的崇物了。
这只鸡很容易就适应了新环境。它的主要社会任务就是把自己溶入他身边的猫的世界—— 一群我们所养的五只左右无家可归的猫。
一个早晨,我从窗户向外望去,见到四只猫在它们的食物碗前排着队,而就在它们中间,吃得津津有味的却是那只鸡!它偶尔会把一只猫推开,以便获得更好的位置。
猫们则警惕地看着鸡。好像这是一只鸟,是猎物。不过是个大的猎物。有时,它们偷偷接近它,身体贴向地面,嗖嗖地摆动着尾巴,现出要去杀戮的一切迹象。然后,他们要衡量一下鸡的尺寸,于是,行动就被自己的一转念给止住了。随之,就是一阵为省面子的、半心半意的突进动作。
双方很快就达到了平局。有时,我会向后院看,看见一只猫追赶着那只鸡。十分钟后,我又会看到鸡在追猫。我倾向于认为它们已经达到了彼此尊敬的地步。也许是相互吸引的情爱吧?
尽管知道鸡什么都能吃令人感觉不错,但猫食还是显得不那么合适。我叫了我的妈妈。
妈妈开车到了德克萨斯州拉波特市的饲料商店,买来一袋25磅的谷物,那是由蜀黍、玉米和燕麦混合而成的。她开始以分期付款的方式渐渐地把这种谷物运进来。鸡好像很喜欢这饲料。
我们的苦心没有白费。一天早晨,南希发现庭院里有一个鸡蛋。在鸡睡觉的松树底下,有一个窝,那里还有四个蛋。它们很小,淡褐色的,但毕竟是不错的。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我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关于这只鸡的故事之后,我的信箱就挤满了建议我如何照顾和喂养好鸡的信件。有人因为这鸡没有名字而不安,便写信建议各种名字:“维维安”显得有点激烈,“亨利埃塔”听来很聪明,但是“亨尼·佩尼”呢?
媒体一涌而入。“国家公共电台”把我的鸡安排进了它的一个周末节目里,这下给我出了个难题。“我的制片人想知道这件事,您能不能把电话放到鸡前面,让我们听一听它的动静?”采访者这样问我。不幸的是,我没有一根长达100英尺的电话线。“联合报社”派了一位摄影师,拍下了鸡的很多状态。(她有两只鸡。)
此后的一个早上,我从厨房窗户往外看,心一下子停跳了。没有鸡了——没在我的松树木里,也没在邻居处。也没在附近的任何一家院子里抓抓啄啄。没见到什么暴力的迹象,仅仅在后门处有一根黑色鸡毛。
她肯定是溜走了。但是为什么呢?
春天来了。难道她在寻找爱情?或者,也许她对于成名不堪其负?或者,也许她只是去寻找一个安静的下蛋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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