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lings
发表于 2003-12-3 10:53:00
]:“竟伢子,你还要什么啵,想吃点多么,奶奶给你做去!”苏老奶奶守在床边问我。
“奶奶,你帮着我打点滴吧,那样就好的快。”我说。
“伢子诶,哪个...滴,奶奶搞不来的,我去帮你找个年轻人来哦!”说着,就迈着小脚出去了。
没有几分钟,苏老奶奶就进屋了,嘴里张罗着:“快来,快来看看。”
随即,又有一个人进了屋子。
“月芽”
我从床上“嗖”的马上坐了起来。
月芽赶紧摁住了我肩膀。
“躺下吧,告诉我怎么做就可以了。”说话的声音平淡的如同白开水一样。
虽然我一直用极度渴望的眼神看着月芽,得到的却全是冰凉的回应,像是太阳的光芒照射在冰面上一样。
我告诉月芽怎么配药,怎么接导管,怎么把注射器里的空气推干净,月芽每个步
骤都做的细致,认真,恰到好处,让我惊讶于月芽拥有着与外貌同样出众的智慧,我原来认为面容漂亮的女人应该会在聪颖方面有所欠缺的。
苏老奶奶看见有月芽在照顾我,就抽身忙晚饭的事情去了。
面对着病痛,我充满着必胜的信念,因为我是医生。
可是当我再次面对月芽的时候,我对自己的感情却没有任何的把握,因为我也是男人。
更准确的说,我更是那种对爱情的好奇永远大于责任的男人。
我卷起了衣袖,把手臂伸给了月芽。
碘酒的棉签在皮肤上涂抹着,挥发的气味警惕着我即将开始的阵痛。我从小就害怕打针,选择当医生,多少有己所不欲,就施与人的想法吧。当了医生才知道,
打针其实是护士的事情,并不会因为自己是医生,就可以豁免。
当月芽准备下针的时候,我眉头紧锁,闭上眼睛,把头扭了开去。
“啊~~~~”我忍不住,喊了出来。
“怎么了,你怎么了?”月芽关切的问我。
“我怕疼!”我说的很不好意思。
月芽不理我。
毕竟是第一次,月芽扎了几次,都没有扎到静脉里,开始有点手无措了。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针头一次次被拔出来,我的手臂上血水越来越多。
我的喊叫声音一次比一次惨烈。
“你当是绣花呢,越多针越好!”我埋怨了一句。
“对不起,我...我弄疼你了,我...不知道怎么......”月芽把我的话当真了。
“我自己来。”我接过了针,让月芽帮我把胳臂上的匝带再匝紧点。
手臂上的静脉凸现了起来,我咬着牙,扎了下去。
点滴瓶开始工作了。
“好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回去了!”月芽起身要走。
“月芽,我。。。对不起!”我说。
“你好好养病吧!”月芽只对我敷衍的笑了笑。
“你晚上,来看看我好吗,我...一个人可拔不了针。”我编了个借口。
月芽想了一下,没有回答我就走了。
算是默认了吗?
我不知道。
点滴瓶像沙漏倒数着月芽来的一分一秒......
苏老奶奶的病号饭让我长了不少力气。
八点多了,点滴瓶空了,随着最后一滴药水流进我的身体,我彻底失望了。
我没有拔针,期待着这些爱情道具可以陪我继续自己的独角戏。
我抵抗不住疲劳的诱惑,在耗尽最后的一丝幻想以后,混沌的睡去。
睡梦中,如吻虫叮咬的刺痛惊醒了我。
黑夜中,一个优美的身段跪伏在我床沿。
“月芽,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激动不已。
“怎么没有把灯点上呢?”我想看看月芽的脸。
“不,灯亮了,苏老奶奶该过来了。”月芽把我拿在手里的打火机夺了过去。车
......
“我是等家里人睡了才来的,所以晚了。”月芽说话的口气比白天温柔多了。
“你恨我吗,我知道我让你伤心了。”我说。
“恨!”月芽说:“你让我觉得心里痛。”
“你的女朋友很好,我比不上,所以我认命。”月芽说的很诚挚,丝毫不是在博取同情。
我听了这些,更觉得自己卑鄙了。
hollings
发表于 2003-12-3 10:53:00
]:(十一)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宁愿我没有和月芽有过那个让我恋恋不舍的中秋夜晚,没有了真挚的付出,就不会有割舍的痛苦了。
眷念往往是因为陌生,背叛常常因为熟悉。
在我生病的这几天的时间里,或许是清茶村的土地爷照应吧,村里的人很少来看病,我身体还在恢复,所以也没有到处走动。
月芽有时候白天会来看看我,说几句话就走。不给我更多时间和她交流。
每天早上的时候,我的洋瓷大碗里都有两个熟鸡蛋,大概是苏老奶奶给的吧,我总觉得欠了俗老奶奶一个很大的人情,暗地里决定走的时候,适当的给点钱给苏老奶奶补贴家用。
“竟伢子啊,来,今天奶奶给你买了几个鸡蛋,快趁热吃了。”晚饭的时候,苏老奶奶对我说。
“奶奶,你看,还年轻,好的快,你不必天天给我弄鸡蛋补营养的。”我劝苏老奶奶。
“哪里天天,这才头一回吗?”
“那?...谢谢了。”
我的困惑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药物了。
我终于康复了,为了庆祝我的痊愈,我准备请苏老奶奶,铁水大爹一家吃顿饭。
当然,在青茶村是没有饭店的了,我所以托上镇上的人给我带些菜,借着苏老奶奶的厨房,自己动手来做这顿答谢的晚饭。
不知道是好奇,还是看热闹,说好的是晚上七点吃饭,铁水大爹一家五点多就全过来了,这到是乐坏了苏老奶奶,她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加上月满又整屋子的跑来跑去,更让久违天伦之乐苏老奶奶笑的合嘴不拢。
我拟订的菜谱是:乌鸡炖蛇,剁椒鱼头,茄子堡,泡椒牛肉,手撕包菜。
帮我带菜的人回来说,镇上根本没有蛇卖,其他的都操办好了,烟酒都是按我说的买了镇上最好的,“剑南春”,“芙蓉王”。
铁水大爹听说我要吃蛇,马上叫了个村里的抓蛇的能手去逮,没有半小时就弄来了,那个抓蛇的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
我在厨房里忙碌着,因为不熟悉橱具的摆设,弄的有点手忙脚乱。
月芽在众人的推荐下,做我的帮手。
看着月芽在我身边忙碌,我很有一种家的亲切,想着如果以后结婚的生活就是如此的话,结婚应该不是爱情的坟墓,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饭菜终于是弄好了,烟,酒,菜摆上了桌。
捕蛇的叫做祖勤的小伙子,看到桌上的烟酒,禁不住说了句:“还是城里人气派啊。”
我首先举杯表达了我对大家的谢意。
那顿饭大家吃的非常愉快,从来不喝酒的苏老奶奶,铁水大婶,还有月芽都喝了点酒,月满因为吃多了泡椒牛肉,辣的他不停的挠头顶的痒痒,大爹和祖勤喝的
性起,还划起了酒拳......
我因为病好没有多久,所以大家体谅我,没有让我多喝。
吃过了饭,铁水大爹让月芽留下帮苏奶奶收拾东西,就和其他人先走了。
苏老奶奶好象有点喝醉了。
“月芽啊,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的俊俏啊,不知道有好多后生跟在后面跑断了腿哦!”说着还兰花手一挥,唱起了几句山村小调:
“青茶山路弯又弯,
哪家的妹妹采茶忙呦,
我抱妹妹去摘花花啊......
妹妹帮我来生娃娃咧......”
我听了,被苏老奶奶的率真的童心感染,附和了句:“我是娃娃的好爸爸诶.......”
苏老奶奶一听,笑了,说:“竟伢子想堂客落!”说着看了月芽一眼。
月芽羞得脸通红,拿起碗筷就跑到厨房去了。
我看苏老奶奶是喝多了点,就扶她进屋躺下了。
进了厨房,月芽在洗着碗筷,她知道是我进来,也没有回头。
我走到月芽的身后,轻轻的抱着了她的腰。
月芽一惊,继续洗着碗筷。
我开始亲吻着月芽的脖子,儿尖......
月芽停住了手里的活,仰起了头,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筷子上的水滴在盆里“滴滴哒哒”的......
我的手放到了月芽的衣服里......
“不...别...”月芽挣脱开。
“奶奶会看见的。”月芽继续洗着筷子。
“她睡下了!”
“睡下了,也不行。”
我退后,默然的站在那里。
“我不想害你...我也不想害自己。”月芽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出这句话。
hollings
发表于 2003-12-3 10:53:00
]:(十二)
时间流逝,元旦快到了。
我马上就要离开清茶村了。
生活了快半年的清茶村,村里的乡亲,乡亲们的淳朴,热情;
还有我救治的病人;
我走过每个池塘,水井,老宅;
我和村里后生掰手腕用过的石磨盘;
我出诊时背过的医药箱;
回祠堂时跟腿的猫猫狗狗;
呛的我眼泪婆娑的喇叭筒烟;
醇香的米酒;
可口的野鸡;
.....
都让我依依不舍。
我找了个时间,去了铁水大爹家一趟,把我在省城的电话,联系方式写了下来,希望铁水大爹有机会到省城来玩。
铁水大爹问我还想吃点什么清茶村的特产,他去弄。
我感谢了,但最后还是提了个让他挺吃惊的要求。
大清早,我就去叫的月芽。
天是阴沉沉的......
铁水大爹嘱咐我们早去早回,路上留心。
对路旁的山花,野果,我已不再好奇。
只用眼睛努力的看着,我希望能记住这些无声的朋友。
很快,到了上次喝水的凉亭,亭壁上的爬壁虎不再郁郁葱葱,枯黄的叶子如同风干的鱼鳞,微风抖动,向大山的秋天行最后一个注目礼。
我找不到月芽上次用过的叶子了,都已经落埋泥土,仅存的却是枯萎开裂,一折就断。
只有月芽还是坐在上次的同一个地方,看着我,她不清楚我到底在忙碌些什么。
“苏月芽,你要喝水吗?”我站在月芽上次问我的地方问她。
“好啊,我真有点渴了。”月芽的回答和上次我的回答一字不差,她或许想起了什么!
我走到草从边,拨开枯草,还是流动的那眼小山泉。
把手洗了又洗,用手捧着一掌水,递到了月芽的嘴边,月芽望了我一下,低下头,嘴唇挨着我的掌,喝起水来。
水喝完了,月芽抬头看着我,眼圈湿润润的。
月芽我着我的双手,把我的手掌轻轻的放在了自己面颊上。
纤细的对我说:“童竟,我...喜欢你!”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月芽如此真切的告诉我她的感受。
我听到了,
我看到了,
我找到了,
让我可以为之可以放弃一切的爱情宣言......
“月芽,我更喜欢你,是的,我爱你!”我相信此时对月芽最大的回报就是不吝
啬说出你真正情感所属。
我们抱在了一起,相拥而泣。
是幸福的泪水,是情感的狂潮。
暴风骤雨般的亲吻...
翻滚.....
跌入了树丛旁一个隐蔽的草坑,厚厚的草垫...
我和月芽在用我们全部的爱和激情构筑着我们的生命。
...
乌云席卷!
“嚓”的一声霹雳,顿时,山谷间倾盆大雨.....
我望着怀里的月芽的眼睛。
如此坚定,丝毫没有退却的懦弱。
雨越来越大了...
却怎么也扑灭不了我和月芽之间的熊熊烈火...
...
迟迟夜幕之下,
两个紧紧依靠人影,在崎岖的上路间跋涉...
遥远的地方,
古老的清茶村,寂静无声!
hollings
发表于 2003-12-3 10:54:00
(十三)
我站在镜子前,换着衣服,很久没有认真的整理过自己了。
电话响了......
“童竟,在磨蹭什么呢?大家可都到了,就等你呢!你快点啊。”周小雅催促我。
挂上电话,我赶紧在抽屉里拿了一千块钱,边穿衣服边下了楼。
“晚上回来吗,童竟?”我母亲在后面问我。
“不知...不回来了。”我改了口。
下班的时间吧,我在马路边上,叫了很久的车,一无所获。
好不容易上了一辆。是一个女的姐。
“新锦江饭店。”我说。车“嗖”的加上了油门。
我的电话又开始响了,周小雅又在催了。
“我在车上呢,就到了,吃饭吗,又不是投胎,催命呢!”我很不耐烦。
“嘿,小兄弟看上去斯文,脾气不小啊。”的姐调侃我。
“开你车吧,别给我撞着。”我知道只要坐车和的哥,的姐搭上话,你那耳朵就别想再清净一会。
进了“新锦江”的大门,边上的迎宾小姐马上鞠躬,娇滴滴的说“欢迎光临新锦江,祝你用餐愉快。”
大堂里,人头攒动。
大腹便便的秃头男人,嚼着槟榔,吞云吐雾,边上坐着浓妆艳抹的女人,忸怩做态......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一个穿旗袍的引导走过来问我。
“请问......”我话声未落,就有人在我肩膀拍了一下。
回头。
“智敏,你也回来了?”我惊喜万分。
“今天刚到,刚刚接了电话,立马就奔这来了。”说着,领着我上了楼。
推开“茶花厅”的门,眼前的一切让我踏踏实实的感觉到我是真的已经回到了城市中生活。
我走到周小雅边上坐下。
“怎么这么晚,不是让你早点出门吗?”小雅说。
我脱了件外套。
“昨天买的ARMANI 怎么没穿呢,身上这件都旧了!”周小雅尽说些无聊的废话。
我掏出烟,点上了一支。
班长马明看着人差不多都到齐了,站了起来。
“各位,今天呢,是咱们实习已经回来的同学一起聚餐,一来是大家都有半年不见了,叙叙旧,二来是大家下去实习都辛苦了,今天好好吃一顿,算是慰劳大家了。
最后呢,我还宣布一小道消息。”马明看了看我,又看看了智敏。提高了嗓门:“就是我们班的童进,还有马明的入党审查已经通过了。以后他们就是光荣的中国共产党的一份子了......”
同学门都吆喝起来,鼓掌表示了祝贺。
“看马明神气样,还是我告诉他的呢!”周小雅嘀咕了一句。
我装着没有听见小雅的话,夹了块大大的“东坡肉”塞到了嘴里。
有点腻!
“来,童进,干一杯,祝贺你啊。”马明带头给我敬酒。
“谢谢了,谢谢。”一抬手,干了。胃里有点烧忽忽的。
“童竟,我也敬你一杯,恭喜你入党,还有...啊...”谭胖胖看了眼周小雅,“早点把小雅娶过门啊。”
“谭胖胖,说什么呢?”周小雅笑着呵斥了谭胖胖一句。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小雅不好意思了,拿起桌上的一包面巾纸朝谭胖胖砸了去。
“叫你大嘴巴!”小雅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智敏也被灌了好几杯。
酒过三旬。
智敏示意我和小雅换个位置。
“入党那事,你帮我谢谢小雅她妈,下次我单独请你们吃饭。”智敏凑着我耳朵说。
“咱们,谁和谁啊,见外了不是?”智敏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了。
“还有,我听说,你在下边私自给一个孕妇做了引产手术?真的?”
我点头,掸了掸烟灰:“怎么了?”
“你小子怎么那么不讲究啊,咱们下去的时候,学院里可是三令五声的告诫,不要私自动手术,你知道为什么吗?”智敏很关切的说。
“就是怕万一出了事情,不好收拾,我们虽然是学医的,可毕竟还没有考医生执照呢,你说,出了事情,那还不是学院的麻烦啊!”智敏点破了其中的奥妙。
“我可是听说了,院里的老板(院领导)们对这事可有看法,你留点神。”刚说完,智敏就被马明叫着继续喝酒去了。
我听了以后,还真有点担心,想想,不没有出事吗,就没往心里去。
“童帅哥,你看,你今天有这么多的好事,也要表示一下啊!”坐在我对面的韩琪琪说话的声音把所有人的谈话都打断了。
“怎么表示啊?”小雅笑着问韩琪琪。
“小雅,你这还没有。。。就这么向着童进了,你放心,我们不会难为你的老公的!”
大家一听,都乐了,眼睛都看着小雅。
“好姐姐,你就别笑我了。”小雅和韩琪琪的关系很好。
“好,我敬大家一杯。”我端着酒站了起来。
“我才不是要你喝酒呢?”韩琪琪还不依我。
“两条路,要不当着各位向小雅说我爱你,亲一下。要不今天晚上请大家去‘黄金海岸’,你,还有智敏买单,大家说好不好!”韩琪琪的话就是一个重镑的炸弹。
饭桌上开了锅一样。
“亲一个,亲一个.......”
“时间不许少于一分钟.......”
“要小雅坐到童进身上亲才算数哦......”谭胖胖叫的最厉害。
......
“好好,去‘黄金海岸’行了吧!”小雅替我解了围。
我和智敏是最后离开包间的,大家都已经下楼了,我穿好衣服和智敏勾搭着肩膀,
迈出门槛的刹那,看见包间门上“山茶厅”三个烫金的大字。
“清茶...”我小声在心里默念...
那天晚上,同学们可没有给我和智敏留情面,光是啤酒就叫了两打...
结帐,一共是八百多,我和智敏平摊了。
hollings
发表于 2003-12-3 10:54:00
]:(十四)
“黄金海岸”出来已经是快一点了,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如鸟兽散。
“你回家吗,我送你!”我对小雅说。
“回你家啊?”小雅挤兑我调皮的说。
“那...去那里啊!”我耸耸肩看着小雅。
“紫东阁!”小雅说着,搂住我的脖子。
上了车。
“先生,现在没有标准间了,豪华套间可以吗,我们可以赠送二位明天的早点。”
大堂的服务员问我。
“多少钱?”我看着服务员,长的还真有点像演《蓝色生死恋》里面的那个...恩熙。
“房费488,加收%5的服务费,保险费每人10元。”很专业的报价。
我想想,带出来的钱,不一定够。
就走到已经懒洋洋坐在大堂沙发上小雅的边上,
小声说:“挺贵的,换家吧?”
小雅看了看我,又抬手看看表,站了起来。把我让到沙发上坐着。
“老公,你坐着,我来解决。”说完,朝服务台走了去。
“真过分,刷银行卡还要5%的手续费,如果不是因为第一次是在这里,我才不来呢!”小雅在电梯里搂着我的腰,唠叨着。
“靠,我说小雅非要跑这么远来这里,原来我们第一次做爱,就是这个酒店,我还真忘记了。”我心里想着。
刚关上房门,小雅把包往床上一仍,回头就抱着我。把我挤在门上。
“童竟,我爱你!”说着,小雅莹润的嘴唇把我堵了个结实。
我的手在小雅的背上轻轻抚摩,到腰,到臀...
我一把搂起小雅,抱到床边,放到枕头上。
刚想伏身下去。
小雅用手顶住我的肩膀。
“满身酒味,去洗洗。”说着起来把我推攘着进了卫生间。
我脱了衣服没有多久,小雅开门进来。
用手捂住了脱光了衣服的隐秘部位。
天真无邪的笑着对我说:“不介意一起吧?”
双人床大小的黑色浴盆里,水面上堆满了泡泡...
小雅坐在我的身体上。。。
绯红的脸,富有弹性的肌肤,扭动的身体...
在我渐入仙境时,我的手不小心打在了淋浴开关上。
“哗...”水喷涌而下,像是倾盆的大雨。
雨落在我的头上,洗刷着我的身体...
仿佛间,我像是奔腾的野马,听到了归途的号角...
放弃了前进的方向,停止,掉头!
“对不起,刚才我...”我靠在枕头上,对趴在我怀里的小雅说。
“不怪你,我知道你刚回来,很累。”小雅道。
“其实,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明我的苦衷。
“我都知道,其实就这么窝在你的怀里,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不要责怪自己了。”
小雅抬起头,帮我捋了捋滴水的头发。
“我想...我想我们是不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我说的很冷静。
“什么?分开,为什么!”小雅像是被电击一样,坐里起来,严肃的看着我。
“我是觉得我们需要冷静的考虑一些问题,怎么处理好我们的关系!”我诚恳的说。
“童竟,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想分手?”小雅听出了些眉目。
我叹了口气,还是点了头。
“啪”我的脸上被重重的摔了一巴掌。
小雅跳下了床,开始找她的衣服。
门被小雅重重的甩上了,震的茶几上玻璃杯都在晃动......
周小雅急促远去的脚步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泣,让我的心都碎了。
hollings
发表于 2003-12-3 10:54:00
]:(十五)
我早上九点多起的床,惶惶不安,拿起电话,打给了韩琦琦,我只是想知道小雅昨天是否在她哪里。
关机。
又拨通了小雅家里的电话,可还没有等人接听,就挂了,我害怕小雅的父母责问我的口气,再说即使小雅回去了的话,我也不知道还可以对她说些什么。虽然我觉得很有点对不起周小雅。
在酒店大堂里,我退房间,服务员递给我押金和一张字条。
“我打了你,是我冲动,但是我没有后悔打你一巴掌。
你想清楚以后再找我谈!”没有落款。
看到字条,我的心里到是安心了些,至少知道了周小雅不会做什么傻事情了。刚要离开酒店,电梯里走出来两张非常熟悉的面孔——韩琦琦和智敏,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小雅的一巴掌打坏了脑子?
是真的,是他们。
他们也看见了我。
“呵~~~~”我发出不敢置信的笑声。
韩琦琦和我点了一下头,就匆匆出了酒店上了的士,一溜烟的跑了。
“怎么着,找个地方,坦白吧!”我笑着对朝我走过来的智敏说。
智敏对我做了揖假装正经的说“听候发落!”
已经是上午了,“玉楼东”里除了几个看报纸的老人家,喝早茶的客人基本上都走光了。我和智敏靠窗户挑了个桌子。叫了两笼虾仁饺,两杯豆浆,一壶“碧螺春”。
“怎么着,说吧,你昨天晚上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我幸灾乐祸的说。
“没有什么啊,琦琦昨天喝多了点,就...”智敏还想蒙我。
“费,你看看你脖子上那些玩意,偷腥还不记得抹嘴巴...”我指了指智敏脖子上的几块红紫色的斑。
“哎呦,好哥哥诶,你可千万要替我掖好落,我们这才刚开始呢!”智敏算是招了。
“德行!我说,你也知道那韩琦琦和马明可有点不清不楚的,你还...撑的啊!”我提醒着智敏。
“我知道,所以让你先掖着啊,等...”智敏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响了。
智敏看了来电显示,对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接了电话。
“喂,啊...吃东西呢...走了...对,一个人...我知道...不会的,他是我
哥哥啊...什么...”智敏抬眼看着我.
“好...我知道了,见到他我问问...知道...就这样...”智敏挂上电话以后,我就明白了七,八分.
“你和小雅吵了,怎么回事啊,小雅现在可是在琦琦那里哭的厉害。”智敏问我。
“没什么,想分手。”我喝了口豆浆。
“你不挺喜欢她的吗,什么事啊?”智敏接着问。
我如同被武林高手点了穴位一样,“月芽”名字在我的心里,我却始终说不出来,因为智敏永远不会明白我和月芽之间的感情。我悠然而生了一种孤独,一种不被理解,不被认同,不被接受的孤独。哪怕对面坐的是最真挚的朋友。
“我...我应该是喜欢上别人了。”我用“别人”代替了占据了全部情感的“月芽”
“别人,谁啊?是不是真的啊?你不像那号人啊。”智敏疑惑不解.
“苏月芽,我在下面认识的。”我鼓足了勇气说。
“苏月芽,乡下的?我看你是有病,你到是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智敏用手轻拍了一下桌子。
我琢磨了一会,我真的不知道从那里开始把我和月芽的故事向智敏娓娓道来,简单的说句“我喜欢她!”是没有用的,会让智敏觉得我没有放弃小雅的理由。我想了想,说:
“我在下面做引产手术的就是月芽的嫂子...
......”
我努力的用平实的语气向智敏道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智敏边听着,边吃着,故事里的“月芽”,铁水大爹,还有大山,清茶村的点点滴滴都如同智敏嘴里的虾仁饺子一样,被嚼的津津有味...
听到精彩的地方,还会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是不是真的啊!”
服务员给壶里的“碧螺春”加了三次水以后,我的故事总算说完了。像是经历了时光隧道,在清茶村的生活又让我陷入了对“月芽”的深切思念和极度渴望之中。
hollings
发表于 2003-12-3 10:55:00
]:(十六)
韩琦琦约我见面的时候,我正在准备行李,不论是疯狂也好,痴心也罢,我都决定了最近回清茶村一趟,我答应了月芽会回去的。
一见面,韩琦琦给了我一个小锦囊。
打开来看,是我的红线铜钱,像是生死战场上回来的老兵又看见了夕日里陪伴自己,保护自己的武器一样,我的眼圈开始泛红了......
韩琦琦或许以为我是堵物思人,劝导我说:“恋人吗,闹点意见有什么吗,用的着拿分手来折腾人吗?你看,分开了又想她。给她道个歉就是了吗。”
我没有解释,既然周小雅和韩琦琦都还不知道我要离开小雅的真正原因,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至少不许要小雅再赏赐一巴掌,至少不必面对同学非难的指责。
至少我还有足够的时间离开城市,走的不那么狼狈...
“让我考虑几天吧,给我点时间。”我算是给了韩琦琦一个交代。
“你帮我好好劝权小雅!”我其实对小雅还是挺在乎的。
“这个我知道,和你说,你知足吧,武剑兵,你认识吧,就现在还对小雅虎视眈眈的,你走的这小半年里,没有少显殷勤,你怎么就是有福不消啊...”
我听道“武剑兵”的名字,还多少让我觉得后背心一阵哆嗦,那个山东蛮牛,自从我和小雅好上以后,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有次和我们班的同学喝酒,嘴了,居然在饭桌上叫嚷着“如果姓童的那小B,以后做什么对不起周小雅的事
情,我第一个废了他...”。提起他,我就想起动物园里咬人的狗熊。
“怎么着,他还没死心呢?就是我不和小雅在一起,也轮不到他啊。赖蛤蟆!”
我自信山东蛮牛对我是望尘莫及的了,不论是才智,还是外貌...除了武力。
hollings
发表于 2003-12-3 10:55:00
]:“话不能这么说,真诚有时候也是可以打动女人心的。”韩琦琦辩解道。
“不需要爱情吗?感动还是报恩就可以了吗?”我反问道。
韩琦琦不说话了,她或许在猜想我是故意在揭她的伤疤,纠缠在两个男人中的女人总是很敏感的。
智敏和马明,韩琦琦究竟知道自己喜欢谁吗?她清楚吗?她确定吗?我已经不在关心这些,因为一个自己已经迷路的人有怎么能给别人指明方向呢。韩琦琦走的时候还要我明天到学院去一趟,说老师有事情布置。
第二天,我带着行李去的学校,只要事情办完了,就可以直接去火车站了。
老师交代了一下毕业推荐的事情,然后派发了推荐表,让我们慎重填写。我从马明手里拿过表格,就准备离开。马明却拖我去了走廊尽头的阳台。
周小雅手搭在阳台的护栏上,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小雅,来了。”马明把我推到了小雅的边上,“你们慢慢谈。”说着,马明在我的腰上还戳了一下,朝我使了个眼色。
“你还好吧!挺对不起你的。”我开口打破了僵局。
“我不是来听你说对不起的,我想知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小雅第一句话就显的有点激动。
“好了,我们以后再说这事好吗,我今天还有其他事情。”我转身就要离开。
“童竟,你要去什么地方,怎么要当逃兵了,连行李都带了哦...”小雅跟在我后面说。
我没有回头,“我有事情要出去几天,回来我再找你。”
“你到底去什么地方?”小雅追到了楼梯口,拉住我的胳臂。
“我...”我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有一拨人从楼下上来,其中那个最扎眼的就是武剑兵。
我还是摔开了小雅的手,奔楼下跑去。
“我恨你,童竟!”我身后传来小雅哭泣的喊声。
我好象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没有再回头的余地了,想着,便加快了脚步。
“童竟,站住!”一声呵斥的怒吼。
回头,武剑兵怒气冲冲朝我跑过来。
到了跟前,几乎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回去,给周小雅道歉。”
“你谁啊,我和她的事你管的着吗?”我不想再继续和他废话,拔腿就准备走。
“让你欺负小雅...”武剑兵说着抡起了手臂,一抹黑的对我砸过来。
“啪”我顿时觉的火冒金星......额头角上有热糊糊的东西流了下来......
我摇了摇脑袋,看见武剑兵手里分明拿着半块砖头......
hollings
发表于 2003-12-3 10:55:00
]:(十七)
急诊室的候珍厅里站满了我的同学,路过的,不认识,认识的都拿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隔着玻璃窗,我像一只动物园里大猩猩,被观赏的人指指点点。
一个年轻比我应该还要小点的护士拿着医疗盘走过来,长的不赖。
“伤着额头了,可不新打麻药,忍着点。”护士拿着羊肠线开始穿针了。
“怎么,头别老动啊。”护士用力摁住了我的头。
“怕疼,别闹事啊,听说还为一女的,呵呵。。。活该!”护士说着,恨恨的扎下了一针。
“啊。。。阿姨,你能不能轻点?”额头上活生生被铁针穿来穿去,疼啊。
“阿姨?叫你贫!”又是一针。
我一把抓旁边的点滴架,咬牙,闭眼,深呼吸。
“童进,你如果疼,就抓我的胳臂。”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周小雅红着眼眶站在了我的旁边。
“你给我。。。”我口里的“滚”字还没有出口,就看见小雅的妈妈——平时里那个严肃,不苟言笑的医大副校长,面无表情的站在了门口。
“你给我倒杯水吧,你妈妈怎么来了?”我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我打电话叫她来的,我妈妈说了,会好好处分肇事者的。”说完,就帮我倒水去了。
我抬头看看小雅的妈妈,她朝我微微点了一头,和边上的医生耳语了几句,就离开了。
“你就是小雅的男朋友啊,我怎么说很少来的徐校长今天怎么来了呢?”小护士似乎明白了什么,手下的没有那么重了。
窗户外的同学看上去好象挺关心我的,神情关注。只有智敏在那里抿着嘴笑,幸灾乐祸的样子。
缝了针,刚刚和小雅妈妈耳语的那个医生过来告诉我,已经安排了病床,让我留院观察两天。
上楼,给了我一个单独的病号房间,门一关,陪我上来的同学就开始取笑我了。
hollings
发表于 2003-12-3 10:56:00
“看见了吗,给童竟缝针那个小护士,拿着童进的脸蛋左看又看的,好怜惜啊。。。”又是谭胖胖带的头。
“童进,你这次可是为小雅受的伤,人家妈妈都来了,值得啊,为爱牺牲啊!”马明接着说。
。。。。。。
同学压根还不知道武剑兵为什么要拿砖头拍我,还以为只是因为嫉妒燃烧的仇恨。
“武剑兵呢?”我还挺关心那小子的。
“他啊,在保卫处呢,有他受的了!”班上的旺财同学说,“周小雅把他骂的狗血一样。”
同学们呆了一会,都走了,说明天再来看我。
智敏单独留了下来。
“呵呵,还没有毕业呢,你第一个戴白帽子了噢!”智敏笑话我头上扎着的绷带。
“靠,你少来,就你笑的高兴,我可都记着呢!”我说。
“不是,我是想着山东蛮牛那傻劲,就想笑,楞拿着砖头赶了你半里地。。。”说着,智敏又笑了起来。
“小雅呢?”我才发现小雅没有在病房里。
“办手续去了吧,她去,那是全“绿灯”啊!”智敏帮我把行李放到了地柜里,“甭想着出去了,甭想苏月芽了,一砖头也该拍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