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拯救资本主义靠北欧
<p>拯救资本主义靠北欧</p><p>作者：英国《金融时报》理查德•米尔恩(Richard Milne)</p><p>虽然身为欧洲两大公司的董事长，还领导着一个欧洲主要企业家的团体，但约玛•奥利拉(Jorma Ollila)却算不上家喻户晓。这符合这位58岁芬兰人的经营风格。他是全球最大手机生产商诺基亚(Nokia)和欧洲最大石油公司荷兰皇家壳牌(Royal Dutch Shell)的董事长。</p><p>就在两周之前，他以欧洲企业家圆桌会议(European Roundtable of Industrialists)主席的身份与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Angela Merkel)进行了会晤。欧洲企业家圆桌会议由大约50位欧洲主要的首席执行官(CEO)或董事长组成。“我们喜欢在幕后工作，” 奥利拉表示。这几乎可以说是他的使命宣言。</p><p>这种不张扬的态度还体现在他慢声细语的说话方式中，以及本次采访的地点：伦敦市中心一家奢华酒店里一间的朴素会议室。他的低调作风不仅掩盖了他现今的影响力，还与他的履历形成鲜明对比。在担任诺基亚CEO的15年中，他成功地将一家陷入困境的工业企业转变成全球手机巨擘。为此，在5年前英国设计委员会(Design Council)开展的一项调查中，英国青少年选举他为现代最具创造力的思想家。</p>作为一名善于深入分析的经理人，奥利拉喜欢花时间慢慢思考。在一段简短的私下讨论的最后，他说道：“但这只是一个想法。几年之后我会回来找你，看看这是否被证实是正确的。”<p>或许正是因为经过充分酝酿，在一顿由鱼和沙拉构成的简单午餐中，奥利拉的沉思提供了宝贵的思想食粮——从谈论欧洲未来的竞争力，到经济衰退发生的几率，再到北欧资本主义模式的好处。</p><p>奥利拉认为，欧洲在危机中迄今表现尚佳，但对团结的关键考验尚未来临。如果不能在下月的伦敦20国集团(G20)峰会等事情上形成统一的态度，他担心欧洲的竞争力。“确实存在这种危险，往往存在于美国的活力将比欧洲更早启动新一轮增长，而且力度更大。”</p><p>他敦促欧洲领导人将监管放到一边，先努力避免世界陷入“十分严重的长期萧条”。他认为出现萧条的可能性真实存在，不过还是低于50%。</p><p>奥利拉还警告，欧盟小国的社会动荡有蔓延的可能。“这本身就是件令人焦虑的事情。但建立一个体制，为人们提供某种程度的稳定，这是我们的责任。”</p><p>奥利拉一直像这样关注商业的社会性。事实上，他说自己首先是“管人的经理”。例如，当他1992年出任诺基亚CEO时，虽然公司深陷困境，他还是抽时间制定了公司的价值标准，明确企业应如何行事、如何对待员工、如何处理内部冲突。他认为，管理层应严肃对待这项工作，而不是把它变成“年度报告中的附件”。</p><p>他感觉，CEO的作用就是要“实现全员参与，产生紧迫感，分配任务，然后打响发令枪”。</p><p>最初没有人抱有太高的期望，这对奥利拉非常有利。“最初两年，大家都没抱什么期望，最多就是希望我们能生存下去。”不过，谈到与平均年龄不到40岁的团队共同努力让诺基亚扭亏为盈的那段时期时，他充满了感情。“这是一个企业家的任务。非常值得。”</p><p>当他热情谈论北欧商业模式，并和通用电气(GE)前老板杰克•韦尔奇(Jack Welch)一样对某些公司只关注股东价值的做法提出批评时，便体现出他对所谓“人性角色”的关切更甚于技术和策略等因素。“（当前）这场危机将引发企业界的反思。重要的不仅仅是短期、中期或长期盈利性，还有某些价值观和你对待股东的方式。”</p><p>奥利拉认为世界可以从北欧借鉴的不仅仅是价值观。他提出，北欧资本主义模式——对全球化持开放心态，但保护人民免受其负面影响，同时为所有人提供良好平等的教育——提供了我们所需要的答案。“我们需要着重考虑社会团结，”他补充道。</p><p>他还称赞了北欧地区和诺基亚等企业在20世纪90年代初的上一次严重衰退中采取的应对举措。他记得，当时政治家们同心协力，没有出现保护主义倾向，企业进行了深度重组，因为它们别无选择。</p><p>实际上，在依次简短描述1992年、1995年、2001年和2004年的危机，以及诺基亚每次如何绝境逢生时，奥利拉对自己在诺基亚CEO任期的描述都相当谦逊。最后一次危机足以说服他辞去CEO职务，他以典型的谦虚口吻说道：“当了15年的CEO，你对公司就成了拖累。”</p>不过，他给人的印象仍然像一个行业预言家。他预测，随着谷歌(Google)、电脑制造商和软件公司纷纷加入移动设备的竞争，诺基亚将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这将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领域，”他表示。<p>奥利拉在加入诺基亚前已经拥有国际和金融背景。他在芬兰西部长大，毕业于威尔士大西洋联合世界书院(Atlantic College)。带着芬兰的工程和政治学学位，他回到英国，获得了伦敦政治经济学院(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的经济学学位。在花旗银行(Citibank)工作8年之后，他加入诺基亚并迅速获得提升。</p><p>在诺基亚得到提升的同时，他被选作壳牌董事会第一位外来董事长。在此过程中，多元化背景发挥了作用。他说从CEO到董事长的角色转换并没有让他张皇失措：“董事长的主要角色是统领。你需要非常注意，不要干涉公司的管理。这种调整不是自动完成的。但我完成得还不错。”</p><p>壳牌最近决定放弃风能与太阳能投资，仅仅关注于生物燃料。当被问及这项决定如何能符合该公司努力应对气候变化问题的价值观时，奥利拉表现出了沉着镇定的一面。他表示：“这首先是有关业务结构的决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行行精通。这更多是一种实用主义的体现。”</p><p>记者试图让他对自己作为壳牌外来人士的角色以及挑选壳牌新任CEO等问题作出评论，但他婉言拒绝了。奥利拉或许言语谨慎，但在论及政治家和商业人士在这场危机中需要如何表现时，却表现得沉着自信。</p><p>“你不应该考虑自身的处境如何，而要把世界作为一个整体来对待。人们需要齐心协力。走出这场危机不是件容易的事。这需要领导者的智慧。”</p><p>译者/管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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