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灾区孩子已出现心理危机:说地震“很好玩”
<strong>自闭多数孩子说地震"很好玩"</strong><p> 对灾区不少孩子的这种异常表现,心理专家称这是他们自我封闭痛苦的本能</p><p> "这很可能是孩子们自我防御、自我逃避痛苦的一种手段。"--心理医生于东辉</p><p> 映秀镇少年小凯(化名)徘徊在已成一片废墟的映秀小学教学楼前,脸上神情平静,甚至看不出一点哀伤。事实上,在小学教学楼一侧的一片乱石碎瓦堆里,正埋着他的母亲。记者在震区采访时,遇到很多像小凯这样表现异常的青少年。很多孩子在被问及地震后的感受时,竟然说很好玩。有心理专家表示,这其实是年少的孩子们自我封闭痛苦的一种本能。 </p><p> <strong> ●小凯:11岁,映秀小学六年级学生,父母双亡 </strong></p><p><strong> 震后没人见他哭过</strong></p><p> 小凯是映秀小学六年级的学生,地震来时,坐在前排的小凯很快钻到了桌子下,随后他看见讲台上方的水泥天花板正在往下掉石块,讲台处也慢慢裂了个大口子。他钻出桌子想拉住老师,但没有拉到。随后,他和其他同学一起向窗户一侧跑,最终从窗口跳楼而下,避免了被埋的厄运。因为逃跑及时,小凯也没受什么伤。 </p><p> 5月15日清晨,记者在映秀小学的操场上见到了小凯。当时四川森林武警部队的官兵们正在现场搜救,操场上摆着一具具已经被挖出的尸体,他们都是映秀小学以及校内幼儿园的师生,数十名前来寻找子女的家长以及幸存下来的老师都在哭泣。 </p><p> 小凯当时就站在操场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在采访小凯时,他的神情始终平静,没有恐惧也没有悲伤。他的话也不多,说话时总是显得特别淡定。起初,记者还以为他是一个全家幸存的孩子。“他的妈妈是映秀幼儿园的老师,这次可能也被埋了。”和小凯一样侥幸逃生的同班女同学鲜鲜告诉记者。 </p><p> “你的妈妈呢?”在询问了小凯的名字后,记者问。 </p><p> “在那里面。”小凯指了指他刚才一直在观望的那片乱石堆说。小凯说,地震发生时,他的母亲正在上课,没有逃出来。至记者采访的当天,他母亲的尸体都没有被挖出来。 </p><p> “你的爸爸呢?” </p><p> “他被埋在家里,还不知道死没死呢。”小凯眨了眨眼睛,语气很淡漠。随后,他没有再说话,往幼儿园那个方向走了几步,继续平静地观望。 </p><p> “他其实是一名孤儿了。”鲜鲜同情而伤感地告诉记者。鲜鲜的父母因为都在外地打工所以躲过了一劫,但是她舅舅一家却被塌屋掩埋。震后,鲜鲜和在映秀漩口中学的弟弟都伤心地哭了很久。“但是我们都没看见他(小凯)哭过。”鲜鲜说。 </p><p> <strong> ●小贵峰:10岁,水磨镇小学六年级学生,妈妈丧生 </strong></p><p><strong> 妈妈走后就很少说话</strong></p><p> 同村的几个孩子在玩耍着,小贵峰默默地呆在一旁看着,不说话。小贵峰是汶川县水磨镇大槽头村人,10岁,今年上小学六年级。地震前,爸爸在广西的矿里打工,他和妈妈在家。记者采访受灾村民的时候,几个小孩子都围在旁边,大人们蹩脚的普通话让他们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小贵峰站在一堆小孩里,只是低着头,用手抠着指甲。 </p><p> 记者想找两个孩子了解一下地震时镇里学校的情况,于是便把小贵峰拉到跟前坐下,他满脸通红。 </p><p> 他腼腆地坐着,低着头,还是不说话。“娃,别怕,好好和记者叔叔说啊!”旁边的大人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小贵峰终于开口了,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地震当时的情景。很平静,也不惊恐。 </p><p> “我就在学校等爸爸妈妈来接我,等了两天爸爸才来。”小贵峰说。“你妈妈呢?她怎么没去接你?”记者问出这句话时已经后悔莫及。小贵峰眼睛一红,眼泪已经刷刷地流了下来。 </p><p> 她的妈妈死了。老乡们都不说话,小贵峰的爸爸坐在棚子里抽着烟,眼睛也红了。“孩子,别哭。”记者轻轻地将小贵峰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 </p><p> “他妈妈走了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可怜啊!”村里的老乡都心疼小贵峰,但小贵峰连日来都很少开口说话,也不笑。 </p><p> 记者走时,看到小贵峰一个人在废墟堆里用砖石堆起了一座“房子”。 </p><p> <strong>●小宇磊:7岁,映秀小学一年级学生,同学大部分丧生 </strong></p><p><strong> 高兴而孤独地玩耍</strong></p><p> 魏宇磊的一家从废墟里搬到了一个沙丘上,新家的墙是用竹席围起来的。土豆、包菜和几条蔫了的黄瓜堆在门边。宇磊对这里的热爱似乎胜过了以前的家。但是他好动的习惯让父母开始担心起来。 </p><p> “老在沙子上面玩,沙丘就会垮掉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劲地在斜坡上踩沙子,他的父亲不由得担心起来。但小宇磊已经把这里当作一个天堂,“你看,我的家在这里是最高的。”说着,他又跳下了沙丘,骑到了一辆没有轮子的三轮车上,天真地笑了起来。 </p><p> 在这片废墟上,被砸坏的汽车、罹难者生前的玩具,甚至包括仍然埋有尸体的瓦砾堆,都成了他嬉戏的场所。但是整个映秀镇,像他这样幸存的并还留在镇上继续生活的,已是寥寥无几。尽管小宇磊说自己很高兴,但是他也不否认自己其实很孤独。 </p><p> 尽管宇磊只有7岁,但是一年下来,他已经能记下自己班上所有同学的名字。然后地震以后不足半个月,他已经想不起太多了。他是他们班61人中幸存的5人之一。 </p><p> “班上其他的同学呢?”跑在记者前面的宇磊没有回头,而是边跑边跳地大喊了一声:“都死了!” </p><p> 而他对逝去的同学也没有任何怀念,只是说:“我想他们个屁屁。” </p><p> 当记者临走要给他拍照留影的时候,他突然冒了句:“走开,你这个臭照相的。” </p><p><strong>专家说法 </strong></p><p><strong> 心理医生于东辉:孩子们用高兴驱赶悲伤</strong></p><p> 来自广东的心理医生于东辉说,也许灾区孩子们的欢笑、淡漠、隐忍等表现,在很多人看来有些异常,但他个人认为这种反应其实也是正常的。 </p><p> “这很可能是孩子们自我防御、自我逃避痛苦的一种手段。”于东辉说,孩子们年纪小,爸爸妈妈没有了,同学朋友没有了,他们不像成年人那样能承受灾难带来的巨大伤害。这个时候他们往往会启动自我防御的本能,把痛苦封闭起来,用高兴、冷淡以及超过年龄的隐忍来驱赶悲伤。灾难使他们的心理年龄迅速成熟,于是在没任何引导的情况下,直接采取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用无所谓的态度来保护自己,“这样的话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其实他们这样的表现并不一定就是坏事。”于东辉认为,孩子们的这种自我防护在灾难时往往能提高他们生存下去的几率,“痛哭、悲伤会耗费很多的精力和体力,使得他们无法去寻找好好生存下去的资源。因此,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在短期内是有益的。作为心理医生应该接受这样的状态。”但于东辉也说,无论短期内如何封闭痛苦,丧失亲朋的残酷事实,孩子们迟早是要面对的。等到他们到了一个安全的环境,就有可能爆发出压抑的悲伤,到时候便需要依据情况进行心理治疗。“有了好的环境的支持再进行心理治疗,这样的效果会比在灾区时直接干预好。”于东辉说。 </p><p> <strong>心理医生李琳:有孩子说紧张竟遭嘲笑</strong>
</p><p> 志愿者、心理医生李琳告诉记者,她在参与辅导一些幸存小学生时曾颇感纳闷。当时,学校在倒塌的校舍旁搭起了帐篷复课,李琳问孩子们对地震的感受,大多数孩子都举手说“很好玩”。一个孩子与众不同地说有些紧张,竟然遭到了其他孩子的嘲笑。随后,李琳等志愿者又组织孩子们玩一些简单的放松游戏,结果孩子们玩得特别兴奋。“发生了这么大事情,他们的不少同学、亲属都被埋,怎么他们这么兴奋?”这是李琳的一个疑问。 </p><style type="text/css"></style><style type="text/css"></style> 可能孩子一时未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只是还未真正地体会到缺了父母的感觉。 <p>突然发生的灾难会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观的...</p> 慢慢会好起来的,应该跟教育有关。这些被溺爱的孩子们还没有意识到以后生活的困苦。 <p>我从地震中似乎感到能悟到在常态下不可能理解到的许多宝贵的“道理"。</p><p>但灾区心理危机是一个相当复杂的问题,我认为仅仅以非灾区情况下形成的心理干预理论在救援过程中会受到极大的挑战。救援的效果就像从废墟中成果救人一样,最终救出并康复的成功率并不高,虽然救援者可以拿出只有一线希望,就要百倍努力。但救援毕竟是要讲科学的,如果没有真正的心理承受力、专业的技术手段,恐怕被埋的不能获救,连救援者自己都可能牺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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