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而上
发表于 2008-4-10 17:18:06
《东方马车——从北大到新东方的传奇》：从新东方神话引发的留学悖论及对民族资本主
<br/> 关注新东方，应该是从上个世纪1996年夏天开始的事了，那时候我还上初中二年纪，还记得那时上自习课无聊，偷看班级订的辽宁青年，其中在一个页面的下脚，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看到了有关新东方的一小块报道，内容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其中老俞还是小平说的一句话让我记忆至今：我们要把新东方做成百年老店，做成东方哈佛。<p> 一转眼12年过去了，现在的新东方还没有成为东方哈佛，现在的新东方依然向着东方哈佛的目标前进，我是带着崇敬的心情来看这本新东方创业史的，但看完之后，带给我的却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期待，除了崇敬之外，更多了震撼，欣赏，感动，鄙夷，迷惘，反思……</p><p> <strong>上：创业篇：新东方神话</strong></p><p> <strong>一，人才，是逼出来的</strong></p><p> 故事从老俞说起，老俞，这个现在在大校园里已经无人不晓的名字，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的以前，就是个十足的倒霉蛋，连续落榜，第三年上了北大；在北大被王强等优秀人才比的自惭形秽，中途还得了一场大病，留级一年；毕业之后终于找到老婆，好景不长，当时席卷大学校园的出国热，同期同学抓住机会都出去了，老俞却死活踏不上美利坚的土地，被老婆骂成窝囊废；偷偷出去接课，结果被北大开除，一星期内被撵出教师公寓，跟老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这些事件如果发生在一个正常人身上，基本都会崩溃，而对于老俞来说，他的成功恰恰是从这里开始，置之死地而后生，失去了一切，骑着自行车，干起了个体户……</p><p> <strong> 二，风雨创业路，一路泪来一路血</strong></p><p> 舍无可舍了，也就啥也不怕了，所谓无产阶级是最革命的。老俞也终于不得不放弃了所谓知识分子的尊严，开始四处找房子，砍价，找工作，带课，赚点小钱，糊口，准备继续出国。哪料想，这一干，干出个新东方，日进斗金，可始料不及的是，待新东方开始有名气赚钱的时候，腥风血雨也即将劈头盖脸的砸到老俞身上：新东方宣传员帖海报被对手学校连捅数刀；为解决此问题，硬头皮现交关系走关系，请公安局局长吃饭，频频向“官爷”们敬酒，结果自己啥也没吃喝了一斤半高度五粮液，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后来医院的医生说，要是正常人这么喝早就一命呜呼了；回家被抢劫，对方欲置老俞死地，在他身体里打了大剂量的大型动物麻醉针，医生（不晓得是不是同一个医生）说如果一般人被打了这么多麻醉药也早死了……；回家第二次被抢劫……</p><p> 终于，老俞用自己的命和员工的血赢得了“官爷”们的同情，新东方暂时平安。</p><p> <strong>三，屈身赴美，一趟请来三豪杰</strong></p><p> 新东方坐大以后，单靠老俞和老俞老婆两个人已经满足了不了新东方急速飞升的需求，于是买了张飞机票飞到了曾经无比向往的美国，请来了那时过得寒酸潦倒的徐小平和温饱有余的王强，包凡一。开始他们并没瞧得起的老俞，在他们眼里，老俞不过是个干个体户的，哪比得了他们这些“成功”的留美学子，小平还有意无意的把老俞放在机场一个半小时才悄然现身……，但是，一见面他们就被老俞给震了，可以说是被震傻了，老俞“阔的不得了”，揣着2万美金到处横晃，颇有土地主进城显摆的架势，同学们，1995年的2万美金，那是钱啊！这个时候，那些优秀的留美学子终于发现了市场潜力空前巨大的“中国机会”，纷纷回国，加盟东方。不过这里比较出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情况：在加拿大当小学老师的徐小平一个多月之后回来，然后是过的比较好的在贝尔实验室工作的硕士王强，犹豫了一年半回来，其后是在加拿大读了博士的包凡一。这也恰恰应验了毛主席的那句话：无产阶级是最革命的。</p><p><strong> 四，分封诸侯，豪杰并起吞天下</strong></p><p> 赴美之行后，号称东方三架马车的老俞，徐小平和王强到齐，随着新东方的崛起，又陆续吸引了一大批优秀人才：胡敏，钱永强，钱坤强，罗永浩，包凡一，宋浩等等，一时间风云际会，群星闪耀，这个时期，应该是新东方快速成长，最快乐的时期，老俞采取“分封制”，几个顶梁住各独当一面，自负盈亏，彼此互补，以东方三架马车为首，率领明星教师团队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几年之内独霸京城，并迅速在全国范围内蔓延，当年在北京新东方总部报名学生把四环路给堵塞的壮观景象至今无人能及。此时的新东方，对留学以及英语市场的占领，用鲸吞蚕食来形容恐怕尚有不及。然好景不长，飞速成长，群星荟萃，一团和气的蜜月期很快就被“分封制”的后遗症以及诸侯们的市场开始交合而矛盾重重。</p><p> <strong>五，演义三国，权术博弈戏诸侯</strong></p><p> 老俞本是英语系的，教学很在行，可对管理就一窍不通了，在新东方还是“个体户”的时代尚能应付，而如今面对新东方无数留过学，镀过金的优秀人才，已经远远不够了，此时的老俞，除了加紧看些西方的管理学著作之外，迷上了《三国演义》，反复看了十数遍，并活学活用，一手策划新东方的二号人物徐小平和三号人物王强内斗，自己坐收鱼翁之利，而徐小平最先反应过来，于是也买了三国……可惜文言文看不懂，便偷懒买来《三国演义》小人书，看了一遍便想以此对抗俞敏红，率新东方小股东制衡老俞，引发“俞敏红信任危机”，此时的新东方，已经在飞速发展繁荣的表象之下孕育着分裂的炸弹。</p><p> <strong>六，外患解忧，ETS告新东方侵权案</strong></p><p> 就在新东方外表朝气蓬勃内里危机重重的时候，爆发了ETS告新东方侵犯知识产权案，这在时机上恰恰缓解了新东方的内部危机，面临ETS的强势行动：在美国全大学内发“中国学生考试信任危机”书，言指所有中国学生均有考试“欺骗”嫌疑，欲引起全中国学生的怒火并转嫁到新东方身上，让其“不战而亡”；再勾结中国税务局数次查收封锁新东方帐目，把新东方的财务查了个底儿掉并使新东方财政瘫痪；同时ETS幕后老板率“华尔街英语”培训学校投资四千万美金大举入侵中国市场，三路出兵截杀新东方，来势汹汹势不可挡，不过讽刺的是，ETS以及幕后老板的不留活口的屠杀式进攻反而让新东方受到空前的压力，灭亡的危机使新东方达到了空前团结，枪口一致对外，全力对抗ETS。经过几番艰辛异常的博弈，终于达成庭外和。其实，强横而愚蠢的ETS如果不那么自作主张，事先了解下新东方内部情况，等新东方内战火起，各方数败俱伤，或分裂或未恢复元气的时候再出手，则新东方必亡。当然，这是在客观的立场来看，在感情上，当然希望新东方会胜利。</p><p> <strong> 七，一统江山，杯酒释兵权</strong></p><p> 待ETS危机解决之后，老俞突下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四处急调现金，并招开全体股东大会，当场许诺股权，若有不信任者可当场以100万现金/股兑现，这时胡敏出言以110万/股收购，力挺老俞，在新东方两大股东的“威势”之下，迫使王强背离“徐王”联盟，背离徐小平，站在“俞胡”一线，面对老俞真刀真抢的杀招，面对留或去，利益与义气的选择，全体小股东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前者，选择了老俞，放弃了徐小平。此时的老俞，已经成长，具有了王者的风范。此一招三效：1，一次性解决了“俞敏红信任危机”，不是害怕股权无法兑现吗，老俞身后几麻袋的现金，谁不相信可以立马兑现走人；2，统一战线，借势踢徐小平出董事会；3，树立权威，从此独揽大权。</p><p> <strong>后话</strong>：徐在董事会后并没有意想中的“摔门而去”，而是拥抱了老俞，王强。而这也是老俞和王强最想看到的场面，毕竟在他们心底，都不希望徐小平离去。而这个结局，也是徐小平一直主张的新东方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成功的体现，有点讽刺，有点戏剧性，但最后不失为圆满的结局。此后的两周是新东方成立八周年的纪念日，新东方重量级元老一个不少，用徐小平的话来说，就是“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抿恩愁”。</p><p></p><p></p><p> <strong> 下篇：反思：新东方留学悖论与民族资本主义</strong></p><p> <strong> 一，新东方留学悖论</strong></p><p> 新东方留学成功论：在现在“中国机会”的大背景大前提之下，当代学子们应当去留学，学习先进的科学知识，技术，掌握国外先进管理经验，模式，观念……再回国寻找机会，争取最大的成功。</p><p> 但是，纵观历史，每当社会大动荡，大融合的时候，站在成功最高点的几乎无一例外都是没有出过国，留过学的人，而都是“土包子”，古代各朝帝王就不用说了，有出国的也是政治避难逃出去的。建立新中国的毛泽东，建立新东方的俞敏红，建立微软的比尔盖次都是站在了权利，成功，财富的颠峰，而反观那些留洋的学子，充其量是月亮旁边的星星，历史证明，游历各国的优秀人才，最终的好归宿无非是将相辅佐之才，几无帝王之主宰之命。</p><p> 对这个现象，我称之为新东方留学悖论。</p><p> 在新东方群星极尽口舌之能事挖苦老俞的时候，新东方的业务增长和发展的只有老俞把持的学校这一块和老俞母亲把持的新东方配套供应这一块，也就是卖盒饭，做到了1000多万的业绩，这却是留学归国精英们的不屑于做的，反观那些精英们的业绩却要么停滞不前，要么萎缩减产。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而几个在顶级牛校学成归来的，比如钱永强，包凡一之流，在新东方几次重大事件和动荡之中均毫无建树，没一点建设性意见（至少在书里没有任何体现），简直就是摆设。到后来也只能引进外力跟普华永道合作，也仅仅是度过了一个月的蜜月期。而积极促在新东方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却是出国学音乐的徐小平，到最后，还是靠“土鳖”俞敏红看《三国演义》搞定的。</p><p> 中国的传统管理制度真的那么不好吗？西方的管理制度真的就那么好吗？</p><p> 二，对民族资本主义的反思</p><p> 在新东方对抗ETS的时候，最初的几次与ETS的接触中，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底气不足，甚至卑躬屈膝，颇有当年清政府“割地求和”的架势，直到后来被ETS逼的无路可走方才不那么的卑躬屈膝了，但还是卑躬屈膝的样子。这不禁让我想到了当初高中历史课本里学到的“民族资本主义的两面性”，而在革命性与妥协性两者中，更多的是后者，时过了百余年仍是如此，可悲？可叹？</p><p> 三，中国何时真正的强大？中国人的血性在哪里？</p><p> 在《东方马车》这本书里，有两个关于中美矛盾的案例，一个是新东方PK ETS，另一个就是沈阳美国领事馆恶性拒签事件：在2003年的时候，在沈阳签证的学子们几乎无一可以领到签证（我就是受害者之一），而被拒绝的理由是极其荒谬无理甚至是无耻的：“东北的学生99%都不回来，所以你肯定不会来，拒签”，“你亲戚在美国没回来，所以你不会回来”“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滥用职权，你能怎么样”等等令人发指的行为和言语。而这两个事件中，中国当地政府采取的态度却是截然相反的，在的ETS告发新东方的事件中，税务局数次率大军封锁新东方，疯狂配合ETS行动，比狗都听话；但在沈阳的恶性签证事件中，中国人找不到任何中国政府官方的支持，新闻界对此不但不闻不问，反而避之大吉……</p><p> 新东方罗永浩有句话说的我认为很有道理：中华民族的性格在偏移。在这两个事件中中国人的骨气，血性都在哪里？现在的多数国人眼中，满是钱，权，利。国家大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近年流行的所谓狼性原则等等书籍，都是对名与利的狼性，民族的东西越来越少，西方的东西不管好坏越来越多，国人拼命的学西方的东西却不知西方在偷偷研究中国的经典，中国人越来越相信西医却不知道西方国家疯狂的在购买中医材料配方专利，中国人对自己老祖宗的留给我们的财富弃如蔽履，对西方的“速效配方”趋之若骛，中国人在疯狂的与世界接轨对西方国家传过来不论好坏全盘收购的同时却忘了，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这一真理。或许，真理这个词，在多数国人的眼中，已经一文不值了。</p><p> 这样的中国真能强大吗？能吗？不能吗？能吗？不能吗？哎，别急啊，我只是随便问问……</p><p> </p>
wei790716
发表于 2008-4-11 10:39:23
<p>好贴，值得学习！</p>
humble
发表于 2008-4-11 14:23:54
这还真不是随便问问的
易舟
发表于 2008-4-12 14:25:18
不知那里有
mrjiutian
发表于 2008-4-12 21:29:44
<p>很震撼，感觉楼主有见解，赞同并支持</p>
自在的阳光
发表于 2008-4-13 09:14:01
<p>很有见地,赞同楼主观点!我们自己的精华如果都不珍惜,别人也会瞧不起的.</p>
thomasfang
发表于 2008-4-13 16:53:10
新东方的传奇？应该蛮精彩的
驭风而行
发表于 2008-4-13 23:04:27
<p>老鱼是个我佩服的男人！</p><p>我们这一代人都是在新东方的激励中长大的：-D</p>
jxwqh
发表于 2008-4-14 17:20:01
<p>深思</p>
jenny_wan
发表于 2008-4-14 19:09:38
<p>我很多年前就买了这本书了，的确不错，强烈推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