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收了三五斗(闪存版)
<p><strong>多收了三五斗(闪存版)</strong></p><div class="vote_icon"><div class="votes" id="Score611518">0</div><div class="vote_click"><a href="javascript:;"> 我顶!</a></div></div><p>引:来自新浪网的一篇文章,让我不禁想起了卖闪存不如卖白菜这几个字,更不禁想起了叶圣陶他老人家的那篇《多收了三五斗》 http://tech.sina.com.cn/digi/dc/2007-03-19/09061422092.shtml</p><p> 海龙大厦门口的白颐路,横七竖八停泊着村里出来的三轮车。车里装载的是闪存卡,把车身压得很低。齐车座的包装盒和宣传单给白腻的塑料袋包围着,一晃一晃 地,填没了这车和那车之间的空隙。正在修地铁的白颐路成了只能容两三辆大公共并排走的小道,海龙大厦就在街道的那一边。朝晨的太阳光从破了的广告牌子斜射 下来,光柱子落在柜台外面晃动者的几件白衬衫上。</p><p> 那些穿白衬衫的大清早蹬三轮出来,到了海龙,气也不透一口,便来到柜台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1GB CF卡50,SD卡30,”柜台里的先生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p><p> “什么!” 白衬衫朋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p><p> “在六月里,你们不是卖130么?”</p><p> “150也卖过,不要说130。”</p><p> “哪里有跌得这样利害的!”</p><p>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闪存象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还要跌呢!</p><p> ”</p><p> 刚才出力蹬车犹如F1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今年天照应,投产顺利,良率也不来作梗,一块晶圆多切了这么三五G,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p><p> 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往年更坏的课兆!</p><p> “还是不要卖的好,我们骑回去放在库房里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p><p> “嗤,”先生冷笑着,“你们不卖,人家就用不上了么?各处地方多的是洋卡,洋优盘,头几批货还没卖完,外洋大货车又有几批运来了。”</p><p> 洋卡,洋优盘,外洋大货车,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不卖那已经送到海龙门口来的货,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卖呢?房东方面的房租是要缴的,为了雇帮工,买原料,吃饱肚皮,借下的债是要还的。</p><p> “我们拉到太平洋去卖吧,”在太平洋,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们,有人这么想。</p><p> 但是,先生又来了一个“嗤”,捻着稀微的短须说道:“不要说太平洋,就是拉到百脑汇里去也一样。我们同行公议,这两天的价钱是CF 50,SD 30。”</p><p> “到太平洋去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这里到太平洋要过四环路口,知道城管、交警要罚我们多少钱!就说依他们罚,哪里来的现钱?”</p><p> “先生,能不能抬高一点?”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p><p> “抬高一点,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我们这电脑城是拿本钱来开的,你们要知道,抬高一点,就是说替你们白当差,这样的傻事谁肯干?”</p><p> “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去年的闪存价是每GB 75,今年的价又卖到130,不,你先生说的,150块也卖过;我们想,今年总该比75多一点吧。</p><p> 哪里知道只有50!”</p><p> “先生,就是去年的老价钱,75吧。”</p><p> “先生,做IT的人可怜,你们行行好心,少赚一点吧。”</p><p> 另一位先生听得厌烦,把嘴里的香烟屁股扔到街心,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嫌价钱低,不要卖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请你们来。只管多罗嗦做什么!我们有的是钱,不买你们的,有别人的好买。你们看,停车场又有两辆大货车停在那里了。”</p><p> 三四件白衬衫从货梯钻出来,白领子上面是表现着希望的酱赤的脸。他们随即加入先到的一群。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的破皮鞋的脚面上。</p><p> “听听看,今年什么价钱。”</p><p> “比去年都不如,只有50!”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p><p>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进裂了三四个。</p><p> 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载在三轮车里的货可总得卖出;而且命里注定,只有卖给这一家海龙大厦。大厦里有的是钱,而白衬衫的空口袋里正需要钱。</p><p> 在闪存速度快和慢的辩论之中,在质保长和短的争持之下,结果停车场的三轮车真个敞口朝天了;车身浮起了好些,填没了这车那车之间的空隙的包装盒和宣传单就看不见了。白衬衫朋友把自己拉过来的货送进了海龙大厦的柜台,换到手的是或多或少的一叠支票。</p><p> ”</p><p> “先生,给现钱,大团结,不行么?”沉甸甸的货换不到红红绿绿的现钱,好象又被他们打了个折扣,怪不舒服。</p><p> “乡下土老冒!”夹着一枝圆珠笔的手按在计算器上,鄙夷不屑的眼光从眼镜上边射出来,“一块钱支票就作一块钱用,谁好少作你们一个钢崩。我们这里没有现钱,只有支票。”</p><p> “那末,换中国银行的吧。”从字样上辨认,知道手里的支票不是中国银行的。</p><p> “吓!”声音很严厉,左手的食指强硬地指着,“这是民生银行的,你们不要,可是要想吃官司?”</p><p> 不要这支票就得吃官司,这个道理弄不明白。但是谁也不想弄明白,大家看了看支票上的印章,又彼此交换了将信将疑的一眼,便把支票塞进白衬衫的空口袋或者缠着裤腰的腰包。”</p><p> 一批人咕噜着离开了海龙大厦,另一批人又从停车场走上来。同样地,在柜台前迸裂了希望的肥皂泡,赶走了入秋以来望着堆积如山的库房所感到的快乐。同样地,把万分舍不得的沉甸甸的货送进海龙的柜台,换到了并非花花绿绿的现钱的钞票。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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