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走〔七至十)
[ 七 ]有人掴了我一下,我的左脸一阵痛,我躺在工地的宿舍里,周柜正瞪大眼睛看着我。
“怎么搞的,老二,不会喝酒就别喝,工人们躺的躺,伤的伤,都干不了活了。”
“我怎么回来的,柜哥。”
“你和其它工人躺在工地门口上,一个陌生人通知我要我收尸,我被吓了一大跳。”
王吖在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我记得当我喝下最后一怀酒时,我对周围的一切失去了知觉,我想我被那帮大汉扔到了工地的门口。
“柜哥,他们实在欺人太甚了,,我,”
“别说了,老板要见你了,看来这次我也保不了你,你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吧。”
“柜哥,谢谢你给我一个留在这里的机会,我想我是应该离开这里了。”
没有见老板的必要,我换掉身上的脏衣服,走出工地的大门,我感觉我又恢复了自由。
大街上有我修长的身影,它是那么的瘦弱,在阳光下一闪一闪,象个无处可去的游魂,我不知道我的方向在那里,面对着再一次流浪,我只是想见见可凌,以表达我悔过的决心。我见到苍绳堆里一个老妇在捡破烂,我想我最终是不是会跟她一样,在这繁杂的人世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夜静稍稍的来,天上的星在互相接合着光辉,我躺在路边的石凳上紧紧的盯住一颗最亮的星,然后看着它慢慢在夜空中模糊,一个响亮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我见到了一个女人在车站上停了下来,透过她的侧脸,可以感觉她很长的睫毛下那双很深的眼睛,王吖,她的面孔跳出来扎在了我的心窝上,我讨厌这种女人,她和我那勤劳,老实的母亲相比确实存在着一段距离。
车来人往,城市的噪音掩盖了行走中的人群,王吖来回的眺望影响了我的视线,好几路车从她身旁经过,她似乎在等一辆可以回家的车。
“你们想干什么,走开。”
我见到两个男子正对王吖动手动脚,我闭起眼想象着这个女子在无人可助的情况下那种表情,“哼,你也有今天。”
“啊,臭婊子,阿三,她抓到了我的左眼。”一个人似乎很痛的嚷起来。
我见到王吖跟两个男人扭打起来,其中竟然有一个被王吖压在地下死缠烂打。
阿三抓住王吖的长发往后拉,王吖跌坐在地下,被压住的男子爬起来,使尽全力朝王吖左脸掴去,“啪”,“啪啪”,清脆的声音传过来,“老牛,这娘们倔得很,把她干了。”,阿三大声喊。
老牛压住王吖,阿三抢过王吖的包拼命的翻。
“阿三,快过来帮忙,这娘们力气大得很。”,老牛大声喊。
阿三在路边捡了一段木棍正要往下打,无奈老牛压在王吖的身上,王吖见情况危急,一边用双手撑住老牛,一边向我大喊:“大哥,快帮我”。
我装作听不见,阿三一棍打下去,王吖急忙缩起双手,木棍结结实实在打在了老牛的后肩上,“哎哟”,王吖顺势推开老牛,向我这边跑过来。
“是你。”,王吖认出了我,声音显得有点绝望。
“你他妈的小心一点。”老牛一边说一边和阿三朝这边走过来。
“你,,你还是不是男人。”王吖气愤的说。
“我是不是男人跟你没关系。”我爬了起来。
“小子,别多管闲事,今天我一定要让这妞难堪。”老牛一边抚着左眼一边说:“阿三,上。”
阿三操起木棍向王吖打过来,王吖一闪躲在我的背后。
“大哥,我闪,你们自个好好谈谈。”我站起来走开,快速了看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上手的,我虽然讨厌王吖,但还是挺欣赏她的胆量和酒量。
阿三的棍打在了王吖挡起的手,王吖痛叫一声,跌在地下,阿三又举起棍想往王吖身上打。
我扑上去,死死的抱住阿三,王吖抬脚正中阿三的下体,阿三惨叫一声,躺在地下缩成一团。
老牛从背后勒住我的颈,我的气息被一点一点的挤出体外,我感觉我头晕脑转,全身无力。
突然,我听到“啊”的一声,一些氧气快速的传到了我的头脑。
我见到老牛躺在地下,王吖手上正拿着阿三的棍,她瞪大眼,喘着气,显然这一棍力量很大。
我和王吖快速的登上一辆刚刚到达的公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车上的人似乎看到刚才的一幕,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王吖平淡的说。
“哦,没什么,我不干了,我想回家。”我不想将为了她被赶的事说出来,那一定会被她当作笑话。
“回家?你的家在那里?”
“我的家在那里?”我沉默了一下,“是啊,我的家在那里。”我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问。
“你不认识的,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很远,到底有多远,我送你回去吧。”她似乎看穿了我。
“不用了,谢谢你,我想在前面的站下车。”
我下了车,望着车窗口的王吖,心情沉重。“我的家在那里。”王吖伤了我。
我朝着车的反方向走,既然找不到可凌,我留在纪州还有什么意思,我努力找出母亲的身影,可是感觉很模糊,我对不起她,身后有一个脚步声传来。
“到我家去吧。”
我回过头,见到不远处的王吖。
“我让司机停了车,到我家去吧,你可以住一段时间,等你找到家再走,好吗?”
我无言,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变了一个样,她的口气变得跟可凌一样柔和。
[ 八 ]
灯射在老式的布艺沙发上,发黄,灯罩上有蜘蛛丝在闪。菊花香,熟悉,淡淡的。
“三间房,你随便挑一间吧。”
我朝菊花香味最浓的那间房走去,窗台上堆满一种菊花,野菊花。在深夜的绿里正努力往铁栏外闯。
“你喜欢菊花。”我好奇的问。
“一般。”
墙很白,粘满着正要往下滴的积灰,一幅画,不见顶的老榕远方有一片水。
“这房有一段时间没打理了,要不你住我那房。”
“没关系,我就喜欢这间。”
被子叠得很整齐,手感很好,手上还是留了一点灰,我小心翼翼的掀开它,睡了进去。
“你不喝点什么吗?”
“不了,谢谢。”
无法入睡,陌生的家,陌生的人,伴随着烦燥的心。
半夜里有个轻微的脚步声,我睁开眼,见厅上折射的光亮了又灭。
“王吖这么晚还出去,也许是去酒吧工作吧。”我起床找到了洗手间,乱摸内墙的开关,桔黄的灯照亮了洗手盆台上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又是一阵菊花香,上百个化妆瓶里它装在那一个呢?我逐个拿起从鼻前闪过,最后发现它被装在一个又丑又怪的紫色瓶里。
天亮了,连续几天我都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在陌生的家里,感觉特别灵敏,王吖一般在晚上十点多出去,明天三点左右回来,天一亮她又会在这里消失,我们沟通得很少,但我经常发现冰箱里有食物可以让我自由取用。
我不清楚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但有一种想了解王吖的欲望在左右着我,菊花香味,她的飘忽行踪,会重现出我以前在小镇避着可凌打麻将的那种心态,一种莫名其妙的剌激。
“咚,,咚,咚”
“请进。”
“天天睡,你烦不烦啊你。”模糊的眼中我发现王吖穿着一套紫绿的睡衣斜卧在房门上。
我无言,慢慢的起身穿好了衣服。
“还真的想白吃白住,你的家呢,找到了没有。”有点近乎挖苦。
“我,,我准备再找一份工作。”
“我不是想赶你,可你不能老呆在这屋里,会生锈的。”
如果在以前,我早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是我发现,自从可凌走后,我很少与女人接触,王吖的神秘无疑吸引了我,有几个晚上王吖没回来,我甚至担心她会不会又遇到了流氓。
我低着头赶快进了洗手间以逃避王吖的眼光。
“酒吧最近在招服务员,我可以跟厅面经理说一下,你去试试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打开门冲了出来,见到王吖神色怪异,她也许被我突然的兴奋给吓着了。
不管当服务员好不好,最重要的是我可以跟着王吖。
我跟在王吖的后面,进了一间叫“步行者”的酒吧,又见酒吧熟悉的气氛,我感觉一阵不适应,自从上次喝倒后,我对酒产生了恐惧。
“你不是在X-FOUR吗?怎么又换了这里。”我大声问。
“你不知道当小姐要经常换台吗?记住,你是我的一位远房亲戚,酒吧里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只要不张嘴就行,最好连耳朵也闭上。”
“吖姐。”沿途的服务员向王吖点头表达尊敬,可见王吖在这里的地位。
“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你刚才听到他们怎么称呼我了。”
“明白,吖姐。”
我的任务是端茶送酒,帮客人打扫桌面的残留物品,点蜡烛兼制造浪漫气氛。
来这里已经几天了,很少见过王吖的身影,倒是重复的工作及每天重演的痴男怨女让我烦,还好我记住王吖的话,连耳朵也闭上。
我站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戴二,14号包厢要十二罐百威,吖姐吩咐的。”领班走过来对我说。
“马上到。”
我推开14号的门,王吖穿着一套黑色的无领套装,显得很高贵,她在笑着,笑得很开心,她的旁边坐着一位四方脸,面色和善的中年男子,他们好象在谈论着某件可以让人发笑的事。包厢里面还有另外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岁左右,他正旁若无人的往女的身上扑。
我放下啤酒,转身就走。
“不要啤酒了,今天源哥过来,我高兴,来两瓶红酒。”中年男子发言。
我犹疑了一下。
王吖马上陪笑说:“易哥,他是新来的服务员,不懂规矩。”接着向我使了一下眼色。
我换了两瓶红酒,“易哥”顺手掏了一百块钱放在盆上,不拿白不拿,手正碰到钱,刚好见到王吖盯着我,我赶快将钱递给易哥说:“不好意思,公司规定我们不能拿客人的小费。”
“哈哈,你很特别。”
我出了门,想着刚才那句话和王吖的眼神,感到莫名其妙。
我站在黑暗中,见到易哥和那位源哥分别驱车而去,王吖走出了“步行者”的大门,我紧紧的跟住她,王吖转过身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会自个回去,你不用跟着我。”
“哦,吖,,王吖,刚才干嘛不让我拿钱。”
“哼,易哥是“步行者”的老板,还有更让你吃惊的。”
“什么?”
“源哥是纪州五处局长,“步行者”的后台老板。”
“这个世界真奇妙,黑暗跟白天相隔一线。”我苦笑着。
“所以我让你闭上耳朵。”
“闭上耳朵,如果真的闭上耳朵,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既然不想闭上耳朵,那么你就自己慢慢体会吧。”
“我会的。”我真的会吗?
闭上耳朵是一件痛苦的事。
[ 九 ]
尽管闭上耳朵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我还是闭上了耳朵,这段时间里,王吖又好象失踪了,我准时上下班,感觉心倒是平静起来。
王吖还没有回来,我躺在床上盯着窗台上的野菊花,模糊中我似乎看到王吖在一片无际的菊花林自由的散步,她采起了几朵菊花放在手里轻揉,花瓣散向天空,轻轻的落在她的头上,花香又飞进入了我的身体。
开门声响起,我从梦境中醒来,王吖推开了我的房门,我闭着眼睛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被子掀开,王吖紧紧的抱住了我。
一个如蚊的哭声传来,我心乱如麻,手足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王吖的哭声越来越大,她的头埋在我的肩膀上,泪水穿透了内衣,热在了我的心上。
“吖,,王吖,别哭,发生了什么事?”我问得很不技巧。
王吖停住了哭声,却仍然一动也不动的抱着我,她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响应,又似乎收回了自己想畅开的心怀。
也许她只是想要一点温暖,我抱住了她,感觉她柔软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王吖,说出你的故事吧,我是一个无相关的人,你不用担心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正因为你是一个无相关的人,所以你不必要听我的故事。”
“那好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说吧。”
“菊花,你喜欢菊花吗?”
王吖沉默了很久,吐出了两个字“喜欢”
尽管我知道她一定喜欢菊花,但她亲口说了来,我感觉我得到了信任。
我知道她和菊花背后肯定有什么故事,但她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必强求。
我们就这样抱着,我丝毫没有睡意,王吖闭上眼睛好象睡了,黎明后的灰蓝穿透窗台的野菊花,照在王吖的侧脸上,她长长的睫毛下挂着晶莹的小泪珠。
我仍然到“步行者”上班,王吖有时会在那里出现,她吩咐我以后直接称呼她的名字就行。
易哥同样很少来这里,不过,今晚很特别,王吖与易哥又同时出现在“步行者”14号包厢。
王吖吩咐我送酒去14号包厢,易哥正与其它三个男人高声阔谈,这三个男人其中两个分别理平头,块大,坐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钩眼,瘦小,好象快要升天得道的男子,三个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好象两个差爷押一个逃犯。
“小易,那笔款什么时候到,你已经拖了很久啦。”瘦小男子说。
王吖示意要我出去。
“白老大,下月15号,再给我半个月时间,,到时,,“步行者”随你处理。”
我退了出去,隐隐听到易哥的话。
“啪”一个拍桌声从后面传来,我停在门口担心王吖的安危。
“费话,一天过一天,你当我白段三是什么人。”
“白大哥,你顺顺气,易哥最近有点难,给王吖一个面子,到时候你在纪州的兄弟可以随便到那一个酒吧以我的名义免费用酒三个星期。”
“你算什么,就凭你三个星期的酒就想了事,你自己问问小易,源哥我都不给面子。”
“好吧,五天,再给我五天的时间。”易哥说。
“你疯了,五天,五天到那里找180万现金。”王吖激动的对易哥说。
“白老大,再给我们一周的时间,大家坐同一条船,你也不想我们从此在纪州消失吧。”王吖向白段三乞求。
“不行,三天之内如果钱没到我的户口,后果自负。”
“三天,三天,,,”,易哥好象突然神经质起来。
“易哥,你别激动,总会有办法的。”王吖显得有点绝望。
除了那晚王吖的哭声外,这个坚强的女人在现实中仍然只能报以无奈,我到这里再也忍无可忍,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实在不愿见到王吖在现实中活得不象人。
“白老大,求你给一周的时间吧,我想吖姐言出必行”,突然跳出这么一个人,白段三和两打手脸上尽显惊奇。
“小子,你是谁?”
“戴二,不关你的事,你走吧。”王吖冲着我喊。
“王吖,他是谁?”易哥质问王吖,我突然跳出来帮王吖说话,在座的各人都以为我和王吖有什么关系。
“我的一位远房亲戚。”
“哈,哈,,哈,远房亲戚,好,胆量不错,王吖你有福了。”白段三突然大声笑。
易哥显然为了白段三的笑声感到惊奇。
“戴二,你胡闹什么,快回去。”王吖忙于支开我。
“白老大,我知道王吖言出必行,只要你给她一周时间,她一定能够办到,我以人头保障,你可以带走我。”
“哈,,哈,带走一个与王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你真会开玩笑。”白段三又大笑,他瘦小的头转了一下,身边两大汉朝我走过来,每人抓住我一只手臂,我被他们提了起来,轰出了门外。
我用尽全力踢开了门,门外的服务员似乎都知道白段三的历害,纷纷跺开。
两大汉感到非常惊奇,挥着大手向我砸过来,我左跺右闭,顺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朝其中一个大汉的头上砸去,”哎哟”,一大汉正中脑门,鲜血直流,他冲过来用尽全力提起我,我被重重的摔在地下,无法动弹。
“够了”王吖大声喊,大汉抬脚正要往我脑口踩,突然停了下来望着白段三。
“白老大,易哥欠的钱我们总得还,可是先放了这个人,他是局外人,江湖应该有江湖的规矩。”王吖似乎恢复了本色。
“哈,哈,好,我只是不明白这个小兄弟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没关系的人而拼命,好玩,哈哈。”白段三挖苦着。
易哥此时好象被撕破了脸皮,对着王吖大声喊:”他到底是谁,你是不是跟他上床了”
王吖的脸象天上的乌云暗了下来,一个女人被怀疑原来是一件痛苦的事。
“易哥,我跟你多久了,你知道吗?”王吖带着泪水问。
“他是谁,他是谁?”易哥好象疯狂了。
“是,我是跟他上过床,那又怎么样,你的情义我无法回报,但我们总得暂时放下这件事,先解决了白老大的帐再说。”
“好一对色男女,小易,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你记住三天之内将款还清,我先走了。”
白老大经过我的身边,我突然抱住他的脚,他失去了平衡,我不知那来的力量,快速的骑在他的身上,随手抓起地下的玻璃碎片,抵住了他的喉咙。
我手上的鲜血滴在了地下,白段三被吓得脸色苍白,但还是镇定的说:”兄弟,别激动,有什么事慢慢商量。”
“一周”
“好,一周,君子一言,,,停步”,白段三喊住了两个正想冲上来的大汉
“白老大,如果一周之内不还钱,我顺便你怎么处置,但请你别为难王吖”
“好”
我放开了白段三,只见他吓得眼睛无神,两名大汉扶起了他走出了门。
我看着王吖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 十 ]
王吖盯住我,她似乎不相信刚才我的举动,她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门。
易哥凶了我一眼,跟着出去。
王吖要我闭上耳朵,可惜我还是做不到,既然不能闭上耳朵,那么也无需闭上睛睛。
王吖与易哥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不用言喻的关系,我知道我得罪易哥,今后是不用在这里混了,我又成了一个无处可去的流浪汉,当然这一次不是一种解脱,而是为了王吖在我找不着路时给我的那一段温馨。
我不能不辞而别,所以我决定先去王吖家里跟她说再见。
我在王吖的家等了她一个晚上,我知道她终究要回来。
第二天晚上,王吖果然回来了。
“你回来了,我,,我想回乡下去。”
“哦,那你回去吧。”王吖的声音变得非常小。
“我是回来跟你道别的,我知道我帮不上你什么忙,我可以带走你窗台上的一盆菊花吗?”
“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已经离不开它的香味。”
王吖沉默了很久。
“你很勇敢,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但你的道义让我感动,如果你喜欢它,就带走吧,再也不要到纪州来了,就当这里是你一个匆忙的驿站。”
“好吧,我答应你,你自己好好保重。”虽然我知道我已经无法回到原来的地方,也不知道我即将要去那里,但选择离开这里现在还不是那么难。
我简单收拾几件衣服,王吖呆呆的站在原地。
当我经过她的身旁,我感觉时间突然停顿了,悲伤写满了王吖整张脸。
我紧紧的抱住她,王吖忍不住掉下了眼泪,短短的几个月相处,我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情,我不知道是爱情,还是亲情,总之从第一缕的菊花香开始,它就盘旋在我的心头,菊花香的神秘,王吖的神秘是我留恋的根源。
我终于推开了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戴二,你,,你别走。”后面的王吖离我越来越近,她的温度似乎已经贴着我的后背。
“王吖,还有什么事吗?”我快速的回过去,渴望她能够留下我。
“你不是想听一个关于菊花香的故事吗?我讲给你听。”
我的内心充满欢喜,就象新婚之夜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那么激动。
我们回到了屋里,王吖静静的躺在我的肩膀上,今晚的天似乎特别近,星星特别亮,月亮也特别圆,窗台上的野菊花在跳跃着,王吖平淡的述说着一个关于菊花香的故事。 好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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