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人物大职场第一季完、第二季开篇

stonely

感谢，原来不想说，最后想想礼多人不怪嘛，就单独写贴感谢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广为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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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还没回到办公室，收到了衣梦的短信：方子山，你是狗屎遮眼，猪油蒙心，天下第一笨蛋。我心头恼怒，想拨通电话过去骂她一通，想一想又把电话挂了，和一个女人生气不值得，何况是一个自己讨厌的女人。

张小玉正坐在我的办公桌旁边，和王秘聊着天。看见我回来，王秘冲我神秘地一笑，“方主管，你也真是，让我们的大美女在这里等你半天了。”

我作势瞟了王秘的胸脯一眼，领口开得很低，乳沟都露出来了，我急忙撇开，低声道，“是吗？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最迷人。”

“原来方主管很好色啊。”王秘轻笑一声就扭出去了。

“怎么，还舍不得把眼睛收回来。”张小玉说道，脸色平静，有点喝以前不一样，又让我想起那个神秘男人和那辆奥迪车。“真想不到你原来这么色！”

“美丽的东西总是要有人欣赏的，我不能暴殄天物，是不是？”我坐在张小玉的对面，色迷迷地盯着她。

“你能不能正经点？”张小玉有点恼了。

“好，正经点，你回答我上次的问题好不好？”

张小玉冷冷地瞟了我一眼，“你真想知道？”

“我想帮你。”

“是不是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可以帮我做到？”

“乐意效劳。”我看到张小玉眼里有一丝异样，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男人大丈夫。”

“一口唾沫一口钉。”

张小玉笑了，我感觉到很邪异。“好，那你就做我爸的女儿代替我出嫁吧。”

“出嫁？”我嘴巴张得老大，尽量不让自己喊出来，“你有没有搞错，我是男人，不是女人。你胡扯什么。”

张小玉笑得更开心了，“你不是要帮我吗？你不是一口唾沫一口钉吗？怎么做不到了？”

我无奈地摇头，“我服了你，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开奥迪的男人？”

“是，很有钱的男人。”张小玉此时明显在捉弄我了，“怎么样，有兴趣了？”

“兴趣你个头，我对男人没有兴趣，”我悄悄地附到张小玉的耳边，“我只对女人有兴趣，对你有兴趣。”

“死人乌龟王八蛋。”张小玉猛地揪了我一把。原来女人都好这一口，动不动就揪你一把。“说吧，你和朱总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疑惑地看着她，“难道朱总没有给你说吗？”

“没有啊，朱总只是说这段时间让我配合你。”

我沉默了。这个朱梦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不亲自告诉张小玉？她为什么要遮遮掩掩，难道是想所有的责任以后推到我的头上？我有点拿捏不准，但我还是决定告诉张小玉。“小玉，我们不是在做，在编写公司年史吗？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我抬头四处看了看，低声继续道，“我还在查找谁是公司的内奸。”

“无间道？”

“你是香港电影看多了。”我也有点疑惑，这个小妮子竟然没有太多的惊讶，很淡然，倒是让我有点吃惊。“这个话题晚点说，你先说说你的故事吧，我对这样的故事很感兴趣，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有钱的阔少，故事一定很精彩。”

“你这么八卦，怎么不去做周刊记者啊。”

“我要是做了周刊记者，你放心，我绝不让你做封面。”

张小玉一愣，“为什么？你不是很想看我的笑话吗？”

“因为我要把你藏在心里。”说完这句话，我就在心里打自己的嘴巴。我这是怎么了是受刺激了还是心理变态？

“扯淡。”张小玉低低说了句，“既然你想知道，要不你去我家啊，让我爸把你嫁出去啊。”

“那你为什么不嫁？”我还是很疑惑，嫁到豪门可是很多女孩子的梦想，除非张小玉她本身就是豪门。

“你知道那个开车撞死大学生的杭州阔少吗？那个人就是杭州阔少的表哥，也是一路货色。那些有钱公子爷没有几个好人，平常吃喝嫖赌，到处招摇惹事，我对这样的人不感兴趣。”

“钱是什么，不就是他们买春平事的工具吗？哪里不是一样，你又何必计较太多呢？”

“方子山，我不想鄙视你。我先去整理资料，晚点再来找你。”张小玉好像有点生气了，站起来扭扭腰肢出去了，连再见都没有说。

这个张小玉不简单啊。可她到底是灰姑娘还是白雪公主呢？

我又仔细把收集上来的通讯记录看了两遍，终于发现一点问题，那个叫龙飞的和郭明通话次数较多，有点超出正常同事范畴了。我猛然有点醒悟，急忙又把光盘打开，发现在张总讲泄密事情的时候，龙飞和郭明偷偷交换过眼色。只是眼神交换的迅速，很难让人发现。

妈的，终于有点眉目了。我兴奋地在大腿上拍了一下。看来和张小玉聊聊天还能让我神志清醒啊。

“方主管，好像很兴奋啊。是不是小玉引起的啊？”王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暧昧地笑着，又快步地走了。

奶奶地，这个女人很不错啊。我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着王秘的背影，心里却涌起一些男人的念头。

 

说不感谢那是蒙人的，说纯粹好玩是真的，可要是没人看，心里还是比较郁闷的。这东西就像是自己的儿子，好不好，总希望有个意见，不是嘛？呵呵，所以说，你们回个帖，我就很高兴，你们要是提供点建议，我就更爽了。

看到这里，你要是觉得还不错，就去点击个有用，要是觉得不好，喜欢就留言，不喜欢就点个无用，呵呵，辛苦你一下啦。为了大家看的舒服，就把字体搞大了些。多多支持，多多顶贴，我会感激你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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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中午的时候，我悄悄地跑到离公司不远的一个网吧。

网吧不大，看上去也就一百多平米，很整洁，并没有乌烟瘴气的景气，看来这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商务网吧。验了身份证，拿了票，我走到一个角落边打开一台电脑。四处巡视了几眼，大家都在打游戏。我有点郁闷和不解，网吧就是玩游戏的。我有个弟弟就是因为在网吧玩游戏上瘾了而不可自拔，整天无心学习，连爸妈的话也不听，甚至敢动手和他爸对仗。我也劝说过他好几次，可惜毫无作用。我曾经想尝试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可惜我没有办法进入，他已经成为游戏的一部分。有时候我常常在想，是游戏创造了网吧还是网吧发展了游戏，关于网络游戏害人的报道已经是屡见不鲜了，可为什么国家不禁止呢，难道国家的文化事业的发展就离不开游戏？有时候我一看到那个什么腾讯、九天啊之类的游戏运营商公布业绩时我就在心里骂他们一遍娘，干他娘！这些游戏商开始时都是利用各种手段欺骗用户。前不久，听说有特殊学校的网瘾少年在严压下死去，很多电视台还对这件事情进行了追踪报道。但我根本就没有兴趣看，那也是电视台的无聊之作只不过想提高一点收视率罢了。如果要想为青少年好，为什么不拒绝游戏的生产呢？可惜，国家一方面说是挽救青少年，一方面却在为游戏商的业绩鼓掌叫好。就如禁烟一样，在包装华丽的外表上打上吸烟有害健康，在公共场所禁烟，但殊不知在利益的冲突下，这只不过成为一种口号而已。

这是一个荒谬的时代！

我打开邮箱，考虑着怎么写好这封信，便点燃一支烟，可没有想到一个还算漂亮的小姐过来制止了我，很温柔的告诉我这里不让抽烟。妈的，还真挺正规，我只得无趣地掐灭烟。靠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才把邮件发出去。只不过发给范明、王秘、吴光的邮件时间定在了第二天，而把朱丹、龙飞、鲁翔、陈香、郭明、田心的邮件时间定在今天下午的两点，那时没有人会想到这封邮件是谁发的。因为公司的邮件是不能外发的，oa系统之能内部互发。之所以间隔一天，主要是给自己一点时间去观察。

邮件发完之后，我的心情却没有变好，隐隐觉得这好像不妥，但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回到公司，竟然发现张小玉在我的办公桌前等着我。“方主管，又去外面潇洒了，怎么不叫上我呢？”

“美女，别这么阴阳怪气啊，我还没有吃饭呢。”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感觉张小玉好像有点怪怪的。

“我知道你没有吃饭，”张小玉指着桌子上的饭盒，“我给你买饭了，另外所有的文稿我整理好了，OA到了你的邮箱。”

她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饭？难道她知道我去做什么了？我看着张小玉，神情里夹杂着一丝疑惑。张小玉脸色却是一副方子山你是不是该解释点什么，难道还要我明说吗？哎，女人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像张小玉这样漂亮聪慧的女子。除了叹气我还能做什么呢？可一想起张小玉的那个什么嫁啊娶啊的事情，我心里就郁闷。

我边吃边和张小玉解释，把所有的事情比较粗略地说了一遍。更让我恼火的是，她竟然表情平静，好像一点也不吃惊。我更加奇怪了，也更加对她产生了好奇，要么她是一个很有城府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要么就是对这些漠不关心。

“你确认这么做有用？”张小玉好像有点嘲讽，“算了，我还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你反正，反正自作聪明惯了。”

什么意思？这叫什么话？难道我在她眼里就是这么一个人，我有点恼火，但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敢表现出来。“有用没用也要打一竿子啊。我也是黔驴技穷啊。”我没有把朱梦影的错杀计划说出来，毕竟扩大范围影响不好。可没有想到，很快，范围就差点扩大了而且被张老板臭骂一通。

“哎，那个小玉，你老爸应该也是杭州有钱有势的人吧。”我冷不丁地问道，说实话，我还是不相信灰姑娘遇上白马王子的事情，虽然有时候唐僧也骑白马，但灰姑娘是很难轻易穿上白雪公主的衣裳。我装作不在意地样子，希望可以从张小玉的脸上得到些什么信息。

“杭州本来就是天堂，那里的人多多少少有点钱。”张小玉嗤嗤一笑，“方子山，你不会还想着嫁入豪门吧。哎，要是你生做女儿身就好了，或许真能……”

这丫头说话滴水不漏啊，奶奶地，难道我还能被你打败？不过，我还是从她的气势上明白了一点，同时兼合天琪公司人事部那位小姐说的话，基本可以断定张小玉的身世应该是很不错的。“要是我嫁给你，是不是也是嫁入豪门了。”

“你想得倒美。”张小玉白了我一眼，脸上不由地浮起一坨红晕。“不和你胡扯了，我该去打听打听消息了。”

我有点发呆，这丫头脸红什么？难道这么一个小小的玩笑她也承受不了，这不太像一个办公室女郎啊？望着张小玉的背影，我有点入迷。

 

 

等待更多的顶贴啊，同志们啦，你们可是看到的第一手不成熟的作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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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小方啊，”彭立国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说。”

“彭总，请您指点。”我不明白彭立国为什么这么温和。接到他的电话我就过来了，原来想请他在电话里说，可他一副很神秘的样子，搞得我很难受。手里的工作一大推，都是着急忙火的事情。哎，没有办法，谁叫人家是老总呢。可他又 不开门见山，婉婉转转地，让我很郁闷，我哪里有时间和他猜谜语啊。

“这件事情或许可以帮你。”彭立国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这让我很是郁闷也很是恼火，这就是领导风度吧。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这样啊。

帮我？帮我什么？我有点糊涂，妈的，不给我找麻烦我就阿弥陀佛了。“彭总，您说？”

“我知道是谁泄密了公司的客户资料。”彭立国眼角带着笑。

我心里一震，这是什么意思？这位彭哥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他知道我在做什么？可这些告诉我又有什么用？直接告诉老板不是更好吗？我很是不解。情急之下，我却说错了话。“这个，这个，彭总，这样的事情好像不归我管啊。”

“小方啊，我一直很看好你。”彭立国递给我一支烟，“我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你在调查公司泄密的事情？”

我点燃烟，“彭总，我很感谢您的关爱。”

彭立国呵呵一笑，“小方，你别在意，我只是想送你一个顺水人情，我希望你能在公司有一番作为。”

他这是暗示我站边？还是其他什么意思？“谢谢您，彭总。你对我的关照我铭记在心。”

 “你别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彭立国摆摆手，顿了顿，“你知道那个人事谁吗？”

“是谁？”我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好奇，更何况这还能帮助我解决眼前的问题。

“段磊。”彭立国一字一顿，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段磊？”我满是惊讶，完全忽略了彭立国刚才说话的语气。

“对，就是他。”彭立国呵呵笑着，“怎么样，小方，这个消息对你帮助不小吧。”

不小？确实是不小，帮助嘛说不上，震惊倒是真不小。我不相信段磊会出卖公司的资料，但彭立国的样子好像不像是假的。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朱梦影或者总经办，难道真的是要我站边嘛？或者是借我之手除掉段磊？可段磊明明是准备自动辞职了啊？不解，十分地不解。“彭总，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彭立国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小方啊，信息我已经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小方啊，我可把你当做自己人看了，你可要借势啊，趁机解决你的事情吧。你现在做什么我都知道。可我什么也没有说，是不是？以后你可要站在我这边哦。

“彭总，您有什么证据吗？”

彭立国表情有点严肃，“证据？泄露的大部分客户资料都是段磊那边的，不是他还是谁？而且，西京的活动明显的失误就是大部分的竞争对手都有了准备，给我们以沉重的打击。这还要解释吗？公司不处理他，他竟然主动请辞？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那就让他辞职好了，也省得我们麻烦啊。可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彭立国就把我的话堵死了。我也是暗暗责怪自己，政治斗争还是不成熟啊。或者，稍一不慎就会给别人留下那个不好的印象啊。

彭立国接着道，“对于段磊这样的人，我们决不能让他就这么辞职走人。对于这样的职场败类，我要让他在这个行业里无法立足。”试想想，出卖公司机密，这样的人那个公司敢使用？彭立国还是果敢狠毒啊。如果段磊是这样的人，到也无所谓。可我总是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段磊会是这样的人。

“是，对于职场败类，我们决不能姑息。”我轻轻地扫了彭立国一眼，“彭总，那您说我该怎么办？”我的意思很明显，不管怎么样，我现在的工作室负责公司历史书稿的编纂，不负责反间谍工作。这件事情我不好插手，你说让我怎么做吧？

彭立国语气有些阴冷，“小方，你这就不对了。你现在可是公司的红人啊，抓住段磊这件事情，那可是红上加红了。再说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看来彭立国有些生气了，而且表露得更明显。我一时有些失措。我该不该站边？或者是站在彭立国这边？可我总感觉彭立国好像是在陷害段磊一般，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这边不是站的不靠谱。今天他能在锻炼背后开枪，保不准有一天会在我后面端起机关枪啊。可我现在还不想得罪他。我能做到吗？在这个关头上，可由不得我摇摆啊。怎么办？

“彭总，您放心，我马上把段磊的事情整理好，尽快上报给朱总。”我虽然很害怕自己站不好队，毕竟彭立国在公司的实力还是很强大的。可我总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哎，这年头坚持原则越来越难了。你一坚持别人就会嘲笑你不能适应社会。管不得了，我不想自己的良心不安。虽然这年头良心不值钱，我还是觉得至少我不会有愧疚。否则，我就应该说马上上报朱总。

可我不知道，我在离开彭立国的办公室时，他看着我的眼光阴冷里夹杂着一丝怨恨。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乏真理，缺乏的是对真理的认知。这个世界也从来不缺乏正义，却饭的是对正义的定义。是与非，黑与白，从来都不是那么泾渭分明，从来都是交错纠缠互为交融的。角度和高度不一样，认知就不可能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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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朱梦影表情很不好，“失策啊失策，没有想到所有的邮件都要经过公司的服务器。要不是电脑部的高云峰高经理把所有的信息封锁了，否则公司谣言就要四起了。”
我一愣，确实没有想到电脑部能够首先在服务器上看到我发的邮件，“您是说电脑部已经知道了邮件内容？”
“是的。高云峰将所有的邮件转发给了我，但同时阻止了邮件发给他们。所以说这件事情我们失算了。”朱梦影有点咬牙切齿，“高云峰有点自以为是了，而且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老板。老板刚才叫我进去臭骂了一通。小方，我可是替你顶雷啊。”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全，谢谢朱总了。”朱梦影的样子让我有点害怕。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客气话就不必说了，大家现在可是在一条船上。”朱梦影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小方，你给那个田心发的什么信息？什么肖小姐？什么你知道她的意图？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发过这样的信息，会不会是发错了？”还好，发给田心他们的邮件都不是一个邮箱发出的，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掩饰。
“哦，”朱梦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方啊，这件事情我看就按照我和你说好的去做，你这两天考虑考虑，看看把谁的名单弄上去。”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要选择几个相对可疑的人递交上去。
“对了，那个，刚才彭总找你什么事？”
“哦，彭总说段磊有泄露公司客户资料的嫌疑。”本来我不打算说的，可我还是说了，万一那个彭总给朱总说了我就被动了。
“哦？这倒是一个好消息。小方，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这倒是一个好消息，有点让我诧异。难道朱梦影真的就这么认定段磊是泄密的人？“这个，我听朱总的。”
“好，到时我来安排就好了。”朱梦影对我的表现还比较满意。“小方，那个书稿的事情你还要抓紧。我们可是两手抓两手都要过硬。”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在心里叹口气，想给段磊打个电话，没有想到竟然打不通。张小玉却鱼鱼然地走了过来，“方子山，你搞什么鬼？”
我正郁闷着呢，“美女，你又搞么子咯？”
“方子山，那个什么邮件根本就没有发出去，你让我怎么试探？弄了半天我还以为自己智商不行了。”
我愕然，难道公司真没有秘密？“你都知道了？”
“算了，这些事情我懒得说了。反正我也要走了。方子山，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啊？”
我没有听到前面的话，后面的倒是听到了，“吃饭？好啊，我正想着呢。对了，你看到段磊没有？”
“死人乌龟王八蛋。”张小玉没好气地瞪我一眼，“段磊和杜总在那个凉棚那边抽烟。你找他有事？”
“没事，没事，就是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不会是栽赃陷害吧？”
什么意思？这丫头说话怎么胡咧咧地，难道她真的什么都知道还是？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弄清楚，不过我总算是相信一句话，没有不透风的墙。“栽赃陷害？”
“你们不是想让段磊做替罪羊吗？”
“那是没有的事，你可千万不要胡说。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猜测是当不得真的，是不是？哎，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聪明。”我本来是想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来的，还好反应得快。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既然她都知道了，我也没有法子，只好退而求其次，看看范围有多大。
“这件事情是你的主意？”张小玉脸色变得有点冷。
“段磊在哪里？我想要找到他。”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我没有逃避张小玉的眼神，我问心无愧啊。我有没有陷害段磊。
“他和杜总在一起，就是杜总经常抽烟的那个地方。”张小玉冷着脸就出去了，临走到门口竟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谢敏呢？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她？”
“大姐，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有和她穿一条裤子。”谢敏怎么样了呢？算了，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先。
“流氓。”张小玉丢下这两个字就走了。
看样子段磊和杜建国还不知道我们的卑鄙协议，两人还笑嘻嘻地抽烟聊天。杜总很热情地叫我，“小方，来，一起坐坐。”
“两位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我和杜建国好像没有那么生疏，有时候说话也比较随便。
“没什么，杜总在和我讲他的故事呢。”段磊笑呵呵地答道，顺手将烟递给我。
我接过烟，点燃，“哎哟，杜总，那你可要好好和我说说，也让我长点见识。”
杜建国呵呵一乐，“子山啊，你就别和稀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我看了看段磊一眼，段磊也正看着我。“杜总，段经理，你们信不信得过我？”
两人均是一愣，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们两人是不是可信。杜建国严肃起来，“子山，什么事情，你说吧，我们绝对不让你难做。”
解释一下，段磊就是西京的段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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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婉转地做了开始，“杜总，段经理，你们应该还记得那个公司资料泄密的事情吧？”
段磊漫不经心，“知道啊，可这件事情和我们有关系吗？”
杜建国却是风雨欲来，“你是说那件事情和我们有关？小方，你就直说吧。”
我丢掉手里的烟，重新点燃一支，“这件事情和段磊有关。”
“和我有关?”段磊讶然，杜建国也很吃惊，“你是说客户资料是段磊泄露出去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相信段磊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看看段磊，段磊决然道，“我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好，我相信你。”我慢慢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段磊，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
“彭立国，王八蛋！”段磊抬手重重地在石桌上拍了一巴掌，“太恶心人了，没有这么整人的。不行，我要去找张总，决不能让他们在我脸上抹黑。”
“别冲动，”杜建国摆摆手，“你这样贸然去找张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朱梦影和彭立国联合起来，我估计张总还是会听他们的。更何况，西京的活动你失败了，张总还能听的你的话吗？再说，你这么做了，不是让子山难做？”
“可是，我总不能看着他们这么颠倒黑白吧。”段磊有点激愤。
“彭立国为人确实不怎么样，毕竟段磊是他的人，他怎么这样做呢。”杜建国兀自沉吟，“看来这次彭立国想一次整死你了。就算公司不出文，他也会同行这般诋毁你的。所以，说不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不过，我会争取，我现在就去找朱总，把你辞职的事情落实下。还有，小方，这件事情你可能也得罪彭立国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点，不要让他抓住什么把柄。”
段磊一时神情憾然，“没想到，辛辛苦苦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原本以为可以走了，可以轻松一下了，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们还要在我背后开枪。子山，以后你也要多加小心啊。”
“段磊，我帮不上你，sorry，”我心情也比较沉重。这样的公司我是不是真的适合，我不由地在心里问自己。
“你别在意，这件事情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公司政治就是这样，很难有中庸之道，要么入局，要么出局，没有别的选择。其实我们公司以前有很多的不错的人才，但都是承受不了内部不断的斗争纷纷辞职了。”段磊情绪恢复得挺快，“子山，你放心，我们这个行业，彭立国还没有太大的能量，左右不了事实的。”
“离开公司后准备去哪里？”我在心里叹口气，也不知道是为段磊还是为我自己。
“我准备回老家，”段磊笑笑，“我们那边也有行业内的企业，只是都不上规模。这样也好，至少不要背井离乡。而且小公司也没有这么多的争斗，相对会平静很多。”
“这样也好，”我呵呵地笑着，忽地想起张小玉以前给我讲地事情，要是真的有合适的公司和工作，我是不是也离开算了，在这里做，实在是太累。
心理上太累，整天琢磨人，这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杜建国没一会就过来，神情不是很好，“段磊，这件事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过公司还是会行文。那个朱梦影很难搞。她真的是把你当做一个救生圈了。”
没事。段磊倒是很淡然了，“杜总，你也要小心，千万不要让小人得逞啊。晚上大家一起去喝酒吧。”
晚上喝酒的人不多，除了杜建国、段磊和我之外，还有几个提前回来的区域经理。大家好像很有默契似的，谁也不提段磊的事情，都是谈谈社会上的趣事，也谈谈女人八怪，倒也其乐融融。喝酒之前，张小玉倒是给我打过电话，我说是要和段磊一起喝酒。她就说算了，改天再请吧。没一会，谢敏也打来电话，说是晚上一起吃饭，我很是头疼，也不知道这小妮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告诉了她晚上和同事一起吃饭。谢敏说，那你开车小心点。我心里一暖，说谢谢，车子我已经退了。我是中午把车钥匙退给了朱梦影，目前这样的状况，我可不想再这么招摇。
摇摇晃晃地下了出租车，我慢慢地往小区楼下走去。我真的有些喝高了。也许是因为自己，也许是因为段磊。都是一些糟心的事情，想想就难受，越难受就喝的越多。
朱萌萌的出现，把我吓了一跳。虽然我吓的出了一身冷汗，但酒意还是很浓。因为我心里还有一丝嫉恨和委屈。
“你怎么来了？”我冷冷地往前走，瞟了朱萌萌一眼，我就当做没有看见她。我心里窝火。
“老三。”朱萌萌的声音有点嘶哑，嘶哑里夹杂着一种心疼的情绪。“老三，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
“谈谈？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我脑海里又浮现朱萌萌和男子拥抱的情景，心里不由地更加堵得慌。
“告诉我，老三，你告诉我，你和那个女孩不是真的，是不是？”朱萌萌抓住我的胳膊不住地摇晃，“老三，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难道我亲眼看到的那些也不是真的吗？“那是真的，都是真的，”我一把甩开朱萌萌的手，“不要拉着我，我不认识你。”
“老三——”朱萌萌哀鸣一声，突地转开身，迅速地跑了出去。
我慢慢靠在墙上。晚风很凉，吹得我身子有点凉，头有点疼，我差点站不稳，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前面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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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了

77.

昨天晚上还好吧？这句话让我差点爆了头。

张小玉给我说了这句话。

谢敏也说了这句话。

甚至田心也说了这句话。

我很头大，昨天晚上我好像感觉有人扶我进了屋，又好像扶我上了床，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但我早上起来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床上有人睡过，当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可这个女人是谁呢？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我好像看见朱萌萌走了，田雨好像来了。可田雨到底来了吗？我真的不知道。

张小玉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怀疑昨晚的那个女人是她，可我很快就否决了，张小玉不知道我住在哪里。谢敏可能知道我住在那里，可谢敏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态自然，没有一点拘谨的样子，也被我否决了。可田心呢？田心为什么说这句话呢？

我在上楼梯的时候遇见田心的。

“方主管，怎么？昨晚睡得不好吗？”这是田心给我打的招呼。

“还好，还好。”我笑着回应。田心神秘地一笑就走了。自早上张小玉和谢敏分别问候我昨晚还好吗我就心里开始不停地猜疑，而田心的话更是让我吃惊。田雨。田心和田雨实在是太像了，昨晚不会是田心吧？如果是她，她又怎么知道我住在那里？难道她在跟踪我？如果不是她，为什么她笑的这么神秘？如果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的酒呢？如果我是清醒的，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可是如果我是清醒的，那么是不是还有一个女人来陪我呢？哎，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么搞不清楚。或许就是这样吧。可我总是想搞清楚，我不想有一个我不知道的女人上了我的床。

我整个上午都在琢磨这件事情。可我还是没有弄清楚。几个女人的身子不断在脑海里翻转，弄得我昏沉沉的，一点精神也没有。黄英兰的电话更加刺激了我。

“方主管，那个梅子还有吗？”黄英兰好像把我当做自己人了，自从上次我打了朱启明一拳之后，她对我的感觉好过以前，说话也随便了很多。

我还没有从混沌中走出来，说话声音很消沉，“黄姐，过几天我给你送过去。”

“你昨晚还好吧？”黄英兰呵呵笑道，语音里透露着关切。

我一听这话，急忙敷衍道，“没事，黄姐，我还有事，晚点再说。”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

你昨晚还好吗？这句话就像一个紧箍咒牢牢地套在我头上，让我疼痛难忍。

张小玉敲着我的桌子，“方子山，你怎么了？一点精神也没有，还要不要干活了？”

我呆痴地看了她一眼，脑海里竟然假象起昨晚她和我一起躺在床上。

“你没事吧？要不请假休息下？”张小玉在我眼前摇手。

“昨晚你是不是去我那里找过我？”

“神经。”张小玉娇笑一声，“你不会是犯花痴了吧。好好注意身体吧。看你那个病恹恹的样子。我先忙去了。”

哦，原来不是她。我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那又是谁呢？谢敏回答我的问题时，从脖子红到脸上，没来由地啐了我一口，竟然没有揪我，难道真的是看在我也是可怜人的份上？“你要我晚上去找你？”

“哦，”我茫然地摇摇头，“不是，哦，那个今晚我有事情。”

谢敏这么说，昨晚的人不是她了。那会是谁？

“朱萌萌，昨晚……”我还是忍不住给朱萌萌打了电话。

“方子山，你是不是……其实我……”

“昨晚你没走？”我很紧张这个答案。既希望朱萌萌说是她，又好像有一点点的希望不是她。

“你果然有人了！”聪明的朱萌萌一下子就明白我的话，“方子山，我一直幻想你只是报复我而做出一些假象，可没有想到，你竟然，竟然真的背叛了我。方子山，我恨你！”朱萌萌啪地甩掉了我的电话。

我被震住了。

不是朱萌萌？！那会是谁？！可朱萌萌的话语里好像还隐藏着其他的消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子山，我一直幻想你只是报复我而做出一些假象，可没有想到，你竟然，竟然真的背叛了我。方子山，我恨你！’这句话猛地在我脑海里翻转。难道朱萌萌的事情还有隐情？可我是亲眼所见啊？！

我的心一阵抽搐。朱萌萌，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小方，段磊的处理出来了，你发出去吧，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朱梦影这个老女人又把坏事安到我的头上了。我强自镇定心神，仔细看了看邮件。还好，没有说段磊泄露公司机密材料而是说严重违反公司制度。

“朱总，这个邮件我发布合适吧？”毕竟我不是人事部门啊，让我发是什么意思。

“这个是彭总的意思。彭总还说等公司书稿完成后调你去销售部呢。你就发吧，反正公司老板已经签发了。”朱梦影的声音不温不火，我知道这个任务无法拒绝了。这个老女人脾气很古怪的，很容易上火的。

采购部的王强就是被这个老女人一句话赶走的。

我给段磊打了电话，我说对不起 ，段磊说没关系。没关系这三个子里藏着说不出的失落和落寞。还好，杜建国已经和朱梦影打了招呼，不会拖欠也不会扣减段磊的工资。而且，朱梦影也在邮件里说了，这个通告仅仅在公司集团内部颁发。

通知发出之后，并没有出现我假象中的动荡。这个世界很现实，每个人都在处理自己的事情，没有人会关心别人发生什么，除非别人触犯了他的切身利益。像段磊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习惯了。人来人往，在私营企业已是家常便饭。或许，很多人只是在私下里议论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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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看的很细哦，

 

78.

高小敏站在我的对面，神情有些紧张。

“为什么叫我过去？”我语气有点冷，眼前这个女孩有点让我很难受。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就像一个局。

彭立国对我发的邮件通告做了一个回复：good job。我既是好笑又是气恼，这算是对我的鼓励还是对我的警示？杜建国也给我回了一个信息：低头水中天，退步为向前。这句话也让我感到一丝疑惑，杜建国的古文功底还不错嘛，竟然能创新，不过这句话又和这件事情，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高小敏给我发了一个短信，让我立即去市场部一趟。

我才到市场部门口，就听见张明磊张老板几近咆哮的声音。

“范明、吴光你们都是猪。蠢猪！做了这么多年的市场工作，难道这么一点小问题都搞不定吗？你们知不知道工商局找我们的麻烦会对我们产生多大的影响？你们知不知道竞争对手一直盯着我们？蠢猪！你们市场部做事就从来没有让我省心过！朱总，将他们的工资都降一级……”

“你来干什么？”张明磊看到了我，我也无法逃避，只好轻轻地走了进去。市场部的人都在，朱梦影和王秘也在。范明和吴光乖乖地站在那里，两人迅速地瞟了我一眼。高小敏看了我一眼又很快地躲开。谢敏关切地看着我，眼神里却是疑惑和责怪：谁让你过来的？

张明磊迟疑了一下，“哦，我知道了，台湾行这件事情刚开始是你设计的吧？”

我轻轻地点点头，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张老板这么火气冲天？但我知道这个时候问的话，无疑是惹火上身，徒增麻烦罢了。吴光听到这句话脸上好像闪过一丝喜悦。

“嗯，这件事情虽然是你设计的，但后来不是你跟进，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张明磊顿了顿，“范明，以后所有的文稿你也必须核对。市场部所有出来的设计稿必须要经过三次检查。这次的事故公司必须严肃处理。还有，方子山，以后你要将工作交接好，不要有遗漏。这件事你也要负一定的责任。原来想把这案子做成可以让加盟商学习的模板，可没有想到你们却给了这么大的麻烦。告诉你们，这个案子要继续推进，再出现什么问题，后果很严重。还有，订货会的事情你们要记住，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到时，我会安排方主管过来协助。”

吴光脸色极为不好，张明磊的话一面是责怪我，一面又是狠狠地在他脸上扇了一个大大的耳光。方子山没有把工作交接好，不是他的失误。你吴光做了这么多年，有些细节竟然注意不到，那就是你的失职。安排方主管过来协助，那明明就是觉得你吴光不行。所以无光的脸色很难堪，甚至悄悄怨怼地扫了我一眼。而范明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隐隐闪过一丝喜悦。谢敏一直担忧的神情慢慢褪去。高小敏眼里多了一丝讶然。而朱丹他们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我还是感觉到他们对高小敏丝丝的敌对之意。

张明磊气冲冲地带着朱梦影走了。趁着吴光还没有找我之前，我把高小敏拉到外面的凉棚处。“说吧，是谁让你叫我过去的？”

“是，是”高小敏四处张望，低声道，“是吴主管让我做的。”

吴光？他这是干什么？难道想让我垫背还是想一起受罪？这小妮子会不会骗我？我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海那边出了点事情。那边的工商局在找我们的麻烦。他们接到举报说我们涉嫌不正当竞争。”高小敏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是因为中奖率的事情。”

我几乎要暴走了，“这些细节我不是都给你们说得很清楚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吴光难道没有提醒你吗？”

“我，我……”高小敏支支吾吾，“最近吴主管忙着订货会的事情，所以……”

这是理由吗？绝对不是。我收藏起心里的怀疑，这件事情绝对不是高小敏说的那么简单。要么是吴光确实是太忙了而忽略了没有认真去检查；要么就是高小敏故意遗漏，这个小妮子想上位。这件事情已经让吴光难堪了。但是她可能没有想到张老板只是将他们的工资降一级。我很相信后面这种怀疑。这家伙，想上位竟然弃公司的利益而不顾，简直可恶。但我又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不是这样吧。我知道，这种安慰是多么的无力。

“你去忙吧，”我挥挥手，示意高小敏走。我心里已经极为厌恶这个女人了，至少这一刻我不能再掩饰，只得让她离开。

“你没有事吧？”谢敏从一边闪出来，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摇摇头，狐疑地念头一闪即逝，“那个，谢敏啊，台湾行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谢敏点点头。

我一时怒气上涌，“你做的？那你怎么不好好检查下？你怎么那么粗心？你不知道这会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吗？你是第一次做啊？”

“你，方子山，你简直不知所谓。我懒得和你说了。”谢敏气冲冲地扭身走了。是的，按照惯例，平面设计仅负责设计，所有文字都是由文案或者策划来完成。设计师也没有检查文字的义务。

“不知所谓，难道多看一眼会死啊。”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毕竟谢敏是过来安慰我帮助我的，我这么做，是不是真的有点狗咬吕洞宾了。

我点燃一支烟，想想这件事情对我会有什么影响。张明磊老板虽然说和我没有关系，但难保某一天这件事情就被拉出来说，到时可是砍头的罪。

范明施施然地走过来，从不抽烟的他要了一支烟，笨拙地点燃。“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吴光拉你过来无非是想让你帮他顶罪罢了，他想得挺美，就算是你不能顶罪，至少可以分担一部分。”

难道这就没有你的意思？我笑着看着范明，我不相信他没有一点私心，“范主管，这次可把我害死了。”

stonely

 

79.

“你说错了，子山，我怎么会害你？”范明说，“再说我们设计师只负责整体的设计，所有的文字都是由文案策划人员负责。刚才张总也说了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啊。”

范明的意思很明显，我并没有误会，只不过害我的人不是他，而是吴光。这话虽然说得不怎么高明，但也算比较隐晦了。

“这件事情我还是觉得比较奇怪，按照吴主管的智商和经验，他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啊。这件事情他准备怎么处理？”我不想让范明看出我有什么异常，依然平静地问道。

“刚才我们商量过了，所有的宣传资料将在今天全部重新制作，明天会快递到各地。否则，要是全国各地都闹起来，那乱子就大了。这个高小敏也是挺大意的。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她。订货会的事情也是忙得一塌糊涂。”

这个范明，说话总是曲折婉转，绵里藏针，实在让人厌烦。高小敏那是大意吗，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这件事情高小敏有搞鬼的嫌疑嘛。既然我没有在后期参与这个案子，我也懒得再去烦心。但我也不想就这么放弃让他们烦心的机会。

“范主管，要是没有这件事情，公司是不是任命你做市场部经理了？”

“方主管，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范明尴尬一笑，兴趣提了上来。

“公司不是一直很赞赏你嘛，你怎么一点信心也没有？”

“方主管，你现在可是公司红人啊，要多多提携兄弟啊。”范明还想继续说下去，吴光却慢慢走了过来，便闭口不言。

“你们都在啊，”吴光神情有点消沉，“子山啊，不好意思啊，这件事情又把你牵扯进来。这个高小敏，也真是的，把你叫上来干什么。这女孩子，心性太高了。”

“哦，这个高小敏，我平常待她也不薄啊，”我又有点猜不透了，吴光和高小敏两人到底是谁在说谎。范明神情也比较诡秘，眼角好像挂着一点点笑。

吴光叹口气，“我也没有想到高小敏会这样。其实这件事情可以避免的。只要细心一点酒不会有现在这样的麻烦了，我看啊，子山，这件事情可能到时会牵涉到你。”

范明这时也点点头，“子山啊，这件事情可能你会有牵连，按照老板的个性，这个事故所有牵涉人员都会受到处分。”

我原本心里有些烦，不愿意谈这件事情，却又被范明勾起，“所有人员？难道设计人员也会被牵连？”

“应该是，年前公司做过一次活动，当时的市场部经理和我们几个商量好，放弃原来固有的折页形式，该做一个新年祝福的海报，结果也证明了我们的决定是对的，市场反应很不错。可是老板在上海看到折页后大发雷霆说我们浪费版面浪费资源。因为这件事情我们所有人都受到了处分。”范明说道。

吴光点点头，“子山，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和老板解释，争取不把你牵扯进来。”

“我无所谓，不过希望你们不要让下面的人承担责任，毕竟设计师和这个事故没有太大的关系。”

范明道，“我会打报告上去的，这件事和谢敏没有关系，我不会让她被牵扯的。”

吴光脸色有点难看。

“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不是吗？”我冲两人笑笑，“一切都会过去的，以后我们都小心点就行了。订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又有得忙了。”说完我愣了一下，这口吻不对，完全是一副领导口气嘛。还好，他们两个好像并不在意。

吴光道，“是啊，是啊，子山，你那边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完啊，我可等着你过来帮我。”

仔细想想，好像我的态度不是很好，至少是语气不是很好，隐隐有点居高临下的态势。我急忙放低姿态，说话也开始变得谦虚谨慎些。由于大家都有事，聊没有几句，大家就匆匆地散了。我给谢敏发了个信息说声道歉，可谢敏没有回复。看来这小妮子是有点生气了。生气就生气吧，那个小妮子没有一点小脾气呢。

范明不知道是被我的话打动了还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工作开始由配合变为被动配合。原来也没有把市场组的设计工作放到首位，现在就更加不放在首位，而是把其他部门的工作请求放到前面，就算是市场组的工作请求到了前面，也是拖三拉四地挑毛病提要求。吴光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却没有一点办法。毕竟范明是按照公司的制度流程来的。而市场部却是因为老板的临时主意的改变常常忙得手足无措。不到万不得已，吴光时不好求助老板。否则，张明磊老板便会认为他不能很好地进行工作协调，情商不高，那就麻烦了。再说了任何事情都要老板出面，那还请这么多人做事干什么。

一周以后，张明磊老板从上海公关回来。回来后老板的情绪好了很多。上海一行，虽然是为救火而去，但终究在上海办及相关关系人员的配合之下，张老板借此和上海那边的政府部门加深了沟通和交流，赢得了他们的支持，并且承诺在以后的市场行为给我们公司更多的支持，暗地里悄悄敲打我们的竞争对手。当然，这一趟，花费自然不少。据说，上海办的几个主要领导全部当场喝倒在地。

处分在老板回来的当天就出来了。果不其然，我也被牵涉其中。吴光和范明降级处理，并各处罚5000元人民币，高小敏被罚了1000；我和谢敏也被处罚了500，没有给理由；其他所有市场部人员也都罚了200元。这些钱对于大家来说不算多，毕竟公司的效益好，每个人几乎每个月能拿到自己工资的一点五倍。钱不多，但大家还是有些情绪。情绪归情绪，大家还是局限于内部谈论。本来这个通知也仅发送市场部和财务经理。本来我还想去质问一下范明和吴光的，后来想想就算了。这本来就是说不清的东西，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市场部的人心又散了点。

我原来以为这个处罚是张老板的意思，后来才知是吴光和范明两人协商的结果。他们上报后，又有王秘的帮衬，这个结果就很快地批复下来。后来，我把这个消息悄悄告诉某人，然后市场部的人很快都知道了，人心就更加涣散了。

stonely

 

80.

吴光两人走后，我还继续坐在那里那里抽烟。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有点应接不暇。

杜建国给我打了个电话，安慰了我几句。我心里很是感动，这样的领导确实不可多得。可惜不是我的直系领导，否则我会舒坦很多。

好人是难以得势的。就是得势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朱梦影就有意无意地说过这么一句话：销售人员好像更喜欢和杜总一起共事。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但我隐隐感觉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我读过一些史书，历朝历代，皇上都是不喜欢臣子坐大的。而公司之所以设置两个副总，除了是南北区域划分之外，应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希望不要一家坐大，否则老板容易失控。

这些话我没有和杜建国说。不好说，也不知道怎么去说。更重要的是我说了，有破坏和谐统一大好局面的嫌疑，那是几面都不得好的事情。想起这些，我就觉得段磊的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但不简单在那里，我还是说不上来。

我摇摇头，抛开公司这些烦心事，却又想起朱萌萌来。

朱萌萌那天晚上的话又在我脑海里翻腾。隐隐觉得她那句话好像在暗示什么。难道是我误会了她？那一切不是真的？可我明明亲眼看见的啊？

“你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干什么？”衣梦说了这两句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原来以为这两个问句我还可以解释一番，没有想到竟然不等我回答就挂了。我捏着手机有点愕然。连续又拨了两次，衣梦都是直接挂了。我不死心，继续拨打。

“方子山，你不仅是坏蛋，更是一个傻蛋。你找我干什么？”最终衣梦经不住我的死缠烂打，冷冷地扔了这句话给我又把电话挂了。

找朱萌萌？我的心没来由地触动了。朱萌萌，我是爱她的。无论我怎么忘不了田雨，可朱萌萌一直是陪伴在我身边的人。这几年来，苦也好，乐也好，一直是朱萌萌和一起度过的。虽然朱萌萌有着假惺惺的洁癖，不喜欢搞卫生，不喜欢整理，但她一直对我们的生活也没有什么怨言。而田雨只是我的一个遐想而已。

一个在现实生活中不断失去自我的男人难免会有一些遐想的。一些没有抓到的或者一些抓不到的东西就是男人在无聊之余安慰自己的武器和工具，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在生活中找到支点和平衡，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在平淡生活的失落和失意之中找到一丝聊以自豪的感觉。

我对田雨也是这样。不是吗？吃不到的葡萄总是最甜的。这是天下所有农夫的心理。

或许是朱萌萌对我有什么误会吧？是我不应该一出差回来就对朱萌萌发脾气摔门而去还是我和谢敏在他们公司面前的一幕让朱萌萌伤心？其实，我不知道，在我摔门而去的那晚，就是和谢敏喝酒的那晚开始已经让朱萌萌误会让她伤心了。

接到我的电话，朱萌萌没有像衣梦那样直接挂掉，而是语气冷然和我对话。

“什么事？”

“我想和你谈谈。”我心里有点高兴，毕竟朱萌萌没有直接拒绝我的电话。我小心翼翼低声说话，生怕惹恼了她会立即挂掉电话。

“我们和贵公司好像没有业务往来。”朱萌萌的话语好像结了冰。

“我想和你谈谈，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朱萌萌直接拒绝了我的提议。

“萌萌，我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们见一面吧？”

“误会？你太抬举我了，没什么事我挂了。”

“萌萌，你等等，萌萌，我们见一面吧，我有话和你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我的心也悬了许久。

朱萌萌终于说话了，“好吧，晚上七点，在雨来咖啡屋。准时不候。”

我长吁一口气。看来，朱萌萌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我一定要抓住今晚这个机会。女人都是心软的动物，只要我耐心，只要我放下面子，苦口婆心，死皮赖脸，一定可以让朱萌萌回心转意的。我相信这一点。

王秘看见我上来，神秘地四处看一眼，低声道，“方主管，你今天可是趟了浑水了。”

我冲着王秘笑了笑。职场就如官场，换脸要比换天快才行。刚才我还是阴着脸的，现在我就可以微笑面对了。“王秘，指点指点啊。”

王秘戏谑地一笑，“我那敢指点您那，您可是老板身边的红人啦。”

“红能红过你？！您才是老板身边的红人，王秘，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指点指点吧。”

“好吧，看在我们投缘的面上，我就说一句，这件事情你一定会被牵扯进去，不过，据我的感觉，老板不会重罚你，估计也是蜻蜓点水。”

“哦，蜻蜓点水？”我看着王秘，希望她能再给我一点解释，可王秘却闭着嘴走开了。这叫怎么回事，说话说一截留一截，拉屎都不痛快。

快下班的时候，朱梦影过来了，问我书稿怎么样了。

我把书稿递给她，“就等您审阅了。”

“方主管又说笑了，我审阅什么。”话是这样说，朱梦影却是老实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不错，不错，整篇书稿编排得不错，文字功夫也很到位啊，尤其是篇首语，还有为张总配的这首诗，我敢保证张总一定会很喜欢，客户也会很喜欢。方主管，辛苦了。”

“哪里，哪里，”我根本就不觉得朱梦影有鉴别文笔的功夫，她只不过是在讨好我而已。“张小玉出力最大，我只不过润笔而已。”

“那就更加了不起了，我可是文学硕士，我自说也润不好这么的笔。”朱萌萌笑吟吟地说着，忽地语锋一转，“方主管，那个泄密的事情也要抓紧了，你有什么主意了吗？”

“我还没有想好，朱总，你看，是不是再等几天？”我手里什么证据也没有，让我怎么揪出谁是泄密的人？

“行，不过最迟下周二一定要把结果报上去。”朱梦影看着我，“方主管，不这样的话，我们就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