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收购：小舢板能捆成软件航母？

qihaitao

金山收购：小舢板能捆成软件航母？

　　
　　“金山既不像大家原先想象的那么好，也不像大家现在想象的那么差。”在面对越来越多的媒体质疑时，金山用剩余资金和收购行动做出了这种回答。

　　今年４月，金山公司宣布收购Ｌｉｎｕｘ软件的本土开发商“共创开源”，同时声称，将在２００３年投入研发经费５０００万人民币，使研发人数达到４００人规模。

　　５０００万元研发经费在中国软件行业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收购共创开源又必然要花费相当的资本，而金山在２０００年上市未果后，似乎就从收购市场销声匿迹，很少再见到关于其营收的具体数字。如今，金山“５０００万元研发投入是不是一个噱头？”收购共创开源的价值有多大？在与微软围绕政府采购所展开的争夺战中，打民族牌胜算几何？丰富软件产品是否一定要走多元化的道路？这些问题又开始缠绕着金山。

　　收购Ｌｉｎｕｘ意在政府采购

　　和红旗等已成规模的Ｌｉｎｕｘ公司相比，有人评价金山收购的共创开源更像一批Ｌｉｎｕｘ爱好者的自发组织。金山副总裁、ＷＰＳ办公软件事业部总经理葛珂说，Ｌｉｎｕｘ最早就是从社区联盟的形式发展起来，共创开源包括联想、ＴＣＬ、方正等业内知名厂商的共同投资。“这样，我们就收购的谈判也是与共创开源的董事会代表进行的——尽管这个公司很小，但它从２０００年成立到现在，已经拥有了七、八十人的团队。如果仅仅看好Ｌｉｎｕｘ市场，金山从行业内招聘几个程序员的成本会比收购低很多，选择共创开源必然有我们的道理，他们的团队在开发Ｌｉｎｕｘ上积累的开发经验和软件管理经验是金山最看重的。”

　　共创开源的业务有嵌入式Ｌｉｎｕｘ Ｏｆｆｉｃｅ研发、Ｌｉｎｕｘ工程监理以及Ｌｉｎｕｘ服务。数据显示， ２００２年国内的Ｌｉｎｕｘ产值不过２亿元人民币，“其商业模式也并不成熟”，规模和名气并不突出的共创开源在这２亿元中可以分得的并不多。葛珂称：“收购的作价方式不仅基于被收购公司的营业收入，金山的出价更大程度上根据我们的业务需求来定，整个过程都有会计师事务所参与，收购价格肯定合理。”

　　此次收购，金山从共创开源获得的是其在Ｌｉｎｕｘ上的产品和知识产权以及相关硬件，比如应用于移动数字终端等领域的嵌入式操作系统（ＣＣＬｉｎｕｘ），和以此为基础的Ｌｉｎｕｘ方向相关解决方案及独立软件产品。同时，共创开源的２０名Ｌｉｎｕｘ软件工程师进入金山ＷＰＳ办公软件事业部设在北京的研发部门，成为金山ＷＰＳ在Ｌｉｎｕｘ平台上的研发主体。

　　尽管金山的ＷＰＳ在近一两年来的政府采购中屡有斩获，但Ｌｉｎｕｘ在战略被定为政府应用的策略实际是给所有有意于政府采购的软件商指明了方向。未来两年国家在电子政务及相关软件上的相关投入将达到８０亿以上，在个人市场上无法与微软竞争的金山必须抓住政府采购领域里的每一个机会。

　　“Ｌｉｎｕｘ实现大面积个人应用比较难，政府、军队部门有可能大规模采用，预计明、后两年Ｌｉｎｕｘ在应用上会有突破，但全面取代Ｗｉｎｄｏｗｓ的机会不大，最可能安全保密部门用Ｌｉｎｕｘ、大众用Ｗｉｎｄｏｗｓ，两者实现共存。”

　　与微软竞争

　　尽管包括金山在内的国产软件商都在呼吁政府要身体力行地支持国产软件业，但是具体到每一单的采购，公司们还是更愿意从产品角度阐述自己比国外软件商的强项，而极力淡化“政府产业支持因素”在政府采购中起到的作用。但近来的一些政府行为，已经越来越明显地传达出一个信息，举凡涉及高科技，国产公司必然获得先于海外公司的机会。

　　２００２年，金山ＷＰＳ在政府采购中共中标１０笔，在这个领域内的占有率持续增长。葛珂透露，政府采购在金山ＷＰＳ的销售中占到３０－４０％的比例，而ＷＰＳ在金山的收入中占到１／３。据外界推测、并得到金山确认的“２００２年金山收入近１亿”的数字推算，政府采购在２００２年为金山带来的收入约在１０００万元左右。

　　１０００万并不是一个大数字，而仅２００１年，政府市场采购量就达到了４０亿的规模。在承认用户长期使用Ｗｉｎｄｏｗｓ形成的习惯以及转换操作平台带来的巨大损失确实存在时，金山想要在几十亿的市场里扩大份额，并不是简单的政府支持就能实现的。

　　因此，金山的开发团队里又出现了跨平台的ＷＰＳ Ｏｆｆｉｃｅ Ｖ６版本研发，这个版本重建了ＷＰＳ Ｏｆｆｉｃｅ的内核引擎，直接将目标指向即将发布的微软ＭＳ Ｏｆｆｉｃｅ２００３，可以同时运行在Ｗｉｎｄｏｗｓ和Ｌｉｎｕｘ两种操作平台上。金山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投入了８０多名软件工程师进行相关研发。

　　难道“微软斗士”也投入了微软的怀抱？金山的回答很务实：“根本无法忽视微软在操作系统的地位，不构架在它的平台上几乎不可能。”

　　软件航母等于多元化？

　　金山的志向是做中国的软件航母，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目标，近两年来金山的市场行为层出不穷、屡屡出手进入一个新软件领域。比如毒霸、游戏、电子政务，甚至邮政、电力等行业应用市场，一个以通用软件起家的公司不遗余力地扩张着自己的产品线。

　　ＷＰＳ、词霸是金山最早的两个产品，由于中国的盗版问题和外来竞争等等因素的影响，这两个产品注定无法为金山带来持久的高增长。在此情况下，软件行业的热点又层出不穷，互联网引发的病毒传播催生了防毒市场，数据业务的兴起带动了游戏产业，渐次加快的行业信息化创造的行业应用软件市场……只要在其中任何一个市场形成领先地位，都是诱人的收入。金山究竟有没有足够的资金实力和研发技术支持这些相差较大的产品呢？

　　金山认为自己的品牌积累了足够的无形资产，而目前正在做的多方面业务就是把无形资产最大地转化为收益的途径：“我们在每块业务上都有自己的优势。ＷＰＳ和词霸是传统强项，毒霸已经做得很不错，游戏产业在今年会有巨幅增长，估计也会给公司带来不错的收益。我们认为，这些业务在市场营销上都有相关性，所以公司的所有产品都共用一个销售平台。”

　　金山的分析固然不错，但网络游戏市场的整体走强并不代表每个做游戏的公司都能赚钱。相比于每个行业内的专业厂商，多方出手的金山投入到每个产品上的资金和人力自然有限；最关键的是，个人通用软件与行业软件的开发风格和管理思路有极大差异，即使同是个人应用的操作软件和游戏软件也在用“两种完全不同的语言说话”。

　　２０００年年初，纳斯达克的狂热所带动国内创业板也一度呼声甚隆。那时，金山几乎已经站到了挂牌上市的门口，但嗣后纳斯达克的崩盘使创业板销声匿迹，金山上市也被搁浅下来。

　　国内软件企业的实力究竟如何？已经放弃创业板、转投主板的金山称自己完全能满足主板“上市前连续三年盈利”的要求，并且在过去三年间，收入以每年５０％的速度增长，目前正处于上市的预审阶段。

　　“我们确实需要钱，所以要上市。”金山并未掩饰自己上市的目的。按照金山的说法，此次５０００万的研发投入将主要用于研发人员的工资、福利和其他相关待遇。业内最一般的标准是，一个研发人员每年包括工资和福利的基本投入是１０万元，而金山计划今年研发人员达到４００多人的规模。联系两个数字即获得了金山５０００万元研发的落脚点。

　　那么，金山的利润率就成为下一个问题，向来被视作“高利润行业”的软件业在实际操作中是否能产生人们想象的高利润？金山以处在上市期为由拒绝透露利润率，这个指标关系到金山上市的发行价。但有消息称金山２００２年的利润率约为２５％，正如金山评价外界流传的金山收入的多个不同版本时所说的“统计口径”不同一样，对一个软件企业来说，２５％的利润率固然可喜，但在无法获知其全面财务状况的时候，正确的发展战略显然比短期的营收规模更有说服力。（林木）（据经济观察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