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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要走了，离开这个我们曾经共同生活的城市……
面对离别，突然间发现，我竟无力去挽留。
那是一个月凉如水的夜晚，一个人带着落寞心情走进京城那间久负盛名的迪吧，也许是需要那样的音乐响在耳边，才能够掩饰心里的黯然。没有细细的思量，总之是那样做了……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看着舞池中自由舞蹈的年轻人，不觉间眼泪竟掉了下来……为了什么呢？不知所以，于是让自己也融入那样的音乐。
很多人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这个在深夜里独自跳舞的女孩，很多人靠近邀我共舞……一再的拒绝，一再的后退，直到我的视线触及那样的一个微笑，如孩子一般的微笑。那一刻，他也发现了我——这个把落寞心情写在脸上的女孩。看着他走过来，站在切近的地方，于是两个人没有任何语言的共舞。没有语言，我甚至在想，也许当音乐告一段落的时候，我们会就这样归回到各自的世界，只是在某个深夜，想起曾经遇到的一个人，或许忘了彼此的模样，但微笑会跃然嘴角……
事情并没有象我想象的那样发展。他试探性的牵了我的手，然后试探着给了我一个拥抱。也许是太久过一个人的生活，也许是怀念从前（已经选择别人为妻）的男友，也许真的感觉到了心底深处的寒意，我竟任他那样抱着。很温暖，很塌实，这样的一个拥抱将我心底的那份寒意再次融化，湿了眼睛……一直在想，离开的时候会对他说：谢谢，然后就转身离去。可是我终没能这样做，也正因为此，才有了今天这个要讲述的故事。
那并不是个无语的夜晚，音乐告一段落的时候，他轻轻的问我是否是在北京工作，还是到这里出差……交谈中，我知道他是在北京进修的一名军官。记忆中我的生活除了在大学军训的时候与军人打过交道，就再没什么了，还有就是中学时代很喜欢看的那部《红十字方队》。他说再有一个月进修就结束，要离开北京回到他的原单位……彼此留了电话号码，他送我回了家。然后收到他发来的短信，我呢，在月光洒满的房间里回忆他的微笑和暖暖的拥抱…… 第二天，他发短信来说，那晚梦到我，梦到我哭了……看到那一行字，我突然发现也许世间真的有人是可以心意相通的。晚上他来找我，我说我喜欢散步，于是他就陪着我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说不清为什么，记不得从什么时候我迷上了两个人散步的感觉。牵着手，可以讲很多事情，也可以什么都不说，任那份温馨在手掌间传递……
时间流逝我发现我爱上了这个比我小两岁的年轻军官……尽管我比他年长，但在他面前感觉自己就好象是个小女孩，任她宠，任他叫我“傻丫头”……他进修的学校离我的住所很远，他常匆匆的来，匆匆的去，只为了能看我一眼。他告诉我，我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恋，那样的幸福让他常常在嘴角边挂着笑容。而我呢，一直以为自己经历了许多的事情过后不会再谈这样的爱情，可事实证明我再次让自己一陷再陷。这样的一份感情，让我的生活突然间涂上了许多明丽的色彩，多了许多的希望……
尽管我们如此相爱，可离别的阴影还是挥散不去。思及此，我常常会掉眼泪，他也开始在矛盾中挣扎……我们需要给爱情一个结果，可面对现实要如何做呢？他的背景职业决定他不能自由选择生活的城市，脱下那身军装更是不可能……于是他选择逃避。当我再次拨打他的电话，电话的那一端总是无休止的响，却无人接听；写给他的短信，也如石沉大海。有一天，他终于接了我的电话，然后告诉我，他不能选择让我尝试长时间持续不断的痛苦，所以他选择这样结束，他不愿作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因为谁都不知道这段感情是否有结果。心痛再次回来，如影随形……把想念的心情写成文字，希望能在他离开之前交给他。然后大病一场。两周过后，终于写下我以为是最后的一段短信发给他“希望他一定比我过的幸福”，结束我的“纠缠”。
以为他真的能够以军人特有的坚决来面对我，以为一个人就这样在心湖投下一块大石悄然离去，还是那样的月夜，家里的电话响了，他的声音再次响在了耳边。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冲下楼，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脸上没有了初见时让我感动的笑容。第一句话就是“周五我就离开北京了。”比当时他告诉我的日期又提前了。含着眼泪说了彼此这两周的生活。原来，我的短信他都读过，记得……原来他也如我想念他一般的想我……他说不能让自己就这样离开。开始不明白，世间为什么会有分别，为什么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他憔悴了很多，怀抱却依然温暖。我们紧紧的拥抱彼此，只愿时间能够为我们停驻！临别前，我们还会再见，他答应会来看我。于是我写完给他的最后一封信，给他买了一件HUSH PUPPIES的毛衣，我希望在他离开北京，离开我的日子里依然能够感受在一起时的那份温暖。
这就是我们的爱情故事，也许过于简单，过于平实，但它毕竟真实的发生了。此时当我坐在这里写下它的时候已经没有勇气去想它是否会有结果，会有怎样的结果。爱情一定要有结果么？也许真的如人们说的，只要曾经拥有？我知道，深夜来袭，我会打开珍藏于心的匣子，细数过往，想念那如孩子般的微笑……
二零零三年十月二十九日于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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