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陈向东：2005年12月4日上海新东方总部演讲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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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向东：2005年12月4日上海新东方总部演讲实录

 

来到上海我总是很激动，因为上海是我小时侯的伟大梦想之一。我家是洛阳，我是洛阳最穷的一个县的最穷的一个镇的最穷的一个村子的最穷的一户人家的孩子。我们家姐妹三个，我的父亲是老三届毕业生，没有上大学。所以我父亲的梦想就是他的孩子能够上大学。到了冬天，当我们到山上种地的时候，我的父亲对我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如果你好好学习，将来能够到复旦到北大去上大学。那时候伟大的梦想就构建了。

我真正第一次离开农村的家是十四岁。在十四岁那年参加中考考试的前三天，我拿到准考证才发现，准考证上面的志愿改成了师范。当时我就着急就哭。我说：“老师，不对，我报的是高中，怎么成了师范？”我的班主任老师说：“陈向东，你的父亲把你的志愿偷偷改了。”当时我的脑袋瞢掉了，就冲出校门，我的学校离我家基本上是八分钟的路程。

我回到家说：“怎么搞的？我的志愿怎么改掉了？”这时我发现我的父亲和母亲在吵架。父母看着我，我的母亲说：“你把孩子的志愿改掉了，你的孩子会恨你一辈子的。”我父亲说：“如果他上高中，那么我们一家可能谁也上不了高中。”我们家是农村的嘛，你知道，农村重男轻女，那时我姐姐比我大两岁，高我一个年级，结果被省重点高中保送走了，等到我的时候就不得不上师范，那时候郁闷和难受你们可以想象的。

我以前的时候非常的狂傲，狂傲的不得了。为什么呢？因为觉得自己很聪明。为什么觉得自己很聪明呢？因为总是考第一名。为什么第一名呢？因为每个班只有四个学生。我以前那时候的样子你们很难想象，今天我倒文质彬彬，以前我是不戴眼睛的。我上小学上初中的淘气那是超乎你们的想象，简直是登峰造极。但是，当我自己的大学梦想被彻底的失去之后，当我真正失去了大学机会的时候，我就不愿意上师范了。这时候我的叔叔说，据说师范生毕业的时候能够被保送上大学。

我上的是洛阳市第一师范学校。当时到了师范学校，我最郁闷的是，老师第一节课上的是音乐课，教乐谱，教的是2(rui)1(do)1(do)2(rui)3(mi)，我怎么唱呢，我唱2(er)1(yi)1(yi)2(er)3(san)。结果我的同学们都象你们一样在笑我。我说你们笑什么？他们说：“陈向东你唱错了。”我说：“怎么唱错了？不是21123吗？”他们说：“不是21123，是rui

rui do rui mi。”那时候我就更加自卑了。好歹别人说，如果你能够被保送上大学，可能还是能够改变的。

我眼睛是在师范近视的。那时侯，每天早上在师范的几百人当中，起得最早的人当中一般会有我，然后每天睡得最晚的基本上也有我，然后每天中午不午休的肯定也有我。结果呢，有一天就发现眼睛近视了。位置就越往前坐。

我特别佩服的人就是，我很少佩服人的，就是IBM帝国的真正的创建者沃森先生。在沃森三十八岁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的名字上了一个报纸，说以后任何一天他都可能被关进监狱，被法院传讯。而这个时候，沃森先生说：“当一个人面临一个重大的挫折的时候，有三种表现。一种表现是，萎靡不振完全完蛋。一种表现是完全恢复到正常状态。那另一种表现就是把这种磨难作为重大的历史机遇而真正的累及到自我。”沃森是做到了。我回想我自己的时候，我自己当然没这么伟大，但是我想，同学们，如果你曾经有过挫折，如果你自己的大学选择本身不满意，我想说，可能是上帝给你的重大机会。因为当你真正会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当你有种挫败感的时候，你才可能真正的理解了人性，而且可能真正的会有所腾飞。

上专科的时候，我上的是河南教育学院。河南教育学院是我唯一能够上的最好的学校。别的学校你作为老师是不能够考的。然后上本科，然后到人大的国际经济系读硕士研究生。当时人大的副校长说：“你以前做什么的？”我说：“做老师的。”他说：“你是大学老师啊？”“我是中学老师。”他说：“人民大学的国际经济系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中学老师考上，就是你。”就是到目前为止还是我一个人。那年全国统招生就两个。结果我考进去了。当时和很多北大清华的学生竞争。但是我回想起自己考试的痛苦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真正的成长了，我比别人可能会更加具有韧性。

在人大读完硕士，读完博士，然后我立刻在想，我自己缺少很多东西，我想到国外去看看。然后就申请哈佛商学院的一个课程，然后就被录取了。今天我就来和大家分享分享几点想和大家交流的想法。

 

当咱们在座的每一位朋友，想真正去做一项大事业的时候，这个大事背后的评判标准，我想至少是有两点。一点是，你能够在你的身边汇聚起和你一样优秀的甚至有的比你还要优秀的人才。第二点是，你能够把你这个行业的最挑剔的最优秀的那些消费者将来变成你的顾客。哈佛商学院，他能够做到世界第一，有两个最基本的理由。第一点是，他有世界上最好的教员；第二点是，他有世界上最棒的学生。而最终就推上一个良性的发展。

 

哈佛商学院每年录取的学生大概是九百二十位左右，而在这九百二十位学生中间，大概有四十五位是持中国护照或者是美籍华人，就是有中国血统的。在这四十五位学生当中，有中国护照的是二十位左右。然后从中国大陆去的持中国护照的2005年是九位，2004年是八位。在这九位当中，基本上出自三个学校，一个是北大，一个是清华，一个是上海交大。然后我就问他们说：“为什么像复旦去年没录取呢？”他们说是，一种传统，一种渊源。比方说，哈佛商学院作为世界顶级商学院，是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整个推荐信到底怎么来完成。你的师兄师姐一不小心被哈佛录取了，那么这个学生就成了这个学校里的人的榜样，师弟师妹们就开始和他沟通，和他联系。这时候你都有了个目标，大学四年怎么准备，毕业的时候怎么样找工作，而最终怎么样被录取，整个就一气呵成了。

 

在哈佛商学院里面，有个美国学生，我和他聊天，我说：“那九百二十个人怎么上课？”他说：“九百二十个人分成十个section，每一个section是九十二个人，A section，B section……”现在GE董事长兼CEO，伊梅尔特就是哈佛商学院八四年的毕业生。前段时间他到哈佛演讲，我也在场。他说：“我是哈佛商学院的B section。”台下面那些B section的学生开始拼命鼓掌，觉得很骄傲。然后我就问那个美国学生说：“那你能不能够在这两年之内，把这九百二十个学生的名字都记住并且成为好朋友？”美国人对我说的一句话是：不可能也没必要，如果这样做的时候实际上是在浪费生命。我说，为什么？他说，你想，九百二十个人，你怎么可能把每个人都记得非常的清楚，况且每个人都是有兴趣点的，每个人都有他最激奋的抱负，他自己的一种专业的方向。那我说，那你怎么办呢？他说，我第一个认识的群体就是，我这个section里面的每一个人肯定能成为我的好朋友，而第二个就是，在哈佛商学院和哈佛里面有无数多的不同的协会，不同的一种团体。而一般的学生都要参加一到两个不同的club。而在这里面呢，你去交朋友，你去成为leader，你去承担一种真正的责任感。

 

有一个人是叫杰克韦尔奇，可能你们也知道，杰克韦尔奇是前任的美国GE公司的董事长兼CEO。我到了美国之后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是，美国人对杰克韦尔奇的崇拜一点也不亚于中国人。杰克韦尔奇出的第二本书，在任何书店的门口都摆着，疯狂得要命。然后呢，杰克韦尔奇那么的有名，在他退休后写的第一本书叫做《straight   from the gut》，出完之后恶评如潮，美国人都骂，杰克韦尔奇先生，你的这本书写得太糟糕了，这么多错误。杰克韦尔奇这时候就说，是的，我写的不好，但是我要继续努力。你想想，同学们，一个世界级的伟人，世界级的领导者说要继续努力的时候，我们每个人有理由不努力吗？在2005年，当我到澳洲考察的时候，我发现，杰克韦尔奇的第二本书出来了，叫做《Winning》，中文的翻译叫做《赢》。而在这本书里面，最让我感动的一句话是：Before  you are a leader, success is all about drawing yourself, when you become a leader, success is all about drawing others.在你成为领导之前，成功的标准就是如何使得你自己成长，当你成为领导之后，成功的标准就是如何使得别人成长。各位在座的朋友们，在你成为领导之前，成功的标准就是如何使得你自己成长，而当你成为领导之后，成功的标准就是如何使得别人成长。这时候有学生说了，陈老师，我不愿意做领导，我就愿意做下属。而我想问的就是，同学啊，朋友，如果你有能力让更多的人从贫穷走向富裕，为什么你那么贪婪自制躲在一个角落不愿意贡献？如果你有能力让更多的人从一种真正的尴尬走向民主和自由，为什么你一个人独享自己的清闲与成功？如果你能够让更多的人从他们心灵的灰暗走向他们伟大的成功，为什么你一个人在一个角落里面偷偷作欢呢？所以，当我们上海的优秀学子坐在这里的时候，实际上作为我自己也在想，陈向东，你作为这么一个存在，你作为一个相对优秀的人，作为一个中国人，你能够承担起更大的一种责任吗？

 

而要去承担责任，你必须逼着你自己，往上面走。而这个时候，你的任务就是如何使得你自己成长。当你的情操，你的道德，你的修养，你的品德等等，成为别人的一种榜样的时候，真正你成为领导者之后，别的人就可能真正的效仿你，你就可能让更多的人一块和你走。所以有人说，世上只有两种角色，一种角色是被追随，一种角色是追随。而当我们每个人都在走的时候，请朋友们记住一句话就是：you are the average of the five persons you spend the most time with.你是你花费最多时间相处的五个人的平均水平。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这样的。有人说，老师，我什么水平？我说，你看看你的好朋友，你挑挑看，挑出五个好朋友，这五个朋友的平均水平绝对就是你的水平。这就是为什么在哈佛商学院里面那么的强调群体，那么的强调协作，那么的强调每一个人都能make difference。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就会有更多的人成长起来了。我看了一则特别有意思的数据，美国有一个公司作一个调查发现，《纽约时报》引用美国大学教授的观点的次数中间，哈佛教授被引用的次数占到美国所有别的大学教授的次数的总和还要再多。换句话说，哈佛在美国的影响力可能比在中国更加得强烈。

 

我给大家提的第一个建议就是，你能够去真正的交到你的心灵的朋友吗？你能够找到那些志同道合者一起搞协会，一起搞创想，一起去搞自己真正的人生自由存在的空间，那么可能就会有真正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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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朋友们分享我最深刻的感受的第二点。我觉得有一个品质很重要，那就是聆听。我以前比较狂妄自大，我家里人说要让我见见世面，在我十六岁的时候，他们让我到北京去见我一个非常有成就的舅舅，然后我舅舅为了让我见世面，就给我找了一个大导演一块吃饭。吃饭的时候我发现，我滔滔不绝，谈笑风生，意气风发。这个时候，我舅舅对我的态度不友好。当时我就很生气，我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在北京吗，看不起农村人，我还看不起你呢！然后，回来的路上我舅舅和我说，陈向东，你觉得这个导演怎么样？我说不怎么样。他说为什么？我说，一点也不幽默，一点也不像我想象得那么睿智。然后我舅舅骂我说，陈向东，你真是太浮躁太无知啊，你缺乏将来做事情最基本的两个品质，第一个就是，你会listening to others吗？你会去聆听别人吗？当你在聆听的时候，你在崛起，你在进步，你在成长。而当你在夸夸其谈的时候，你在卖弄，那是浮躁。你明白吗？第二点是，你会去appreciating others吗？你会去欣赏别人吗？世界上并不缺少千里马，可能是缺少伯乐；世界上并不缺少美，可能是缺少发现；世界上并不缺少欢乐，而可能是缺少演绎；世界上并不缺少精彩，可能是缺少制造。你会从你的内心深处去欣赏别人吗？

 

那个晚上，同学们，我失眠了。因为，那是一个那样的人在骂我。我在想他骂我干吗？他有好处吗？从那个时候我就学会了在很多场合我不愿意讲话。一般好多人见到我都觉得我很内向。真正和我交流后才发现，哦，原来他还挺能侃的。这叫成熟明白伐。有一次俞老师派我去参加一个会议，当时新浪网的总裁汪延，百度的创始人李彦宏，华军咨询的创始人丁华军，我们一块参加一个会议。当然拉，在这个会议去之前，我肯定会说，陈向东，今天别讲话，让他们讲。你要学习，让他们浮躁。问题是到了现场后发现，我不讲话，他们都不讲话，都在沉默。谁在讲话，只有一个人在讲话，讲一个多小时，就是海淀区交警大队毛大队长。明白了吧，为什么人和人有差异？因为有的人在说，有的人在听。为什么将来你们肯定比我优秀？因为我在说，你们在听。

 

我经常会被很多事情所感动着。有人说，陈老师，我想真正的成功，你觉得还有什么最重要。我要和你们说的就是，永远记住，身体健康最重要，在某一个阶段。而到另一个阶段的时候，心理健康最重要。这句话你们过二十年后再体会，到今天为止，我体会得还不深刻，但是，那些比我年龄大的，那些做的事业非常成功的人，他们跟我讲这点可能更重要，跟我强调N多次。

 

我上的那个班里面有六十五个学生，二十一个美国人，来自共二十五个国家。基本上都是跨国公司的国家级老总，比方说IBM中国区的老总，叫做country manager，另一个说法叫做managing director。而它上面一个级别叫做regional director，叫做区域总监。再上面就叫做CEO。在这三个层次当中，我们的同学基本上都是国家区老总。我在里面就看很多人，他们为什么能做那么多事情？我问他们：“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他们也会说真诚啊什么的，但是他们一般不会说这么虚伪的话。当然真诚很重要，你会聆听，你会尊重别人，你就真诚了啊。我们想想，当你在聆听别人的讲话，相当于说别人认为你对他非常尊重。当你尊重别人的时候，别的人必然把你尊重。别的人必然把你尊重的时候，你就想更加努力让别的人来尊重你。这样的博弈会越博越快，最终就成为惟者。

 

我记得有一次我回家，我的老婆在哭。我说，你哭什么？她说，觉得现在生活没意思。我说：“你看现在咱家房子也有，暂时还算能过得去吧，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说：“现在反正家不像家，看看你今年在家多长时间？”我一算，没办法，80%在出差。然后呢我老婆就说：“对啊，我觉得这样生活没有什么意义。”我们家的女儿五个多月没见，因为平常没法带，就送回老家，有时候我想尽到一个父亲责任的时候就打电话。问题是，刚开始孩子还过来接电话，说爸爸，我好想你哦。过了两个月打电话孩子就不来接。我妈妈就叫她说，快去，你爸爸的电话。孩子就不来。最后被我妈妈拉过来，喊了一句“爸爸”，电话一掉，跑了。当时我就想哭。我妈妈安慰我，但是我知道，没有这种情感的梳理啊。

 

我自己，农村来的孩子嘛，反正很多事情也不是太注意。比方说，我从来不会给我老婆送花。你说，送什么花对不对？有钱买些吃的喝的不就行了吗？真的，农村来的孩子就这样的。有农村的孩子吗，一块我们共鸣啊。不过，有一天晚上我拿一束鲜花回去送我老婆，我说：“老婆，今天给你送一束鲜花。”我老婆一看：“这是你买的吗？”我也不敢说话。“是不是学生送你的啊？”我只好承认了：“是学生送的。”然后今年在外地出差，秘书给我发短信说：陈老师，明天是你爱人的生日，是不是该给她送束鲜花？我觉得别送拉，多少年都没送过了。我秘书说，今年你不在家，一定要送。我说，那你就送吧。我还写了一段比较动人的话。然后就叫秘书送去了。之后晚上我想跟她表表功绩，表表我对她的一种爱意，就发条短信：鲜花收到了吗？我老婆回的短信是：你长大了！当到了第二天晚上七点多，要加固感情嘛，我就打电话。我妈妈接住了，说她睡觉了。我说，晚上七点多怎么睡觉，不行，一定把她叫起来，七点就睡觉不像话。后来老婆过来了，我说，怎么搞的，你怎么七点就睡觉？我老婆说，太困了。我说，你怎么困了。她说，昨天晚上失眠了。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实际上每个人都有很多地方能够去成长。很多时候自己觉得自己有很多成就，觉得自己有光环，但实际上有时候你所做的事情会伤害人心。

 

我以前的时候特别不懂事，经常和我母亲吵架，比较叛逆的孩子嘛。我母亲信基督教，我受过教育，所以就说：“妈妈，不对的，基督教怎么能信呢？当年八国联军用铁炮打开我们大门的东西，咱坚决不能信。”我母亲就哭，说：“孩子，你还是读读圣经再说话吧。”我当然不去读。但，过了好多年后，我的母亲有天和我说：“孩子，知道吗，妈妈信基督教完全因为你啊。”我小时侯七岁那年生重病，当时说需要打青霉素，但是家里买不到青霉素。七天七夜昏迷啊。人已经不行了，天天喂点水。这时来了个老太太，她信基督教，说给这个孩子祷告祷告。一祷告，结果好了。基督教就这么信上了。所以我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牵挂。当我自己有了孩子之后，我才意识到母亲的伟大。以前我对同学说：“同学们，你们要孝敬母亲，我对母亲特别孝敬。”但到了我自己有孩子之后，我才觉得以前远远不够。

 

同学们，当有一天你承担更大责任的时候，百分之万的，你的大部分时间在陪人吃饭，在出差，在周游四地。郭士纳在他九年多IBM的CEO卸任之后，看了看他在IBM的私人飞机，九年多的时间飞了一百多万英里。咱们从北京到上海不到一千公里。这样的路程他飞了一千多次，飞了五百多趟。如果每趟出去四天，就是两千多天，就是七年在出差，只有两年多在本地，还是在陪客人。你说作为郭士纳的太太，她是不是觉得很开心。而且每天坐着飞机飞来飞去，对脑细胞的伤害，这么多不同的地方的食物，那时候你才会知道，如果你身体不行的话，你就没有可能做大事。而当你身体足够强壮，事业到了真正的高度的时候，你就发现，这时候重要的就是心理素质。你能不能承受巨大的心理素质。那时候的压力会超乎你的想象，那么多优秀的人物都在你的身边，你怎么去做。

 

我的英文在新东方算是最差的人之一了，和咱们上海的汪海涛校长差距很大。我是学经济的，经常自我安慰自己，没关系，我和他比经济。然后到了哈佛商学院，我一般不怎么讲话，就看别人讲。像日本人啊，印度人啊，英文虽然讲得很难听，但夸夸其谈，绝对滔滔不绝，讲得很开心，但听不大懂。我想这样的人还讲英文。

 

在哈佛上课全部是案例，老师上课从来是不讲理论，会给你发本书自己看，上课的时候从来都是给你个企业。我就不怎么讲话。直到第三天上课的时候，有个教授教strategy，说：“今天我们讨论的案例是有关于strategy的构建的，中间会有一些关于经济学的概念，不过，向东是一个经济学的博士，他可以帮助我们来澄清概念。”我当时一听就傻了。我没想到这个六十岁的美国这么知名的博导老太太居然能够把我们的简历全部翻一遍，上课的时候能够记住每一个人他以前的背景。就这点我就佩服。那节课我讲的是perfect competition。讲完发现，也没有什么人对我特别崇拜。为什么呢？因为美国人认为，你的专业是这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真正在课堂上讲话是在十一天的时候，那天上课的案例是China and WTO。我觉得观点比较压抑中国，所以就讲话了，发表了一系列的观点，讲话时间相对多了些，同学给我鼓了几次掌。下课之后，美国的几位老总过来握着我的手说：“谢谢你，你给了我们很多关于中国的了解。真是太谢谢你了。”还给我拥抱。完全超乎想象。而且，那节课之后，我发现那些日本人印度人对我更加尊重了。以前是他们夸夸其谈的，经常打断我的话。下课后他们站我身边听我讲话。包括葡萄牙人。所以同学们，要想赢得别人的尊重，要有赢得别人尊重的资本。

 

我并不是说自己的口语有多么好，在国际的课堂上你会发现，很多人的口语糟糕得一塌糊涂，但他们仍然在讲话。因为在国外的时候，他们看的是你的思想，而看的绝对不是你的语音语调。有时候我说，我的英文有时候讲得不是那么准确。那些外国人说，你的英文已经了不得了，是第二语言啊。因为，那些外国人谁会讲中文？所以，同学们不要进入一个误区了。很多同学说要把语音学得很标准，当然能标准要尽量标准，但是最重要的是一个流利的表达，一个思想的掌握。我觉得我们大家都朝这方面慢慢努力，就可能会做的非常好。

 

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我们每个礼拜有个discussion group，这个group里面呢会定个leader。有一天要接个电话，我把我对案例的意见提出后就出去了，最后的三十分钟讨论我没参加。结果第二天上午上课，leader说：“我昨天给你发了封e-mail，你收到了吗？”我没看。那时候尴尬啊。因为实在没时间看，一天睡三四个小时。那时每天中午一个小时吃饭，十二点十分到一点十分。然后到十二点十分的时候老师就拖堂，和学生交流。所以一般只有三十分钟的吃饭时间。到了食堂后，我发现很多学生拿着饭盒去打饭。我说，这些人怎么这么傻啊，这么好的餐厅你不在这吃。结果有一天我问他们，你们干吗拿回去？他说，太困了，来这把饭一打，回去往桌上一放，然后闹钟调好，睡二十分钟，时间一到，起来扒两口饭，然后去上课。明白吗？这个强度多大！任何一个人都是非常拼命的。没有一个人会偷懒。所以leader说给我发了封信，我就课间去查看了一下。我发现那封e-mail是夜里两点多发给我的，写了一千多字，是关于对于我的观点他们不同的意见。这个人就是BP公司中国区的前老总，现在在澳洲当老总。所以，我觉得要学会帮助别人，关爱别人。

 

有时候我们会觉得很累，有时候我们会觉得很开心，就如同我们到了海边，我们在沙滩上一路狂奔，回首发现，我们在沙滩上留下的脚印已经被海浪冲淡，但我们留下的足迹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当我们每个人望着窗外，畅想未来的时候，当我们伟大的内心世界里的活动使得每个人真正地去体会赢得别人的尊重的时候，我相信，我们每个人就会有真正的永远的幸福，尊严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