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一篇: 留英手札之十四 主流社会的入口? 走近一些,再走近一些,再再再走近一些。这是我一路逼着自己做的事情,我想走近这个主流社会,然后“睇真的”。 虽然在学校外面租房子住便宜过学校宿舍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我愿意住学校,因为环境好,因为设施全,因为这个多国籍的社区。Annie一次在课上说:“如果你的英国同学们跟你要好到了,给你取一个英文的外号,那么你就真的是走入主流社会了。” 打着她俏皮的响指,Annie还说:“千万不要给我看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在麦当劳拖地,或者在中国餐馆端盘子,这样会侮辱我对你们的期待。你们是我的学生,B大的MBA,你们不是来做这个的。尽管说我纳粹种族论好了,这世界本来就是有层级的。我宁可你们把闲暇的时间用来跟朋友下午茶,或者去非赢利组织做义工。” 我喜欢Annie,我遵循她所有的言论,我甚至模仿她说话的手势,我热爱她对生活的热爱态度,常常我跟她在课间闲聊,会聊到她戴的一件藏银首饰,跟她分享我的淘宝心得。可是,那主流社会,就如同Annie的手势一样,优雅的远远的,触不到真切。 有课的下午,通常会有一个简单的Tea Break(下午茶休息)时间,教室外面会有一些茶、咖啡、曲奇饼干。传说是维多利亚时代的贝德芙公爵夫人,每到下午时刻就意兴阑珊、百无无聊,心想此时距离穿著正式、礼节繁复的晚餐Party还有段时间,又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就请女仆准备几片烤面包、奶油以及茶。后来她邀请几位知心好友伴随着茶与精致的点心,同享轻松惬意的午后时光,没想到一时之间,在当时贵族社交圈内蔚为风尚,名媛仕女趋之若鹜;形成一种优雅自在的下午茶文化。不仅是人会被文化感染,胃也会的。我的胃开始被英国化,就算是没有课的下午,坐在图书馆里面看书,一到了钟点,我的胃就开始不安,怎么着也想出去透透气。天气明媚的日子不多,一到了明媚的下午,我就不乐意在屋子里待着了,飞快地抱着书本跑出去,在Avenda餐厅门口的木头长椅长桌上霸一个位子,叫一杯茶,一份点心,一边看书,一边吃,又或者一边下午茶,一边跟坐在旁边的,不认识的人闲扯。如果不幸长椅上都坐满了人的话,我就去坡上的草地上坐在黄色的洋水仙中间,周围或坐或卧的都是一些懒洋洋的享受下午时光的人们。水仙开花的时节,会有一年一度的水仙节,为癌症患者和照料他们的护士捐款。3月的午后阳光里,我跟朋友们聊起在火车站看到的水仙花节广告,那些平面的还有多媒体的广告令许多过往的乘客都被打动了,我也未能例外的,在车站的TESCO超市买了一束水仙。事实上,在全英的大小店铺里,只要买一束水仙花,就会有一定数额的钱捐献给玛丽库里癌症基金会。 我了解着这个社会里发生的大小事情,我关注,也被打动;我思考,也被同化。有空的时候,也跟英国人一样去追无聊电视片《Big Brother》,看一群人被关在摄像头24小时监控的空间里在做些什么,猜测这个星期谁会被观众选出局。 西瓜来邀我一起去Globe Cafe(地球咖啡屋),是当地教会给留学生开展的每周一次的公益活动,通常在每个周四的晚上。有时候是玩英国游戏,猜英国谜语,有时候是做“地球厨房”的主题活动,提前通知大家,让大家各自煮一道拿手的菜过去分享。类似的主题活动还有许多,当然我也知道地球咖啡屋的组织者不是为了组织活动而组织活动,他们当然是希望有多一些留学生参加教会,信仰他们的宗教。我喜欢去跟人交流,但是,我不喜欢被别人灌输信仰。起初我会跟他们辩论说:“John,你是一个工程师,事实上可以说是一个科学家,你告诉我,你如何去解释玛利亚未婚生子的事?我们都知道生命的孕育是因为精子与卵子的结合,你能告诉我你全能的上帝是如何完成这样一个奇异的过程的吗?”然后就是无休无止的辩论,最后的落脚点一定是:“信神的人信神迹。”这不是荒谬么,信神的人信神迹,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信纳粹的人信希特勒是全能的神?当然我不会这样说,到了最后,我实在不愿意被灌输了,我就走开,或者干脆说一句:I am a buddhist(我信佛)。 西瓜参加了教会组织的周末短途旅行,去离曼彻斯特大约50公里的小镇麦克斯费尔德的另一个教会内的一个寄宿家庭做客。麦克斯费尔德的教会与我们本地的教会常有往来,所以在麦克斯费尔德找到一些家庭,志愿接待留学生们去过一个周末。所有的食宿都是免费,只用出交通费用。西瓜想去,又想拉我一起,看她那么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不好拒绝,就答应了。星期六的中午,本地教会的人开着车一个个的去接报名的学生,驱车往北。大约到了4个小时以后,便到了麦克斯费尔德教会的所在地。一座很普通的维多利亚时代建筑,里面倒是非常空旷,看得出来花了心思做了很多布置,大家坐下互相介绍之后,地主非常热情的说了一些欢迎的话语,然后就开始晚餐。寄宿家庭的代表们跟各自要接待的学生们接上了头,各自坐到一桌上去边吃边聊天。我和西瓜的寄宿家庭姓汤姆逊,汤姆逊先生带着女儿来接我和西瓜,这小姑娘叫劳拉,才11岁,已经很爱美,非常介意自己的身材。她看到端着土豆的阿姨走到餐桌边时,赶紧对她说:“给我一个小的,小一点的。”我对她说:“劳拉,看你多么健康漂亮,你这个年纪应该多吃一些东西的哦。”劳拉的回答是:“哦,是吗,可是我觉得我的大腿有那么一点太粗了也。”正往嘴里放食物的西瓜,就此收到打击,食不下咽。汤姆逊先生是曼彻斯特大学的化工博士,在麦克斯费尔德的一家很出名的制药公司工作,他扮的很严肃的样子说:“我以一个科学家的立场告诉你们这些女孩子们,你们都吃得太少了。”大家都笑,可是我却笑得比较无厘头,因为我在心里偷笑,“呵呵,科学家”,我想起了那个在Globe Café跟我辩论玛利亚未婚生子的科学家。 晚饭后我们做游戏比赛,汤姆逊博士带队的我们这一组打从一开始就遥遥领先,最后赢得非常漂亮。邻组的组长是汤姆逊博士的同学兼同事,一个出生在香港,念书在英国,工作在英国的华人,叫彼得。彼得和我在游戏的间歇闲聊,他知道我来自深圳以后,就换广东话跟我聊,他说他好久没有讲过广东话,非常想念。我只有用我的三脚猫广东话胡乱对付。彼得在曼彻斯特大学毕业以后,已经在麦克斯费尔德工作了十年,在当地安了家,却还没成家。彼得人非常温厚,我问他平素的闲暇娱乐是什么,他说来教会做义工,或者在家拉小提琴。呵呵,有趣,小提琴爱好者,我想起亦舒《玫瑰的故事》里的家明,他除了工作也就是足不出户在家拉小提琴,跟他好动好热闹的兄弟家敏截然相反,家敏嘲笑他:“你这样窝在家里,难道指望你的她从天上掉到你的门口么?”呵呵,天上果然就掉下一个她,一朵玫瑰,颠倒众生的玫瑰。只是这故事的结果不好,家明患了绝症,三个月的爱情,然后撒手人寰,叫人肝肠寸断。彼得问我为何笑,我问:“你可有读过亦舒?”彼得答:“倪匡的妹妹嘛,当然读过。怎么拉?”我欲言又止,想跟他说那个爱拉小提琴的家明,又恐怕讲出来意头不吉利,人家不高兴,只好打个圆场说:“没什么,没什么,突然想到而已。” 愉快的聊天时间之后,我们在教会门口道别,我和西瓜跟汤姆逊先生,劳拉,一起回他们的家。彼得过来说goodbye,顺便若无其事的说,“哦,对了,Scarlett,亦舒的书里面,《玫瑰的故事》最好。”我大惊,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居然很淘气的眨了一下眼睛,带着他接待的两个寄宿学生朝自己的车子走过去。 汤姆逊太太带着9岁的小儿子大卫在家门口迎接我们,然后带我和西瓜上楼去客房,她细心的教我们洗手间的洗浴设备怎么用,跟我和西瓜说,如果我们不困的话,待会可以下去楼下的起居室聊天。我和西瓜冲完凉便去楼下,劳拉和大卫在地上坐着玩字谜游戏,汤姆逊太太招呼我们坐下。汤姆逊先生一会也下来了,我们聊各自的出生地方,家庭,读书,工作,当然还是避不开他们的信仰。汤姆逊先生和太太是在曼彻斯特大学读书的同学,但是汤姆逊太太在小儿子出生以后就没有工作了,因为小儿子患有先天的支气管炎,身体不好,特别需要照顾。汤姆逊太太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去各种慈善机构做义工,她很高兴的拿给我们看她在弱智儿童学校做义工满1000个小时的奖状,用玻璃框装着,挂在餐厅的墙上,跟两个孩子的绘画涂鸦作品一起陈列着,她称之为他们家的家庭艺术廊。起先我以为他们是因为大卫的病,才信仰宗教,希望能够有奇迹发生,后来发现不是,他们原来是因为父母信仰宗教,所以一出生就受洗礼。他们受了非常优秀的高等教育,尤其汤姆逊先生是化工博士,还在制药公司工作,所以更加不可能是把孩子的健康全部寄托在神迹上。他们细心的照顾孩子们,积极的寻求治疗办法,汤姆迅先生甚至还研究了中国的针灸,向我们打听针灸的功效。只可惜我对针灸的了解可谓是近似于0,还不如汤姆逊博士的了解多。他们一边积极的寻求科学的治病方法,一边又虔诚的祈祷神的庇佑,我觉得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一种平衡。 我突然觉得,没有信仰的社会是可怕的。在一切的道德信仰基础被摧毁以后,人们就在无神论的外衣下猖獗起来,变得无所忌惮,无所敬畏,于是各种伤天害理层出不穷。我因为尝试着寻找主流社会的入口而接触到了宗教信仰,我始终是站在门口张望的,虽然很多人告诉我由信仰而主流是一种最便捷的途径,可是我一直坚持站在门口,而不走入,我的心理上本能的排斥。可能是一种逆反心理吧,在国内生活的时候,商场的专柜小姐不断的说好,不断的推销,我觉得烦,远远就走开过于热情的专柜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还给一个白眼;在英国的专柜售货员始终保持一种indifferent but helpful(淡然而相助)的态度,我感到轻松自在,就算接受了人家传播的知识或者好意,不想买,我也会很衷心的感谢,想买,当然就愉快的成交。信仰也是一样,越是推向我,我越走开,越淡然,我越想看个究竟。 入口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了,在我面前打开了另外一扇门。
PS:在《主流社会的入口》中的故事发生的三年后,我已经回到中国工作了两年多,与许多朋友聊过,与过往的生活相映照,写下了如下的文字,关于社会和信仰的,这里的许多思想,并不是得自我的原创,而是朋友们的思想碰撞,感谢小喻,梁兄,缥兄,慷慨地让我引录他们的著述: 1. 一本正经暧昧,三心二意执着
小喻那个家伙作了一个对子:一本正经暧昧,漫不经心深刻。我想了想,作一本正经暧昧,三心二意执着,更好。一本正经即不可能暧昧,那三心二意也不妨执着的。如果一本正经能暧昧,“三心”加“二意”不也正是执着吗?和“磨刀霍霍”与“放下屠刀”是否有异曲同工? 人活着的过程是不断造孽和救赎的过程的,都是相反相成。不要忘记救赎,就好。 2. 从四大皆空说起
四大皆空”,大家都把它理解成“酒色财气”,其实是“地火水风”之误,这是印度人对世界的基本构成的理解,四大元素之意。空,不是没有,而是变化虚幻之意,梁启超有过高论,看多了就忘了。这就是唯心史观与唯物论的根本区别。物质不灭,所以物欲横流,皆为财而生而亡。意识不灭,则物质难以把握,包括酒色财气等争之难得,即不必执着,更不能执迷,要从心里放下。所以大家以为“四大皆空”是悲观情绪,恰恰相反,是乐观向上。是把人们从执着追求物质世界的苦闷中解脱出来的好办法。 那是否佛教就是反对财富呢?又相反,正道之佛理恰恰是要帮助人认识到人生之可贵,可爱,那就不回避财富,不回避人生,万科上我崇拜的大虾有几位,首推缥缈,缥缈所说的“成熟的人不拒绝财富”即是不回避财富,不回避人生,还要享受人生呢。基督教改革为新社会争取了追求财富天经地义的人的权利与尊严,所以资本主义大发展,就是维护人的权利和尊严开始的。 这就是西方所谓的“人文主义”的开端,就是尊重人的权利,人的尊严,尤其是人获取财富的权利与尊严。可惜东方后来的狭义的佛教念的是歪经胡理,把禁欲理论灌输给民众本来我也认识不到原始佛教这一点,是看了海外一个信众的文章才恍然大悟,佛教就是要让信众过上好日子的。所有宗教都尊重生命的尊严,但是如果不尊重人的全面发展,那就产生不了“人文主义”,即人的全面发展的权利与体面。而在经济社会,人的财富即是体面与尊严的具体化,更是自我价值的标杆。“禁欲”是儒家的思想盲点。义与利可以协调发展的。 3. 从费劲心机,到识破天机
可恶的是马克思,他老人家认为“资本”是万恶之源,是带来社会贫困的根源。所在从文化角度看中国的发展困境,一来自传统文化的羁绊,另一条来自马克思的误会。 追求财富过程自然会无所不用其极,包括我提到的缥缈,一边关注社会贫困群体,一面照样赚不义之财,但求何妨,从费尽心机到识破天机总有个过程。所以宗教从道德观入手教导,最终又要超越道德观,否则放下屠刀,不可能立地成佛,可能直接去坐牢。所以对人是不能苛求的,尤其是从价值观入手,每一人的价值观都不尽相同,但是每一价值观都有价值,都是可能通向普渡众生的一条路,只是路长短平坦坎坷与否。 既然物质不能永恒,那只有意识是永恒的,最永恒是什么呢?是人类的“情感”,亲情、友情、爱情。我们只有珍惜人与人的美好情感,甚至是恶缘可能都要善待,认真对待。人力永远都是有限的,无力的,总是令人沮丧的,但是宗教理论就是要想方设法帮你解脱,帮你超脱,帮你超越。从认识上超越,从情感上超越。所以西方人临终要牧师告解,而中国的宗教是事后来赚钱的。那是帮生者解脱。 甘苦自知,自己奋斗的历程,奋斗的结果,奋斗的起因。自己知道。别人是另一些问题。唯有悲观才能乐观。要努力奋斗,这是执着,有时更要放得下,那是超脱。“天地之大德曰生”,只有生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佛家并不提倡人出家,更不能劝死厌生,而应帮助人们认识到热爱生活,珍惜生活,并从中感恩。 4. 从道可道说起
世间之“道”当然人人可道,但是天道不是常道,非常人能道,“非常”即不一般之意,普通人是道不出来的;事物名称可以说是人皆可谓之,但是天生万物之关系界定,抽象概括之“名份”,非常人所能名,更不能明晓、通达。 无名天地之始,这是“非常名”,也是“非常道”。有名万物之母,是指事物关系得到确定。事物发展由约生博,再由博反约。因此先由无名生有名,再由有名造无名之境。
人生也如此。人生初始,即对世界的认识由无名始,蒙昧状态,经教育始启蒙,青壮年励精图治,志得意满,能识万名,晚年皆昏昏而不明,回归无名之境。 现在回来说“非常道”之悟。既然是非常道,又不可名,却又说可道可名,其中定有人生之奇怪供人探究。也就是说,没有付出十分的努力,常人不及的奋斗是不可能名“非常之名”,道“非常之道”。条条道路通罗马,正道亦可,邪道亦可,老子并末做道德分析,注意,《道德经》不讲道德的,它是讲认识论的,《论语》才是讲道德观的。所以奸商F某,P某也可能存在得道,得非常道的可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正因为杀人如麻,这个麻是乱如麻,众多之意。在此,我曲解成“麻木”,正因为麻木才有可能顿悟,才能立地成佛,反而有些人杀人不够,不能尽快悟道,当然我不是要鼓励杀人并订出指标的。这就我说的宗教从道德观入手评价众生,最后又要超越道德观看问题。劝恶,靠外部力量压制可能力不能逮,也可能反助其威,只有帮助他内省,自悟,才能得天机,识天道。但是这种大道高僧现在放眼四海能得几何?只存在禅学公案历史材料中了。幸而在佛教的老家有一甘地,也有圣女,特雷莎,反观在大唐中土,俱是肉袋土囊。
5. 三件事
1) “追求财富过程自然会无所不用其极”,我从来以为,赚钱不难,但对有些人很难,赚钱要有点天分、有点感觉的,也包括“无所不用其极”,呵呵,所以与其让别人赚,不如自已动手赚,然后多做善事, 有能力的人,就是要放下手,狠狠地赚钱,花不了,可以捐,就象李嘉诚、比尔盖茨一样,我们不可能赚那么多钱,捐不了那么多钱,但可以尽自已的力,多做公益,比如你提到的那种,这也是天道,利而不害。至于为富不仁,也没有办法,就算你不违法,双手干净,又能怎样呢? 世间的利益总是有限的,虽说你不出手我出手,谁得都是得,但也要知道一点,“天地物产,只有此数。一人华服,必有数人受其寒者;一人鼎食,必有数人受其饥者;一人作淫巧,必有数人倾其产者。”(这话是曾国藩说的,我在一个长贴中,引用过,那个贴子写了清末的官场) 人在江湖,身不由此,所以,存感激之心,这是我的想法,到了今天,仍然不变。 2) 第二件事,是关于现在中国的改革。简直曾说“天下无大事”,ZW也认可这个说法:“有吗?没有!”怜花说的更绝:“双手扶住门框,阳光多么悠长!”所以,我们常听到有人说现在是改革的时代了。其实他们那些人,“代表着改革”,我们是另一种人,正如SS所说的:“他们是利用改革的人”, 所以,我实在很是惭愧。 3) 第三件事,要记住,火点燃了,就不要让他熄灭,保持热情,是相当困难的,呵呵。 美国前总统里根在告别政坛时有一篇很好的演说,其中说到:“我们点燃了一场燎原烈火,我们将激昂的思想和执著的信念作为燃料,决心让它烧遍全美国,那是多么美好时光啊! ” “我们曾经在一起为我们热爱的事业而奋斗,但是我们绝不能让火焰熄灭,或者退出战场,因为我们的事业永远不会结束,我们必须一次又一次地捍卫我们的自由,一次又一次! ” “让火光一直熊熊地燃烧下去吧!我用心在祈祷,这样,当我们要见上帝的时候,回首往昔,我们就可以无愧地说,我们不遗余力,燃烧自已,我们做到了我们所能做到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