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多来,在国内,从企业到理论学术界,尤其是在大众传播媒体上兴起了一个传统文化(或国学)热。而且这个热潮正方兴未艾,日益受到方方面面的高度关注,同时也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关注。面对这个来得有些突然的热浪,有人甚至把它称做“中国的文艺复兴”,国际上有人把它称为中国向传统文化的回归。对于这一现象该如何评价,它为什么会热,究竟能热多久,它对我们今天从做人到管理究竟有多大用处,很多企业管理干部仍然有些迷茫。那么在回答这些问题之前,咱们先要弄明白什么是“国学”。 什么是国学呢?最简单地说,国学就是现代中国人研究古代中国的学问。 关于“国学”这个词,其实已经存在几千年了。《周礼·春官·乐师》:“乐师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孙诒让《周礼正义》:“国学者,在国城中王宫左之小学也。”也就是说,在周代“国学”只是国家所办的一种“贵族子弟学校”。
以后几千年来伴随着王朝更替,国学逐步由小学演变为高等学府。到了清末,国学成为国家最高层次的学校。但不管怎么变,“国学”长期以来实际上指的是学校。 满清后期,随着西方人的坚船利炮打开了中国的国门,引起了不少有识之士的警醒。不少人开始“睁开眼睛看世界”,于是“西风渐进”,研究西学的人渐渐增多,翻译的西方书籍也越来越多,从哲学、伦理到政治、文学乃至科学技术。由于这些玩意儿区别于旧有的学术,所以出现了“新学”一词。这么一来,原来咱们老祖宗的东西就叫做“旧学”了。当然谁也不喜欢“旧学”这么个名称,于是有人发行杂志,名之曰《国粹学报》,与西来之学术相抗。“国粹”之名随之而起。1901年,梁启超在《中国史叙论》中提到“国粹”一词。1902年秋,梁启超写信给黄遵宪提议创办《国学报》,“以保国粹为主义”,使用了“国学”一词。后来章太炎又在1906年9月在东京发起“国学讲习会”,不久又在此基础上成立了国学振起社,其“广告”云:“本社为振起国学、发扬国光而设,间月发行讲义,全年六册,其内容共分六种:(一)诸子学;(二)文史学;(三)制度学;(四)内典学;(五)宋明理学;(六)中国历史。”至此,“国学”一词在中国也完成了由“国家设立的学校”向“我国固有的文化、学术”意义的转变。 但是自从1840年海禁被打破以后,有关“国学”究竟是否有用的争论始终就没停止过,一直争到今天,甚至今后还得继续争下去。这就是中西方文化的磨合!在近代史上,顽固排外的自有一批人,他们主张“祖宗之法不可变”;稍微开明点的张之洞,主张“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说白了就是应该考虑咱们中国的“特色”,咱们的制度是好的,这叫“中学为体”,但不妨学点西方的方法用用。当然最激进的就是主张“全盘西化”的人了,他们把中国的落后和屈辱一股脑都算到中国的传统文化上,呼吁要把传统文化来个连根清除,甚至取消汉字,使用拼音文字。但是,在这些争论中,大部分人还是有这么一个共识:中国的传统文化是有价值的,不能完全抛弃。于是不少人渐渐开始以现代的眼光和方法来整理、记录和研究老祖宗的东西。这就是国学的由来。所以,就研究对象而言,广义地说,国学就是关于古代中国社会所有方面的研究学问;狭义地说,国学是现代的中国人研究中国古代社会,吸取其中比较有现实进步意义的一部分。因此,国学带有很强的功用色彩,它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古为今用”。它与纯粹的历史学、哲学、古代文学的学术研究不一样,它有着追求现实进步意义的色彩,有“善”和“美”的成分。而纯学术研究,从其研究的目的上,是追求“真”的。另一方面,与此同时,西方人也开始大规模研究古代中国,这种学问被称作汉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