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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不知几点,被急促的铃声从睡梦中拎起,一个多月始终无法联系上的小棠约我陪她逛街购物,我真的有些喜出望外。
半个小时后,在语典咖啡屋一张靠墙角的桌旁,我看到款款而来的小棠。精致的灰色套裙,黑色短靴,淡淡的妆容自然优雅,纵使这样低调的小棠仍是让人感到稍稍的不同。
小棠是我最好的女友,是那种把美丽和爱情看得至高无上的女人。当初在众多的追求者中,她选择了并不出众却还有些盲目自傲的威,令我们大跌眼镜。可小棠说她感动于威的自我奋斗精神,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成功。曾经那么标榜自我的小棠,婚后改变了许多,连我们几个同性死党每月一次的聚会也不参加了。从服饰妆扮,甚至使用香水的品牌,一切都围绕威的喜好而变换着。我们有时说她被伪军改造得差不多了,小棠总是很知足地回敬我们一句“女为悦己者容嘛”。
可男人也是嬗变的。象小棠预料的那样,婚后两年多威果然在业务上起色不小,职位和薪水都很见涨。可出小棠意外的是,威竟然又和公司里的一位女同事搞得如火如荼,半年前提出和小棠离婚,而且简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小棠的眼前一片黑暗,有时在电话里对我诉说,悲悲切切甚至泣不成声。那个阶段,她同事说她每天沉着脸,象别人欠了她200大洋似的;路上偶尔碰到也是一幅焉着的脸儿,仿佛一下子长了几岁。我经常劝她不要这么消沉,应该还象从前一样活得美丽。可小棠总是心不在焉地说:“没有爱情,我的美丽还有谁在乎?”曾经是那样美丽高傲的女孩啊,我真为小棠心疼……
“放心吧,以后的美丽,我为我自己。”在半杯咖啡微热的氤氲中,小棠终于露出多日不见的笑容,象个孩子似的冲我眨了眨眼。她说在半年多的沉寂中,她想了太多太多。的确,女人不应为谁而活,自己的美丽只需自己认可,毕竟任何其它的人,不论是你的父母还是丈夫甚至孩子,在你生命中都只能陪伴你一段的路程,只有自己才能呵护自己到永远啊。
30岁的女人经历了一番风雨,更是美得别有丰韵,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是啊,多少年来国人一直信奉的是那句男权社会留下的“女为悦己者容”。多少女性为了“悦己者”的愉悦舍弃自我,去美容去瘦身,甚至不惜在自己身上动刀,把上帝打造的那个自己变得面目全非。而一旦“悦己者”的兴趣有任何风吹草动,这边已是风声鹤唳了。所以我宁愿选择“我为己容”,不必看别人的脸色,不必整日惶惶然。我美丽,我温柔,我有一颗真诚的心,我有独立开朗的个性,我关心体贴身边的人,这就足够了。
和小棠一样,以后的美丽,我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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