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笑容
2009-12-22
朋友跟我说,在广州,难得见到人们笑得很开心很灿烂。是的,非常不易,犹如广州很少见到蓝色的天空。阴霾遍布之地,光芒便徘徊在云层之外。一个缺乏笑容的城市,是注定匮乏和不安全,高楼铁墙,无法包裹一颗颗凄惨、苍凉和绝望的内心。 另外一个朋友告诉我,她坐慢火车去另外一个地方,绿皮的车上,到处是编织袋的行李,还有硬座上伫立着的表情麻木的老人。很多这样的老人。做时尚的人们,除了想起自己家里的老人外,闪过脑袋还有符号化的编织袋,三年前,路易威登的美国同性恋设计师Marc Jacobs,根据中国的见闻和灵感,创意了带有中国草根味的编织提袋。相信大部分华人圈的富太名媛,不太会追捧这个Idea的,因为这个红白相间编织袋,浓缩着太多辛酸,它是悲苦的代言词,经历了百年凄楚,对于颠沛流离有着太多历史记忆的华人圈,无法以奢华和高贵的态度,去拥抱这个创意,于是,哗然自然而然。编织袋,这是流离失所的印章。 是否会经常遇到这样的雷人:冒油的头发,袖口上留有商标的土红西装,宽腿牛仔裤,尖角低级牛皮鞋,手上带着两本厚厚的书,诸如《管人先做人》之类,眼神沉重。那一刻,有理由相信,《功夫》里面那个卖《如来佛掌》秘籍给周星驰的场景,来自这样司空见惯的社会现实。自己悲苦的命运,转转折折,却怀着那个拯救宇宙的梦想,自慰聊以高潮。这雷人,是在命运中沉浮挣扎的蚍蜉一隅。 夜深之时,广州城中村,在昏暗的小巷处,到处是卖麻辣烫、新疆羊肉串、辣鸡鸭腿、烧烤的三教九流,生意寥寥。卖羊肉串的新疆人,把火炭倒在了地上取暖,做麻辣烫的汉人用买买提的语调调侃:新疆佬,冷吗。满脸烟尘的新疆人,直视了想和他搭话的汉人下,然后扭过头去,那刻眼神凶冷,背影孑立。这些赚尽辛劳的流民,是波涛汹涌下的社会阴霾。 这一个个流淌在路上的场景,透露着多么不堪的悲凉,完美主义者,无法接受这些世间的不幸,而消极主义者,对消弭这些痛楚也许悲观踯躅。识人无数的老师说这很沉重,首次见面的朋友说这是忧国忧民。甚至,前几天,留学英国圣马丁的Sasha都说--生活别这么苦大仇深了,人活着不是为受苦的。我说:知道命运的残酷,和对待残酷命运的积极态度,这是两码事。 所以,人们需要快乐,将缺色的笑容填满。顺便告诉下CCTV和广电局的大人们,湖南卫视能娱乐霸天下,因为他们将“快乐理念”有力倡导和践行,变成了一代麻木国人的内心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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