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棋之后不久,伊藤松和执黑败给安井算知。于是便有好事者传言:“秀和名为七段,实有八段之技,松和执白能与秀和下和,故为十段。而算知又能执白战胜松和,所以应为‘十三段’。”此说在江户传出,一时成为笑谈。当时,秀和与算知的交手棋份实际上是算知定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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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五连败而升五段”的竹川总和(这里的“总”当为“上物下心”,意同,GBK码中没有这个字。)江户时期的升段制度对晋升高段的标准极严,但偶尔也会百密一疏,让不甚合格者混入高段。
竹川总和(1815-?)是丈和弟子。生於江户,御家人(直属将军的下级武士),初名弥三郎。天保五年(1834)三段,嘉永二年(1849)晋升五段。明治七年(1874)六十岁时仍在世。
在十三世本因坊丈策(1803-1847)当家的时期,即天保十年(1839)到弘化四年(1847)年间,太田雄藏(1807-1856)、竹川总和、林柏荣(十二世林门入,1805-1864)并称为棋界的“三美男”。
相传竹川总和还在四段时,想升五段,便找到坊门前辈伊藤松和七段以定先对局,大概是以为松和会念同门之谊,暗中提携一把。不料松和下手毫不留情,连杀竹川总和五局!但竹川总和神通广大,还是得到了五段免状。伊藤松和后来常常笑谈此事:“五连败而升五段,从古至今恐怕只有竹川总和一人能做到了!”
伊藤松和也是在嘉永二年(1849)升七段的,从时间上来推断,这事当发生在松和升段后不久。当时的升段制是先在本门获临时段位,到四家家督会议时再审核,通过后颁发免状。因此两人在同一年升段是可能的。
竹川总和与伊藤松和的对局谱传下来十局,但那是在天保十一、二年(1840-1841)间下的十番棋,竹川总和定先,胜三负七。“五连败升五段”的棋谱一局都没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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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因硕初段”
幻庵因硕是井上家与“名人因硕”(道节)并称的英杰。有关幻庵的逸事很多,其中有一个就是幻庵渡清失败的传说,在日本流传着三个不同的说法,最出名的一个传说见于安藤如意的《坐隐谈丛》。
相传时在嘉永六年(1853)六月某日,天清气朗,幻庵与弟子三上豪山从长崎雇一小舟以舟游为名出航,途中逼迫舟子将船驶往中国,但不久即遭遇海上风暴,因而计划受挫。《坐隐谈丛》上的这段描述绘声绘色,不象记史而更象写小说,或许是具体情节过于戏剧化了,反而引起后人的质疑。
尽管如此,幻庵因硕计划渡清失败的事实似乎无人否认。有一则“因硕初段”的轶事就与此相关。
话说幻庵渡清出航遭遇风暴,九死一生,在海上漂流了二昼夜后,终于在九州登陆,但所带盘缠尽付大海。不得已,幻庵遂投至佐贺的老友谷口蓝田家中。谷口蓝田早先已从幻庵口中探知其渡清企图,曾撰句相赠:“声名矗中华,精微笑弈秋。”
幻庵寄居谷口蓝田家中,每日以棋消遣,身无分文,欲返东都(江户)而不得。谷口蓝田当时乃一贫儒,满腹诗书但囊中羞涩,无力资助幻庵,便为其想了一策,在邻近各国张贴告示,散播幻庵因硕来寓的消息。附近各地好棋之客闻知纷纷前来求取免状。幻庵来者不拒,随便下一局试验棋,不问其棋力是否合格,只管发放免状收取手续费,终于凑足旅资,得以返回江户。当时,在以佐贺为中心的北九州一带地区,获幻庵初段免状者人数甚众,时人讽为“因硕初段”,盖因有其名而未必有其实也。
上述故事为谷口蓝田日后游历岐阜渡长柄川时在船上亲口所叙,载於《坐隐谈丛》。谷口蓝田(1822-1901)是明治初期日本有数的儒学大家,曾为皇族北白川宫和小松宫殿下讲学,本人棋力接近初段。
“因硕初段”现在也常在日本的围棋文章书籍中见到,为弱初段的代名词,成了一个典故。
井上家系谱记述不一,笔者在撰写本文论及时采用已故日本围棋史家林裕的记法,因此有必要在此简要地作一些说明。
井上家本以中村道硕(1582-1630)为元祖。为了使井上家的门面“增光”,与本因坊家对抗,文政七年(1824)幻庵继位十世井上因硕后,便私改井上家系谱,把中村道硕拉进来当了井上一世。文政八年(1825)时幻庵在免状上署名“十世井上因硕”,但在文政十三年(1830)年署名为“十一世井上因硕”,就是证据之一。现在井上家系谱在日本有三种记法,一是以中村道硕为井上一世,幻庵为井上十一世,见於《坐隐谈丛》,及大多数论及“棋院四家”的日本围棋文章著作。一是以中村道硕为井上家元祖,幻庵为井上十世、十一世,见於日本围棋史家林裕的著作。一是摒中村道硕於井上家门外,幻庵为井上十世,见於《江户时代的围棋书》(日本棋院,199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