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季节,想起小学自从三年级后,一直到初中,总是不可避免的被老师命令以作文“春天”为题,而我也总是写下当年普遍被认可的描述“春天来了,小草绿油油的,百花齐放,走在上学的小路上,小鸟儿在歌唱……”。 又是一年春到来,各种咏春的文章处处可见,而今天见到朋友MSN的签名“暖日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便想起了学生时代,令我无限崇尚的婉约词宗李清照。我本喜欢婉约中的辛弃疾,但年纪逐步大了之后,再看到李清照的词,便觉得这种情境描绘中所体现的朴实心灵感受,才是不愧为婉约词宗之名。通过客观景物的描绘,画龙点睛表达意境,李清照的词中多有体现,这种给人带来遐想之美的功力,非天才难以雕琢。 朋友说:对李清照的词是相当的有研究。 其实,李清照的词相对其他诗人是容易被研究。因为从她的人生经历来看她的词,很容易就察觉到当年的清照之婉约,到底为何境,到底为何事,到底为何物,有感而发,随境而发,才有朴实但华丽的美词流传于世。 我们看这首咏春——暖日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乍试夹衫金缕缝,山枕斜欹,枕损钗头凤。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翦灯花弄。 明显可以看到,春天来了,新婚小别的女人看着一片明媚,无比“心动”,可谁来“与共”,“翦灯花弄”,夫君归期细数。 春天在哪里,春天在我们的心境里。当失去了心境的春天,春暖花开,再无悠闲俏丽,只留感伤凄美。古时一个叛逆的李清照,留在我们印象中的词总是离不开一个“愁”字,譬如“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催泪、“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的悲哀,以及“故乡何处是? 忘了除非醉”的思乡……,我们印象中,总留一个雅致的美丽女子,孤楼单影,对着铜镜在轻声诉说着自己的哀愁。 曾记否,同样一个如此哀愁的李清照,更为美妙的词却是无忧虑的少女时代及新婚燕尔的幸福。“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给我们带来一个顽皮少女的快乐惊奇,“莲子已成荷叶老,清露洗、苹花汀草”则给我们一个毫无萧瑟的秋天静美,“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多么一个可爱娇羞的少女映入时隔百年后我们的眼帘……。 四季分明,我们明了,婉约之清照,无论人还是词,也终究无法跳出世事无常。一个老板朋友,突然告诉我,他皈依成了居士,因为想要自己的人生(不是事业)辉煌长久,首先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心灵。我不懂佛学,却为他感到高兴,在我看来,成否居士倒是形式,最少,他已经升华。 春天来临之际,借此小文忆起婉约词宗清照,也借此告诫自己,人生本无一物,没有春夏秋冬,只有心境。 与共鸣者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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