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谷-管理人的网上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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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无声》[转帖][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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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hol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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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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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无声》[转帖][分享]
偶然得到这个很不错的小说~~觉得还不错,感谢本文的原创作者:十指合lss
本文的源自:http://pop.pcpop.com/
《清茶无声》
在我面对病患时:可以简单的判断是病了,还是没病。
在我面对爱情时,却犹豫踌躇......
其实也很简单,
我真的只需要分清楚:爱或是不爱!
(一)
我刚刚吹了煤油灯,脱下衣服准备睡下了,就听见铁水大爹在窗户外面喊我。
“童大夫,你快开门啊,你月生嫂子,怕是不行了,你快去瞧瞧啊”铁水大爹的说话声音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赶紧跳下床,边知应着“大爹,别急,我来了”,边点燃了煤油灯,连袜子也没有穿,就提上裤子,披了件单衣打开了门。
铁水大爹一见我,一把拉着我的胳臂就往祠堂大门外面揣,焦急的对我说“月生
的媳妇那娃怕是生不下来了,那血跟泉眼一样往外沽啊,脸都纸白了,会死了,要死了啊...”说着用手捏了把鼻子,甩着一把鼻涕,擦了擦脸颊上的老泪。
“好,我这就去,您别急”我迈开步子就走,抬脚间,又跑回屋子,拿起了那个
破旧的医药箱子。
一路上,就听到铁水大爹一个劲的嘀咕“做孽哦,作孽啊,我的孙啊.”
才到了铁水大爹家禾塘上,就看见灯火通明的,好多的人已经在堂屋里穿梭来往。
“童医生来了,快啊,童医生来了,我的孙有命了...”铁水婶从屋里窜出来拉着我往里走。
月生嫂躺在床上,脸已经没有血色了,头发一缕缕贴在脸上,口里还咬着半截玉
米棒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式,做了个深呼吸,鼓起勇气揭开了月生嫂身上的被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窜着鼻子就上来了,我差点就吐了出来。月生嫂躺着的褥子都是红的了,产道口的血还在流着......
“没有事情人的先出去,留两个帮忙的,准备热水”我脑子里都是空白的,只想着怎么救人。
我毕竟不是学妇科的,但是凭着上课时候老师说的那些书本上的东西,我想多半
月生嫂是难产引起的大出血。
我现在如果有子宫松弛剂(口服硫酸舒喘灵4.8mg,肌注杜冷丁100mg),或者止血钳之类的药具该有多好,可是这穷山沟沟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呢?看着月
生嫂呼吸已经开始渐弱,我没有再犹豫,手在热水里泡了泡,咬着牙把手伸到了月生嫂的产道内,月生嫂迸喘着喊了一声“啊~~~~~~”...
婴儿一声清脆的啼哭,划破了清茶村子黑夜里整个空寂的山谷...
我在帮月生嫂把产道撕裂的伤口缝上最后的几针以后,看着月生嫂微微张开的眼睛,含着点点的泪花,那种质朴感激尽在不言语里了。
我走到屋外的石磨盘上坐下,点着了一支烟,看着铁水大爹一家都沉浸在否极泰
来的喜悦中,我绷紧了一个晚上的神经才开始缓缓的松弛下来。
还好铁水大爹没有忘记我,吩咐着家里的小丫头月芽送我回去。
月芽就这么静静的跟在我,也不多和我多说一句话,手电筒的光总是不偏不倚的
照着我脚跟前。一阵阵的山坳子里的风从身后“呼呼”的吹过,飘过来丝丝皂荚果的味道,是月芽身上的。
到了祠堂门口,我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告诉月芽,如果月生嫂有什么变故,就来
通知我。
月芽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敢看我。
用恐怕只有她自己听的道的声音回答着“我晓得了!”
我准备进屋了。
“你今天看了...不吉利的东西,明天拿青柚叶泡水,洗洗眼吧,就可以安生了...”月芽温柔的对我说...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月芽,也是第一次和月芽说话。
因为昨天的一夜闹腾,我睡到很晚才醒来,心里还因为昨天救月生嫂子的事情后怕不已,庆幸着月生嫂不是宫外孕什么的,要不就我那点书本上的东西根本是对付不了的了。
窗户外的鸡鸣狗吠搅了我的睡意,打了个哈欠,起了床,走到窗户边,推开了窗,窗外青晨的太阳已经把青茶村照得亮膛膛的,山坡下的梯田里,一只老水牛已经把水田翻了一边,赶牛的老汗盘坐在田更上休憩,“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袋,
牛儿也嚼着草,享受着片刻的安逸。
我注意着窗台边不知时候已经摆着一个青篾的蓝子,篮子里放着一些青翠的树叶。我把篮子拿到屋子里,是一些青柚叶子,我拣起了几片,放到鼻子边嗅嗅,
还真香。在蓝子的最底下还放着四个熟鸡蛋。我拿起一个,在桌子角上一嗑,有滋有味得吃了起来。我知道这应该是月芽早上送过来的。只因为是昨夜的匆匆一瞥,月芽长的什么样子在我的脑海里还是模糊的很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2-3 11:33:31编辑过]
作者:
hol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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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0
(二)
做为卫生扶贫的青年志愿着,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分到清茶村这样个山沟沟里来。原本我是被安排在镇上的中心医院,还没有工作几天,医院的文
院长找我商量:告诉我清茶村卫生所的老中医因为急性阑尾炎开刀了,临走不放心村里的
医疗工作,恳求镇上能不能找个医生去村子里顶替段时间,可是镇里的中心医院没有人愿意去,所以想问问我的意思。
我想着在哪里不是各种啊,就答应了。
我从镇上坐了一个小时的拖拉机,又爬了半个小时的上路,才到了清茶村——赣西一个贫穷,闭塞的山沟沟里的自然村落。难怪镇上医院的医生都不愿意来了。
村里的卫生所就安置在原来的老祠堂里面,两张没有褥子的木床,一个挂点滴瓶
的铁架子,几乎就是这个村卫生所的所有医疗设备了。唯一醒目的就是贴满了墙的颜色或深或浅的奖状-——XX年度基层卫生工作优秀个人。
我也就知道了那个去开刀的老中医名字——莫忠良。
我睡觉的地方是在祠堂偏厅的一个向阳面的小房子,虽然简陋,不过很干净。莫医生走的时候已经打扫过了,他还留下了一个热水瓶,一个脸盆,一个木捅。床铺也很干净,床单和小棉被都是新的,是村里乡亲们给换的。这让我深切的感受到了这里民风之淳朴。
下午的时候,铁水大爹托口信给我,说晚上一定到他家吃饭,说在镇上做木工的月生大哥也回来了,要好好感谢我。推脱不掉,我应允了下来。
整个下午卫生所没有一个病人。
傍晚的时候,月芽出现在了祠堂的门口,是她哥哥吩咐她来叫我的。我第一次在还有太阳的时候看见了月芽。
从祠堂到铁水大爹家要走小半里地的功夫,一路上,我在前面走着,月芽就那么
不紧不慢的撵着我的步子跟在后面。
“你为什么叫月芽啊?”我突然的对月芽的名字好奇起来。
“是我爹取的,我哥哥是月生,我弟弟是月满,我是月芽,我娘说,我生下来的时候,特别的瘦弱,像豆芽菜一样!”月芽走在我身后轻轻的告诉我。
“谢谢你那天给我送的青柚叶,我拿它泡水洗了眼睛。对,还有你送的鸡蛋,我也吃了!”我回过头对月芽说。
“哦,是应该的,你救了我嫂子,还有我外甥。是应该的。”说话的时候月芽终于抬起了头。
我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张精致的脸,柳叶的眉毛,水灵的眼睛,粉荷花一样的皮肤,一张樱桃的小嘴,像是用朱笔描上去的一样。月芽被我这一看,立刻羞涩起来,又连忙低下了头,脸上已经是泛起阵阵红润。
到了铁水大爹家,月芽就赶紧到里屋去了。
吃饭的时候月生大哥左一个谢谢,又一个救命恩人,一个劲的给我碗里添酒。月生嫂子也抱着那个大难不死的娃娃给我看,可能是那天我给月生嫂做手术的缘故
吧,我觉得月生嫂和我说话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毕竟吗,在这样一个落后的山村,女人的隐私被不是自己丈夫的其他男人看到了,多少心里会疙疙瘩瘩。
那天的饭菜其实挺简单的,一只鸡,一条鱼,还有月生大哥从镇上带回来的一些猪头肉,但是在青茶村这样的饭菜已经是难得一回的美味了。月芽的弟弟月满到底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客气,完全没有想到饭桌上还有一个客人,一个劲的往
自己的碗里夹着猪头肉。这到让我感觉到了月满的可爱。
我的心思其实一直还是在月芽那里,月芽吃饭的时候安静的坐在饭桌的一角,细细的嚼着饭,不饭桌上的热闹好象没有什么反映,偶而的抬头夹菜,发现我在偷
看她,又马上的低下头去。
我心里就想铁水大爹吃过饭如果又让月芽送我回去多好啊,想到这些,顿时性起,把面前的一碗酒都喝了下去......
“童医生,你嫂子,你大侄子的命那可都是你从阎王爷那里拽回来的,不是
你......不是你的功劳,我们老苏家的香火说不定就没有了啊!”月生撑着一张红的像关公的脸对我说。
“我们苏家有后了,那是你的功劳啊!”月生又补充着说。
我听了心里只想笑,月生哥是真喝醉了,要不怎么说他们苏家有后,是我的功劳呢?很有歧义吗。要是明白人早就笑出来了,我却只有忍着,可是铁水大爹一家楞是还没有听出来。
“对,月生说的是啊,苏家有后,童医生的功劳最大啊!”铁水婶婶又说了一次。
“扑哧”坐在角落上的月芽终于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月芽一笑,我怎么还忍的住啊,也笑了起来,不过就是嘴里还是说着“大家的功劳,大家的功劳。”
这也许就是心有灵犀吧,一桌子人只有我和月芽知道互相笑的是什么!
月生哥还在给我倒酒,我说我喝不了,会醉的。铁水大爹让我放宽心,说会让月芽送我的。
我一听这话,拿起酒碗就往嘴里倒,生怕自己万一喝不醉,月芽就不会送我了......
回祠堂的路上,我确实是有点醉了,不过行动还是可以自己控制的。月芽看见我走路有点摇晃了。
对我说“童医生,你有点醉了,天黑,路不平,我扶你吧?”
我心里一阵悸动,眉心间还弥散着沁人心脾的酒香。
月芽搀扶着我的胳臂,我就如同妈妈怀抱里撒娇的孩童一样,真恨不得可以钻到
月芽的怀里去。我故意走的慢腾腾的。
我越是走的慢了,月芽就越以为我是酒劲上来了,于是就靠得越紧,怕我跌着,后来索性一个手就搂着我的腰上。我的头波浪鼓似的,时不时的几乎蹭到了月芽
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握住月芽的一只手了。
月芽扶着我开始有点累了,感觉到她渐渐急促的呼吸声,我搭拉在月芽胸前的胳膊肘感受到了山峦起伏般的微微震颤......
“留神脚下!”月芽不时的还提醒着我。
月芽每次说话的呼哧声,都如同百合吐兰一样清馨而隽永,那种如麦芒挠脊舒痒,一直蔓延到了耳朵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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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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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和铁水大爹家熟悉了以后,会在闲暇的时候到铁水大爹家窜窜门子,运气好的时候,就可以看上月芽一面,她或许是在禾堂里晒这谷子,又或着是在竹篙上凉着刚刚染好的碎花蓝布,偶而的也会禁不起弟弟月满的央求,放下手里正在剥着的
花生或是毛豆,给月满讲故事......
农村在双抢过后会有那么一段比较清闲的时间,可以走走久未见面的亲戚,也可以到镇上,又或者是县城里去购置些生活的用品。这个时候的清茶村就会比原来安静上好几分。
那天,我一个人坐在卫生所里,没有了来看病的乡亲,我突然感觉到了孤独的可怕,就想出去随意走走,无意间到了铁水大爹家的门口,跌水大爹和大婶大清早已经挑着做好的一批竹子编的器具到镇上赶集去了,月满也闹着,哭着跟着去了。
月生哥,月生嫂抱着还没有满百天的娃娃回娘家去了,几十里的山路,没有两三天是回不来的。家里就只有月芽在,月芽看见我,很礼貌得拿张靠背椅子放在禾堂里,还给我泡了杯芝麻豆子茶。
月芽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里用石头的臼子捣碎着一种植物的叶子,捣碎的叶子里留出蓝色的汁液。
“这是草药吗,做什么用的呢?”我挺好奇的。
“对,这是板蓝根的叶子,可以做药用。不过,我是拿来做染料的。”月芽说着话,用袖子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清茶村自古就有着染制碎花蓝布的传统,村里手艺最好的就是铁水大爹家,到了月芽这辈人,大多人家已经很少自己染布了,只有月芽对这种传统的技艺情有独钟。
“你为什么喜欢染布呢?”我问月芽。
“我奶奶喜欢,她告诉我妈妈怎么染布,我妈妈也喜欢,就告诉我怎么染布。我喜欢我的奶奶用碎花布做的小棉袄,也很喜欢我的妈妈用碎花布给我纳的布鞋,
所以我就喜欢染布了!”月芽告诉我。
在我看起来,这样的回答似乎根本没有什么逻辑的关系,但是我还是很愿意听月芽告诉我这些。
当我问起这些染料植物是怎么来的时,月芽指着对面连绵的山峦告诉我,在大山里面就有!还告诉了我很多大山里的知识:怎么识别有毒的蘑菇,怎么在大雪天靠脚印追捕麂子,怎么挑选最好吃的野果子...这些都让我这个没有进过山
的城市人向往不已,如同他们羡慕城市里的高楼汽车一样......
“你可以带我进山吗?”我请求的看着月芽。
“进山?你想进山?”月芽惊讶的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
“好吧,我过几天带你去吧!”月芽答应我说:“过几天,我要去山里的娘娘庙还愿,你就和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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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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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几天以后,月芽真的带着我进山了。
月芽进山是为了给大哥的儿子还愿的,自从那个娃娃有惊无险的生下来以后,月芽觉得是山里娘娘庙的菩萨慈悲济世,所以那天进山,月芽带了些香烛和水酒,去拜谢菩萨。
临出发前,月芽给了布鞋给我换上,告诉我这样爬山不打滑,轻巧。
开始进山了才发现,远远看过的山和真正靠近一坐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远处看着不高的树,其实已经有五,六米高了;远处看着没有几百米的山路,走
起来总是比想象的多很多;看着没有了出路的山谷,只是饶走过一个弯,又是不尽的群峦绵绵。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虽然已经感到有些累了,但看看月芽那甜美的微笑,看看
她在山泉间如小鹿般的跳跃,精神就又抖擞了起来。
月芽边走边告诉我,山路旁那些型色各异的野果是什么。
有的叫“羊米饭”,有的叫“乌舌头”,有的叫“刺栗子”......
我就像是个小学生听着老师给我讲述大自然课程。
到了一个破旧的凉亭边,月芽说休息一会。
我很奇怪,在这样的山沟沟里还会有这么一处亭子呢?月芽告诉我,是六十年代
的时候大炼钢铁,村里人到林子里来砍树的时候修的,让大家可以休息的时候有个遮阳避雨的地方。我好奇的跑到亭子边看看,发现在爬满了爬壁虎的亭沿下隐约的还可以看见“献忠亭”三个大子。
“童医生,你要喝水吗?”月芽问我。
“好啊,我真有点渴了!”我回答。
月芽走到树从边上,摘了几片好象是包粽子用的那种叶子,走到了凉亭的旁边,
拨开厚厚的草丛,居然有一眼小小的山泉。月芽把叶子做成圆锤的形状,打了一瓢水。
我喝着水,那水的味道甘甜冰凉,真是把我的疲惫一扫而光。
月芽坐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也在小口的喝着水,杯水反射的阳光映在月芽的脸上,把她的脸蛋照的光彩玲珑,让我眼睛总是舍不得离开。
“你以后叫我的名字吧,别叫童医生,我觉得太见外了。”我想月芽抬头和我说话。
“会不礼貌的,何况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月芽抬起了头。
“那是我的工作,现在我们是朋友啊,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叫我的名字——童竟。”我说着又把身体往月芽边上移了移。
“好吧,那我以后叫你的名字。但是只是没有旁人的时候。”
“行,现在就没有旁人啊,你叫着试试!”我很期望月芽可以望着我叫我的名字。
月芽好象有点显的害羞了,小脸有点微红。
看着我笑了一下,对着我轻柔的说了句:“童~~~~竟!”
虽然只是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可我觉得已经是月芽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我和月芽继续赶路,大概又走了半个小时吧。
“到了,娘娘庙!”月芽开心的喊到。
果真,在山路顺延过去不到两三百米的地方,在茂密的南竹林里孤零零的耸着一座黑瓦清砖的老房子,横条麻石的台阶足足有三四米高。带满血的鸡毛几乎粘满
了大门旁的墙壁上。月芽告诉我:那是远近的乡亲门到这里来祭娘娘时必做的法事,对空杀鸡,敬拜天地诸神,让家里的每个人抓一把带血的鸡毛甩在墙上......来祈福。
我刚要跟着月芽进去,月芽拦住了我。我差异的看着月芽。
“你...你不可以和我一起进去。”月芽说的吞吞吐吐的。
“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是因为我没有在门前杀鸡吗?
“因为...我还没有出阁,是不可以和...男人一起去拜娘娘的,娘娘会怪的。”
月芽说的羞涩,我听的一头雾水,在外面等吧......
小会,月芽出来了,我们开始往回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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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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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1
]:(五)
回到了村里后的几天,我只要想起那天进山的情景,心里都会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喜悦。
我很想看见月芽,却又不得不对旁人的眼光有所顾及。
在乡亲们眼里:我虽然是个医生,但也是从大城市来的一个公子哥儿。当他们看见我的房间里名牌的衣服,高档的香烟,还有他们根本没有看见过的CD,笔记本电脑的时候,他们眼神种流露出的羡慕已经很明显的告诫了我——我对他们来
说是外人,只是个过客而已,始终是要走的人。
想到这些,我就会有些沮丧。
祠堂里的电线早几年就坏掉了,我带来的所有可以娱乐的东西就都成了一堆废
物。我真不知道那个莫忠良老前辈是怎么一个人渡过每个寂寞的夜晚的。
算算时间,我到清茶村也快三个月了,莫老医生的怎么着也应该好了吧,怎么就没有个信回呢,我真担心镇上的人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我决定回镇上看看去。
我出现在镇上中心医院的时候,文院长显的特别高兴,中午还自己出钱请我到一家小饭店吃中饭。
文院长告诉我,他开始还当心我一个人不能胜任清茶村卫生所的工作,后来听到
镇上赶集的村里人说我在那里工作的很好,特别是救月生嫂的事,他就放心了......云云。
文院长最后才提到了我关心的问题——为什么莫老医生没有回清茶村?
莫老医生在开刀以后引起并发症,不得以到县医院治疗去了,估计就是好了,也要休息一段时间,所以文院长希望我能继续留在清茶村,等莫老医生痊愈。
我开始不是很愿意,后来想想,本来就是做为医疗扶贫的自愿者来的,难得做一
次好事。何况在清茶村其实工作不累,压力也不大,而且还有让我挺喜欢的月芽在那里,就答应了文院长。
吃完了饭,文院长还告诉我一个事情,说是省城有人打电话找我,叫周小雅。
我一听当时就楞了,在清茶村的三个月里
周小雅,
我的女朋友,
我差点给忘记了!
回到清茶村的当天晚上,我就觉得肚子不舒服,恶心想吐,一定是中午吃的太油腻了,吃坏了肠道。看看药柜里,没有什么其他的好药了,就拿了瓶黄莲片。
吃了药躺在床上,想想到清茶村之后,伙食就搭餐在祠堂边上的苏老奶奶家,虽
然三顿都按时吃了,毕竟是青菜,豆腐的时候居多,也算是够清苦的了。想到这些不免有些伤感起来......
急促的敲门声音又把惊醒了,打开门。
铁水大爹背着月满气喘吁吁的,月芽跟在旁边,眼睛里还掉着眼泪,拿着毛巾不住的给月满擦汗。
我把月满抱到的床上,还没有等我开口。
“月满伢子今天下午去池塘里洗澡,回来就说有点头晕,晚上那额头就开始热的烫人啊!”铁水大爹急切的说了一大串......
我给月满放了个温度计,问问月满哪里不舒服。确诊月满只是一般的感冒。
“月满是洗凉水感冒了,没有什么大事,大爹,月芽,你们别担心。”我告诉铁水大爹他们。
“娃娃这样会烧坏脑壳的啊,童医生,你想想办法吧。”铁水大爹对我说。
我给月满打了一针退烧,然后就准备给他打点滴,在当时的医疗环境下,我也只有这些办法了。
月芽看着父亲焦急的守着月满,嘴里还念叨,怕父亲急坏了身体,就劝父亲先回
家,自己留下来照顾弟弟。铁水大爹开始不愿意,后来我也帮着劝了几句,铁水大爹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屋子里就剩下我,月芽,还有月满。
没有多久,我发现月满打着点滴居然还睡着了。
屋子里就是我,月芽,还有一盏燃烧着的煤油灯......
我倒了杯水给月芽,告诉她不要太担心。
月芽看见弟弟睡着了,额头也还是在慢慢的退烧,才稍微宽下心来。
“童医生,又麻烦你!”月芽整理了一下情绪对我说。
“你叫我什么?”我故意问道。
“哦,童~~~~竟,我忘记了,对不起。”月芽意识到了什么。
“说过,这些都是我的工作,何况我也挺喜欢月满的!”我把水递给了月芽。
月芽接过水,没有喝就放在了桌上。
月芽看了看我,从口袋里拿了半天,拿出个蓝碎花布包着的东西,递给我。
我打开了一看,是一枚系着红线的古铜钱。
“我们那天去娘娘庙时,给我哥哥的娃娃求了个长命钱,后来...后来又给你求了一个。”月芽看着我,用温婉的语气告诉着我这些。
听到这些,我顿时有热血沸腾的冲动,面对着一个如此美丽,如此善良,又如此
纯洁的女人,我真的很想马上就化做月芽胸口上的一颗朱沙痔,永远跟着她......
我走到了月芽面前,对她说“你希望我长命吗?”
月芽点了点头。
“那好,你给我系上吧。”说着我把铜钱给了月芽,单膝跪在了月芽的面前,深情的看着月芽那张极精致,如同天使面孔的脸......
像是虔诚的信徒等待上帝的垂青......
月芽拿着红线的铜钱,身体贴近了过来,双手饶过我的脖子,用最最轻柔的手指帮我系着红线。
我抬眼看见到月芽衬衣领口下若隐若现的乳沟——细腻光洁的皮肤...目光终于还是失去了继续游走下去的勇气,闭上了眼睛,只有用憧憬去思量那我从未去过的地方......
作者:
hol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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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1
]:(六)
转眼就要中秋了,天开始有些凉了,清茶村的夜晚多的是些孤寂,比别处的夜也就凉得深些。
每个初秋的夜晚,我对月芽的点点情愫都在困扰着我,让我辗转反侧。
中秋节的前一天上午,镇上中心医院的文院长托人给我带了两盒月饼,还有些香烟。
我想着,我到清茶村以后,多亏有苏老奶奶照顾我,于是就给她家送了几个,苏
老奶奶高兴的很,说我虽然年轻不大,但是为人老实,诚恳,懂的尊敬老人。临走还硬塞给我两个蒸熟的红薯。
我想月芽了。
我拿着余下的月饼,就去了铁水大爹家了。
铁水大爹看见我来,很高兴。月满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月饼,跑开了。
“这娃娃,真是不晓得事,我等下收拾他。”铁水大爹指着跑远的月满的背影对我说。
“小孩子吗,才三岁多呢,没事的。诶,大婶,还有......”我故意的没有说月芽的名字。
“哦,你大婶带月芽到镇上相亲去了,大早走的,看时辰,也快回来了吧。”铁
水大爹说着朝村口的车路上望了望。
我当时一听,头就感觉是“嗡”的一声被人在后背上恨恨的给了一闷棍。
月芽,我的月芽?
她相亲去了。
回到祠堂,我的心情坏透了,一个人躲在屋子里。
心里有种隐隐的痛。
不停的吸烟。
我觉得我已经喜欢上月芽了,尽管我已经有一个女朋友。
月满跑来找我。
“童叔叔,这是我爹让我给你的。”说着递给我一个油纸包。
我打开看,是一只香喷喷的烧鹅。
“是我姐姐带回来的,是镇上的叔叔捎给我吃的。我还没有吃,爹就叫我给你童叔叔送来了。”月满眼吧吧的盯着烧鹅屁股。
我掰了个烧鹅腿给月满,让他坐在椅子上慢慢吃。
“是哪个叔叔捎给你的啊,姐姐回来高兴吗,你爸爸,妈妈说什么了吗?”我一口气问月满好多的问题。
月满一边吃着,一边磨蹭着告诉我:
叔叔是哥哥一起做事的伙计,在镇上有房子,还有摩托车。
妈妈没有说什么,爸爸说等过了年,姐姐满了二十岁,就要到镇上去了。
姐姐回来就说累了,到屋里睡下了。
虽然月满说的不是很清楚,可是我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了。
月满还告诉我,明天他们全家都会去外婆家过中秋。
我送月满走的时候,给了他一条烟,让他带给父亲,算是回了礼。
中秋节的那夜,我在苏老奶奶家吃过的晚饭。
独自回到了屋子里,取下脖子上的红线铜钱,放在手掌里,仔细的端详着这枚可以让我长命百岁的护身符。脑海里就会不停的闪现着月芽的影子。
甚至我在想象如果月芽穿上“香奈儿”的衣服会是怎么样子,月芽的小嘴唇抹上“美宝莲”的莹润唇膏会是什么样子,月芽喝红酒会是什么样子,月芽抽烟会是什么样子......
“童医生,童竟......”我似乎听到月芽那温柔的呼唤又在我耳旁响起。
我应该是想月芽想到有点精神恍惚了。
“童竟,你在吗?”又是那熟悉的呼唤。
我兴奋的马上跑到屋子外面,月芽真站在了台阶上面。
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冲上去一把抱着月芽。把她紧紧得搂着怀里。
“别,别这样,会叫人家看到的!”月芽对我的举动似乎并不感到吃惊。
我松开了手,看着月芽,她依旧是那么美丽,那么动人。
“你晚一点,到村西北边的小溪边上等我。”说完就走了。
月芽的背影带走着我恋恋不舍的目光!
我在屋子里被时间煎熬着,但还是尽量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我希望自己不要因为紧张在月芽面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来。
我临出门洗了个脸,换了件白色的衬衣,米黄色的裤子,特意的穿上了那天进山
的时候穿过的布鞋。虽然是晚上的见面,我穿什么东西,月芽未必看的细致,但我的认真就如同去参加盛大的婚礼。
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到小溪边的,惊的村里的家狗们好一阵叫吠。
月光下的小溪,闪着点点光芒。溪边的石滩上,只有几叠稻草垛子,看上去就是一个个从鹅卵石里长出巨大的蘑菇一样。
我边走边张望着,我期待着在我眼神划过的某住地方可以发现我的月芽。
失望!
四野空空!
沉寂!
溪水潺潺!
仰首!
皓月如霜!
低头!
行影彳亍!
作者:
hollings
时间:
2003-12-3 10:52
]:(七)
我仰天长跪......
“月芽.......”,我真的想要对着远处的大山狂吼,我希望惊动山里娘娘庙的菩萨,让菩萨把我带到月芽的身边。
我闭上眼睛,握住我的长命铜钱,默默的许着愿望。
“童医生,是你吗!”我听到有人唤我的名字。
我马上站了起来,回头,是个女人!
我朝她飞奔了过去,我伸出的双臂就要抱到她了。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我立在了那里。
“是春玫姐姐吧,我在......看月亮呢!”我看清楚了,是苏老奶奶的三女儿,这几天回家省亲来的。
“我看见河滩子上有个半截子的白衣人,我还以为看见......诶,不说不吉利的。”春玫姐姐话说了一半。
“诶,你们城里人就是闲情!”
“哦...这不晚上没事,中秋吗,出来走走。对,你怎么来了呢?”我真的好奇,清茶村的人晚上是很少出来走动的,到九,十点差不多都睡了。
“诶,我今天白天在这里洗衣服的时候啊,真是大意,把手表落这了,这不,来找找,别丢了不是。”说着就对我走了过来。
“我帮你找吧,在哪里?”我转身朝溪边走去。
“诶,不是溪边上,我搁在那个草垛子下面了。”春玫姐姐给我指了个位置。
我走了过去,猫着腰,点燃了打火机,搜寻着......
“诶,找到了”我没有一会,就看见了一块电子表躺在草里。
刚要起身离开,忽然发现,在离拾表地方一米左右的地方,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我又打燃了火机。
是一只脚,一只女人的脚。
脚上穿的是蓝碎布的鞋子。
我开始激动了。
是月芽。
我兴奋的差点喊出她的名字。
月芽被我的打火机闪着了眼睛,用手半遮掩着眼睛。
“你怎么......”
“是找到了吗?”春玫姐姐再问我。
“......是, 是找到了。”我小声的说了句“等我。”就朝春玫姐姐发狂似的跑过去。
“慢点,别摔着。”
我努力克制着激动,把表给了春玫姐姐。
“哎哟,谢天谢地啊......”春玫姐姐拿过手表对我说:“走吗,一起回去,挺晚的了。”
“哦......我......还想再走走,你先回吧!”
“那......也成,我先走了!你也别太晚啊。”
看着春玫姐姐走远了,我百米冲次的跑到月芽的边上。
“我以为你不来呢!”也许是喜极而泣吧,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会来的。”月芽第一次主动的握住了我的手。
“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月芽指着身边的蓝子。
“有茶叶蛋,苹果,还有月饼,米酒......”月芽说。
我根本没有留心听她说什么,就把月芽搂在怀里了。
我靠在草垛子上,月芽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们分着吃了个月饼,还喝了点米酒。
月芽拿起个茶叶蛋在我的脑袋上磕了一下,破了。
掰开了蛋壳,送到我的嘴边,我大大的咬了一口,差点没咬到月芽的手指头......
“你会离开清茶村对吗?”月芽看着月亮,若有所思的道。
“应该是吧。”我说。
“你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去外婆家吗?”月芽看着我问。
“你告诉我啊!”我也看着月芽。
“我晓得,你只是来替莫大伯的,没准哪天就走了,我希望......我希望可以
和你一起过个中秋节,这样,你走了以后,我每年中秋都可以想起你,不会把你忘了......”月芽边说着,眼泪已经开始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我用手轻轻的捧起月芽的脸,看着月芽水汪汪的眼睛,如此的真切......
“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的唇已经和月芽的唇碰在了一起...
我触摸到了一对坚挺的乳房,炙热的...跳动的...
我添尝着软绵绵的舌尖,滑润的...芬芳的...
我的身体贴在了起伏颤动的......
“啊~~~”我的背上被月芽的指甲深深的嵌了进去。。。。。。
......
缠绵只恨夜短暂,
青山绿水叹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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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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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2
]:(八)
周小雅出现在清茶村的时候,惹得村里一阵不小的喧闹。
吊带的乳白背心,绯红的七分裤,白色的“人”子拖鞋,手上搭着一件米花格子的短袖衬衣,戴着的一副粉红太阳眼镜把所有从她身边走过的人都歪曲的又矮又胖。
我上午到乡亲家里打完针回来,还没有到祠堂口。
就被迎上来的周小雅搂住了脖子,嚼着我的耳朵根说“童竟,我想死你了。”
我的脸在众目睽睽下被亲了一口。
我的医药箱划下肩膀,“啪”的落在了地上。
下午清茶村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祠堂里来了个时髦的女人。
晚上清茶村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时髦的女人是我的女朋友。
那天晚上,没有一个村里人到我的卫生所走动,连晚饭苏老奶奶都送到了我的屋子里。
还是那盏煤油灯。
和我在一起的却是周小雅。
“这里的条件是不怎么样啊,不过还算干净,就是洗澡,上厕身不是太方便......”周小雅说着,打开了运动背包,清理行李。
“这里怎么连电也没有啊,这煤油灯可有点呛......”
大大小小的化妆用品开始堆满了我的桌子。
......
周小雅在煤油灯下摇曳的影子,会不时的遮住点点的灯光,黑暗会断断续续的朝
我突袭而来。
屋子里的那张木床“咯吱......”的发出声响。
小雅的呻吟声,
渴望的,
激荡的,
整夜的回响在屋子里,足以诱发这座百年老宅沉睡的激情。
片刻的小憩。
小雅帮我点着了一只烟,好久没有问到“七星”的味道了。
“竟,你还真可以啊,在这地方也没有腻味。”小雅的手指在我的胸口上婆娑着。
“又不长呆,还有两月吧!”我说着,冒了个烟泡泡。
“我爸说了,当时让你下来,就图个表现,分配的时候好说话。”小雅的一条腿压到我的跨下。
我明白,如果有个当人事局副局长的爸爸,小雅对我说这些话是有分量的,何况
小雅的妈妈还是我们大学的副校长。
“乘龙块婿”其实说的就是有个权利一方的好岳父而已。
我以后的前程仕途全维系在躺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上。
我翻过身,又把小雅压在了身体下。
吹灭了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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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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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2
]:(九)
周小雅是我大学同学。
我和她并不是一个班的,大三那年,我们在预备党员学习班认识了,认识一个月以后,我们正式确定了关系,三个月以后,我们住到了一起。半年以后,我去见了她的家长。
和大多数大学校园爱情一样,最开始的互相吸引无非只是彼此的外貌。
到了后来,我知道小雅的家世以后,多少对这样财色兼得的爱情会窃窃自喜。
同学们对我和她的未来也都是充满信心。
我的父亲,一个搞建筑设计的高工,对我和小雅的事情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在父亲的眼里,图纸,作图工具,建筑模型才是他的阵地。儿子的女朋友没有找合适,还可以换,如果图纸出了什么差错,才是他的奇耻大辱。
我的母亲,一个中学的老师,除了叮嘱我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以外,对周小雅还是挺满意的。
我和小雅的可以做的就是等着毕业,等着结婚,等着做爸爸妈妈。
偶尔的,也会做爱。
大学的最后一年,我们都要去各地区的基层医院实习半年,恰好学院在所有的实习学生中招募一些自愿者加入红十字协会的医疗扶贫计划。在小雅爸爸的建议
下,我放弃了留在省城实习的机会,报了名。小雅选择了留在省城。
小雅在清茶村的几天里,还真帮了我不少忙,本来不多的工作两个人一分担,就闲得有些无所事事了。
清茶村的傍晚,秋风阵阵,炊烟袅袅。
回家的鸭群,“叽叽嘎嘎”的,活泼可爱,不像城市里下班的人群,衣着光鲜下是木讷的面容。
周小雅喜欢让我陪着她在村里到处晃悠,看看东家的土坯围子,瞧瞧西家的院落子,体验乡村的气息。
路过铁水大爹家的时候,刚巧大爹在禾堂里劈竹条,做蔑活。
“呦,是童医生啊,来来,快屋里坐啊。”大爹忙起身,别下了手里的活,“月芽,快拿凳子,倒水。”
“不了,您挺忙的,别耽误了你的功夫。”我害怕踏进铁水大爹家。
“哪里话,还没有吃饭吧,就在我这里吃,大爹今天进山整好逮了两只野鸡,好下酒啊!”大爹说着,已经把我拽进了院里。
月满连撤带拖的从屋子里拿了两张椅子出来。
“我不是叫你姐姐拿的吗?”铁水大爹一把接了过来。
“姐姐不舒服,睡去了。”月满看着周小雅说。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大爹有点纳闷。
大家在院子里寒暄了几句.....
“开饭了!”铁水大婶叫我们。
落了坐,铁水大婶吩咐月满叫姐姐吃饭。
月满进里屋没一会,出来说,月芽现在不想吃,让大家不要等她。
“月芽是不是害什么疾病了。”跌水大嫂还是最关心女儿。
我当时真想到里屋去看看月芽怎么了,我担心她。
“大爹,我去帮你看看吧!”小雅自告奋勇。
“周姑娘,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铁水大爹有些推委。
“没关系的,我也是医生啊,而且小女孩子的病,我看可能比他方便!”小雅指了指我。
我哑口无言。
铁水大婶领着周小雅进了里屋。
估算着大概十几分钟吧,周小雅出来了。
“怎么了,月牙怎么了。”我焦急的问。
“没什么事,估计是有点劳累吧。”小雅还没有觉察到我有多关心月芽。
吃饭的时候。
铁水大爹又把我救月生嫂的事说了一次。
还告诉了我们,他是怎么在山里捉到野鸡的。
周小雅像是听故事一样,认真极了。
我虽也敷衍着点点头,笑几声什么的,心思却被一墙之隔的月芽牵系着。
回到祠堂里,我把鞋一踢,就倒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怎么,喝多了,没见你喝几口啊?”小雅站在墙角换衣服,背对着我。
“我还以为是一小丫头呢,弟弟那么小,原来是一大姑娘家,还真长的挺漂亮的......”小雅换好了蕾丝睡衣,走过来,趴在了我身上。
“什么病啊?”我问。
“不知道,我问她哪里不舒服,她说有点头晕,我看也不是月经闹的,我都问了,她说不是这几天,大概是累的吧,我看着她眼圈可有点乌.......”
“我去洗个澡!”我从床上跳了下来。
在祠堂后院的天井下,头顶是四四方方的天,规矩有型。
我把整桶,整桶的冷水从头泼了下来。
月芽的憔悴,乌黑的眼圈,我都不希望是因为我,不希望......
一桶水,冷的。
二桶水,冰的。
三桶水,咸的。
......
小雅在屋里叫了我好几回。
我光着膀子进了屋。
“怎么这么久啊,给大象洗澡呢?”小雅不耐烦的道。
我刚躺下,小雅就骑到了我身上。
“我明天就走了,你会想我吗?”小雅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
“这是什么啊?”小雅刚要俯下身子吻我,看见了我脖子上红线铜钱。
“这个,是......老乡给的......我弄个红线系着好看。”一句假话出口,我心里难过极了,觉得自己真是他妈的混蛋,伪君子。
“我喜欢,给我。”小雅动手解红线。
“别,我再帮你要一个。”我极力的保护着我的红线铜钱。
“不,就这个,你戴过的,我喜欢。”小雅不依不饶。
这天夜里,小雅显的特别的主动.......
“月芽~~~~芽~~~~~~”在我最兴奋的时候,我呼唤了出来。
“什么?”小雅喘息着问我。
“雅儿!”我故意说的字字清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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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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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2
]:(十)
周小雅到底是走了,在村口和我缠缠绵绵了好一阵子,路过的乡亲都咧着嘴笑着我们,最后跳上了车,满足的走了。
我看着走远的车子,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是等待新主人的水晶的像框,放了很长
时间周小雅的相片,又抽了出来,却不知道下一张该放谁的。
一个人溜达到了小溪边,景致依旧,情却已经是昨日黄花。
我开始觉的有点头晕,身体也开始发烧,打个喷嚏,差点没有把眼睛珠子给震出来。
到了卫生所,赶紧给自己量个体温——三十九度八,都是叫昨夜的冷水浇的。
拿了几片阿斯匹林,红霉素什么的准备吃药。
开水瓶空的。
到隔壁苏老奶奶家倒水,门关着,但没有上锁,门板上钉着一字条:
童医生
我去大女儿家了,三天回来,油米都在厨房里。
此致
敬礼
苏罗氏
我看了哭笑不得,索性把药丸就这么放嘴里,干咽了下去。
回到自己屋子,头疼得厉害,睡下了。
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
月芽和周小雅都一身的白衣白裤,我站在悬崖的边上,身后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两个女人面目狰狞的看着我,一步一步的逼了过来,我只有退让,退让的脚步碰的崖边的碎石滚落,
“哗啦啦”的做响,我想说话,可是喉咙里像是添堵着一个热鸡蛋,吐不出,也咽不下。
一个蹶趔得倒下山崖.......
“啊......”我惊醒了,全身的汗,口干舌燥,脑袋像是要裂开了一样,周身瘫的再没有一丝的力气了。
大夫难医己病,我想给自己倒口水现在都是那么的艰难,就别说自己给自己打点滴了。
等死吧,我仰头看着天花板,孤零零的躺在这个昏暗小屋子里,开始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想我的父母,想周小雅,想我的朋友,我的同学。
也想月芽。
我还想倒了陆游——野卧孤村不自哀......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就算不会病死,恐怕也会饿死在偏僻的山沟沟里,禁不住的眼泪已经“唰唰”的淌了出来。
我真想大声喊救命了,希望谁,哪怕就是过路人听到了,也好。
毕竟是掉脸子的事情。
我想,明天吧,明天或许有乡亲来看病呢?
想累了,也哭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嘴唇卷起了白皮,高烧并没有减退的迹象,身体里的白细胞不知道牺牲了多少,还是没有击退病魔的进攻。
我心里很清楚,感冒了,如果还长时间脱水,不进行退烧处理,是很有可能引发其他的炎症的,我在学校里就听说过因为感冒没有即使治疗引发肺炎不治病例。
看看表,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了。
我下定决心求救了。
突然我的房门被推开了,苏老奶奶进来了。
我的感受如同长途跋涉于沙漠中见到绿洲一样意外,惊喜,感激上苍。不过我还
是咬着嘴唇,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苏老奶奶伺候着我喝了水,吃了点药,帮我换了件干衣裳。
“哎哟,做蘖哦,都病成这样了,也没有人来瞧一眼”说着抹了抹眼泪。
“我呀,在闺女家老觉得眼皮跳,不安生,琢磨着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又怕你一个人做饭,忘了关火门子,又怕你摸黑洗澡,嗑着哪.......”
苏老奶奶一生慈悲,在老伴做古以后,除了三个外嫁的女儿,身边没有其他人了,
所以把我真的当作了自己的亲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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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3
]:“竟伢子,你还要什么啵,想吃点多么,奶奶给你做去!”苏老奶奶守在床边问我。
“奶奶,你帮着我打点滴吧,那样就好的快。”我说。
“伢子诶,哪个...滴,奶奶搞不来的,我去帮你找个年轻人来哦!”说着,就迈着小脚出去了。
没有几分钟,苏老奶奶就进屋了,嘴里张罗着:“快来,快来看看。”
随即,又有一个人进了屋子。
“月芽”
我从床上“嗖”的马上坐了起来。
月芽赶紧摁住了我肩膀。
“躺下吧,告诉我怎么做就可以了。”说话的声音平淡的如同白开水一样。
虽然我一直用极度渴望的眼神看着月芽,得到的却全是冰凉的回应,像是太阳的光芒照射在冰面上一样。
我告诉月芽怎么配药,怎么接导管,怎么把注射器里的空气推干净,月芽每个步
骤都做的细致,认真,恰到好处,让我惊讶于月芽拥有着与外貌同样出众的智慧,我原来认为面容漂亮的女人应该会在聪颖方面有所欠缺的。
苏老奶奶看见有月芽在照顾我,就抽身忙晚饭的事情去了。
面对着病痛,我充满着必胜的信念,因为我是医生。
可是当我再次面对月芽的时候,我对自己的感情却没有任何的把握,因为我也是男人。
更准确的说,我更是那种对爱情的好奇永远大于责任的男人。
我卷起了衣袖,把手臂伸给了月芽。
碘酒的棉签在皮肤上涂抹着,挥发的气味警惕着我即将开始的阵痛。我从小就害怕打针,选择当医生,多少有己所不欲,就施与人的想法吧。当了医生才知道,
打针其实是护士的事情,并不会因为自己是医生,就可以豁免。
当月芽准备下针的时候,我眉头紧锁,闭上眼睛,把头扭了开去。
“啊~~~~”我忍不住,喊了出来。
“怎么了,你怎么了?”月芽关切的问我。
“我怕疼!”我说的很不好意思。
月芽不理我。
毕竟是第一次,月芽扎了几次,都没有扎到静脉里,开始有点手无措了。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针头一次次被拔出来,我的手臂上血水越来越多。
我的喊叫声音一次比一次惨烈。
“你当是绣花呢,越多针越好!”我埋怨了一句。
“对不起,我...我弄疼你了,我...不知道怎么......”月芽把我的话当真了。
“我自己来。”我接过了针,让月芽帮我把胳臂上的匝带再匝紧点。
手臂上的静脉凸现了起来,我咬着牙,扎了下去。
点滴瓶开始工作了。
“好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回去了!”月芽起身要走。
“月芽,我。。。对不起!”我说。
“你好好养病吧!”月芽只对我敷衍的笑了笑。
“你晚上,来看看我好吗,我...一个人可拔不了针。”我编了个借口。
月芽想了一下,没有回答我就走了。
算是默认了吗?
我不知道。
点滴瓶像沙漏倒数着月芽来的一分一秒......
苏老奶奶的病号饭让我长了不少力气。
八点多了,点滴瓶空了,随着最后一滴药水流进我的身体,我彻底失望了。
我没有拔针,期待着这些爱情道具可以陪我继续自己的独角戏。
我抵抗不住疲劳的诱惑,在耗尽最后的一丝幻想以后,混沌的睡去。
睡梦中,如吻虫叮咬的刺痛惊醒了我。
黑夜中,一个优美的身段跪伏在我床沿。
“月芽,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激动不已。
“怎么没有把灯点上呢?”我想看看月芽的脸。
“不,灯亮了,苏老奶奶该过来了。”月芽把我拿在手里的打火机夺了过去。车
......
“我是等家里人睡了才来的,所以晚了。”月芽说话的口气比白天温柔多了。
“你恨我吗,我知道我让你伤心了。”我说。
“恨!”月芽说:“你让我觉得心里痛。”
“你的女朋友很好,我比不上,所以我认命。”月芽说的很诚挚,丝毫不是在博取同情。
我听了这些,更觉得自己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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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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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3
]:(十一)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宁愿我没有和月芽有过那个让我恋恋不舍的中秋夜晚,没有了真挚的付出,就不会有割舍的痛苦了。
眷念往往是因为陌生,背叛常常因为熟悉。
在我生病的这几天的时间里,或许是清茶村的土地爷照应吧,村里的人很少来看病,我身体还在恢复,所以也没有到处走动。
月芽有时候白天会来看看我,说几句话就走。不给我更多时间和她交流。
每天早上的时候,我的洋瓷大碗里都有两个熟鸡蛋,大概是苏老奶奶给的吧,我总觉得欠了俗老奶奶一个很大的人情,暗地里决定走的时候,适当的给点钱给苏老奶奶补贴家用。
“竟伢子啊,来,今天奶奶给你买了几个鸡蛋,快趁热吃了。”晚饭的时候,苏老奶奶对我说。
“奶奶,你看,还年轻,好的快,你不必天天给我弄鸡蛋补营养的。”我劝苏老奶奶。
“哪里天天,这才头一回吗?”
“那?...谢谢了。”
我的困惑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药物了。
我终于康复了,为了庆祝我的痊愈,我准备请苏老奶奶,铁水大爹一家吃顿饭。
当然,在青茶村是没有饭店的了,我所以托上镇上的人给我带些菜,借着苏老奶奶的厨房,自己动手来做这顿答谢的晚饭。
不知道是好奇,还是看热闹,说好的是晚上七点吃饭,铁水大爹一家五点多就全过来了,这到是乐坏了苏老奶奶,她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加上月满又整屋子的跑来跑去,更让久违天伦之乐苏老奶奶笑的合嘴不拢。
我拟订的菜谱是:乌鸡炖蛇,剁椒鱼头,茄子堡,泡椒牛肉,手撕包菜。
帮我带菜的人回来说,镇上根本没有蛇卖,其他的都操办好了,烟酒都是按我说的买了镇上最好的,“剑南春”,“芙蓉王”。
铁水大爹听说我要吃蛇,马上叫了个村里的抓蛇的能手去逮,没有半小时就弄来了,那个抓蛇的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
我在厨房里忙碌着,因为不熟悉橱具的摆设,弄的有点手忙脚乱。
月芽在众人的推荐下,做我的帮手。
看着月芽在我身边忙碌,我很有一种家的亲切,想着如果以后结婚的生活就是如此的话,结婚应该不是爱情的坟墓,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饭菜终于是弄好了,烟,酒,菜摆上了桌。
捕蛇的叫做祖勤的小伙子,看到桌上的烟酒,禁不住说了句:“还是城里人气派啊。”
我首先举杯表达了我对大家的谢意。
那顿饭大家吃的非常愉快,从来不喝酒的苏老奶奶,铁水大婶,还有月芽都喝了点酒,月满因为吃多了泡椒牛肉,辣的他不停的挠头顶的痒痒,大爹和祖勤喝的
性起,还划起了酒拳......
我因为病好没有多久,所以大家体谅我,没有让我多喝。
吃过了饭,铁水大爹让月芽留下帮苏奶奶收拾东西,就和其他人先走了。
苏老奶奶好象有点喝醉了。
“月芽啊,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的俊俏啊,不知道有好多后生跟在后面跑断了腿哦!”说着还兰花手一挥,唱起了几句山村小调:
“青茶山路弯又弯,
哪家的妹妹采茶忙呦,
我抱妹妹去摘花花啊......
妹妹帮我来生娃娃咧......”
我听了,被苏老奶奶的率真的童心感染,附和了句:“我是娃娃的好爸爸诶.......”
苏老奶奶一听,笑了,说:“竟伢子想堂客落!”说着看了月芽一眼。
月芽羞得脸通红,拿起碗筷就跑到厨房去了。
我看苏老奶奶是喝多了点,就扶她进屋躺下了。
进了厨房,月芽在洗着碗筷,她知道是我进来,也没有回头。
我走到月芽的身后,轻轻的抱着了她的腰。
月芽一惊,继续洗着碗筷。
我开始亲吻着月芽的脖子,儿尖......
月芽停住了手里的活,仰起了头,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筷子上的水滴在盆里“滴滴哒哒”的......
我的手放到了月芽的衣服里......
“不...别...”月芽挣脱开。
“奶奶会看见的。”月芽继续洗着筷子。
“她睡下了!”
“睡下了,也不行。”
我退后,默然的站在那里。
“我不想害你...我也不想害自己。”月芽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出这句话。
作者:
hol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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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3
]:(十二)
时间流逝,元旦快到了。
我马上就要离开清茶村了。
生活了快半年的清茶村,村里的乡亲,乡亲们的淳朴,热情;
还有我救治的病人;
我走过每个池塘,水井,老宅;
我和村里后生掰手腕用过的石磨盘;
我出诊时背过的医药箱;
回祠堂时跟腿的猫猫狗狗;
呛的我眼泪婆娑的喇叭筒烟;
醇香的米酒;
可口的野鸡;
.....
都让我依依不舍。
我找了个时间,去了铁水大爹家一趟,把我在省城的电话,联系方式写了下来,希望铁水大爹有机会到省城来玩。
铁水大爹问我还想吃点什么清茶村的特产,他去弄。
我感谢了,但最后还是提了个让他挺吃惊的要求。
大清早,我就去叫的月芽。
天是阴沉沉的......
铁水大爹嘱咐我们早去早回,路上留心。
对路旁的山花,野果,我已不再好奇。
只用眼睛努力的看着,我希望能记住这些无声的朋友。
很快,到了上次喝水的凉亭,亭壁上的爬壁虎不再郁郁葱葱,枯黄的叶子如同风干的鱼鳞,微风抖动,向大山的秋天行最后一个注目礼。
我找不到月芽上次用过的叶子了,都已经落埋泥土,仅存的却是枯萎开裂,一折就断。
只有月芽还是坐在上次的同一个地方,看着我,她不清楚我到底在忙碌些什么。
“苏月芽,你要喝水吗?”我站在月芽上次问我的地方问她。
“好啊,我真有点渴了。”月芽的回答和上次我的回答一字不差,她或许想起了什么!
我走到草从边,拨开枯草,还是流动的那眼小山泉。
把手洗了又洗,用手捧着一掌水,递到了月芽的嘴边,月芽望了我一下,低下头,嘴唇挨着我的掌,喝起水来。
水喝完了,月芽抬头看着我,眼圈湿润润的。
月芽我着我的双手,把我的手掌轻轻的放在了自己面颊上。
纤细的对我说:“童竟,我...喜欢你!”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月芽如此真切的告诉我她的感受。
我听到了,
我看到了,
我找到了,
让我可以为之可以放弃一切的爱情宣言......
“月芽,我更喜欢你,是的,我爱你!”我相信此时对月芽最大的回报就是不吝
啬说出你真正情感所属。
我们抱在了一起,相拥而泣。
是幸福的泪水,是情感的狂潮。
暴风骤雨般的亲吻...
翻滚.....
跌入了树丛旁一个隐蔽的草坑,厚厚的草垫...
我和月芽在用我们全部的爱和激情构筑着我们的生命。
...
乌云席卷!
“嚓”的一声霹雳,顿时,山谷间倾盆大雨.....
我望着怀里的月芽的眼睛。
如此坚定,丝毫没有退却的懦弱。
雨越来越大了...
却怎么也扑灭不了我和月芽之间的熊熊烈火...
...
迟迟夜幕之下,
两个紧紧依靠人影,在崎岖的上路间跋涉...
遥远的地方,
古老的清茶村,寂静无声!
作者:
hollings
时间:
2003-12-3 10:54
(十三)
我站在镜子前,换着衣服,很久没有认真的整理过自己了。
电话响了......
“童竟,在磨蹭什么呢?大家可都到了,就等你呢!你快点啊。”周小雅催促我。
挂上电话,我赶紧在抽屉里拿了一千块钱,边穿衣服边下了楼。
“晚上回来吗,童竟?”我母亲在后面问我。
“不知...不回来了。”我改了口。
下班的时间吧,我在马路边上,叫了很久的车,一无所获。
好不容易上了一辆。是一个女的姐。
“新锦江饭店。”我说。车“嗖”的加上了油门。
我的电话又开始响了,周小雅又在催了。
“我在车上呢,就到了,吃饭吗,又不是投胎,催命呢!”我很不耐烦。
“嘿,小兄弟看上去斯文,脾气不小啊。”的姐调侃我。
“开你车吧,别给我撞着。”我知道只要坐车和的哥,的姐搭上话,你那耳朵就别想再清净一会。
进了“新锦江”的大门,边上的迎宾小姐马上鞠躬,娇滴滴的说“欢迎光临新锦江,祝你用餐愉快。”
大堂里,人头攒动。
大腹便便的秃头男人,嚼着槟榔,吞云吐雾,边上坐着浓妆艳抹的女人,忸怩做态......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一个穿旗袍的引导走过来问我。
“请问......”我话声未落,就有人在我肩膀拍了一下。
回头。
“智敏,你也回来了?”我惊喜万分。
“今天刚到,刚刚接了电话,立马就奔这来了。”说着,领着我上了楼。
推开“茶花厅”的门,眼前的一切让我踏踏实实的感觉到我是真的已经回到了城市中生活。
我走到周小雅边上坐下。
“怎么这么晚,不是让你早点出门吗?”小雅说。
我脱了件外套。
“昨天买的ARMANI 怎么没穿呢,身上这件都旧了!”周小雅尽说些无聊的废话。
我掏出烟,点上了一支。
班长马明看着人差不多都到齐了,站了起来。
“各位,今天呢,是咱们实习已经回来的同学一起聚餐,一来是大家都有半年不见了,叙叙旧,二来是大家下去实习都辛苦了,今天好好吃一顿,算是慰劳大家了。
最后呢,我还宣布一小道消息。”马明看了看我,又看看了智敏。提高了嗓门:“就是我们班的童进,还有马明的入党审查已经通过了。以后他们就是光荣的中国共产党的一份子了......”
同学门都吆喝起来,鼓掌表示了祝贺。
“看马明神气样,还是我告诉他的呢!”周小雅嘀咕了一句。
我装着没有听见小雅的话,夹了块大大的“东坡肉”塞到了嘴里。
有点腻!
“来,童进,干一杯,祝贺你啊。”马明带头给我敬酒。
“谢谢了,谢谢。”一抬手,干了。胃里有点烧忽忽的。
“童竟,我也敬你一杯,恭喜你入党,还有...啊...”谭胖胖看了眼周小雅,“早点把小雅娶过门啊。”
“谭胖胖,说什么呢?”周小雅笑着呵斥了谭胖胖一句。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小雅不好意思了,拿起桌上的一包面巾纸朝谭胖胖砸了去。
“叫你大嘴巴!”小雅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智敏也被灌了好几杯。
酒过三旬。
智敏示意我和小雅换个位置。
“入党那事,你帮我谢谢小雅她妈,下次我单独请你们吃饭。”智敏凑着我耳朵说。
“咱们,谁和谁啊,见外了不是?”智敏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了。
“还有,我听说,你在下边私自给一个孕妇做了引产手术?真的?”
我点头,掸了掸烟灰:“怎么了?”
“你小子怎么那么不讲究啊,咱们下去的时候,学院里可是三令五声的告诫,不要私自动手术,你知道为什么吗?”智敏很关切的说。
“就是怕万一出了事情,不好收拾,我们虽然是学医的,可毕竟还没有考医生执照呢,你说,出了事情,那还不是学院的麻烦啊!”智敏点破了其中的奥妙。
“我可是听说了,院里的老板(院领导)们对这事可有看法,你留点神。”刚说完,智敏就被马明叫着继续喝酒去了。
我听了以后,还真有点担心,想想,不没有出事吗,就没往心里去。
“童帅哥,你看,你今天有这么多的好事,也要表示一下啊!”坐在我对面的韩琪琪说话的声音把所有人的谈话都打断了。
“怎么表示啊?”小雅笑着问韩琪琪。
“小雅,你这还没有。。。就这么向着童进了,你放心,我们不会难为你的老公的!”
大家一听,都乐了,眼睛都看着小雅。
“好姐姐,你就别笑我了。”小雅和韩琪琪的关系很好。
“好,我敬大家一杯。”我端着酒站了起来。
“我才不是要你喝酒呢?”韩琪琪还不依我。
“两条路,要不当着各位向小雅说我爱你,亲一下。要不今天晚上请大家去‘黄金海岸’,你,还有智敏买单,大家说好不好!”韩琪琪的话就是一个重镑的炸弹。
饭桌上开了锅一样。
“亲一个,亲一个.......”
“时间不许少于一分钟.......”
“要小雅坐到童进身上亲才算数哦......”谭胖胖叫的最厉害。
......
“好好,去‘黄金海岸’行了吧!”小雅替我解了围。
我和智敏是最后离开包间的,大家都已经下楼了,我穿好衣服和智敏勾搭着肩膀,
迈出门槛的刹那,看见包间门上“山茶厅”三个烫金的大字。
“清茶...”我小声在心里默念...
那天晚上,同学们可没有给我和智敏留情面,光是啤酒就叫了两打...
结帐,一共是八百多,我和智敏平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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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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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4
]:(十四)
“黄金海岸”出来已经是快一点了,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如鸟兽散。
“你回家吗,我送你!”我对小雅说。
“回你家啊?”小雅挤兑我调皮的说。
“那...去那里啊!”我耸耸肩看着小雅。
“紫东阁!”小雅说着,搂住我的脖子。
上了车。
“先生,现在没有标准间了,豪华套间可以吗,我们可以赠送二位明天的早点。”
大堂的服务员问我。
“多少钱?”我看着服务员,长的还真有点像演《蓝色生死恋》里面的那个...恩熙。
“房费488,加收%5的服务费,保险费每人10元。”很专业的报价。
我想想,带出来的钱,不一定够。
就走到已经懒洋洋坐在大堂沙发上小雅的边上,
小声说:“挺贵的,换家吧?”
小雅看了看我,又抬手看看表,站了起来。把我让到沙发上坐着。
“老公,你坐着,我来解决。”说完,朝服务台走了去。
“真过分,刷银行卡还要5%的手续费,如果不是因为第一次是在这里,我才不来呢!”小雅在电梯里搂着我的腰,唠叨着。
“靠,我说小雅非要跑这么远来这里,原来我们第一次做爱,就是这个酒店,我还真忘记了。”我心里想着。
刚关上房门,小雅把包往床上一仍,回头就抱着我。把我挤在门上。
“童竟,我爱你!”说着,小雅莹润的嘴唇把我堵了个结实。
我的手在小雅的背上轻轻抚摩,到腰,到臀...
我一把搂起小雅,抱到床边,放到枕头上。
刚想伏身下去。
小雅用手顶住我的肩膀。
“满身酒味,去洗洗。”说着起来把我推攘着进了卫生间。
我脱了衣服没有多久,小雅开门进来。
用手捂住了脱光了衣服的隐秘部位。
天真无邪的笑着对我说:“不介意一起吧?”
双人床大小的黑色浴盆里,水面上堆满了泡泡...
小雅坐在我的身体上。。。
绯红的脸,富有弹性的肌肤,扭动的身体...
在我渐入仙境时,我的手不小心打在了淋浴开关上。
“哗...”水喷涌而下,像是倾盆的大雨。
雨落在我的头上,洗刷着我的身体...
仿佛间,我像是奔腾的野马,听到了归途的号角...
放弃了前进的方向,停止,掉头!
“对不起,刚才我...”我靠在枕头上,对趴在我怀里的小雅说。
“不怪你,我知道你刚回来,很累。”小雅道。
“其实,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明我的苦衷。
“我都知道,其实就这么窝在你的怀里,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不要责怪自己了。”
小雅抬起头,帮我捋了捋滴水的头发。
“我想...我想我们是不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我说的很冷静。
“什么?分开,为什么!”小雅像是被电击一样,坐里起来,严肃的看着我。
“我是觉得我们需要冷静的考虑一些问题,怎么处理好我们的关系!”我诚恳的说。
“童竟,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想分手?”小雅听出了些眉目。
我叹了口气,还是点了头。
“啪”我的脸上被重重的摔了一巴掌。
小雅跳下了床,开始找她的衣服。
门被小雅重重的甩上了,震的茶几上玻璃杯都在晃动......
周小雅急促远去的脚步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泣,让我的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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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4
]:(十五)
我早上九点多起的床,惶惶不安,拿起电话,打给了韩琦琦,我只是想知道小雅昨天是否在她哪里。
关机。
又拨通了小雅家里的电话,可还没有等人接听,就挂了,我害怕小雅的父母责问我的口气,再说即使小雅回去了的话,我也不知道还可以对她说些什么。虽然我觉得很有点对不起周小雅。
在酒店大堂里,我退房间,服务员递给我押金和一张字条。
“我打了你,是我冲动,但是我没有后悔打你一巴掌。
你想清楚以后再找我谈!”没有落款。
看到字条,我的心里到是安心了些,至少知道了周小雅不会做什么傻事情了。刚要离开酒店,电梯里走出来两张非常熟悉的面孔——韩琦琦和智敏,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小雅的一巴掌打坏了脑子?
是真的,是他们。
他们也看见了我。
“呵~~~~”我发出不敢置信的笑声。
韩琦琦和我点了一下头,就匆匆出了酒店上了的士,一溜烟的跑了。
“怎么着,找个地方,坦白吧!”我笑着对朝我走过来的智敏说。
智敏对我做了揖假装正经的说“听候发落!”
已经是上午了,“玉楼东”里除了几个看报纸的老人家,喝早茶的客人基本上都走光了。我和智敏靠窗户挑了个桌子。叫了两笼虾仁饺,两杯豆浆,一壶“碧螺春”。
“怎么着,说吧,你昨天晚上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我幸灾乐祸的说。
“没有什么啊,琦琦昨天喝多了点,就...”智敏还想蒙我。
“费,你看看你脖子上那些玩意,偷腥还不记得抹嘴巴...”我指了指智敏脖子上的几块红紫色的斑。
“哎呦,好哥哥诶,你可千万要替我掖好落,我们这才刚开始呢!”智敏算是招了。
“德行!我说,你也知道那韩琦琦和马明可有点不清不楚的,你还...撑的啊!”我提醒着智敏。
“我知道,所以让你先掖着啊,等...”智敏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响了。
智敏看了来电显示,对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接了电话。
“喂,啊...吃东西呢...走了...对,一个人...我知道...不会的,他是我
哥哥啊...什么...”智敏抬眼看着我.
“好...我知道了,见到他我问问...知道...就这样...”智敏挂上电话以后,我就明白了七,八分.
“你和小雅吵了,怎么回事啊,小雅现在可是在琦琦那里哭的厉害。”智敏问我。
“没什么,想分手。”我喝了口豆浆。
“你不挺喜欢她的吗,什么事啊?”智敏接着问。
我如同被武林高手点了穴位一样,“月芽”名字在我的心里,我却始终说不出来,因为智敏永远不会明白我和月芽之间的感情。我悠然而生了一种孤独,一种不被理解,不被认同,不被接受的孤独。哪怕对面坐的是最真挚的朋友。
“我...我应该是喜欢上别人了。”我用“别人”代替了占据了全部情感的“月芽”
“别人,谁啊?是不是真的啊?你不像那号人啊。”智敏疑惑不解.
“苏月芽,我在下面认识的。”我鼓足了勇气说。
“苏月芽,乡下的?我看你是有病,你到是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智敏用手轻拍了一下桌子。
我琢磨了一会,我真的不知道从那里开始把我和月芽的故事向智敏娓娓道来,简单的说句“我喜欢她!”是没有用的,会让智敏觉得我没有放弃小雅的理由。我想了想,说:
“我在下面做引产手术的就是月芽的嫂子...
......”
我努力的用平实的语气向智敏道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智敏边听着,边吃着,故事里的“月芽”,铁水大爹,还有大山,清茶村的点点滴滴都如同智敏嘴里的虾仁饺子一样,被嚼的津津有味...
听到精彩的地方,还会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是不是真的啊!”
服务员给壶里的“碧螺春”加了三次水以后,我的故事总算说完了。像是经历了时光隧道,在清茶村的生活又让我陷入了对“月芽”的深切思念和极度渴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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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5
]:(十六)
韩琦琦约我见面的时候,我正在准备行李,不论是疯狂也好,痴心也罢,我都决定了最近回清茶村一趟,我答应了月芽会回去的。
一见面,韩琦琦给了我一个小锦囊。
打开来看,是我的红线铜钱,像是生死战场上回来的老兵又看见了夕日里陪伴自己,保护自己的武器一样,我的眼圈开始泛红了......
韩琦琦或许以为我是堵物思人,劝导我说:“恋人吗,闹点意见有什么吗,用的着拿分手来折腾人吗?你看,分开了又想她。给她道个歉就是了吗。”
我没有解释,既然周小雅和韩琦琦都还不知道我要离开小雅的真正原因,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至少不许要小雅再赏赐一巴掌,至少不必面对同学非难的指责。
至少我还有足够的时间离开城市,走的不那么狼狈...
“让我考虑几天吧,给我点时间。”我算是给了韩琦琦一个交代。
“你帮我好好劝权小雅!”我其实对小雅还是挺在乎的。
“这个我知道,和你说,你知足吧,武剑兵,你认识吧,就现在还对小雅虎视眈眈的,你走的这小半年里,没有少显殷勤,你怎么就是有福不消啊...”
我听道“武剑兵”的名字,还多少让我觉得后背心一阵哆嗦,那个山东蛮牛,自从我和小雅好上以后,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有次和我们班的同学喝酒,嘴了,居然在饭桌上叫嚷着“如果姓童的那小B,以后做什么对不起周小雅的事
情,我第一个废了他...”。提起他,我就想起动物园里咬人的狗熊。
“怎么着,他还没死心呢?就是我不和小雅在一起,也轮不到他啊。赖蛤蟆!”
我自信山东蛮牛对我是望尘莫及的了,不论是才智,还是外貌...除了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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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能这么说,真诚有时候也是可以打动女人心的。”韩琦琦辩解道。
“不需要爱情吗?感动还是报恩就可以了吗?”我反问道。
韩琦琦不说话了,她或许在猜想我是故意在揭她的伤疤,纠缠在两个男人中的女人总是很敏感的。
智敏和马明,韩琦琦究竟知道自己喜欢谁吗?她清楚吗?她确定吗?我已经不在关心这些,因为一个自己已经迷路的人有怎么能给别人指明方向呢。韩琦琦走的时候还要我明天到学院去一趟,说老师有事情布置。
第二天,我带着行李去的学校,只要事情办完了,就可以直接去火车站了。
老师交代了一下毕业推荐的事情,然后派发了推荐表,让我们慎重填写。我从马明手里拿过表格,就准备离开。马明却拖我去了走廊尽头的阳台。
周小雅手搭在阳台的护栏上,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小雅,来了。”马明把我推到了小雅的边上,“你们慢慢谈。”说着,马明在我的腰上还戳了一下,朝我使了个眼色。
“你还好吧!挺对不起你的。”我开口打破了僵局。
“我不是来听你说对不起的,我想知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小雅第一句话就显的有点激动。
“好了,我们以后再说这事好吗,我今天还有其他事情。”我转身就要离开。
“童竟,你要去什么地方,怎么要当逃兵了,连行李都带了哦...”小雅跟在我后面说。
我没有回头,“我有事情要出去几天,回来我再找你。”
“你到底去什么地方?”小雅追到了楼梯口,拉住我的胳臂。
“我...”我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有一拨人从楼下上来,其中那个最扎眼的就是武剑兵。
我还是摔开了小雅的手,奔楼下跑去。
“我恨你,童竟!”我身后传来小雅哭泣的喊声。
我好象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没有再回头的余地了,想着,便加快了脚步。
“童竟,站住!”一声呵斥的怒吼。
回头,武剑兵怒气冲冲朝我跑过来。
到了跟前,几乎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回去,给周小雅道歉。”
“你谁啊,我和她的事你管的着吗?”我不想再继续和他废话,拔腿就准备走。
“让你欺负小雅...”武剑兵说着抡起了手臂,一抹黑的对我砸过来。
“啪”我顿时觉的火冒金星......额头角上有热糊糊的东西流了下来......
我摇了摇脑袋,看见武剑兵手里分明拿着半块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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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5
]:(十七)
急诊室的候珍厅里站满了我的同学,路过的,不认识,认识的都拿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隔着玻璃窗,我像一只动物园里大猩猩,被观赏的人指指点点。
一个年轻比我应该还要小点的护士拿着医疗盘走过来,长的不赖。
“伤着额头了,可不新打麻药,忍着点。”护士拿着羊肠线开始穿针了。
“怎么,头别老动啊。”护士用力摁住了我的头。
“怕疼,别闹事啊,听说还为一女的,呵呵。。。活该!”护士说着,恨恨的扎下了一针。
“啊。。。阿姨,你能不能轻点?”额头上活生生被铁针穿来穿去,疼啊。
“阿姨?叫你贫!”又是一针。
我一把抓旁边的点滴架,咬牙,闭眼,深呼吸。
“童进,你如果疼,就抓我的胳臂。”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周小雅红着眼眶站在了我的旁边。
“你给我。。。”我口里的“滚”字还没有出口,就看见小雅的妈妈——平时里那个严肃,不苟言笑的医大副校长,面无表情的站在了门口。
“你给我倒杯水吧,你妈妈怎么来了?”我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我打电话叫她来的,我妈妈说了,会好好处分肇事者的。”说完,就帮我倒水去了。
我抬头看看小雅的妈妈,她朝我微微点了一头,和边上的医生耳语了几句,就离开了。
“你就是小雅的男朋友啊,我怎么说很少来的徐校长今天怎么来了呢?”小护士似乎明白了什么,手下的没有那么重了。
窗户外的同学看上去好象挺关心我的,神情关注。只有智敏在那里抿着嘴笑,幸灾乐祸的样子。
缝了针,刚刚和小雅妈妈耳语的那个医生过来告诉我,已经安排了病床,让我留院观察两天。
上楼,给了我一个单独的病号房间,门一关,陪我上来的同学就开始取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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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6
“看见了吗,给童竟缝针那个小护士,拿着童进的脸蛋左看又看的,好怜惜啊。。。”又是谭胖胖带的头。
“童进,你这次可是为小雅受的伤,人家妈妈都来了,值得啊,为爱牺牲啊!”马明接着说。
。。。。。。
同学压根还不知道武剑兵为什么要拿砖头拍我,还以为只是因为嫉妒燃烧的仇恨。
“武剑兵呢?”我还挺关心那小子的。
“他啊,在保卫处呢,有他受的了!”班上的旺财同学说,“周小雅把他骂的狗血一样。”
同学们呆了一会,都走了,说明天再来看我。
智敏单独留了下来。
“呵呵,还没有毕业呢,你第一个戴白帽子了噢!”智敏笑话我头上扎着的绷带。
“靠,你少来,就你笑的高兴,我可都记着呢!”我说。
“不是,我是想着山东蛮牛那傻劲,就想笑,楞拿着砖头赶了你半里地。。。”说着,智敏又笑了起来。
“小雅呢?”我才发现小雅没有在病房里。
“办手续去了吧,她去,那是全“绿灯”啊!”智敏帮我把行李放到了地柜里,“甭想着出去了,甭想苏月芽了,一砖头也该拍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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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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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3 10:56
小雅回到病房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些水果,和一些营养品。
病房雪白的墙壁,让人容易平静,可以整理零乱的思绪。武剑兵拍我时说的没有错,是我负了周小雅,不论是什么原因,我没有权利因为喜欢上别人,就去伤害喜欢自己的,也是我
曾经喜欢过的小雅。
我拉过小雅的手,把她轻轻的抱在怀里。
累了,我真的有点累了,对爱情的坚持对我而言是如此的艰难,我并非天地间无所畏惧的勇
士,以为正确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伤痕累累。。。。。。
“月芽,我今生或许是不可以报答你了,就等着来生吧。。。”我在心里,苦情的伤悲诠释着我也许永远不可以告诉月芽的话。
晚上,我一个人又拿出了月芽给我的红线的铜钱。。。
想到了什么,马上拨通了智敏的电话,叫他过来。
自己坐到写子台前,动笔给信。
“月芽:
你好吗?
我应该来看你的,我答应过你。
可是,我因为有其他的事情,不能来了。
原谅我!
我的朋友带来了些礼物,是给你们一家的,还有给苏老奶奶的。
祝你以后幸福!
童竟
写完了最后一句,我想月芽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把信折叠好,我放到嘴边轻轻的温了一下。。。等着智敏的到来,让他去帮我去完成我和月芽之间的感情祭奠。。。
智敏到了,看到我怅然的神情,没有平日里的轻浮,等着我说话。
“智敏,帮我一次好吗?”我说的很认真。
智敏点头。
“你去趟清茶村,把这个交给苏月芽!”我依依不舍的把信给了智敏。
智敏惊讶,但还是接过了信。
交代好智敏:带我的银行卡取5000元钱,买些好的烟酒,“德芙”的巧克力,以及老人家的补品一起带过去。
智敏走了,把月芽带走了,我的花掉了我所有的积蓄,是补偿吗?
我欠月芽的,欠清茶村的,是可以用钱弥补的吗?
已经回到城市的我,已经远离了和月芽一起时候的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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