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价、面价对房价的启示

西门吹蜡烛

    6月份CPI同比上涨了4.4%，继食用油、兰州拉面、猪肉、方便面掀起涨价风之后，三大巨头还在申请燃油价上调，五大集团也在申请电价上涨，部分中式快餐企业准备8月起提价，股价经过两个月的调整后强力反弹……当柴米油盐这些基本的生活消费品涨价时，人们才知道物价涨跌并不和支付能力同步。从这些价格的涨跌规律和各级政府的管理措施中，我们可以对房价重新审视。

    猪肉价格上涨和老百姓生活最贴近，政府对猪肉价格的干预措施最少，也没有引起大的争议。猪肉涨价是因为蓝耳病引起供给减少。生猪的供给不可能形成垄断，全国的农民也不可能形成价格联盟。政府最有效的措施就是准备动用储备生猪，另外一些城市加大了对低保户的猪肉补贴。但房地产供给就具有一定的垄断性，政府短时间也不可能把储备土地推向房产市场，惟一能借鉴的就是加大对中低收入家庭的住房保障。美国的轮种制度保证了粮食价格稳定，日本的大米期货市场能抑制粮价波动，准确的信息披露体系和丰富的金融衍生产品是抵制价格波动的手段的发展方向，但中国的生猪市场和房地产市场目前还做不到。

    兰州应对面价上涨与一些地方应对房价上涨具有相似的思维。兰州市政府把拉面上涨的原因归咎于店家恶意哄抬，店家认为面粉、牛肉等原料涨价是根本原因。市政府强制面价不能超过2.5元一碗，甚至准备分等定级，给每个店的每碗面贴个价格标签。店家和吃客恐怕都觉得政府的计划经济思维滑稽，店家我行我素照涨不误，老百姓照吃不误。一些城市的房地产调控也基本采用类似的思路，认为房价涨是因为开发商捂盘惜售，开发商声称是地价推动房价，政府准备对每套住房贴个价格标签，甚至号召老百姓不买房，这些措施恐怕改变不了市场价格，也改变不了供给和需求者的行为。

    方便面价格上涨则是典型的价格联盟协议。方便面厂家不多，但都是一些巨型公司，是一个竞争垄断型市场。市场竞争催生了各种商会、协会，具有价格联盟的功能。但是，价格联盟对消费者利益可能会造成损害，政府需要制订双赢规则，既要保护厂家利益，又要防范托拉斯出现。房地产供给结构比较类似于方便面，越来越多的土地资源向少数房产大鳄集中，土地拍卖价格对房价的示范效应越来越强。当供给结构出问题时，我们应该意识到目前的价格法已经跟不上反托拉斯的需要了。

    水、电、燃油等是垄断产品。既然其有排他性和经营性，价格就需要市场来调节，既然有政府的资源投入，就可以固定收费，公平有效的定价策略是两部定价法。规制经济学中的定价模型并不复杂，我们也熟悉了“听证会”，因此科学定价应该说并不难。房地产市场中具有类似产品结构的是土地市场、经济适用房市场和动拆迁市场。吴敬琏说动迁价格不应该等于市场价格，道理是有的，但如果两部定价法和公众参与没应用好，反而会引发更多的动迁矛盾。

    从近年对房地产价格的判断来说，其实略有西方经济学常识的人都不会判断错。但是，吴敬琏、厉以宁、萧灼基、茅于轼、张维迎、徐滇庆等经济学家所说的所有包含“房价上涨正常”的言论必然受到抨击，缘何？大多数老百姓分享不到房价上涨带来的财富成果，所以听涨便骂，经济学家跟着遭殃。基本生活消费品的涨价倒是有助于我们清醒地面对涨价，也有助于理解房价变化有科学的根据。房价涨并不可怕，重要的是尊重市场机制，发挥市场机制，让老百姓公平分享房价上涨的成果。也许在经济学的教科书中，我们可以找到最适合于中国的制度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