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犁铧套在牛身上

慕龙

这篇文章可能是我几年前在杂文选刊上看到的，具体的出处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了，时间有点久，不过现在重温还是特别的有感觉。同样的，紫色是原文，黑色是我的感想！

犁铧套在牛身上

犁铧套在牛身上，套了一代又一代。

牛过着被人奴役的生活。

牛犁田耙地，埋头耕作，得到的犒劳是一把草料。

更多的时候，人赐给牛的是鞭子。

有一天，一个人发起了一场革命，使牛得到了解放，和人享有平等的权利。

这天，牛待在棚子里，依旧等待着人的驱使。

良久，人没有来。

牛就六神无主。

后来，人终于来了，说：“牛，缰绳早已给你解开了，你自由了。”

牛站着未动。

人说：“你解放了，我不能再驱使你。做你想做的事吧。”

牛站着未动。

人拿起鞭子，走近了牛。牛以为人要打它，就作出本能的姿势：垂首耷尾，接受鞭子的洗礼。

但是人把鞭子折断了。

牛听到鞭子断裂的清脆响声。

牛就很奇怪，并且惶恐起来。

人说：“瞧，辫子都折断了，以后你就完完全全自由了。”

牛不知该何去何从，一脸的困惑。

人说：“走吧。”

牛说：“去哪儿？”

人说：“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愿做的事——包括我们人做的事，你也可以做。”

牛默然良久，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过了会儿，牛又说：“我只会犁田。”

人摇摇头，无话。

人到底放走了牛——或者说，人不敢再留牛待在自家的牛棚里，违法。

过了几天，牛又回来了，面色凄惶。

慕龙

人很诧异。

牛恳求道：“我还留在这儿，行吗？”

人说：“你还跟着我？”

牛点头，说：“我离开你无法生活。”

人说：“那好吧，你得承认你是自愿的。”

牛说：“我自愿。”

人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牛不假思索：“田里。”

人说：“干吗？”

牛说：“犁田。”

人说：“这我不能，以后我得靠自己犁田。”

人牵着牛来到田边，让牛歇着，自己到田里犁地。

牛就现出很痛苦的样子。

牛瘦了。

人也瘦了。

后来，幸亏又搞了一次全民公决，牛也参加。结果，一致赞成恢复人对牛的奴役。

人做了一条新的鞭子，结结实实地抽在牛身上。

牛一阵战栗。

人重又给牛套上沉重的犁铧，喝一声：“干活去！”

牛摇了摇尾巴，觉得这声音极亲切。

之后，牛就激动地长哞一声，欢快地下田了。

真好啊！

牛感到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让它的生命殷实而温暖。

我不想多说什么，无论是牛还是人都是旧制度的附属物，都没有什么是值得骄傲的。我始终觉得这是人的阴谋，至少是人类中所谓的某些优秀者的阴谋，让牛养成服从的习惯，并让它离开了人就无法生存，最重要的，让牛养成了思维定式，也就是让牛意识不到自己还可以有另一种活法，然后在牛好像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还给它自由，因为人很清楚的知道牛已经逃不开它的习惯了，但是它可能心里还是有些许的不甘心，那么就在它根本无法接受自由的时候给它自由，这样就会让它更加的死心踏地！

也许这也是一种智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