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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落人 2006年6月12日下午12时29分 过了轮渡，上了小客车，坐稳了，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了，窗外就是穿梭于眼前，来来往往准备过渡的人群了，可脑中刚才在步行街看到的那个小姑娘的身影却还是久久的在脑中浮现，自己都猜不透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是一种动容、沉思或是别的，连自己也说不清楚。 难得有机会外出的，大家都知道军营是管理很严格的，只有周日才能和那些在“笼子里”坐久的人一样出来透透气。女友的生日就快到了，先前给她买的钱夹感觉颜色不太得体，今天是特意出来换的，天公也好象很作美，清晨刚下了一场不大的细雨，单薄的有些象雾，此时天还是阴阴的，在南国、在这样的夏季会有这样的天气是很难得的了，这样的天，这样的事，心情很不错的。已是接近中午了，事情办的都已差不多了，从步行街中段的路口进入，最后的一件事，答应过女友把现在的彩铃换成那首流行的《老婆老婆我爱你》，因此想找个下载彩铃的小店去帮忙办妥。正走着，眼前三米远处的一个小姑娘引起了我的注意，她跪那里，眼前摆着一个废弃的大纸箱子，大概十岁左右的样子，扎着两只羊角辫，身上穿了一件已脏但还能看出那是一件泛红正陪衬年龄的上衣。和那些常见于路边行乞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不同的是小姑娘嘴里咬着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和杂技团里，靠嘴的力量把整个人都撑起来，然后做各种各样动作的那种道具一样。从她身边经过时，我注意了，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嘴巴很大，现在想起我不知道她的嘴巴是天生的那么大，还是因为长年累月咬着的那个道具所致的，还是当时被那道具给撑的。虽然是很短暂的几秒接触，但我注意了，小姑娘的眼睛盯过每一个从其身边走过的人，可每一个从她身边走过的人，都没有给过她一分的施舍。我也是那样的走过去了……。 街道很繁华，两边林立的灯箱、特色醒目的招牌、各色时尚年轻丽人的穿织，情侣的依偎和升腾着从各档口里发出的强劲音乐……，脑子来不及记忆，眼睛来不及辨别，小姑娘的影子很快的同经过你身边的路人一样，转瞬就不记起了。走到了一家下载彩铃的小店，店主说我的手机下载不了，机型不支持，就只好返回了。走到中段路口时，我又碰到了小姑娘，只是这次小姑娘换地方了，不是我进入的路口，而是我准备返回的路口了。她在动，只见她调整了一下嘴咬那道具的姿势，然后轻轻的整个人就头朝下的倒了起来，手也离开了地面，后来就整个身子倒在身体纵线的另一侧了就那么耷拉着，然后用手在地上拨了下身体就又头朝下的转了起来。我注意了很多人都在看她的，看这场免费的、不专业的“杂技”表演，可不同的是这场“表演”是没有人组织的，是大家自愿的，又是在偷偷的观看的。身边五、六米远就是一个日式的什么章鱼小丸子的当街小店，离我近、离小姑娘也近。同样的是匆匆的行人从我身边走过，从小姑娘身边走过，同样的是每一个人都注意到她了，同样的是每一个人却都没有肯施舍过她一分钱。我返回了，小姑娘也就离开了我的视野，我注意到了，就在刚才这章鱼小丸子的当街小店的排椅上有一个人，在端详的注视着小姑娘的表演，不用看就知道，他坐的方位与眼睛注视的视角是刚好和小姑娘成一线的。他是一个老人头发都花白了，穿得的很整洁，象一个退了休的人，很慈祥。我现在想想给我对小姑娘留下很深印象的应缘于这位老人吧，给我在这礼拜天休息的日子里，能让我去写这身边随便的短暂的这个片段也应缘于这老人吧。因为，当时在我看到这一幕时，就在心里想，一个老人能这么专注的去注视一个流浪小姑娘的表演，同那些只能匆匆偷看的路人相比本来就是一幅很深刻的画面。我在想那位老人在看这小姑娘的表演时，在他经历了那人生的沧海桑田后，他那一刻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同那些匆匆的路人、同那些躲在角落里偷看的人比，那些人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相信那些人为父母的人会想到他们的孩子，兴许还会想起很多……。 车开动了，我想了很多，在那一刻，我也同那些路人一样没有施舍给小姑娘一分钱，我残忍了？我残酷了？我缺乏同情的心灵？我在遭受良心的谴责？……？还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自己的心灵在那一刻被小姑娘的那一幕给定格而没来的及反应。 看过很多的报纸，看过很多这样的报道，说某某行乞者，“白天到处行乞，晚上西装革履夜总会”，说某某行乞者，“独身外面行乞，家里盖小洋楼”，说“流浪孩子背后的内幕”，说“黑心娘强逼孩子行乞”等等很多的报道。说真的有些时候，面对这样的群体我们真的是分不清那些真的需要救助、那些真的有困难、那些其实是批着虚伪的外装在真正的做乞行骗。说多了对于我们这些游历于城市间的人们来说，可能又冠冕的说她是一种社会的责任了，与我们何干。可她毕竟是一个孩子，她在那道具上旋转的时候，那干瘪的肚皮，可能需要就是一顿能再次给她以力量的最简单的午餐了，别的我想她都不会去想。能靠那自己的嘴巴去撑起自己的整个身体，那决非是一朝一夕所能及，她背后大人的指使也好，还是有更黑的黑幕操纵也好，可她就是单纯的一个孩子。是我们读书读的多了，还是我们世故了，还是游历间所见的多了就漠然了……。倒是想到了那位注视她的老人和心纯孩子了，老人在经历了世间的百态沧桑后总能给问题化成一个句号或者是对世态的一种无奈，孩子眼里的世界总是一帆明净、晴好的。我们的世界呢？除了现实还有什么呢？ 车已经驶离市区，把那些繁华与喧嚣都甩在了后头，看不到情侣间那幸福依偎的身影、听不到那强劲喧嚣音乐的节奏……，天依然的阴沉，心缺少了先前的那种明快，复杂了起来，透过车窗，但依然能看到那些穿梭于城市与郊区间的那些忙碌的人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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