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谷-管理人的网上家园

人在江湖飘(原名:牵着手,我们一起流浪,暂停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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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7 13:15:5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书已出版,现名为“人在江湖飘”。

    在此严正声明,此连载所含任何篇章著作权归作者(少天)所有,欢迎转载,但请注明出自“栖息谷”,并署上原作者“少天”。

    如私自转载并未按以上方式加以注明的,栖息谷及作者将采用法律手段进行追究。

 

 

 

引子——

    她抽噎地问:我们下辈子再次碰面后,如果不记得对方怎么办?

    我想了想,蹦起来大叫:奈何桥上我们牵着手,一起喝下孟婆汤,这样就不会忘记!

   

 

第一章:是草根又怎么了?

 

    “救命啊!”大毛一边拖着两个大行李箱一边高呼。我和两个小青年正在郑州火车站广场上撕打着。

    大毛那撕心裂肺的惨叫终于引来了警察,两个小青年见状立即飞速蒸发。我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刚买的名牌衬衣被扯了几个大口子,这要是让老妈知道了,非骂的我狗血喷头。出门前,爸妈一直叮嘱千万不要惹事,老爸甚至拿少林寺来恐吓我,说郑州习武成风,就我那两把刷子还不够给人戳一指头的。我虽然不信,但也不想在陌生的地方惹事。

    意料之中的事情总是发生不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却总在发生。大毛和我刚出火车站,找了公用电话打个长途报平安,却碰到了黑店,电话只讲了两分钟,计价器上却显示二十元。

    大毛这孙子,骂的时候他最凶,对方要动手,他却又说“粮草先行”,拖着哥俩儿的行李就跑,断后路(也就是挨打)的事情交给我了。

    警察挺负责,拉着我们找那黑店去对质,并且说要找证据。我歪着头看了会儿,琢磨着这证据恐怕是找不到了,毕竟警察嘴上已经叼着人家的大中华。得,破财消灾吧,省得影响我去学校报名的时间。

    我恨恨地丢下二十元,并给黑店赔礼道歉:“我错了,我眼神不好没看清,我生物钟最近也紊乱,对时间没有概念,放我们走吧!”

    大毛不服,还想辩解,我偷偷拧了他一把,这孙子,刚才怎么不牛气?

    大毛在出租车上吐沫星子还不停地在飞,誓言有天要血洗那黑店,搞的我心烦意乱,我破口大骂:“毛司令,你以为还在咱们地盘上呢?在郑州咱们啥都不是,就是两个小混球,谁他妈也别把自己再当回事了,咱谁也惹不起!”

    大毛没吭声,的哥却答腔说了两个字:“草根!”

    从十年前的这天开始,我开始了我的故事。

    “草根”的意思,简单说来就是“大众化、平民化”。“草根”直译自英文的grass roots,据说有很多种含义,但现在流行这个词汇,基本上都是相对于主流、精英而言的,大部分场合贬义的意味较多,如果一个人斜着眼对你说这个词,明摆着就是瞧不起你,哈,千万不要揍他,是草根又怎么了?象野草一样,草根具备最强大的生命力,代表着最为广大的劳动人民群体,代表着创造社会主流财富的工农兄弟阶级,代表着99.95的上网群体……

    少天我就是草根,不折不扣的草根——就算我意气风发的时候,穿上西装打上领带的时候,坐着大奔招摇过市的时候,……

    咱就是一老百姓,有咱们自己的喜怒哀乐,有咱们自己奉行的原则,有咱们自己的草根文化。

    一个流传很久的所谓哲理说道:再穷,也要站在富人堆里。这话没错,我严重同意。

    一个信奉此哲理的海龟博士对我说:男人只要有钱就有尊严,他比你有钱,你就得听他的信他的向他学习——这是哪跟哪?严重反对!

    我就是一草根呀,有钱那是锦上添花,没钱我有草根的乐趣。

    最起码,昆子同意我的观点和做法。昆子是谁?我不想描述她,因为人在评价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因为感性因素失之偏颇,我承认我又开始感性了。

    因为我的感性过于强烈,我经常会做些傻事让周围的人感慨愚蠢与可爱的界限,但也因为如此,我获得了常人难以拥有的经历——注意,别与盖茨、嘉城、德华相比较,咱底气不足。

    成年后,我的故事始于郑州,延续至深圳。

    郑州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中等城市,那里既有影响中国的商战,也有很前卫的80年代新新人类,更是拥有傲视全球的武术发源地——少林寺。传统与现代就这么捆绑了一起,好象二七商业圈全是大型购物商场,惟独中心是一座颇有古风的二七纪念塔,说不出是种无序的美,还是严重失调。

    反正,我们就那么生活着。

    我作为军人的后代加上开后门进了一所军校,绝对的军事化管理,我回忆的时候眼睛中都还含着泪——四年吃大锅饭、叠方块被、6点听军号跑早操、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不好过呀。

    我们这种时代的产物具有相当强的特殊性,毕业后既可以以普通大学生的身份回归地方,也可以再加上开后门以副连级待遇转入军队 ——反正,一切都得靠后门,要不然,前途一片黯淡。正因为如此,我所在的班里面,将军的女儿、市长的儿子到处都是,我的父亲仅仅是一个即将退休的小局长,因为学院院长曾是我父亲的战友,我才混进了这个富家子弟云集的地方。

    真是抬不起头!所以,一进大学校门的头天起,我就制订了我的战略——

    1、以最快的速度泡上最漂亮的妞。在别人还在琢磨情书内容的时候,我已经要和目标处于热恋状态;

    2、在以体育项目论英雄的氛围中,我要积极进修足球、篮球、乒乓球,以一个袖珍(本人身高仅172cm)铁血强人的姿态屹立于强者之林;

    3、在即将到来的国庆晚会(军校很重视)中,我要以我迷死人的遗传声线迅速树立个人品牌,当偶像派还是实力派根据具体情况再议;

    4、潜心修炼站、坐、行各种姿态,参考对象:“英雄本色”中的小马哥;

    ……

    古人说的好: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用最大的热情投入到了我的事业当中。我甚至很严肃地打电话给我爸爸,说了我的全盘计划。我爸是一个石光荣类型的人物,军人出身,非常赞同我的计划,只是我妈在旁边嘟囔了一句:“学习计划呢?”

    咱顾不着了,太忙!

   

    待续——

    第二章:瘦猴与肥猪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4-12 15:30:54编辑过]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06-6-8 18:07: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瘦猴与肥猪


 

我的战略行动计划竟然与一个恶棍不谋而合,此恶棍非真恶棍,是个东北帅小伙,单纯善良,长的也很争气,不过可能是发育期的雄性荷尔蒙作怂,此君睡我上铺,得知我的计划后,当场发誓要在一月之内摆脱无恋爱史的尴尬状况。

    正合我意,这种事情有个搭档还是很能壮胆的。二人组正式粉墨登场了。对了,他叫海龙。男人的初次爱体验也是很能令当事人兴奋的,此君倒也可爱,竟然根据名字琢磨出一个对联来:不入情海,焉得母龙!虽然很是狗屁不通,但他极其严肃地贴在了床头,闹的一时间满城风雨,众寝室兄弟争相观看,从此,大家都叫他“淫龙”。

    可悲,一个处男因此摊上了一个“淫”字。

    市场调查是具有战略性质的举措,二人组经过三天的明查暗访,终于锁定了两个目标:瘦猴与肥猪。刚入学一周,我们并不知道这两个女孩子的名字,只得用代号了,幸好此事在本文出现之前从未曝光,否则我会面临一个很严峻的生活状况。瘦猴呢,顾名思义,就是一个瘦瘦的女孩子,很清秀,有那么一股子林黛玉的感觉。肥猪,其实也就是环肥而已,很有气质的一个女孩子,听说是京城某将军的女儿。

    下面就是任务分解了。我虽算不上情场老将,但也非情窦初开,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性感理所当然成了影响我选择的第一要素,肥猪被我圈中。自然,淫龙便选择了瘦猴。

    淫龙不愧是东北大汉,心急胆大,立即在炮制了一封情书,很有水平的情书,修改李敖的,质量当然高了,并且当面递交对方手中。情书中约在当晚8点学校小花园碰面,互诉衷肠。一切都合情合理,我也开始责备自己为什么晚了一拍,这也是竞争呀,咱不能丢这人。在此君梳妆打扮盛装出门后,我开始斟酌我的情书。针对这个一个皇城根儿下长大的富家小姐,物质肯定不行,开学还没几天,真情当然还没有,只得玩个性了。

    我请室友看,当然我需要的是他的读后感,其斜着眼看着我,神情极为鄙夷,牙缝里蹦出两个字:牛比!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听说,京城时尚人士耍的就是牛!

    已经是晚上11点,淫龙终于归来。我还正琢磨着3个小时都说些什么,好让我取经,此君却一边狂涂花露水一边骂个不停,敢情是人家没去,自己在花园与蚊子恋爱了3个小时。真是可怜,我在窃喜的同时,也感觉到革命的道路上荆棘满地,痛并快乐着。

    电子系我有个老乡,女,甚至小时候和我在一个大院玩过家家,理所当然,爱神信使就由她担当了。

    我通过恬不知耻地打听,终于得知了目标二女的芳名,洒家是有备而来,岂能乱打无把握之仗。

    很戏剧化,色鬼心急呀,我竟然搞混了名字。情书也递到了淫龙的目标那里。当然,这是见面后才知道的。

    还是小花园,还是晚8点。由于递错人的缘故,肥猪当然不会出现,瘦猴却姗姗来到,怯生生地问我:“你是写信的人吗?”

    我当时就有点楞,四周观望一圈,反问道:“你是不是找海龙?”

    她再次怯生生的问:“你是不是少天?”

    在得到我的肯定后,怯生生不见了,凶巴巴来了:“你们骚扰人,我把信交给管理员!”说完转身离开。

    我真的彻底傻了,这才意识到我搞错了名字。最惨的是,我们是军校,严禁谈恋爱!管理员就相当于地方大学的系主任。看来我要成为96学届第一个被抓的典型了。

    在我一夜辗转未眠后,第二天一早我就狠心花了我一个月的零花钱,买了一瓶好酒,两条好烟送到管理员家里。腐败成功!

    经过此役,最有感触的不是我,而是淫龙这小子,他竟然恬个脸和我商量互换目标。我是个比较看重哥们义气的人,也就答应他了。不过,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也横下一条心——既然我把管理员已经腐败了,我就非往虎山行不可,此妞不泡难解我心头之恨!

 

待续——

第三章:萨克斯与横笛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6-8 21:54:5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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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06-6-8 18:18:58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answer_198在2006-6-8 10:17:18的发言:

少天兄,老在论坛上看见你,写的东西很有意思,《草根》一书写完了么?有兴趣出书的话可以和我联系哦,我是出版社的编辑,嘿嘿,

msn:answer_1981@hotmail.com   qq:16619000   13693011924    橙子 

[em01]

    呵呵,先谢谢了,这个故事我刚开始写,很长,也是很好的故事。要不你再看几篇再说?毕竟我只开了个头,呵呵,离高潮还有段距离呢。QQ我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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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9 19:15: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萨克斯与横笛

前盼万盼,学院国庆联欢会的节目申请单终于分发下来了,哈哈,我大显身手的时机,我以最快的速度填好选单,并庄严地交到班干部手中,我选的歌曲是“非洲梦”,一首“魔岩三杰”时代的摇滚歌曲,我当时超级崇拜歌手何勇,94年香港红勘“中国摇滚新势力”演唱会的光盘被我保留到现在,那是中国大陆音乐最为鼎盛的时期,这首歌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不亚于国歌,甚至要强于国歌——国歌可以让我更爱国,但不能帮助我泡妞。

    不过,我或许是被龌龊的杂念冲昏了头脑,我忘记了这是所军校。我的泡妞工具第一轮会审就被刷了下来。并且,试唱时我穿着何勇标志性的蓝色海军衫,并为了摇滚的效果头上扎上了红布条,我的精品造型竟然被室友现场拍照并广为流传。“帅”,是我渴望得到的评价,可众口一词——“傻!”

    一干严重缺乏艺术细胞的同志!

    学院为了晚会的整体节目质量,除了报名以外,官方也策划了一些节目,“瘦猴”,也就是昆子,竟然被选入一个集体民族舞的节目编排中,而且,还是里面最扎眼的那个,领舞!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倒好,本来我准备秀我的绝活儿,可让人家秀给我看!

    学院里有一个舞厅,本来仅在周末开放,现在为了准备晚会,每天晚上成了这些艺术家们展现自己的舞台。不就是表演节目吗?洒家还不乐意演呢,放在古代不还是一个戏子,咱不稀罕。

    吃不住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其实应该被推广使用,尤其是在心理学临床上,最起码,这种方式能让我宽心不少,我的郁闷消失的无影无踪。

    每天的大锅饭吃完后我都必须多走上两圈,因为没有一点油水,每次肚子都吃的很涨才行,很自然的就走到了舞厅门口。正想进去,一兵哥哥拦住了:“嘿,说你呐,瞅什么瞅?严禁谈恋爱!”

    我刚刚调节好的心情又被一棍子打没了,我没好气的说:“专门看你行不行?你这寸头真性感!”兵哥哥也不含糊,“节目单上有你就进,没你我可就叫警卫连了。”

    这我怕。我们军校里警卫连是最牛的,相当于社会上的公安,收拾个人不需要理由的,把人打残也没地儿报案。于是,我就靠在门边一棵大树上,点上一支烟,对那兵哥哥说:“我在这儿思考人生可以吗?”

    刚抽上两口,却见昆子与几个女生唧唧喳喳地过来了,我立即调整造型,嘴角挂上迷死人的微笑盯着她。或许是被我盯得很不自在,昆子索性走了过来:“你找我?”我当然知道一个男人这个时候该怎么回答,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示弱,也绝不能见色腿软,我皱起眉头,吐出一个烟圈,嘴角再度浮起迷死人的微笑:“我想知道艺术能被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诠释成什么样子。”

    “切!”我没想到引起来一群女生的集体反应。然后风中传来了一阵耳语:“昆子,你怎么认识那种痞子?……”

    兵哥哥斜眼看着我,一脸坏笑。

    斗嘴归斗嘴,昆子跳舞还真不是盖的,看了半天,舞蹈表现的意思我也弄明白了,就是军队传统的那一套,什么兵哥哥要出征保卫边疆,情妹妹眼泪哒哒地送行什么的。一群男的怎么看怎么傻冒儿,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要为祖国献身的表情,目光凝视远方……,和平年代还搞这个干嘛呀,想不通。一帮情妹妹都是村姑打扮,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几乎所有这种题材的文艺节目必须以农民兄弟为造型呢?昆子就演那个唯一穿红棉袄的情妹妹,表情痛不欲生。不得不承认,女生在表演上就是比男的有天赋,一都市女孩儿摇身一变就是活脱脱的村里大妹子。

    想着想着,我靠在树上竟然睡着了……

    “喂,喂,醒醒……”,我睁开眼睛,村里大妹子就站在我面前,“先擦口水!”我低头一看,我领子上竟然有哈拉子,真是出糗,我最近的造型训练看来都要毁于一旦。我涨红着脸接过她递的纸巾,一边擦一边琢磨怎么挽回劣势,她又说话了:“你这人虽然痞点,但对偶像还挺忠诚的。”倒,敢情她认为我是坚持看她的深情表演而累的睡着的。

    军校里面有三种人,一种是军官、教员,这是地位最高的一类;第二种是军人,警卫连、教练营等属于此类;第三类是我们这种学员,极其没有地位,因为都是学生蛋子,很被人瞧不起,要权力没有,玩打架更不是警卫连的对手,甚至学院举行足球、篮球比赛垫底的也总是我们的球队。

    不过,我们拥有稀缺资源,就是美女多,尤其是我所在的系,英语系,更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仅有37名男生,其他200多人清一色小女子。由于富家女、高干子弟多的缘故,大多模样俊俏。不象隔壁电子系,狼多羊少,就那么仅有的几只可怜的小羊,都还长的不会让人产生邪念。

    老天很公平,当你享受某些优待的时候,就得面对一些别人可以不去面对的事情。

    “抓色狼呀……”,已经是凌晨1点了,突然从对面女生寝室楼传来叫声,顿时几栋楼灯火通明。二话不说,套上大裤衩,我与淫龙等几个哥们打着赤膊操起小板凳就冲了过去。原来,女生寝室楼一层的厕所里暗处蹲了两个当兵的,专等晚上女生上厕所时偷窥,一般人真还不容易注意到。他奶奶的,一层是我们系女生大本营,竟然欺负到自家的二亩三分地上了。我与淫龙操着板凳就劈头盖脑的打,突然,一阵脚步噪杂声,两个兵的战友也跑过来救援来了,足足近20号人,都拎着家伙。我们这些学生蛋子们顿时都有点胆怯,都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些兵中一个大块头站在那里开始吼:“都谁打的,给我站出来,人家巡夜也被打?”

    奶奶的,巡夜有巡到女生厕所的吗?这明摆着是颠倒黑白。早就风传女生寝室总丢内衣,原来都是这些无聊混蛋折腾的。

    我仗着玩过几年散打,高中时代也曾是街头一霸,自认身手不错,便很牛比的站了出来:“我打的就是这龌龊人,怎么着?”

    估计大块头也没料到学生蛋子敢闹革命了,犹豫了一下,马上又提高嗓门:“你小子有种是不是?咱们练练?”

    我求之不得。如果是打群架,就我们这边的这些知识分子,只会念英文折磨人家感官系统,单挑可是我拿手好戏。

    不出半分钟,事态的发展就和我的预期达成一致,给我鼓掌的也有,点烟的也有,淫龙甚至开始给我捶背,大块头被搀回去。我的拳头可以生劈两块砖,有他受得了。我注意到人群中昆子的眼神,很复杂,不过我相信,如果换算成文字,肯定全是褒义词。

    第二天指导员点我名去他办公室谈话,众兄弟都在担心,毕竟是军校,打架斗殴不是闹着玩的,也都尾随在后,办公室外窗户上贴满了人头。

    “你小子敢情来上学就是找事来了?”

    好听话还得说,咱不能这时候硬着干呀:“指导员,我错了。我上学是为了报效国家,报销祖国,为四个现代化早日实现而献身!”

    “得了,你别给我来这套了。”指导员递给我一只烟,八成还是我送给他,我可不上当,立即来一个立正:“指导员,我不抽烟,身体健康才能更好地为祖国献身!”

    啪的一声,指导员一个巴掌就抽到了我脑勺上,“接着烟!”他还真当真了。指导员表情突然开始180度大转弯,两只小眼眯成了缝,说:“看不出来你还挺能打的,那帮坏小子早就该揍了,上一届就有个女生被欺负的要死要活的,他们连长后台很硬,我也不好往上面说,这样吧,这方面有事我罩着,再打人下手不能狠了,让他们害怕,别来我们这个院儿胡闹就行了。”

    敢情我是被招安了,成了官方的护花使者。窗外的众兄弟开始一阵子鬼哭狼嚎,热烈鼓掌!不过经过这件事情,我们还真的在学院抬起头了,谁说秀才百无一用?那是咱们没出手。淫龙由于动手时冲的靠前,也算英雄,肥猪立即摇身一变成了干材,两人进展飞快。此事带给我个人的直接好处就是每天我的热水瓶总有人帮我打满。占山为王的时代来临了。好象还差点什么,对了,缺了一个压债夫人。

    昆子不在对我敌视了。我妈倒也厉害,选了这么好的时间把我带到人间。打架风波几天后的周末,便是我的生日,我便有了很好的借口约昆子吃饭。这种借口往往令受邀请方盛情难却。

    在一个我认为非常有情调的大排挡(我只喜欢大排挡,甚至本人经营过比萨店,但大排挡才是我心目中最有情调的地方),我美丽的昆子款款地坐到我的对面。我忍不住开始吹嘘我的详细战斗过程,少年时代的武侠小说没有白看,匹夫之勇都被我冠上了各种招数名词,一时间,我只恨为什么李小龙英年早逝,没机会和他过招。

    不料昆子好象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她问:“你信中说你从小受到艺术的熏陶,你擅长什么乐器?”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五线谱为什么弯弯曲曲的,别提乐器了。但我这人面子第一,抬头看着远方,眼睛中发散着艺术的光辉,抬起我的手放到嘴边,模仿乐器,嘴里轻声哼着凯利·金的“回家”,停顿了一下,缓缓的说:“萨克斯,每次当我吹起,我就陷入了无尽的遐思。”

    “哈哈,”昆子笑的捂着肚皮,“你到底会不会呀,你那造型是吹横笛的!”

    是吗?真的是吗?有区别吗?搞不好我又出糗了……

 

待续——

第四章:吹响革命的号角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6-15 16:55:04编辑过]
5
 楼主| 发表于 2006-6-13 17:40:05 | 显示全部楼层

各不耽误。一边看球(NBA、世界杯),一边谈判,一边“传奇”练级,一边CS战队比赛,一边写小说,一边练厨艺。

每天这些事一个不拉。

6
 楼主| 发表于 2006-6-15 16:56: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吹响革命的号角


美好的恋情过程都一样。

我与昆子的感情迅速升温,学校的小花园、树林,以及每个黑暗的小角落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只不过,我们要象游击队一样,这个军校的每个管理者都是现代的法海,不管他们内心是否情愿,但他们确实在做着法海做的事情。

肥猪与淫龙也进展良好,唯一让淫龙不爽的是,这个女孩子出身娇贵,不好伺候,自从他们在一起后,淫龙抽烟的档次一直徘徊在一块五的软包散花烟,烧树叶子的味道整天呛的哥儿几个被迫上贡好烟。

转眼间,四级考试来临了。学习好的个个摩拳擦掌,成绩象我这样的当然也不能脱离这个氛围,只是晚自习的教室里,淫龙我们几个大声朗读一些英文情诗什么的,指导员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他根本不懂英文。看着周围人的白眼,我们是乐在其中。不过,说实话,本人打小被家长强迫偏科英文,虽然我水平就那样,但过四级还是没问题的,我也就乐得陪几个绝望的哥们在那里大呼小叫不亦乐乎。就差三天就考试了,我真不觉得抱佛脚能抱出什么名堂来。

指导员突然满脸堆笑地走进教室,叫了阿燕出去。阿燕是班里比较惨的,远亲是某地方的地方官,但自己家里在农村,很穷,她的远亲或许是想做点善事,就供应她上大学。说是供应,其实也就是交交学费,生活费一概靠阿燕自理,她是班里唯一的贫下中农阶级代表。但这姑娘挺争气,学习没得说,每次大考小考不出前三名。

过了一小会儿,阿燕却红着眼睛回来了。我们都纳闷,这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也会犯错误?看来人不可貌相,咱不能因为看到善良的外表就忽略了丑恶的灵魂。

考试顺利结束。对我来说是顺利,一起念情诗的哥儿几个就苦瓜脸了,敢情是他们刚知道不过四级就拿不到学位证,都等着补考吧——我灵魂中的黑暗角落也比比皆是,我虽然表面在安慰他们,其实内心一直在狞笑不已。

一个哥们郁闷完了,讲起考场上发生的事情,就那个阿燕,做完考卷后突然情绪严重失控,哭着出了考场。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没过几分钟,昆子来找我,她一脸气愤,原来,阿燕回到寝室后,被众同学逼问,终于说出了缘由——搞了半天,两个杂碎在欺负人。

一个杂碎就是肥猪,另一个是曾经男人过的指导员。

肥猪学习很臭,一直与我们几个争夺倒数第一,她利用她父亲的淫威,竟然让指导员逼迫阿燕替考,不答应,就别想顺利毕业,而阿燕,则补考中再考自己的。真够损的,这不是社会主义的眼皮子下当恶霸吗!

我回寝室当然免不了一通义愤填膺地演讲,众兄弟摔书的摔书、踢门的踢门,反正,工农兄弟为了伸张正义史无前例地站到了同一战线。我们即可用馒头当岗楼,用筷子当道路,用烟盒当营房摆起了战斗沙盘——军队里的熏陶就有这种好处。我们必须伸张正义,不能向恶势力低头,不过,我们也清楚我们是在军校中,革命的道路异常的曲折,正面战斗是不可能的,只有曲线救国,打游击战。只不过,淫龙非常的感伤,大呼小叫要休了肥猪。

说的有点严肃,其实我们的游击战就是采用毛主席搞活动的经典战术——贴大字报!当然,在军校里面贴大字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贴在扎眼的地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全是真枪实弹,尤其是暗哨更可怕,二话不说先上膛。哥儿几个面临这种危险,投票出了五个敢死队员,作为义愤填膺的演讲者,这种黄继光式的英雄角色就悲哀地落在我的头上。不怕的是孙子!

说干就干,哥儿几个穿上黑西装就出门了,经过两个小时的奋战,我们凯旋而归。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兴奋地全部按时起床参加早操,只想看看群众的反应是怎么样的,军官们的脸色又是怎样的。

全部傻眼,昨晚的劳动成果一个不剩!难道是闹鬼了???

哥儿几个从小受到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熏陶,都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当然不能怕鬼,那晚上就再次出动,看看怎么回事。

我们按着头一天的路线再次如此炮制,但是折腾完后并不回寝室,而是蹲在角落里看究竟。正打着蚊子,一个黑影突然出现了,打着手电筒,一个个把我们的战果再次摧残。一回头,晕死,原来是指导员。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敢情他得到了风声,并且也不愿让此事声张,就偷偷干起了这种擦屁股的活儿。

怎么办?兄弟们有点头大,“干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直接告到院长那里去”,淫龙涨红着脸叫嚣着。

不过,这就不是我们几个敢自己行动的事情了,还是发动广泛的群众力量吧。我们一起串通了N个寝室、N个班级,约定好时间,齐刷刷地站到了院长的办公楼下。乖乖,这声势大了点,几百号人,简直是暴动。我看到这壮观的场景马上就后悔了。我就觉得非出事不可。

能混到院长(少将军衔)不是盖的,很有风度的向我们了解情况,然后很有风度问了牵头的人员名单,然后又很有风度的交代副院长督办此事……

结局是,我与淫龙被记大过,留校察看,因为非法聚集;指导员被记过,看来是很难往上升了;肥猪被通告教育部们取消成绩,另提前判决了学位证死刑。

这都是什么事呀,敢情英雄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事后我就在想,我们这么做其实没有给阿燕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改变或补偿,只是大家利用这个事情愤青了一把,出了口恶气,不过,代价是大了点。

值不值,真的有待商榷。但是哥儿几个在学院树立了愤青的光辉形象,从那事后,经常会收到一些匿名信,说的无非都是哪个领导怎么怎么腐败了,哪个帅哥怎么骗姑娘了之类的,真当我们是包青天了?

叫苦不迭,这种差事我是不干了,谁爱英雄谁英雄去吧。

此次风波之后的日子一直很平静,转眼就到了大四,即将毕业了,同学们除了操心各自的去路之外,象我这类型的,还得操心如何把恋情修成正果的问题。那就是,见彼此父母,带回家看看。

见昆子父母倒好办,我装的斯文点就可以了。见我父母也不是问题,二老从来不是事儿多的主,我决定的事情,他们从不过问,是那种非常开明的家长。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回到家乡,那里的一票朋友肯定要给我接风喝酒,纸里包不住火,我的种种恶迹将大白于天下。

十几岁时参加散打班,我当年怎么就热了个头拉这些好斗之人建个小帮会,还以打架凶残称为当地四大恶人之首,我的知名度在当地比市委书记差不多少,不过,除了我爸我妈,没人说我好,路上见我,不说绕道而走,也是不敢正视。哪家闺女要是和我有点诽闻,非被她家长关禁闭。之因为我曾经相中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也对我很有意思,他父亲却下令禁止与我交往,我就一怒之下拉一票马仔把她家里砸个稀巴烂。

这还有没有王法?你问对了,我父亲兄弟七个,除了老爸从政走白道,其他的全算是走黑道,那些年,我只算是家族里的后起之秀。我爸送我进军队上学,也是为了让我改邪归正,让军队的环境管制一下我。

这可好,昆子哪见过这种社会的黑暗面,她是天真无邪的代言人,如果被她看穿我老底,我俩的事儿非黄了不可。和昆子在一起的日子里,我甚至已经忘了曾经那个暴戾的我,这回,硬着头皮也得面对,只得采取一些补救措施。

我电话通知了那些家乡的哥们,说要带嫂子回去拜见双亲,喝酒可以,接风可以,每个人必须都斯文说话,斯文做事,面带微笑,都得挂着礼貌用语,否则,天儿哥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起程的日子马上就要来到,经过对弟兄们的再三叮嘱,我也放了一点心,祷告上天,千万别搞出什么事。

 

 

待续:第五章: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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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23 14:16:01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enjoy1996在2006-6-22 19:35:55的发言:

少天兄,怎么这么久还没有盼到下文,想偷懒啦......


    被你抓住了,呵呵……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6-24 0:06:0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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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24 00:04: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我哭了


    目前看起来还算顺利,昆子忙着琢磨给我父母该带什么见面礼,我父母同样紧张,连打了几个电话问昆子的饮食起居习惯,搞的本来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煞是严重一样。

    临走前最后一个周末,我本来和昆子约好去给她未来婆婆选一件衣服,我妈很臭美,一件新衣服能让她心情好两天。我提出这个主意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拿衣服堵我妈爱唠叨的毛病。昆子很重视,特意还约了她的好朋友丽丽一同去买衣服。丽丽是她发小,关系铁的要命,人如其名,很漂亮,不过也凶的厉害。我就一直想不通昆子这么腼腆的女孩子怎么和这种凶女人玩到一起。

    我对丽丽没啥好感,因为她总是看我不顺眼,刚开始的时候她就一直反对昆子和我交往。幸好,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昆子还是坚定了革命信念。即使如此,丽丽只要见我,不讽刺我两句她浑身不舒服。谢天谢地,丽丽和我们不在一个学校,要不然,内战肯定爆发。

    我们三人刚碰面,大毛这斯偏偏赶到这时候打来电话,非要我和昆子一起到他学校给他庆祝生日。这家伙十天半月都经常找不到人,一露面就折腾我。不过,庆祝生日这个理由实在是充分,很难推掉,何况是我的发小。

    大毛学校就在我们附近,是个职业中专,学服装设计。人家大多是初中上完就上这种学校,可他脑子不知道哪根筋错乱,明明自己衣着品位极差,还偏偏对服装设计突发了狂热的兴趣。

    正好,趁此机会,我也想让大毛见见昆子。于是让昆子说服丽丽一同前往吃个午饭再去逛街。我担心大毛见面后乱说话,污染了我在昆子面前建立的良好形象,只得电话里暗示他有两个美女一同前往,告诉他“正规点”。

    来到了大毛学校的餐厅,大毛见到我捧个大蛋糕,异常兴奋,搂着我肩说:“你这孙子不来的话,我非和你绝交。对了,我都交代好兄弟们了,绝对非常正规,包你满意!”

    说完看看昆子和丽丽,龌龊的趴我耳边说:“你小子可以呀,一石两鸟,哪个是你说的昆子?”

    我懒得给他解释,指了指昆子,然后四人一起进了饭店。

    进了包间,我有点发晕,全都是十六岁左右的小毛孩,一个个打扮的都是古惑仔的风格,足足有近二十号人。

    这帮小混混一见我们进来,齐刷刷地起立、立正,一起高喊:“天儿哥您好!”一种久违的快感涌上心头。自从来到郑州从良后,这种阵势我就从来没有享受过了。于是我象黑帮老大一样,对着这群小屁孩挥挥手:“兄弟们好!”

    昆子显得有些举手无措,丽丽翻了个白眼嘟囔着:“拍电影呢?”

    大毛开始热情地介绍:“这位是昆子大嫂,敬礼!”

    一帮人开始认真地鞠躬敬礼。

    大毛看着丽丽,开始介绍:“这位是……,给二嫂子敬礼!”

    一帮小混混象我投来崇拜的目光,然后更加认真的敬礼。

    我哈哈大笑,冲着丽丽说:“爱妾给众兄弟回礼!”

    大毛这斯倒也真是无聊,竟然当了学校一帮小孩的老大,还教育的真象黑社会一样,真不知道我叮嘱他的“正规点”被他怎么理解了。

    饭桌上大毛不停地向这帮小混混吹嘘我们当年的光荣史,疯狂地添油加醋,按他所说,我们比关云长、张飞也差不多少,惹的小混混不停地向我敬酒,只差请我签名了。

    还算理智的是,大毛终于搞清楚了我和丽丽的纯洁关系,便开始发骚,借着酒劲,非要丽丽和他一起吹蜡烛。敢情大毛没有领教过丽丽的厉害,我已经可以预测到大毛的悲惨命运。

    果然,丽丽很配合的与大毛一起吹完了蜡烛,二话不说,抓起蛋糕全都盖在大毛的头上,并甜甜地说:“毛哥生日快乐,多吃点。”

    色字头上一把刀,亏大毛也是厉害的主儿,当着一群小弟的面被搞的这么狼狈,竟然一点不生气,甚至贱兮兮地冲丽丽说:“有个性,我喜欢,以后每年都给我这么来一下!”

    闹了一通,酒过三旬,我给大毛讲了要带昆子回家的事情。大毛别看平常象个痞子吊儿郎当,可正事上一点不含糊,马上不再瞎闹,早早地结束了生日宴,非要陪我们一起去买衣服。

    这孙子,恐怕真是看上丽丽了。不过,有点我是确定的,丽丽下辈子也不会看上他。

    终于,难熬的准备日子过去了,周五下午,听完照例的每周一次的党的报告会,我与昆子坐上了回家的大巴。我很幸运,上学的地方离我家乡很近,160公里,两个小时就到了,还没来得及品味游子归家的沧桑感觉,车已经停在了车站,一干兄弟已经在那里大呼小叫了。

    这里要插些话。我为什么在兄弟们那里受欢迎,不仅仅是我讲义气,会玩,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总是教导他们做一个有品位的坏蛋。我们看电影中可以发现,在任何一个非法组织当中,受人尊敬的总不是那些特别能打特别硬汉的那种,而是貌似斯文却总不干斯文事的那种。这种人往往有智慧,不同意武力解决问题而诉求于谋略。

    当然了,少天也不是那种厉害角色,毕竟只是几个哥们,说是帮会,其实就是一帮虎朋狗友闹着玩,除了打个架喝个酒,全是良民,不过因为打架进过派出所的几乎是100%,我们对开后门消案底的熟悉程度不亚于让食神去炒个番茄鸡蛋。我是这帮兄弟的头目,我们这帮人在当地还声名显赫,有点象梁山好汉的那种味道,因为我从不欺负老实人,他们自然也不能这么做,否则,会被开除我们这个小团体,毕竟我们大多数是在散打班学习过的,我们只打有过节的痞子。另外,我经常让他们读一些我喜欢的小说,虽然武侠小说与***占了大部分,但多年熏陶下来,我的兄弟们与人聊起《红与黑》、《基督山伯爵》之类的丝毫不落下风,甚至听说冰蛋与某暧昧网友的QQ聊天记录被挖掘,大伙发现里面有几千字是在说莎士比亚!冰蛋就是冰蛋,听这名字就没什么文化,可人家能聊莎士比亚——这就是我的功力,虽然直到今天我还怀疑某部***的主人翁也叫莎士比亚。

    兄弟们表现的还算斯文,一个个微笑满面,穿着还说的过去,再正式就成了500强企业高层会晤了。冰蛋甚至打了一个领带,一看就是那种简易的拉链式的,不过就凭人家这份苦心,我当时就暗下决定一定要把我最喜欢的几个***的网址单传给他一人。

    一切按照设计的流程进行着。回到了我家,我妈很夸张的给我来了一个美国式的拥抱,院子里的花瓣上都打着露水,很好看,不过肯定是加工过的,黄昏时间哪里来的露水?

    我爸更夸张,甚至对我也讲起了普通话,我后悔告诉他昆子家是从北京迁到河南的,搞的我爸退伍多年后又操起了普通话,真叫一个难听,昆子看我的眼神明显是在问我是不是亲生的!

    昆子与我父母简单寒暄一下,我的兄弟们已经憋不住了,强行把我拉出去,直接来到我们的老地方,也就是家乡最火的大排挡。我这辈子到目前,从没喜欢过咖啡厅,西餐厅、茶社等幽静有品位的地方,我就喜欢大排挡那种感觉,吃烧烤喝啤酒简直是人间最惬意的享受。

    酒过三旬,一个个开始原形毕露,超哥开始吹嘘他和一个猛男的详细单挑过程,冰蛋也开始描述和暧昧对象聊过莎士比亚之后发生的更暧昧的故事,甚至我也热血沸腾脱了上衣大讲学院里如何进行暴动事件……

    那个年代还正流行BB机,能拥有一部MOTO的火凤凰在我们草根阶层中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我的火凤凰就给了我很大的面子,不停的在叫,不得已,我去柜台回电话。有个人正拿着电话狂吹,在我们家乡这种小地方,社会上稍微叫的响的人物彼此都面熟,但这个人眼生的很。等了5分钟,这人的电话还没有结束,我有点不耐烦了,BB机不停的狂叫,号码是我家的电话,我一把拽住老板,让老板暗示那个家伙稍微快点,老板却告诉我这是个扎手的人,好象在外地犯了事跑路到我们这边的。酒壮怂人胆,在我的地头上,我可不管那么多,我就站在那人旁边哼起了小曲——小样儿,我不骂你还不骚扰死你!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看看我,然后挂了电话走了。我赶忙回完电话后重新杀回了酒桌。大约10分钟后,一帮人不声不响的站在我们桌子旁边,手里都拿着家伙。这阵仗我见多了,我只当是空气,继续与兄弟们划拳。领头的那人就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围着我转了几圈,突然抓起一瓶啤酒摔到了我们桌上,几个兄弟利马都站了起来,各自从腰中抽出家伙,眼看就要打起来,我也抓住一个啤酒瓶站起来,忽然我的手被紧紧抓住,昆子看着我,眼中很惶恐,脸色吓的发白,难怪,她这种天真的小姑娘哪见过这种场面。我于是压住火气,暗自决定今天决不能打架,至少不能在昆子面前打架。我坐了下来,然后又挥手让兄弟们也坐了下来,我叫来了老板,请他给这帮人安排一个桌子,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我来买单。领头那人好象很有面子,又骂了我几句,然后去吃我的鸿门宴了。

    这事情一闹,我哪还有心思喝酒划拳,我在这个地方长大,从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在我面前摔瓶子,何况在我心爱的人儿面前,我还反倒请他们喝酒?!兄弟们见状,也就劝我早点带着昆子回家休息。

    我先给那桌人结了帐,陪了不是,带着昆子往家走,超哥年纪稍大,是我的拜把哥哥,不放心,非要送我们一起走。路上,我越想越憋气,酒精的作用容易令人感伤,尤其是在男人斗气的时候,我一时忍不住,泪水便流了出来,超哥与我相处多年,从来还没见我因为这事儿落过泪,一时便慌了,昆子站住了,拉着我的手,说:“不咽这口气你真的很伤心吗?”我呜咽着点头。

    当时年轻,争强好胜的厉害,在当时看来,简直是受了天大的屈辱。人啊,在长大成熟的同时,争强好胜的心慢慢被理智与现实磨平,一个个都成为稳重的成熟男人,一个个可以在老板面前低声下四,一个个也可以在公车上斜眼漠视正在夹老人钱包的贼……,我不懂,不懂这种成熟是好是坏,反正,我现在慢慢正在成为一个所谓成熟的人。

    不过,在当时,我拉着昆子的手,眼睛发红地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超哥先送你回家。”

    “你受伤了怎么办?我陪你去,我看着你。”昆子同样很坚定地回答我。

    超哥在旁边呵呵地傻笑,递给我一只烟,我抹去眼泪,点上烟,露出坏坏的笑,冲着超哥喊:“别让我看见你手软!”

    兄弟们正准备解散各自回家,看见我们三个人又晃悠着回来了,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个欢呼起来,那几个人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都警觉地站了起来。我冲着领头那人狠狠地说:“今天,饭钱我也不要了,算给你饯行,你他妈的从哪来回哪去,信不信见你一次打一次?!”

    过程很简单,我的兄弟们没有在散打队白练,那帮人同样也没有预料到这帮被恐吓的小屁孩儿们一个个是身经百战,反正,我是相信,没有十天半月的他们别想再出来充老大。事实也证明,他们以后再也没有在我的家乡出现过。

    幸亏我妈是医生,刀伤还不能乱去医院,搞不好就会出事。我妈是一边骂一边给兄弟们处理伤口,这我早就习惯了。我的兄弟们在我爸妈面前都是非常的老实,一时因为我爸统领我几个爱惹事的黑道叔叔,都是他们崇拜的对象;再则,我妈还要时不时地充当义务工作者给他们治伤。这帮兄弟都是好人,他们都是一帮别人眼中的坏孩子,其实,全是激情爱玩的年轻人罢了。直到今天,他们大多已经娶妻生子,也都有各自的工作岗位,但每到春节我们聚到一起喝酒的时候,便都很怀念当年的豪气干云,很怀念我们一起无所顾忌放荡形骸的日子。

    自那次打架后,我们这帮人更是成为十几岁辍学小青年的偶像,冰蛋还收了好几个马仔,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教他们读莎士比亚去泡妞。超哥开了个五金小商店,没有经过任何打点,工商税务却从来没有上门收过任何费用,生意自然也是好做的很。而昆子,我以前一直担心她会因为我的行为而视我为痞子,但她好象比以前对我更好了,对了,她曾经告诉我:脱下面具,你没有那么坏。

    我的父母经过这次见面后,很喜欢昆子,一致认为昆子是个难得的好女孩,我爸甚至开始查字典研究未来孙子的名字——我大学还没毕业呢!

    下一个攻克的战役就是拜访昆子的父母,我乐观至极,总认为每个幸福的家庭都一样,却不知道,或许我的家庭是另类,一个正常的家庭该如何包容我?

    不幸的事情总是在发生,每个人都会问:为什么总是我?只是因为,幸运降临到自身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问题。

    我与昆子父母的见面成了转折点,直到今天,我与昆子父母的关系还僵持着,流浪,其实是我自己选择的。

 

待续——

第六章:严重的错误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8-21 17:47:5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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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29 19:39: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严重的错误


    又是一个周末前夕,这次忙乱的是昆子,我不清楚她与家人沟通的种种细节,但我知道,长辈的期待、儿女的矫情在任何的幸福家庭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并不担心。

    昆子主要叮嘱我的就是吃饭场合与我家的区别,女孩子当然没有什么弟兄之类的,她家的很多亲戚很巧合的都住在城市的两平方公里范围之内,这也使得众多亲戚集体参观我的可能性得以实现。我听后感觉我是一只新发现的珍贵物种,关在笼子里注视着每一个新奇的目光,猜测着每一个参观者的评论。这点让我很是难受。

    不过,为了自己的幸福,忍着吧,反正就一吨饭的工夫。

    如昆子交代的一样,到了她的家中,十几个亲戚的庞大参观团都在侯着,酒桌也摆了两个,这阵势让我这酒桌上的老将也一阵眩晕——我错了,我不是一个新奇物种,我就是一个外星人!

    走之前,昆子一直叮嘱我不要当她家人面抽烟、敞开喝酒,这样会与她口中的斯文形象不一致。她的家庭算是个书香门第,注重礼节、教养,我这样的人如果原形毕露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在坐下之前,我一直在和众多长辈鞠躬、握手及面带我厌恶的微笑。但就算此时,我也没有过分压抑人的本性——我眼中死死盯着烧鸡盘中的那一只油光发亮的鸡腿,看的出,还洒了点孜然,烤的很好,周遍的皮都翘了起来。

    终于寒暄结束,我的筷子蓄足我所有的内力,象小李飞刀一样寒光一闪,直直杀向可爱的鸡腿,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李飞刀并非例无虚发,至少,罗兴的筷子已经深深地扎到了鸡腿之中。

    罗兴是昆子三姨的独生儿子,胖乎乎的,原先我还感觉小胖子挺可爱,这会怎么觉得他遗传变异丑陋不堪。面对一个实力如此超群的对手,激发出了我的斗志,我运足内力,使我的筷子扎入鸡腿中,并突然发力,20年的修行终于战胜了10年的修行。

    我的大腿一疼,原来昆子狠狠地掐了我一下,我立刻恢复了理智,面上堆着笑,把鸡腿夹到了罗兴的碗中,三姨笑的花枝乱颤,连连夸我懂事,小胖子白着眼瞪我,如果不是鸡腿,我相信他肯定会蹦起来骂我。

    昆子早就告诉我,她家最难缠的是她大舅妈,此妇女酒量骇人,退休前是一大型国企的办公室主任。但我也是酒场老将,一向比较蔑视女人的酒量,斤把白酒对我来说是小问题,我还怕了一中年妇女不成?虽然昆子告戒我不要斗酒,省得喝多出洋相,可她忽略了一点,男人一沾酒,斗不斗酒不是理智能控制的了。

    大舅妈果然出手了,面带邪笑地看着我说:“天儿呀,咱们也不客套了,舅妈和你单独喝几杯,你要顶得住,以后春节每年都有红包拿。”

    我心想,红包是小事,什么叫“我要顶得住”?喝就喝,怕的是孙子!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我没醉。所以,我仍然保持着迷死人的笑容,娇气地对舅妈说:“我年纪还小,肯定喝不过你,但是舅妈的盛情我不能推。”

    舅妈哈哈大笑,看的出,她肯定此刻喜欢死我了。三钱的酒杯,我们连抽了10杯,我当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这人,天生喝酒不上脸,按医学说好象是身体中缺了一种什么酶。不过,这个女人也够厉害的,我知道我碰上了高手,虽然昆子不挺的眼色乱飞,指头乱掐,可是我,今天飚上了。

    我暗自思量,这样下去肯定要被干掉,若想胜,只有使出苦肉计了。所谓苦肉计,是我爸传授给我的绝学,和白酒时,喝几两后,跑厕所找个自来水管狂喝一通,绝对会恶心反胃,在胃肠充分吸收酒精之前吐出来大部分,这样,本来一斤的酒量喝两斤不成问题。如果不是碰到难缠的场合,尽量不要用这招,很伤身的。

    今天,应该就是我爸说的“难缠的场合了吧”?我爸是打过越战的老军人,一直教导我男人要流血不流泪、没酒量要有酒胆。今天,就让这些参观团见识一下我们家族的光荣传统。

    我奸笑着对舅妈说:“你看,昆子倒酒都忙不过来了,干脆,我们就用这茶杯,省得累住昆子。”

    周围的气氛马上变的紧张,大舅蹦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别都喝醉了,还有好几盘菜没上呢。”大舅妈表情严肃,象武侠片的高手对决一样,她缓缓地示意阻止了大舅,说:“正好,我退休后这几年都没喝尽兴过,今天,和你这小子好好喝一场。”话毕,又缓缓地倒掉茶杯中的水,示意昆子倒酒。

    看来是骑虎难下了,俗话说,烟酒不分家。所以,我不由自主的从昆子爸爸丢在桌上的烟盒中拿只烟,点上,深呼吸,准备好最后的战役。叶孤城与西门吹雪的紫禁之巅的惊世决斗即将重演。

    在我第三次从厕所摇摇摆摆的回来时,发现大舅妈趴到桌子上已经睡着了,我哈哈笑了起来,就差没有借鉴黄健祥的激情撕心裂肺地高呼“少天万岁”了。

    睡了一大觉,傍晚,我酒醒了,昆子正幽怨地看着我,想起中午的事情,我猛的一惊,问:“大舅妈没事吧?”

    昆子没有回答,淡淡地说:“走吧,我们回学校。”

    这件事情导致了昆子全家人对我的印象从八分都改成了零分。回到学校后一个月,昆子还在电话中一直向她家人解释我的错误,并帮我赔礼道歉。我也是后悔莫及,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对大舅妈说:“不喝行不行?”

    大四的快乐时光象飞一样的急速流逝,转眼间,我们就告别了大学校园,走向社会,开始我们人生的新的旅程。昆子告诉我,她很担心一个人无法应付工作,毕竟从来都没有参加过工作,我很豪气地拍着胸脯大声说:“放心吧,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咱们在一家公司,我帮你!”

    其实,工作到底是怎么回事,商业的社会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心里没底儿,不过,天生我才必有用,阳光会为我们照耀的!唯一我担心的事情,灌醉大舅妈后,就是我该如何使我与昆子的恋情再走回顺利的轨道,她们的家人会接受我吗?

 

待续——

第七章:仰天大笑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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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4 18:12:15 | 显示全部楼层
唉,没办法,我也是边写边贴的呀,慢慢来,俺不会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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