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禁止学生们读任何关于公共科学或工商管理的书籍,除非它们已经被明确归类于幻想类书籍”,C·N·帕金森在1958年出版的《帕金森定律》中写道。对于50年代的知识分子而言,嘲笑大公司的官僚主义是一种时髦。马克斯·韦伯在20世纪初还认定的作为文明象征的“官僚体制”正变得令人窒息,从经理层到普通员工,他们都是毫无生气的“组织人”,直到1970年,罗伯特·汤赛德还在管理学经典《提升组织》中嘲讽道:“在普通公司里,管收发的小伙子、总裁、副总裁和速记小姐有三个地方完全相同:他们都很驯良、厌倦和无聊,他们被深深地陷在组织结构图的框框里,沦为私人和公共等级制度的奴隶。因为这些制度无人可以改变,所以他们将永远没有感情地运转下去。”
维克多·卢姆在50年代投身于组织研究时,一些富有远见的思想家已开始冷静思考如何将冰冷的制度人性化,亚伯拉罕·马斯洛提出了“人的自我实现”与“五个需求层次”的人本主义。“他深刻地影响了我”,卢姆回忆说。此外,流行于50年代的一些基本研究方法,比如大量的访谈案例的方法也奠定了卢姆后来的研究方法,值得一提的,阿尔弗雷德·金赛利用类似的方法写作了《金赛性学报告》。 在1957年从密歇根大学获得“组织心理学”(organization psychology)博士学位时,维克多·卢姆加入了赫伯特·西蒙所缔造的潮流中。荣获1978年诺贝尔经济奖的西蒙在1947年出版的划时代作品《管理行为》中否定了古典厂商理论关于企业家是无所不知、极度理性的假设,取而代之的是一批相互合作的决策者,他们的合理行为的能力因为对其决策的全部后果认识不足,以及个人与社会的联系而受到约束,他们无法寻找到最佳答案,只能满足于一个差强人意的结果。 在过去的40年间,维克多·卢姆见证了他所说的“组织”的变迁。层层压迫、相互牵制的组织正让位于一种更平面化与强调自我更新的形态,就像彼得·圣吉在90年代创造的风靡一时的名词:“学习型组织”。 当个人与组织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他们如何做出正确的决定?卢姆用25年的时间设计了一种决策模型,以帮助经理人做出科学的判断。在2000年的《领导力与决策程序》一文中他认定组织形态主要变化如下:1)更富变化性,更复杂;2)等级结构被打破,金字塔平面化;3)信息技术使我们更容易接近问题的核心;4)雇员拥有更高的教育水准,更强的独立性。“领导者决定决策的过程,而非结果”,维克多·卢姆说这样重新定义他的“新领导力”,管理者(或是领导者)必须提供更容易被参与的决策界面,只有当更多的人参与决策过程时,决策的结果才可能被有效地实施。至于在即将到来的知识型社会,“公司结构将会变得有点像基地组织(Al Queda)”,人们在更松散的组织联盟中更独立地工作,但这要求领导者具有更强的感召力,更清晰与高远的目标来确保联盟成员的忠诚性。 在全球范围内,已经有150,000名经理人员接受过维克多·卢姆决策模型的训练。当然,就连维克多·卢姆自己也承认,这种科学训练忽略了“领导力”中神秘的个人因素,它更多的适用于企业的中层经理,而非最高阶层的领导者。 尽管个人主义风潮主宰了近10年的管理界,就像哈佛的迈克·哈默所说的:“是的,我知道官僚主义已经死亡。我们再也不是经理,我们是领导者。我们不是我们工作的奴隶,我们已经被解放。在首席执行官与命令执行者之间的各个行政层,那里的文件满天飞,现在已经不见踪影,对吗?” 但一些基本的原则却从未过时,我们该如何调动员工的激情,如何在危机时刻做出明智决策,又如何在新潮流疯狂之后将新观念传达给每个人?即使在大胆地宣判官僚体制已经死亡之后,我们仍要清醒地面对这个现实:作为社会动物的人类,不可能容许自己彻底独立(或孤独),他们永远需要组织的存在,它是企业、政府、足球俱乐部,或是绿色和平组织……而如何处理组织与个人间的关系,是人类的永恒命题。 维克多·卢姆继续了赫伯特·西蒙与更早的思想者的努力。这位现任耶鲁大学的组织与管理学教授在1964年出版的《工作与激励》(Work and Motivation),仍被视作该领域的里程碑式作品,而在1973年与菲利普·伊顿合作的《领导与决策》一书则激发了无穷的讨论与衍生品。当耶鲁管理学院于1976成立时,他入选为永久的执行理事。他还获得美国心理联合会、麦肯锡基金与福特基金设立的相关奖励,他为包括GE、AT&T在内的很多著名公司提供咨询服务。 此外,维克多·卢姆还是一位永不厌倦的航海爱好者,萨克斯风与单簧管的专业演奏者,一家杂志这样评价道:“当维克多·卢姆不在全球各地的俱乐部演奏萨克斯风时,他就一定在进行他的管理培训,并为他庞大的数据库增添更多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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