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谷-管理人的网上家园

标题: [转帖]爱情有点像牙疼 [打印本页]

作者: solarxia    时间: 2003-12-2 19:19
标题: [转帖]爱情有点像牙疼
作者:淮南非非  提交日期:2003-11-14 11:01:31  

  文/淮南非非
   牙疼不是病
   “快来救救我呀,老公,”老婆的哼唧声从电话另一端传来,比蚊子的声音刚好大点,勉强能够听清。原来,她的牙疼病又发了,整张脸疼得走样了。
   牙疼不是病,我想,造出这句俚语的哥们儿不是医盲,就是典型的不怀好意。牙疼不仅是病,而且是不可忽视的大毛病,牙根是很多神经交叉的部位,弄不好,要出大麻烦。
   明白这一点,我身上已揣满了各种小药片儿,一步并着两步往家赶。
   老婆好端端的,正在阳台上修剪那棵宝贝栀子呢,刚洗的头,头发黑黑的,用块大手帕包着,甚至显出几分妩媚来。
   “小姐,你怎么了,我可是请假回来的?”看到眼前的一切,我的鼻子都气歪了。“唉呀,那会儿,我疼得差点过去了。幸亏打电话问了你弟,他让我按按,没想三下二下居然不疼了!”她的洋洋得意,一半出于对自已按摩手艺的炫耀,一半是对正在念医学硕士的弟弟的感激。
   我的这个鸟老婆和她养的那棵栀子一样难侍候,青枝绿叶大半年了,没开一朵鲜花。
  不合格的按摩师
   “哎哟,疼死我了!”饭没吃到一半,老婆就把碗一丢,开始呻吟了。取出药丸,乱喝一气后,似乎有点效果,她的呻吟声渐渐低了下来。10多分钟后,她又捂着腮帮子,大声地哼唧声起来,一边楚楚怜人、自顾自地按摩着。
   楼下的小诊所早已关门了。邻院的张作家倒有手绝活,上次老婆牙疼,就是找他治好的。打通电话,作家夫人说,张作家出去喝酒了,说不准啥时间回来。看来今晚是没望了。
   老妈和老弟治牙疼都各有绝招,却远在天涯。
   老妈治牙疼用中药草。我们那儿山岗上有种小草,春天开白花,到秋天成熟了,连根茎挖起来,洗尽,在日头下晒干,牙疼时,用病牙咬住,噙上几个钟点,就麻木了。如是三五次,即能痊愈。每年,都有牙病患者“哎哟,哎哟”地上门求药。只怕等到药草邮到了,老婆的罪也该受完了。
   还是请教老弟吧。拔通电话,弟弟恰好在。一听按摩不行,他就向我兜售“放血疗法”。这是他自创的绝技,我见识过,用薄薄的刀片割开太阳穴上的一根血管,放过两次血,即大功告成了。但问题是:我的鸟老婆见血就晕,别说用刀片割她,从小长大,针都怕敢打,说不定,我拿出刀片还没放血,就把她给吓死了。再说,那么多密密麻麻的血管,我知道该割哪根呀。
   “按摩效果好极了,他不给我按,”老婆抢过电话,就向弟弟告我血状。“这样也好,你给嫂子按个一百下,按到不疼为止,”接着,弟弟告诉了按摩部位。
   整个夜晚,我像个蠢笨的奴隶,跪着给她按摩,在她的埋怨声里,重复着一个动作,按到最后,我一头栽下,迷糊着了。
   醒来时,又听见她的呻吟。我盼着天快点亮,好向张作家求援。
  失效的绝招
   张作家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小烧杯、一根筷子和2个装有液体的玻璃瓶子,“啪啪”的拍拍手,分别把瓶子里的液体注入小烧杯,用筷子搅了几搅,然后用手指沾点汁液,伸出舌头舔了舔,如是几次,药物就配好了。
   接着,他取过一条长凳,让老婆坐下,一手握紧她的手腕,一手不停地在她的胳膊上按捏,先是左手,接着右手,按得骨节咔啪直响,最后,他端起药液,小心翼翼地滴进她牙疼一侧的耳朵里。
   很快,老婆就喊耳朵里呼隆直响,作家笑着说:“对呀,对呀,过会儿,你耳朵里会像滚水一样烫,还有疼痛感,同时,小腹发胀,用手不停按摩它,你会不断打嗝,等到小腹消了,耳朵里的水就凉了,牙就不再疼了。”果然,一切像作家描述的那样,发展着。几分钟之后,老婆咧开幸福的小嘴,笑啦。
   一大早,老婆就去作家家里治病了,想起上次张作家给她治牙病的情景,我心里充满了憧憬。20分钟之后,老婆搂着半边脸回来了,看着她沮丧的神情,我就知道:这次,张作家的绝招失效了。
  都是名字惹的祸
   8点10分,我扶着病猫似的老婆,来到北大街天桥一侧的口腔医院。上了4楼,口腔科里,一个个医生蜜蜂似的忙碌着。老婆刚坐上诊椅,就被一群白大褂给围住了,她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两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说:“哥,咱不看了,回家行吗?!”搞了半天,我们才弄清:原来,这是一群实习的医校学生。清洗一番后,主治医师解释说,好像是牙齿发炎了,观察几天再说,然后问我们,吃药还是打针?我主张打针,没想到老婆又被吓晕了一次。等到最后,医生建议吃药时,她绷紧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我拿着药方,来到3楼的划价室,窗户里坐着一个瘦兮兮的女医生,她接下药方,瞅了两眼,就冲我嚷道:“是这个名字吗?”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是”。“这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河南人。”我说。“河南人?你们哪儿名声可不大好呀。最近,有本书就是说你们河南人的,卖得可火了。”我心想,这个阿姨还挺有学问的,就说:“是。不过我们都是规矩人。”“是淮南桂子,还是淮南桠子?”我有点烦了,就没好气地说:“你说呢?反正是你们医院开的方,鬼画桃符的,谁知道是什么?”“你这个同志,咋这样呢?你是病人的家属,真不知道病人的名字?!”“淮南栀子吧?栀子花的栀。”我漫不经心地说。“栀子,哪个栀子?”“一种开花植物,一种中药,”看她犹疑的目光,我取过一小片纸,一笔一划地写出来,然后,把纸片儿递过去,半天还听见那位气哼哼地说:“中药?桠子、桂子不也是中药?你这个同志素质咋这样低呢?”交完费,我听见她还在嘀咕:“啥名不取,专取这个怪名?有病。”
  三流厨师和一流榨汁机
  下班回来,老婆竟然不见了,把我唬了一跳。找了好一会儿,我才看见电脑桌上她留下的纸条,说是去输液补充营养了,因为张不开嘴,明明心里饿得发慌,就是塞不进去东西。
  老婆回来时,我正满头大汗地做丝瓜鸡蛋汤,这是她最喜欢吃的。望着咕嘟咕嘟的小汤花,我心里充满了喜悦,又咚咚地打着小鼓。盛了一碗,端过去。她喝了点汤,就把筷子一丢,说“硬了,淡了”。等我再次做好时,她尝了一下,立刻皱了眉头,一言不发,咚咚,跑进了厨房。那瞬间,我才意识到:在她面前,我永远只是一个蹩脚的三流厨师。
  半夜,她开始喊饿,等我搂回一个西瓜,榨出一碗甜汁来,她就高兴起来。喝完第二碗西瓜汁,她就冲我竖起大拇指。
  还没等我充分回味“一流的榨汁机”的角色,她就喊肚子疼,说是喝西瓜汁弄的。等到肚子不再疼了,她又骂我“小气”,说不买牛奶,明明是怕多花钱。
  那会儿,我多恨自己不是一头垂着两只大奶子的奶牛呵。
  爱情有时像牙疼
  次日上班,我在办公室补了一觉,头脑慢慢清醒了,不觉又为她担忧起来。
  拔通电话,老婆在那边嘻嘻笑开了,说她的牙齿一点儿也不疼了,并让我猜她是咋啦?猜了半天,我也没猜出来病因。
   “我长了一颗牙,”最后,她说。听到这个答案,我的嘴再也合不上啦。
   有意思的是:晚上回家,那棵大半年没开花的栀子居然开了,香喷喷的一朵鲜花。




欢迎光临 栖息谷-管理人的网上家园 (http://bbs.21manager.com.cn/) Powered by Discuz! X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