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台湾以后,我经常做一个梦,我梦见回到天津的家。窗外,是攻城的炮火和庆祝的烟火混合而成的巨大的光亮和声响,整个天空亮得耀眼,耳朵里只有巨大的爆炸轰鸣和欢呼声,我听不见别人讲话,也听不见自己讲话。
翠平、左蓝和三民,他们三个围着我,面无表情。我一直在转,一直在学老母鸡转圈。我有太多的话想和他们讲,可是我没法讲,我只能用这个动作和他们交流。可惜的是,我虽然很卖力,但是他们似乎并不理解我想说什么。
很多人,都希望我和翠平能够功成身退,在胜利以后,和平以后,过上美满的生活。可是,有两个人,并不这么想。而出乎我意外的是,其中一个人,竟然是我自己。
潜伏就是演戏,演戏就是骗人。要骗人,就得先骗自己。我一度骗到了我自己,以为我可以和翠平白头偕老。但是,那仅仅是几天时间而已,当我们从假夫妻变成真夫妻以后,我就清醒了。那是不可能的,那种和平的生活,适合翠平,却不适合我。
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左蓝牺牲以后,我一直在问自己,我有多爱她?她有多爱我?但是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她就是一个封印,关于我的青春、理想和阳光下的一切希望的无比美好的记忆的封印。这一切随她而去,很好。
来说说翠平吧。由于老吕的心血来潮或者别有用心,就注定了要有一个我家乡的女同志要来到我身边,和我一起经历一段潜伏的奇特生活。说实在的,我对这个捏造出来的妻子,没有任何感觉,我可以和任何人相处,只要这个人不成为我的威胁和负担。
但是,大活人就是大活人,不是照片上一张薄薄的笑脸。我原以为组织上会派来一个有经验的同志,却没想到,来的是这样一个没有受过任何训练,没有任何斗争经验的二愣子。说了不听,不学,还动不动挥舞着烟袋和我较劲。我强压怒火,请求组织上让她滚蛋。
可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马奎老婆带她去烫发以后,她像突然开窍一样,会做一个城里人了,会做一个太太了。看来马奎老婆的上海洋学堂确实念的好,在帮助翠平进步的问题上,效果出奇地好。我上班的时候,她就和那几个太太混,这个过程中,她逐渐适应了环境,这是完全出乎我的预料的。城里的肥皂,逐渐洗掉她山区的土腥味儿,旗袍卷发,掩盖了她野马一般的鬣毛,首饰化妆品,让她的大嘴巴也变得可爱起来。
哎!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我虽然有了信仰,虽然已经决心把我的生命交给组织,可是我毕竟只是个人,一个不敢奢望普通人的天伦之乐的小男人。我的感情,居然背叛了我,让我会爱上翠平。我原来就打算当她是一个助手,更近一些说,当她是亲人。比如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过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吃吃饭,说说话,完成任务。最多,一起摇摇床,给可怜的周会计有点念想,这就够了。但是,我那该死的感情,正如马奎所说:“弟妹的性子,过瘾!”她拥有千载难逢的大脑门,大眼睛和大嘴巴,三个千载难逢,都被我遇上了。时间长了,人就会有感情,这个感情,只要稍加引导,立刻就会演变成爱情。说实话,我也很喜欢回家的时候有人在等候,喜欢有热饭吃,喜欢有人可以说说话。虽然我希望我自己像一把椅子那样冷漠木讷,这有利于我潜伏,但是我毕竟不是椅子,我是人。每次躺在地板上,听着翠平荡气回肠的呼噜,我都会很冲动,但是我必须克制,我得反复地念叨:“请把茶叶交给克公同志。”只有让巨大的死亡的恐惧苏醒,才可以平息我内心的渴望。也许翠平就是睡梦中听见了,才说出那句梦话的,她其实很无辜。
翠平的心情,我能理解一些,她来自正面战场,脾气直爽火爆,她会非常不适应这里的潜伏生活,但是她扛下来了,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但是她做到了,我很惊讶,也很佩服。后来,我发现了她做到的原因,她爱上我了。她怎么爱上我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爱我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发现,在左蓝牺牲以后,她就自己给自己下达了一个任务,那就是追求我。
是的,她不识字,没有接受过训练,根本不能承担正二八经的任务,她会很憋屈,很无聊,她是得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她找到了一个让自己又可以安心又可以进步的办法,那就是真的爱上我,真的做为我妻子,和我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爱给了她很大的力量,她学会写字了,还学会记录密码,真了不起!可是,翠平,你傻啊!我这个人,连我自己都不敢爱,你怎么就敢呢?
很长一段时间,我生活得很卑鄙。我一边享受着翠平的爱,一边拒绝着翠平的爱。我不能不享受,又不能不拒绝。在享受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潜伏的第一秘诀就是逢场作戏,在拒绝的时候,我告诉我自己,我不能给她幸福,我不能害她。这对于我,对于翠平,都是煎熬。
这个平衡,被晚秋夫妇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定是吴站长别有用心的安排,他的目的我不清楚,但是他绝对不会随便什么人都放到我这儿来。我承认我低估了他们两个的能耐。晚秋的出现,像催化剂一样,促使翠平以最大的力量追求我,叫我躲无可躲。翠平靠什么打动我呢?是真诚。无比强烈而单纯的真诚。这份真诚,对我是有绝对的杀伤力的,它穿透我所有的伪装,把我自己的真诚抓出来,和她面对面。翠平有句话是说得好啊,“出来革命的人,谁没想过死?”应该说就是这句话,促成了我自己欺骗自己,决定和她真结婚。
有两个事情,我想不明白。首先,医生是不是都很有八卦精神,在化验单上一定要写处女二字?第二,谢若林怎么会知道翠平不知道她妹妹牺牲的事情?他就那么肯定我一定没有告诉翠平,于是他敢用这个事情去拱翠平?这两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得问导演。
我是真的爱着翠平,这份爱,比对左蓝的爱,要深要大要鲜活要茁壮,我是真的爱着翠平。但是,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真实的想法是什么,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虽然那么爱翠平,但是依然没有想过她的真名叫什么,也没有告诉她她妹妹牺牲的事情,以及组织上为什么派她来潜伏。
当翠平说胜利以后要我和她回老家的时候,我突然清醒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想那样。
关于最后的黄雀行动,其实是我要选择和翠平分开的一个借口。当我知道这个事情由李涯负责的时候,我已经全明白了。吴站长这是让李涯去送死。他在天津那么多人认识他,在延安还有案底,怎么可能潜伏呢?吴站长说我心重,手不狠,不适合潜伏。难道李涯比我适合吗?只可惜,我上飞机之前,才明白,我根本没有机会撤离,吴站长早就监控我了,他监控我的目的仅仅是带我走。其实这正合我意。
当翠平要我和她回老家的时候,我突然看清了我自己,我爱翠平,但是我更爱潜伏。我离开家14年了,我再也回不去了。身边没有敌人,没有被死神的手随时掐住脖子,那样安详的生活,我是再也不能习惯了。我已经是一个痴迷于潜伏的瘾君子,我宁可不要爱情,也不能不要潜伏。正是这个真实,让我不问翠平的真实姓名,也让我始终没有把她妹妹牺牲的消息告诉她。
所以我紧盯着黄雀行动,以这个为借口,让翠平先走。
我很对不起三民,要不是我一时不察,他一定可以安全撤离,不会牺牲的。
我非常对不起翠平,但是我没有办法带着她继续潜伏,那对于她太残酷了,她应该回到组织那边去。
我曾经一度很迷茫,如果我放弃黄雀行动,我和翠平是否能够一起撤离,现在我知道了,这根本不可能,老吴的眼睛一直在暗中盯着我呢。他是不会放我走的。在飞机上,他说我不适合潜伏,意思就是说我在他面前早就暴露了吧。不过我也由此知道了我和他之间的游戏规则,只要在规则之内,我可以继续潜伏。
很多人,都希望我和翠平能够功成身退,在胜利以后,和平以后,过上美满的生活。可是,有两个人,并不这么想。而出乎我意外的是,其中一个人,竟然是我自己。另一个人,就是老吴。
今天台北下雨了,我默默地坐在窗前,把这些都想了一遍。自从和晚秋结婚以后,我每天都要这样想一遍。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我有爱,有愧,更有我的潜伏生活。
晚秋已经不是当年的晚秋了,她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谍报人员,我曾经和她说过,在一列雄壮的队伍里,小小一个余则成,挥挥手就过去了,是的,她早就过去了。现在我们的配合很默契,她就是当年我希望组织上派来的那种有经验有头脑的好帮手。
这里是1950年的台北市士林区明溪街,我和晚秋就潜伏在这里。
补充一点,翠平是有机会和我在一起的,不过以她的头脑,要想到这一点是有难度的。那就是许宝凤一死,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回来找我。李涯没有了证据,能耐她何?在机场,我已经想到这些了,但是我让她回去。是的,我让她回去,我觉得让她继续潜伏对她是不公平的。我有潜伏综合征,翠平没有。和我不同,她一直盼望着胜利,然后回到组织,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能潜伏,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不堪设想,生不如死的生活。
他为什么斗不过余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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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电视剧《潜伏》中的两个男人,李涯与余则成,都是有志青年,都有远大理想和革命信念,又是天津站的同事,而且,在很多方面李涯应该还优于余则成。其一,他立场坚定,坚持原则,忠于党国,而余则成则没有李涯那么立场坚定,当过“叛徒”;其二,他不与女人卿卿我我,八小时内外都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而余则成就不一样,一方面与左蓝保持联系,同时又与晚秋保持联系,最后又经不住翠平的纠缠,把大量时间浪费在三个女人身上;其三李涯有远大的理想,他说“他只是希望全中国的孩子能过上好日子”,而余则成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豪言壮语。然而,李涯就是不得志,斗不过余则成,不仅得不到提拔,副站长的位子被余则成抢走了,而且还挨过余则成的一记耳光,最后被余则成同伙除掉了。究其原因,是多方面的。
之一,余则成上面有人,而李涯则没有。众所周知,吴站长非常喜欢余则成,将许多机密的公事和机密的私事都交给他办,余则成也确实能够办得妥妥当当,尤其是私人的事更是一百个放心让余则成去办,比如索贿车子的事情,吴站长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一般看待,器重余则成也就理所当然;相反,对于李涯,吴站长就不这样看待了,尽管李涯非常有能力,单位的事情都派李涯去做,但吴站长只要他做事,不要他做人,副站长的位子就给了余则成,而且在余则成与李涯的几次正面交锋中,都站在了余则成一边。
之二,余则成有枕头风,而李涯就没有。枕头风中国自古就有,而且作用很大,余则成要“老婆”翠平天天陪吴站长的太太打麻将、聊天,一起上街买东西,甚至一起去换金条,自然获得了吴太太的好感,吴太太自然在吹枕头风的时候偏向了余则成,不是吗,吴站长在副站长人选上征求吴太太的意见时,吴太太说李涯不错,余则成更不错。而李涯没有老婆,也没有女朋友,不会陪吴太太麻将、聊天、逛街,也就得不到枕头风的好处。
之三,余则成做内勤离领导近,而李涯做外勤离领导远。余则成是做内勤的,整天呆在办公室,离领导很近,是领导肚子里的蛔虫,领导想什么事情,他一清二楚;而李涯是搞外勤的,哪里有地下党,他就带领弟兄们奔向哪里,根本无暇顾及领导的所思所想,这样的部下,领导自然不会喜欢。
之四,余则成果断凶狠,而李涯犹豫不决。都说李涯做事非常凶狠狡猾,实际上余则成比李涯要狡猾凶狠100倍。你看看,他看到马奎留下存在危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马奎干掉,看到陆桥山有危险,就毫不犹豫地把陆桥山干掉,还干掉了谢若林、洪秘书,他甚至还要干掉晚秋,只是苦于两人的一段感情才没有最后下手。而李涯做事就有点犹豫不决,他通过侦查,明明知道余则成与翠平都是地下工作者,还下不了手,还在收集证据,他以为证据越多越稳妥,证据越多越有说服力,正是在收集证据中延误了时机,出现了漏洞,给对方留下了把柄,他忘记了老蒋那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要放过一个GCDY”的教导。这样,输给余则成就在所难免了,输得哑口无言,输得口服心服。
以上只是一家之言,千万别当真!
党国没有希望了,我没有希望了。我只希望带上我的财产,全身而退。
余则成和他那个傻得挂相的女人,是共党吗?当然是。这是很明显的,但是李涯不是他们的对手,除非我愿意出手。
要问为什么,首先,我想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和理由,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们,我吴敬中干这个站长,就是为了捞点好处,然后全身而退。委员长靠不住,毛局长更靠不住,什么靠得住?美元金条而已。陆桥山、马奎这些人,动机都很明显。所以他们是正常的,是可以理解和掌握的。除掉马奎,无非是这个蠢货居然认为是我串通穆连成泄密,这个人的脑子,不比我老婆好多少,但是他会闯祸,好在有共党帮忙,捏死他不费吹灰之力,也顺理成章。共党他爱是不是,重要的是他不要去南京坏我的事。而余则成不同,他看起来老实,但是我知道他绝对不老实,但是他做的事情,看起来很对,问题却就出在这个对上,他没有私心,没有欲望,这就是大问题。为什么我要冒着启用佛龛的风险查他,目的就是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从他对左蓝的态度,我就可以肯定他不干净了。但是,这有关系吗?我这个学生,好就好在明白“效忠党国,首先是效忠长官”这个道理。在这一点上,他就是我的人。我不是他老婆,不在乎他还会是共党。正因为他是共党,他才特别需要我的庇护,也正因为需要我的庇护,他才会帮我做事。
很多人以为我是老糊涂,哈哈,这样想很好。马奎、李涯,行动队的,仗着手里有人,想查谁就查谁,老子的底他们也敢查,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不是甩手掌柜,我也有人。给翠平接风吃西餐那天,你们也看见了,调查余则成和左蓝的那个。我的人不会像行动队的那样成天在街上晃荡,但是他们该出现的时候一定会出现,比如带余则成上飞机。我爱装糊涂,这个方面,余副站长还得跟我学。
什么内战,什么党国的前途,这些全是狗屁。陆桥山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太没品味了,居然和李涯这个疯子闹矛盾,事情做到这个份上,我也爱莫能助了。
李涯就是一疯子,他的动机比余则成还荒唐还难以理解。他真把党国当回事,也好,脏活累活,背黑锅的,就都交给他吧!他总是能够每次都毫无悬念地,毫无意外地把屁股露出来。当然这都是在余则成的帮助下。他爱折腾就折腾吧,反正工作得有人干,不过有余在,他就只能是瞎折腾,丢人现眼。
余则成是共党,这很重要吗?不重要。国军在战场上几万几十万地损兵折将,这哪里是几个小特务能够左右的呢?但是,余则成能帮我敛财,这就很重要了。我也没亏待他,给过他金条,而且,把抓季伟民这样成功率很高,却很讨好的差事派给他,促成他当中校副站长,也很够意思吧!说白了,他只要不把我人赃并获地送给共党,一切随他去折腾。
他的事情我全清楚,一个王占金,一个许宝凤,把人杀了一切干净,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所以我说他心重,手不狠,不适合潜伏。他其实早暴露了,但是放心,有我罩着他呢。
最后再透露一点,我那个老婆,各位都知道,是蠢得可以进博物馆的蠢货,我知道她的嘴不把风,知道什么就一定会告诉那个叫翠平的女共党。所以她知道的一切,都是我故意告诉她的。这样,我稳住余则成,我老婆稳住他老婆,就一切都很美好了。他们当我是老傻瓜老糊涂,那最好。
余则成的生死去留,全在我的掌握之中。可惜啊!国军太不堪一击了,否则我还可以多捞几票,如果钱再多一些,我就不必去台湾买地,而是直接去美国买地了。
利用他,稳住他,事情就这么简单。他爱潜伏,尽管潜伏吧!
呵呵
1,潜伏人物之最
作者:里海鲟鱼 提交日期:2009-4-16 20:37:00 访问:1190 回复:8
最智慧的人——毋庸置疑是吴站长了!他的一言一行都透出一股睿智的味道。余的那些小动作,前期可能真的瞒过了吴站长,但是起码在吴收到南京命令他为黄雀行动寻找第二领导人的电文后,他一定知道眼前的余到底是什么人了。但是,一个智慧的老人有他的解决之道,马上要撤退了,现在把余的身份揭穿,对站长有什么好处?余知道站长太多事情了,更关键的是,以他的智慧,早已明白,党国的失败,并不在于几个特务斗来斗去。还是把余安抚住,好好过剩下的日子吧。到了台湾,站长还是需要一个自己人的,余很合乎他的要求。至于余向中共提供的情报,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只要余还想得到情报,就一定会对站长忠心的。。
死的最光荣的人--除了马奎,还有谁?左蓝?她本身就是一个共党,干了一辈子革命,放弃了自己的青春和爱情,死后成为烈士,情理之中。马奎呢?作威作福,坏事干尽,死后一样能进共党的烈士陵园,而且是以大名鼎鼎的峨眉峰的名义,还有比他更死的光荣的吗?
最优秀的情报员--不是运气好的要死的余,不是能潜入肃反之后的延安的李涯,结结巴巴的谢若林,是最优秀的情报员。人家从翠平一个包扎伤口的小动作怀疑起,从一份不值一文免费赠送的延安讣告上的一个名字,就了解了楼上那两口子到底是干什么的了。关键是,谢是一个真正的情报员,只为情报,不管主义。他自豪的对李涯说,让你见识什么是职业的情报交易。他的死亡,只能说是共党的情报员太不职业了,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最有福气的人--站长太太!大风大浪那么多年,但谁也不会怀疑,她一定会有一个富足安详的晚年!
最成功的杀手--翠平击毙路桥山,有太多因素了。事先周密的计划,老公的大力帮助,趁手的武器,完善的撤出掩护,等等。所以,她只能算一个比较成功的枪手而已。真正的杀手,是不需要别人帮助的,不需要武器,不需要计划,在敌人团团包围中,一击必中!廖三民,做到了!
最牛的共党领导--袁政委。翠平最后关头拿到了敌特潜伏名单,并和大量金条一起交给组织,怎么说也算立了大功吧?瞧瞧袁政委对翠平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总算没说,你被终身软禁!
最糊涂的机构--天津站?不对不对,人家天津站虽说有个副站长吃里爬外不断捣乱,毕竟还是取得了一些成绩的!最糊涂的机构应该算是共党了。余问我媳妇呢?你们找到了吗?答曰没有。人家翠平把带着鸡屎热气的27根金条上交的时候,明明白白说是余则成陈桃花夫妻的党费。OK,就算余没想起来翠平原名叫陈桃花,难道那些收党费的会计都不记账的吗?还是私底下贪污了?
2,李涯的眼泪
第一次看潜伏,18集之后开始,只是觉得李涯很狡诈,第二次看潜伏,是无意之中,看到他和袁佩林的对话,“干这一行,是为了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只是觉得震惊,对他的印象完全变了,第三遍,仔细地看,从头至尾,李涯,算得上是一个悲情人物。其实,细想起来,李涯和余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同样的求学经历,入行时同样坚定的信仰,同样的精明强干,同样的百折不挠,同样是吴敬安的心腹,然而不同的,只有后来的信仰,而这足以导致二者迥然不同的命运。
革命者多是抱憾的,这种人生的遗憾,也就是对革命的牺牲,也就是一种不悔的坚定,余的结局虽也并不时圆满而美好的,但李涯的结局却是悲情的。死,并不可悲,可悲的是含恨而眠,李涯的死过于突然,那是在李涯已经接近成功的边缘,那是满腔的不得志即将消亡,猜疑全部要变成现实的时候,也是他沉浸在为他所信仰的党国又铲除一个大患所欣慰的时候,可是死亡却如期而至,那样令人措手不及。
李涯和余的多次交手中,都是失败的,在延安潜伏被抓,袁佩林被杀,和路桥山的鹬蚌相争,钱思明的逃跑,以及后来对余及翠平的种种怀疑,失败,并不时不够聪明,不够沉着,不够老练,而因为,和余相比,李涯是一个孤独的战斗者。回想余的潜伏之路,从一开始的吕宗方,药铺的季老板,左蓝,书店老板,还有廖三民,翠平,甚至还有陈秋萍,每个人都为其安全潜伏做出了重大的牺牲,折磨,伤痛,性命,永别,余从不是孤军奋战,他的身边有着无数的同道中人,他们都和他有着同样的信念,共同的理想和追求,同样的无比坚定,面对牺牲的毫不畏惧,从不言悔。可是李涯呢?他的身边只有与他勾心斗角的路桥山,心怀鬼胎的站长,金钱至上毫无信仰的谢若林,他们不应该是同一战线的战友么?而现实中的他们却是敌人,交易伙伴,他们的关系只有敌对,钱。从来一个人就不可能战胜千军万马,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腹背受敌。
3,李涯:我运即国运!
李涯没有错,包括对余的怀疑,他唯一的错就是对于信仰的偏执,他的失败所映射出来的是一个旧时代的终结,一种统治的崩溃,一种旧信仰的瓦解,“我运即国运”一语道畿。李涯是唯一成功潜伏进延安的人,多么孤单,在延安的革命熔岩中,却依然未能改塑其信仰的坚石,坚定,在这里变成执迷,是不悟,更是不悔。而这种不悔也许就是对其灵魂的最大慰藉。
最令人动容的是陆桥山被杀后,余发现李涯派人监视他后,在走廊里给了李涯一记耳光,之后李涯便独自坐在办公室内,镜头下的李涯是沉寂的,而一滴泪水从其眼中潸然滑落,原来,脆弱是存在于所有人心中,而志士的心中不仅有一腔热血更保存着一滴热泪,是委屈,是倾诉,是怀疑,却没有动摇。
泪,可以流,带走的是怨,使愁,流过了,是继续前行,是永不言弃。
“你没有信仰”这是之后李涯对谢若林说的话,信仰,在这样的时候,依然支持的动力,果然还是信仰。
直道最后,李涯依然没有放弃,包括愿意留在天津继续任务,包括那些精挑细选的特务和那份制作的谜团环绕的特务名单,战斗直到死去,哪怕是敌人,也应该得到对手的尊敬。
另一个鲜为人知的十六字方针
作者:傅国涌 发布时间:2007-07-15 点击数:1308
以前,我们都曾听说过,共产党在夺取政权之前,对于潜伏在“国统区”的地下党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十六字方针:“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在国民党要害部门和军队将领中就有按照这一方针长期埋伏的精干,在1949年政权易手前夕纷纷倒戈,显示出这一方针的威力。香港新近出版的张戎《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中文版更是爆出惊人史料,包括卫立煌、张治中、邵力子乃至胡宗南在内的国民党高层人物都是“红色代理人”。虽然,对于这几个人是否真的是卧底,现在还存有争议,不能定论。但是,可以肯定,中共地下党确实在国民党的心脏里埋得很深,从早期的钱壮飞到后来的郭汝槐、刘斐等人,他们在隐蔽战线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成为打败国民党的一张张有力王牌。如果单是从谋略上说,上述十六字方针真的是十分高明。
不久前,我偶然看到一位老先生写的文章《有关地下党的另一个16字方针》(我至今不知道这位老先生的名字,以下就称他为“作者”),很是吃惊,1949年5月,“百万雄师过大江”,南京的易手固然是战场的胜负决定的,但潜伏在南京的地下党在各方面所做的工作,毫无疑问也有力地配合了前方的军事征战。然而,当大局已定,胜利已不可逆转时,中共中央关于如何处理南京市委领导的地下党,有过一个十六个字方针:“降级安排,控制使用,就地消化,逐步淘汰。”有人曾经拿这十六个字问过前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2003年谢世的李慎之先生,他不无感慨地说:“怕不止是南京,是对全国地下党的。”但他没有见过这个文件。
1949年以后的历史事实早已明白无误地证明,这十六字方针并不是针对一时(“解放”初期)、一地(南京和其他刚“解放”的城市)的一种政策,而是要把以青年学生、知识分子为主体的地下党员,从得胜的红色阵营中暗地里逐步排挤、清除出去的一个总战略。这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自反胡风、反右以来一直到“文革”,接连不断的一系列政治运动当中,受害者历来不限于党外的民主人士和党外的“布尔什维克”,大量昔年在“国统区”参加地下党的热血青年,都成了打击对象。这十六字方针,就可以看作是破解这一历史谜团的钥匙之一。
对于那些曾为红色政权的创立甘冒生命危险的老人而言,这个“解放后”的十六字方针带给他们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相隔半个多世纪,面对闻所未闻的这十六个字,他们心中
自然充满了疑惑与痛苦。为此,作者要在生命的黄昏苦苦追寻这个十六字方针的来源,力图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在寻找这十六字方针来源时,他找到了一位住在昆明的右派老人M,M已80多岁,身体多病,风烛残年,已不能执笔写信,只能在电话里回答他的问题。他从“微弱而有点破碎”的声音中得知,大约二十几年前,当 M的右派结论得到改正,从下放的云南偏远农村返回昆明后,遇到一位中共西南局的老同志,告诉了M这十六字方针,那人还亲口表示,自己曾亲眼看到过这十六字方针的文件。但事隔多年,M已记不起那人的姓名了。线索嘎然中断,但他相信这个方针的文件一定存在,而且一般的党史档案室中不会有。
作者从另一位友人S那里又听说,复旦大学有一位老人,上个世纪50年代在安全部门工作过,那里的人曾告知这十六字方针。他就此事和原新华社副社长李普交换过意见,李普先生说,从这16个字的文风、气势看,是毛泽东的作品,从毛对知识分子一贯的偏见,从“解放”后发动的历次针对知识分子的政治运动来看,这都是毛的作品。毛是有远谋大略的,是从全局的大政策考虑的。别人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胆略发出这样的指示。
李普先生的分析后来得到了证实,答案终于找到了。作者从一位曾从事南京党史研究的人那里了解到,一位原江苏省安全厅的负责人在查阅档案时发现,确有这样一个文件。当时是康生向毛泽东提出报告,说许多地下党存在严重问题,南京、福建、广西、云南是重点,请示毛应如何处置。毛的批示就是这十六个字:“降级安排,控制使用,就地消化,逐步淘汰。”
这个批示当时的下发范围极小,只发给了大军区的负责人。所以,长期以来很少有人知道,包括研究中共党史的专家都未听说过。有了这十六字方针,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1949年以前中共地下党南京市委书记陈修良,一位1927年白色恐怖中入党的老资格女革命家,在和横渡长江的大军会师后,在新成立的刘伯承、宋任穷为首的新南京市委中,虽然还安排了一个组织部长的位置,但很快就挨了批评,离开南京,先到上海、后到杭州工作,这正是十六字方针中的“降级使用”。在1957年的反右运动中,她被划为“极右”分子,和丈夫沙文汉(时为浙江省长)双双坠网,成为著名的“沙陈”集团之首,是当年党内职位最高的大右派。
1949年下半年,天下初定,即对南京地下党展开了整党,理由是地下党“组织不纯,反革命混进来了;许多新党员是在国民党大势已去的时候发展入党的,其‘动机不一,成分复杂’。” 陈修良对于这些强加在南京地下党头上的罪名不服,曾和上级有过激烈的争论,因此而挨批。当时邓小平还在南京,在9月17日的党支部书记和排以上党员大会上做过一次报告,题为《忠诚与老实》,公开表示对南京地下党的整党是必要的,是中央批准的,南京党组织不同意,不认真执行,是“无组织无纪律”。邓在报告中强调,革命胜利一是靠中央毛主席,二是靠解放军,地下党有功劳,但是第三位的。报告中严厉批评了南京地下党的同志对解放军不服气的情绪。(这次整党实际上没有查出一个货真价实的所谓“反革命”,可是有100多个党员受到“停止党籍”的处分。邓报告中列举的“组织不纯”事例,经查证都不属实。此文后来也有没收入官方出版的《邓小平文选》。)
对于南京发生的情况,当时一定向毛泽东和中共中央作了汇报,这才有康生向毛请示对南京等地下党的处理方针,才有了毛大笔一挥的十六字批示,但这决不是毛个人一时心血来潮信笔写下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作出的。从邓小平的报告看,包括邓在内的中共高层领导当时完全认同这十六字方针,而且后来也是执行了这个方针。
1945年,在陕北的窑洞里,毛泽东还没有预见到四年后即可登上天安门城楼,但他在 “七大”的口头报告中就已明确地告诉全党:“开国以后,掌握政权以后,我们的斗争对象就是民主人士了。”李锐先生当年就听到过这个传达。1947年10月 27日,由周恩来起草、经毛泽东审阅修改的党内指示更是白纸黑字,铁证如山:“等到蒋介石及其反动集团一经打倒,我们的基本打击方向,即应转到使自由资产阶级首先是其中的右翼孤立起来。”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2年公开出版的《中共中央文件选集》(中央档案馆编)第十六册收入了这一文件。可惜,罗隆基、章伯钧等倒向左翼的民主人士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这些“自由资产阶级”在红色政权迎来的将是灭顶之灾,大网早已布下,与他们的联盟、合作只是暂时的,充其量是利用他们。现在,十六字方针的浮出水面,进一步告诉世人,不仅是那些有自己政治理念、与共产党联合起来反对蒋介石的民主人士、自由资产阶级们,即便是那些在国民党眼皮底下不顾身家性命、秘密加入了地下党的自己人,在毛泽东的棋局上,用不了多久也是要抛弃的棋子。现实是如此严酷,如此无情,满腔的热血换来的只是被猜疑、被戏弄甚至被虐杀的命运,“革命吞噬自己的孩子”,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革命”?难道“革命”仅仅是某个集团或个别人登基的台阶?难道权力的顶戴一定要用他人的热血涂红?
1949年以后,全国各大城市许许多多大学生、知识分子出身的地下党员,以他们血泪人生见证了这一切,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他们中的多数人几乎都未能逃脱“降级安排,控制使用,就地消化,逐步淘汰”的命运(只有个别幸运者例外),从“潘汉年案”、“胡风案”到 “反右”,到了“文革”,他们已“消化”、“淘汰”得差不多了。那是一代人啊,他们在上世纪40年代抗日救亡和反对国民党独裁的学生运动中成长起来,但是他们满怀希望迎来的新天新地容不下他们单纯的热情和理想,他们被救世主和红色新朝弃如敝履,即使他们有幸熬过“文革”的长夜,他们一生中的大好时光也已耗尽,历史留给他们的只有一声深长而无奈的叹息。
宏伟计划
三郎接受了R企业的就业考试。这一天,他正期待著考试的结果,R企业的经理上门来了。事出意外,三郎疑惑地问:
“这,这……怎麽?如果合格了发一封通知就行了,就是不合格,难道特意……”
“不,你以最佳成绩通过了。因此,我们有一个特别委派。”
话题似乎事关重大,三郎听得有些紧张:
“是什麽事?要是我能胜任……”
“我们考虑不录取你,让你转去接受K企业的就业考试,你一定能通过的。”
“怎麽?K企业不是您那儿的竞争对手,而且对你保持著优势吗?我觉得如果能扭转这种局面很有意义,才投考您的企业,难道我这些打算……”
经理微微一笑,促膝谈道:
“你这番话颇有见识。正因为如此,一定要委派你。就象你讲的,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别说超过K企业,连赶也赶不上。现在需要一个人去刺探内幕,搜集情报。”
“啊呵,当间谍潜进去?”
“对了。你一定能干得出色。一旦成功,报酬不在话下,还立即给你要职。我也不催,你可以步步为营,花多长时间也不怕,小事情不报告也罢,免得为了价值不大的情报惹人怀疑,鸡飞蛋打。”
“既然信任我,又这样叮嘱下来……”
三郎被说动了,宏伟的计划就此开端。接受K企业的就业考试后,他成了那里的职员。
不用说,进去头一年,是与企业的重要事物不沾边的。可是三郎不急不躁,只管坚持不懈地努力。他勤勉地处理工作,把争取上司和同僚的信任作为起点。
在企业外面,三郎也洁身自好,循规蹈矩,避免引人注目。搞间谍工作务必早早站稳脚跟。
普通的职员,到新环境里的第三年上就懈怠了,表现出嫌工作岗位乏味啦,怀疑自己的能力啦,或是一不顺心就一蹶不振的状态。三郎却做到了对工作热情不减。无论怎麽说,他有自己明确的使命。周围谁都难以察觉,他竟扮演著可怕的角色。与其他人全不相同,他感到乐在其中。这样非但没有不满,工作著反而是享受,还得设法控制浮到脸上的微笑。
出现了这样的干材,K企业没有置之不理,他很快就被提拔为科长,向机密靠近了一步。可是他仍然不动声色地安于职守,他深知如果这时暴露的话,将前功尽弃。
三郎对待工作越发尽职。一次,他检举了受贿对外泄密的下属职员,并立报将其解雇:要是容下这个人,自己费尽心机在长远计划下充当间谍潜伏的价值就失掉了。
这些功绩是人们有目共睹的,从而使三郎备受信任。他深得人心,甚至董事也来为女儿提亲。要是推却,人家可能盘问理由产生疑窦。三郎便积极地应承下来。要掩护自己的真面目,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伪装了。干间谍非冷酷无情不可,凡是能利用的,就必须利用。何况董事的小姐相当美貌,性情也贤慧。
三郎在家里也是好丈夫。要彻头彻尾瞒过敌人,得从身边做起。妻子回娘家时,满口夸奖三郎,这带来的好处自是不言而喻。
三郎不知疲倦地埋头苦干,步步升高,终于接近了K企业的中枢;功到自然成,他年纪轻轻,就具备了出席董事会议的资格。
三郎想,K企业的全貌大致能摸清了,及早告一段落,归纳一份报告回R企业去也行了。可是又一转念好容易熬到这一步,再坚持一段,说不定还能取得更大成果。三郎选择了后一条路。
功德圆满的一天终于来到了,他熬到了能知悉K企业一切机密的地位--当上了社长。
同业中,都称他是凭实干崭露头角的年轻经理。当然,他不仅能够知悉一切秘密,而且可以随心所欲地经营管理。
“K企业的兴衰,都在我的操纵下,就如此巧妙地让他倒闭,我的使命便顺利结束了。”
他心中嘀咕行动的方向。
“……可我干吗非要毁灭它呢?这是我多年含辛茹苦取得的成果,换取一星半点的报酬实在不值,就算回去当董事又怎麽样,哪怕被指定做候补经理也得不偿失。”
在他的心目里,冷酷无情的生存法则已经根深蒂固。
另一面,R企业是在欢欣鼓舞地静观待变,然而时光荏苒,仍见不到任何反映。私下去联络,答复只是冰冷的沉默。
R企业恼羞成怒,到处散布说,K企业的经理是我们的奸细。这本来不是虚构而是事实,但收效却事与愿违。
K企业的职员听到后,反而激发了敌忾之心,在新经理治理下奋发图强,激烈竞争的结果,终于导致了R企业的倒闭。(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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