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外汇管理局综合司刘光溪司长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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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外汇管理局综合司刘光溪司长演讲。

   

    刘光溪：根据会议的安排，这次会议的主题主要是谈当前的经济形势，谈到当前的经济形势，上午邵主任和张玉台主任都或多或少地把刚刚结束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精神给大家做了传达，我主要是结合中国加入世贸组织5周年盘点一下，可能大家都有一个盘点，你们在座的都是企业家。再结合当前我们国家经济形势当中的不平衡和世界经济的不平衡，谈一点个人的想法，今天不代表任何机构，讲的是我个人的想法。

    五年前的12月11号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天就是五周年，当年我们费了15年零6个月的时间，历经千难万险，把中国代入了世贸组织。这个组织到现在还有很多人有这样那样的评论，实际上这5年从中国内部经济的发展来看，包括我们的外向型经济的发展来看，特别是最近大家看到我们从2002年中国外向型经济出现了贸易的顺差、经常项目的顺差、资本项目的顺差，这几个顺差说明了什么问题呢？说明了我们国家的外向型经济发展的速度远远超出了国内经济增长的发展速度。有几个指标，从2002、2003、2004年我们国家对外贸易的依存度，虽然对外贸易的依存度有很多不同的说法，也就是说我们进出口总额占整个GDP的比重，当然可能我们国家GDP对国内服务业的统计没有非常完全地纳入进去，使我们国家的外贸依存度提高，我们曾经在2004年一度达到过71.5%，今年也达到了59%—61%。这比美国、日本、欧盟这些国家和地区高出4—5倍。

    基于这样的说法，有人说中国的对外开放度这么高，外贸依存度这么高，就说明中国经济的开放度比美国要高4-5倍？这种结论是极其荒唐的，我们比美国经济的开放度落后10倍还差不多，不可能超过它4倍。为什么我们的开放度这么高，数字也不能完全说明问题。

    我们加入中国世贸组织5年，有时候不想做过多的盘点，最近我虽然在研究人民币汇率和外汇管理改革的问题、储备的一些问题，WTO好象稍微有点被遗忘，实际上还是在WTO的框架下研究我们国家金融服务业当中的银行、保险、证券是怎么对外开放的，在开放当中跟我们国家人民币的可兑换进程之间是个什么样的内在关系，这是一篇大学问、大文章，也是我们国家目前来说从过去的关税谈判、非关税措施的取消，都有形的边境措施的转让和取消，逐步发展到今天边境措施的意义不大了。当然，绿色环保、技术性规章、技术性标准措施可能下一步还会起很大的无形的贸易保护主义的作用，中国在这个领域中贸易保护隐蔽性的，不是显性的，我们应该学会隐蔽性，对我们国家的贸易产业进行保护。逐步发展到无形的银行、保险、证券的对外开放，大家可以看到中国的发展路径，从关税、非关税发展到服务产业的对外开放，从有形的边境措施发展到无形的内部的法律法规和现代产业的开发。这样的话把我们国家的人民币，物流的同时没有资金流与之相匹配和衔接，物流就不畅通了，有了人民币能不能随时兑换成美元？有了美元能不能随时兑换成人民币？这就是货币的可兑换性与一个国家主权的矛盾，提到了一个国家的开放层面。就像当年一个国家关税的主权与市场开放的矛盾，提高到1985—1995年谈判桌上是一个道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15 10:38:2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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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入世5周年来看，有的同志说，我们现在外贸发展得很快，与2000年、1995、1998年很多之乎者也的分析，纸上谈兵的分析，对各个产业，分支行业、机械行业、汽车行业、化工行业、能源行业，做了很多分析。后来到了1995年，银行、保险、证券流通领域，包括一些建筑行业领域，医疗卫生领域、专项服务领域，也做了很多的分析，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要慎而又慎，不能开放这儿，不能开放那儿，关税不能降低，一旦降低，我们的汽车工业或者说民族工业就要毁于一旦，机遇小于挑战，挑战大于机遇，弊就大于利，利就小于弊。我们可以回想一下，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现在各个部委的分析报告，在我们的入世复关谈判的资料中拿出来看，就可以看到我们的发展历程是多少艰难的。很多的“虎”和“狼”都是我们自己画出来的，我亲身参加谈判，为什么我三句话不离本行“WTO”，WTO的学问大了，491页纸的英文，有哪几个同志能够看懂，21个协议，涉及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连合资改造我们的电影院，怎么进口美国好莱坞的大片我们都谈到了。所以，有人说我们中国加入世贸组织5周年过去了，WTO好象似乎要退出我们的历史舞台，后来我想，WTO什么时候退出中国的历史舞台按呢？到中国什么时候市场经济就真正走向了以企业家为本位、以企业家为主体、以市场和法制经济为理念的社会，WTO的使命就结束了，这个历程需要多长时间呢？三代人90年的时间。

    所以，市场经济不可能靠20年、28年就能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那不是痴人说梦就是异想天开。我们现在提到人民币汇率改革的问题，转型经济期间，我们的商品市场、制成品的市场，市场经济是可以的，97%是由市场说了算，但是我们的要素价格和要素市场劳动力、土地、资金、技术再加上环保，哪一个是市场能决定的？同志们，路很长。为什么中央这次提出科学发展观？科学发展观要有六个“必须”的充分认识，这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把结构调整提高到很高的高度。

    我讲这个道理说明什么呢？在座的很多是企业家，企业家的目标很明确，不能有多远化的目标，企业家在公司企业中是不能讲民主的，民主是在政治舞台上可以讲一讲，如果企业家在企业中的运作也讲民主的话，那就坏了，群策群力可以，这是我多少年坚持的观点，特别是研究美国的跨国公司的时候，我发现这个问题，我们国人自由散漫惯了，从国企跑到外企，从外企再跑到独企，后来跑来跑去发现天下乌鸦一般黑，国外的企业和跨国公司的老板管理更严格，不跟你讲民主？你是几等公民就是几等公民。CEO可以有专机放在停机坪，别人不能放。

    说到这点说明什么呢？我们中国加入世贸组织5年之前和5年之后，我们得到什么认识呢？千万不要把纸上谈兵的东西，千万不要把理论上的分析，千万不要把个人大脑里拍出来的东西作为现实的真枪实弹的战争，这是很有启发的。当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有“狼来之说”，我当时就批驳过。还有一种是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近期看弊大于利，中期看利弊差不多，长期看利大于弊。这叫四平八稳的论调，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现从极端上说还没有说找到什么“弊”的，有人说加入WTO使得我们的行政管理改革提到议事日程，对我们这些做官的提出了严格的要求，行政许可法、行政强制法、行政诉讼法，说白了，中国加入世贸组织，1998年我就提出来，加入世贸组织首当其冲的不是企业家，首当其冲是我们政府的公务员和政府的行政机关及行政管理体制必须提到议事日程。果然不出所料，我们过去的5年，确实当家人在过去5年中，在行政管理体制改革方面确实迈出了实质性的步伐，中国的问题，我们既不能抓耳挠腮，又不可能急不可耐，只要上了正规的坦途，我们就不再有速度的问题。所以，有时候变法和改革，中国有句老话，特别是现在对于28年后的中国尤其重要，就像我们过去立法，立法都被庸俗化了，很多法律明天出台以后发现弄了半天是一个行政管理条例的翻版，这种法律是恶法，不要把法律的概念庸俗化。

    还有“改革”这两个字，利不白不变法，当然中国在转型经济期间需要变革的东西太多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有28年的基础，只要严格地按照直接贸易组织一系列的规则，大家只要看到我们这5年来履行世贸组织的承诺，世贸组织很多市场和法制的理念、规则的理念，像我们所说的透明度、公开公平的理念、非歧视的理念、一视同仁的理念、科学决策的理念、听证会的理念、市场主体的理念、企业家主体的理念，慢慢地深入人心，民不但可以告官，可以把官告下来，现在也开始有了一些重要的案例。老百姓在先，政府在后，企业家在先，社会的公共管理机构在后，这是300年来千古不变的绝唱，当然在中国已经好多年被遗忘了，现在又恢复了，弄了半天政府是在座的纳税人辛辛苦苦不舍得把自己的税收花掉，拿出一部分钱包来交出来共同建立的一项公益事业，就叫政府和政府机关，坐在政府机关里的人就叫“公共服务员”，即公务员，但是我们把政府里工作的人叫做官的。所以，我宣传这么多年WTO，市场经济的理念在中国要慢慢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绝不是一个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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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座的企业家和我们的政府机关相应生辉、相得益彰、相映成趣，要互相促进、互相督促，要把“市场经济”这4个字琢磨透，我们WTO谈判谈了15年，龙永图阁下说过，我们15年的谈判就是为了8个字“市场经济、尊重规则”。15年不只是谈了8000多个税号，就是让你了解什么叫真正的市场经济，有人说在中国不能过分强调市场经济的伟大，不能过分依重市场经济，这说明连市场经济的门都没摸到。所以，我后来老讲一句笑话，从1405年郑和下西洋，明末的时候资本主义的萌芽就在我们国家的江南开始了，萌芽了600年，到现在才刚刚发芽，就是未萌出结果了。所以，大家应该看到中国扼杀商业文化，扼杀和亵渎企业家精神，约束市场经济的法制理念和规则理念的力量及根无比强大和深厚。中国人“穷根”，落后、封闭、保守，不尊重商业文化道德，当然我是山东人，很重感情，有时候跟山东老乡说，重感情同时也重点规则的话，山东的经济一发不可收，光重感情不重规则，山东经济的人均收入将是全国沿海地区最穷的一个省，看着块头很大。我说要好好学浙江的经济发展，像涓涓的溪流一样，润物细无声地使每一个老百姓变得富裕，一个人连自己的物质基础都没解决，何谈它的经济基础，经济基础没有解决，何谈一个人的文化基础？一个人连文化基础都没解决，何谈他的思想基础？一个开手扶拖拉机的，让他开协和飞机，他连协和飞机都没坐过，这就是物质决定意识，存在决定思想。

    还有一个逻辑，中国的物质生产力不是很发达，当然28年了，我们稍微有点发达，也是极其落后。还有一种论调说，这此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又把一二三产的比例提出来了，我觉得中央很英明，确实谈到了产业结构调整和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是我们的六个“必须”和四个“着力”的第一个着力。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一二三产业的发展，既着急又不是着急出来的。美国的经验有人说不可取，不具有可比性，它是好的不具有可比性呢还是坏得不具有可比性？我认为人类的共同价值理念还是有些可以值得学习的相似之处，都是人嘛，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们就共同缅怀小平同志在1992年2月22号南方讲话的时候说的那句话，“社会主义要赢得与资本主义相比较的优势，就是要大胆地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老人家可能很担心我们有个别干部和个别企业家不一定理解老人家的话，又加了一句话“包括当今资本主义发达国家，一切反映社会化生产规律的先进经营方式和管理经验”，这句话我认为是老人家对中华民族最高的遗产。他说了很多重要的话，但这句话确实对我们当年WTO的谈判驱云拨雾，有的人还戴着放大镜看看WTO是不是美国人在操纵，看看关贸总协定是不是帝国主义剥削第三世界国家的工具？说中国人不能加入WTO，后来我们就把小平这句话经常摘编出来，放在我们全团代表团谈判的房间，好好缅怀小平他老人家讲的这句高屋建瓴的话。

    我说这个道理是什么意思呢？大家的思路要有开拓性，就是要会议世贸的谈判过程，和现在比较的时候，很多的“猫”、“虎”和坏的东西都是我们分析出来的。现实验证了哪些分析基本上都是纸上谈兵，都是银样蜡枪头，我说这个道理是什么呢？你既要尊重理论的分析，同时要好好地研究我们面临的现实和实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当然，有的人说实践是真理，但是也要分两种情况，有好的实践，还有恶的实践，文化大革命就是恶的实践，哪能拿文化大革命的实践检验真理的标准？所以不能把实践看得万无一失？回到我刚才讲的这句话，就是说对世界贸易组织的盘点来影射当前的中国经济形势，我认为中国的经济形势非常好，没有必要抓耳挠腮，没有必要急不可耐，没有必要天天谈宏观经济调控，好好为在座的企业家创造良好的、舒适的、便利的、自由化的、让每一个企业家能够慢慢说了算的社会环境，宏观调控自然而然地就能够到位。

    我们调控虽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确实要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但正在改善。所以，我们不能用“调控”这两个字来替代我们的改革，我们也不能完全用“改革”这两个字来替代我们的改进。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调控绝不能日常化、规范化、常规化、千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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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方面，入世的5年有的人说，我们现在的投资和消费的比例不平衡，高储蓄和投资的比例也不平衡，造成了只能出口，大量的出口，所以出现了内贸和外贸也不平衡。内资和外资说，外资也进来多了，外资不是进来多了，是什么样的外资要引进，我们的外资还可怜得很，老美的外资直接投资和间接投资平均29亿，美帝国主义这方面很强，我们每天流入2个亿都不到，你比他差多了，你还觉得你的开放度很高？一个天天在谈怎么开放的民族，它的开放度是很低的，在美国已经开放了六七百年了。我刚才讲资本主义萌芽，一直没有在中国萌出个样子来，光萌芽去了。市场经济这个词不是我们想象的，“来到世界每一个毛孔都带着血和肮脏”，我们不能始终是带着有色眼镜和批判地态度来看待，后来我对市场经济不遗余力地纠正了，我们后生们跟着他老人家摇旗呐喊市场经济的伟大，中华民族什么时候觉得什么都不伟大，除了马克思主义伟大以外，只有市场经济是伟大的，我们这个民族的市场经济理念，“市场”两个字不要误认错了，市场就是交换，交换的后面就是分工，分工的后面就是每个人都追求最大的利益。什么叫看不见的手？现在很多人都把它念歪了，看不见的手就是市场经济的规律在起作用，就是每个毛孔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亚当斯密讲讲看不见手的原话是“每一个人在追求自己最大利益化的同时，不经意间就为社会做了最崇高的贡献”，这才叫无形的手。什么时候无形的手在中国的土地上能够手舞足蹈，能够活龙活现，我们看得见的手什么时候手无缚鸡之力，能够弱不禁风，中国的经济肯定有灿烂的未来。只有看不见的手、在座的企业家的手被边缘化、被束缚化、被控制化、被约束化，我想中国的经济会越走越艰难，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任何人不可违背。

    所以，什么是宏观经济调控，什么是结构调整，什么是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什么是促进社会协调发展，什么是解决中国“三农”经济问题，一切一切要充分依靠市场经济。市场经济美其名曰就是客观经济，很多人不理解市场经济这几个字，后来我说市场经济就是政府尽量不去管的经济，政府不在的经济就是市场经济。我说不在，政府应该把准公共事业，应该自己好好管的事情，那些吃喝拉撒睡，脏乱差，企业家不愿意管也不想管，也无能为力去管，社会大众不愿意管、不想管、也无能为力去管的事情，才是政府可以好好去有所作为的事情。所以，同志们，这个观点我讲了10年，通过WTO的规则里，我希望对市场经济的理解像一场市场的启蒙教育，中国搞了28年的改革，大概市场经济的门还没摸着，我们在这里就开始谈市场经济多了还是少了，开放多了还是少了，外资流入多了还是少了。所以，我们理解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个问题琢磨得透，一定要把我们当前的宏观经济的调控和市场经济的理解紧密结合在一块儿，否则的话，我们把调控的市场化、规范化和规则化，那这样市场经济的力量和市场经济的作用就很难贡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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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点认识，就是我们目前中国加入世贸组织5周年以后，我们在盘点作用的时候，跟目前我们怎么来理解当前我们我们对外开放的总体程度，有人说我们的GDP增长了5年，平均下来是10%，我们的外贸出口是25%—28%，我们的利用外资在2002年—2003年甚至到2004年，中国的利用外资曾经一度超过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利用外资国。基本上除了美国，我们中国利用外资应该说是在发展中国家追，按照联合国贸发会的统计来看，也是一个最大的吸收国。如果说从这些经济贸易利益具体来看，有的人就说跟我们加入WTO以后是密切相连的，后来我说，你先不要把经济贸易的增长与中国外贸的高速增长、利用外资大量的流入与WTO相联系。我知道有的同志想说明一个问题，说中国WTO带来了很大的利益，就像我们当年在谈WTO问题的时候，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是不是引狼入室？会不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我们民族的产业出现洋货泛滥的问题，现在看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后，外贸高速增长、经常项目顺差、资本项目顺差，因为我们外汇管理的改革是一个下游部门，上面还有发改委、商务部、工商总局。所以，大家应该看到外汇管理是一个最下游的部门，等到你走出去或者请进来，所有的立项解决了，工商局的注册解决了，最后到了汇兑的环节，这才是外汇管理部门的事情。所以，光靠外汇管理部门一家的作用，想去扭转外贸顺差的高速增长不容易，为什么我谈到这点？现在我们要谈当前中国经济形势的时候，有“三过”就是“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的规模过大、信贷投放过高、外贸顺差过大”，这“三过”是有内在联系的。现在有人说外贸顺差要达到1500亿，有人说达到1600亿，今年利用外资也能稳拿600亿直接投资，这还没有包括间接投资。有人讲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确实给中国带来了很大的利益，但是现在有的同志讲，我们目前面临了一些好中有困难的时候，所以我们现在外贸的不平衡、外资流入的不平衡问题、国际收支的不平衡问题，有的同志讲这个不平衡已经到了不可持续的地步，应该是加以解决的时候了。还有的同志讲，这个不平衡要归咎于WTO的作用，这个时候我们讲，这些不平衡都是我们发展当中的问题，过去领导同志讲是前进当中的问题，我说你们可以帮助我们客观地、正面地做一些宣传，后来西方国家给我们起了个名字，叫“高级问题”，或者是发展当中和开放当中的问题，如果不开放就没有这些问题了，还有什么外贸顺差的问题？还有利用外资流入过多的问题？不存在这个问题。这就说明了有的同志把WTO的利益挂钩在一块儿，有的还试图把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发展中存在的问题还要挂钩。后来我说了一句话，包括我跟有些舆论界的同志讲，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过去我们说是超前了一点，我说这不是超前，中国从1949年落下的课能够补得上，再跟得上新课就不简单了，何谈超前？还有的同志讲我们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是不是做了很多的牺牲？汽车关税降到25%，零部件关税降到10%。我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谈不上牺牲，是中国经济对世界经济的贡献。还有的同志讲，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是不是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现在看有的人说不在于“让步”这个词了，他发现中国通过关税降低、非关税措施取消以后，不但我们的实际关税获得了空间的增长，财政收入获得了增长，而且我们走私贩私和名义关税大幅度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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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就得出一个结论，中国关税不是让步，而是中国经济的一个很大的进步。有的人说我们把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经济利益看得太高，我长期搞WTO谈判，我不这么认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最大的意义不在于对中国的外贸增长增加了几个百分点，不在于吸引了多少外资，WTO对中国最大的意义，对我们计划经济的理念的成型，WTO的意义在于对我们行政管理体制改革所提出的路径依赖，WTO的最大意义是对于我们法制意识的确立和透明度意识的确立。有的同志讲，到了美欧没几个人讲WTO，美国人是不听WTO这一套的，我说不是，WTO的规则、理念基本上是从美国的贸易法衍生过来的。有的同志到香港讲WTO，到香港讲什么WTO？香港是零关税，是自由贸易区，是典型的自由市场。有人回来说，中国讲WTO的人这么多，我说不是多，WTO的规则理念在中国远离我们的时间太长了。我刚才有一句话，WTO对转型中的中国来说，包括到苏联、越南和俄罗斯，以及一些东欧国家，意义非常深远。当然有的同志讲这5年不足以给WTO的实际意义下一个结论。还有的人说再过10年看看情况怎么样，特别是对农产品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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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后，对农产品的不我们没有完全争到手，争到8%。对农产品的补贴能够从负数逐步上升到零，对农业的补贴占GDP最终达到2%，最后慢慢上升到5%，那应该说对中国的农业经济、“三农”问题的解决就是一个了不起的贡献。当然，还有的同志讲，今年我们农产品的出口达到300亿美元，农产品的进出口总额过去我们在入世之前非常担心，我们的农业经济是不是会受到入世的影响？但是从2002年一直到今天，农产品的出口一直是超过了我们农业产品的进口。还有同志讲，入世5年刚刚过去，我们处于农业调整期，真正看到农业的进口和出口是个什么样的平衡状况，现在还不能妄下结论。我刚才讲中国的“三过”，固定资产投资得过高、信贷投放过大、外贸顺差过大的问题，这三者的关系就是研究当前中国经济的一把钥匙，大家看到内在的循环过程，固定资产的投资为什么增长过高？是因为我们的银行间货币市场的流动性过剩，银行不再惜贷，有人说即便把利率提高一两个点，银行进行信贷投放的力度照样非常猛。为什么银行间的货币流动过剩？现在回到大家很关心的问题，就是因为我们的储备增长，每天我们要有基础货币投放来购买银行间多余的外汇，来确保我们的人民币汇率的合理、均衡基础上的基本稳定。从7月21号到今天，应该说一年零四个月过去了，如果不加起始2.1个升值比率，现在人民币慢慢升值达到百分之三点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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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个因素大家应该观察，我希望大家以后观察人民币汇率改革的时候关注。

    第一，既然我们是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揽子货币，有管理的货币，就不像去年7月21号之前，单纯的盯住美元汇率。以后观察汇率的时候，对汇改的形势判断，观察汇率的时候，一定不要把沿着光盯着美元，以出口导向还是进口导向，是FOB还是CRF盯着美元的时候，还要盯着其他的10多种货币。

    第二，那种期盼着人民币会有什么文章可说的同志，还是慢慢地沉下来，理性一点，中国现在是专家治国的年代，我们不会轻信哪一家商业银行、哪一位首席经济学家或者说哪一个投行讲了什么东西，我们就会听风下雨、闻风而动。总理已经讲了，人民币汇率不可能再出现第二次的行政性的突如其来的、意想不到的行为，一定是确保人民币汇率的合理、均衡基础上的基本稳定。中国是个负责任的大国，撇开这句话我可以再补充一句，中国在转型经济期间，面临着巨大的就业压力，面临着巨大的社会稳定的压力，所以人民币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特殊的货币，它的价格既不能完全取决于企业家的利益，也不能完全取决于投行的利益，它是一个完全靠各方面的因素综合平衡的结果，这一点大家一定要非常慎重地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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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我们现在应该加大外汇的需求和外汇的应用，实现在外汇上升为储备之前消化在民间当中、消化在机构当中、消化在企业当中、消化在银行间的商业银行之中。现在很多人有预期，大家手头不太愿意持有美元资产、外币资产。我告诉大家，美元我研究跟踪了17年，从个人理财的角度，美元的基本走势除了一两年之内是走低的。从个人和企业的理财角度，你的财产的摆布、投资的组合方，可以考虑一个问题，美元永远是上升的，这是美国本身的美元的霸权，美国一切霸权的基础都在于货币霸权，我们也不排除再过5年、10年中国经济慢慢随着市场化改革之路，人民币现在在我们的盟国越南等大家都很喜欢。我跟孟德尔先生讲过一个笑话，日本奋斗了30年，日元不过占国际贸易货币结算的3.7%，日元作为国际储备货币奋斗得不容易。后来人家说了一个笑话，如果臭氧层被破坏得很厉害，阳光一直射，南京洲和北冰洋的冰雪一溶化，再加上来一个海啸，海平面上涨15米，富士山就留下一个头，那你的货币谁还敢持有？我找谁去兑换财富？这个道理我读了很长时间，怎么能跟广大的党员干部讲清楚。所以，我们的人民币从我们的幅员辽阔、东方不亮西方亮，更何况我们的地势是西高东低，海平面上涨5000米也没有问题，央行也可以搬到喜马拉雅山上去，用人民币也可以来兑换黄金财富。在座的企业家要好好干，人民币作为大国货币，我对我们的人民币充满了期望、充满了乐观、充满了期盼。但归根结底在于在座的企业家，一个国家没有经济实力，综合实力的竞争归根结底在于企业家的竞争。我们500强中，什么时候有很多的民营经济纳入进去，那时候中国的核心竞争力就上升了。现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把四个着力当中改革开放和自主创新纳入到很高的位置上。外汇管理部门的改革就是让企业家和我们个人在用汇的自主权上有充分的说话权利。过去我们是外汇短缺国家，赚一美元必须卖给国家，必须结汇。现在通过这几年的发展，我们面临了一个很难得的外汇管理的良机，希望把美元、欧元和其他外币资产让大家持有，让我们的企业持有。一可以避免汇率的风险，二，每一个机构和个人在理财的时候都能发挥你看不见的手的作用，肯定比我们集体理财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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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像中国这样转型经济的大国，持有合理、适当、规模比较大的储备，我们心里才有底数。所以，我们在过好日子的时候要居安思危，这就是防范我们国家的经济安全、金融安全和产业安全的问题。

    对当前国际收支的不平衡我也谈一点意见，供大家参考。实际上我们国际收支的平衡，说现在我们的双顺差，今年外贸达到1600亿，很可能我们今年会有外贸顺差或者经常项目顺差、资本项目顺差，大家说我们的外部经济不平衡，外部经济不平衡是由内部经济不平衡造成的，有的人给我们出了很多的主意，出谋划策，献计献策、群策群力，像我们当年WTO谈判一样，很多人给我们出了很多主意。但是，我跟大家沟通一下，中国经济的不平衡没有像我们做经济工作研究的同志那样，这次我在MF做内部工作的报告时讲，我说世界经济没有不平衡的，中美之间美国对我们有贸易逆差，美国的贸易逆差已经占到GDP5.6%，财政赤字已经占到3.6%，中国贸易顺差已经达到了1000多亿，外汇储备超过万亿，就是说世界经济不平衡，谁说的？后来我说日本一年2000多个亿的外贸顺差，德国1990亿的外贸顺差，日本的民间外汇储备4万亿美元，相当于4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外币资产，德国5万亿美元的外币资产，怎么美国老不去叫唤？国际上的金融专家怎么不说？中国很穷，加起来我们的外币资产有多少？是日本的四分之一，所以我们一定要谨防国际上利用世界经济的不平衡做文章，我说世界经济怎么了？有问题也是美欧发达国家的问题，后来我说中美之间有贸易逆差，美国人把我们的电冰箱厂、衬衫厂再回到美国去，美国人自己到工厂里做工，美国人说那我不能干？那你为什么怕贸易逆差？1971年尼克松宣布美元贬值35年过去了，一直是贸易逆差，逆差得怎么样？逆差得很好。反过来讲，中国贸易顺差刚刚有14年的历史，现在有人开始叫唤我们的贸易顺差太大，时间持续得太长，我们经常有理论分析，研究点实证主义哲学，我们最近做了分析，美国从1875—1971年长达96年的贸易顺差，德国是54年的顺差，到现在还保持顺差，日本是33年的顺差，中国刚刚15年，积累得还少呢。所以，大家千万不要被我们所谓的舆论误导。我后来在MF说了一句话，也说明了一些问题，我说世界经济的不平衡、不均衡、不可持续性，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债务国，中国从2003年成了债权国，只能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穷人帮着富人搞经济建设，穷国帮着富国在日益繁荣，只能说明我们的双输出面临着结构调整的时候，我们的产品、物质财富也输出，还有一个货币净资金也输出，这是值得我们好好地认真盘点的。这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为什么把4个着力，经济结构调整和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解决“三农”问题作为重中之重，美国这么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现在是“双输入”，产品也输入，货币财富也输入，这种现实我们认识到就行了，我们中华民族好好干，再干两带人，也能够迎来双输入的局面。我后来说，千万不要抓耳挠腮，不要怨天尤人，这是全球产业结构调整，富人和穷人就有这么一个哲学道理，如果说没有全球产业结构调整，中国不吸引外资，没有那么多的加工贸易，美国大量的服务业外包和大量的产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来，我们中国不也开始把我们的生产力过剩、通过劳动力价格比较把我们的产业转移到越南、柬埔寨、老挝这些劳动力更便宜的国家，我们给起了一个名字叫“境外加工贸易”，不要用错了这个词，用错了不太好。这说明什么问题呢？全球产业结构调整的位次、分工的地位、分工的链条，不是你做一些宣言和口号就能解决的，这是发展的阶段性决定的。我后来得出一个结论，世界经济当前的不平衡，没有不平衡的，不平衡的只有国别的不平衡。有的人说世界经济不可持续性，责任主要是在像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大国，我说荒唐，中国的GDP才占世界3.9%—4.1%，美国占了23%，这个责任是谁？我们千万要把握舆论的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