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儿方知父母恩

肖仁

      一直想写写小家伙，但心中似乎又有些顾虑，他应该生活在由自己把握的世界里，父母或者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涉。把这种想法向朋友提起，他们都笑我应该生活在西方的“人权”社会。目前，小家伙和他妈妈回老家去了，暂没有在身边，所以也就似乎不害怕对他有什么影响了。

       记得对小家伙最初的感觉应该是去年七月，在浙江，我和老婆由于彼此的工作、生活不好求“交集”，我们都很疲倦，疲倦到我每天接送她上下班直至回家都不会说一句话，最终，她提出了回父母老家上班，我也顺理成章的联系给她张罗，由于种种原因推迟到一个月后。8月底，老婆收拾行囊准备回家时突然感觉不舒服，第二天就到医院去检查。刚进医院门时就有两个老板打电话来说当天给我送钱过来（我在管理工作之余利用业余时间为几家企业做技术类的项目，每年的收入和我上班收入差不多），老婆也有些高兴。检查结果出来，我们都有些措手不及，我们对是否要孩子一直持怀疑态度，事实上我们对未来似乎都没有太多的信心。当天晚上我和老婆商量一个通宵，把当初的一切设想都推翻：一切以以小孩为中心。也就是在那时，我确定了回到重庆的计划。

       今年四月16日，由于预产期快临近，当天飞回重庆（老婆怀孕后一直留在重庆），已经是下午四点。恰好老婆生日，买了点礼物回家，洗澡，准备打开电脑查点东西，老婆感觉肚子疼，手忙脚乱送到医院，当晚九点就出生了。

       在老婆推进产房的时候，在外面和老丈母随意聊，那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我的母亲：母亲一身辛劳，拉扯我们三兄弟成人，正当我们三个都能挣钱时，却因为各种原因离我们而去，这对我们三个尤其我和小弟影响尤其大，将近两年时间我们几乎都没上班，有一搭没一搭胡混日子，那段黑暗的日子现在想来....——念及此，在产房外，两行热泪流下来，老丈母以为我担心孩子，实际上我却是在想：生儿育女为哪般？父母能得到多少回报？

       孩子出生后，由于各种原因，老丈母一个月后就回家，只好我和老婆自己来带他（请过几个保姆，总是不上心，也就算了），期间的辛劳，也许只有真正经历过的才能理解。还好，小家伙比较乖，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波折，现在已经能够喊爸爸、妈妈，会简单数数，经常自言自语。前几天带回老家给母亲磕头，看到母亲坟前蒿草比人还高，禁不住又想痛苦一场。在小家伙匍匐于坟前时，我不自然在想：多少年以后的我呢？也许连坟都没有，只是在某个陵园的一个木牌罢了......

       我回重庆那天，老婆抱着小家伙站在门前，手挥舞着（在重庆我早上上班时，他就经常给我做byebye）。在车上，我几次想掉头回去把小家伙一起带回重庆，最终，我还是只有继续前行，又想起每次上学回家母亲倚门而盼的场景，还有离开时（天总是朦朦亮）目前送了一程又一程的殷殷之情......

       在重庆和朋友喝酒时提及这些（他们都还没有结婚），他们都沉默，我也沉默，沉默到最后总是某个人幽幽长叹：养儿方知父母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