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野火集,是因为参加传递书的活动时,听朋友作了介绍,同时这本书在朋友之间传递,但始终到不了我手中,不得不再去图书馆借了一本。
每一个看20年纪念版简体版的人,都会很自然地引用一句话:要质问“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龙应台的文笔很锋利,喜欢用排比句和反问句,这种句式很容易激起大众的一颗被压抑许久的心。那时她就像一个启蒙者,把每个人都从沉睡中惊醒,去睁开眼睛发出自己的声音。
这20年纪念版,在台湾和大陆都有出版。我个人感觉,台湾的简体版,是真正的纪念版。虽然douban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但也可以看出只有一个读者对繁体版留了言,而且还是个香港人,并没有体会过那种时代的年轻人。他是像分析历史一样在读这本书。
而简体版的那本,在douban里引来了多少的关注和留言,几乎每个人都在感谢龙让他们的心激荡起来,想大声说。这并不是件坏事,有人说过,这本书是写给现在的大陆人看的。这话不无道理。我们虽然在野火集中看到了大陆现在的影子,但如果说她倡导的全民民主能够真正实现的话,为什么我们现在看到的台湾新闻里,到处充满着过分的民主,自私的民主呢?
序言中的中国日报副主编杨泽也说了:“野火时代”大力标榜全民民主、全民发声的时代到来,强调大破大立,唯有人民得以透过自我与群体的权利意志,进行一场翻天覆地,扭转乾坤的价值重估。结果却是,这20年来,野火集所开创的公共空间,公共论述最后几乎悉数垮台。除了对公共工程很失望之外,蓝绿相互责来怪去,整个社会宛如陷入空前的暂难,眼下只感到一片幻灭和迷失。
如果能破,该如何立呢?
台湾朋友告诉我,每个台湾人都可以很自由地发表意见,这没错,我很喜欢。但问题在于,社会上的意见太多,什么才是你应该赞成的。他还告诉我,因为意见不一致,导致了很多公共设施建设项目不能开工。我告诉他,在大陆不会的,政府的意见一般是一致的,所以开工建设很容易。我朋友很羡慕,说希望台湾政府办事有效率。我告诉朋友,在大陆,改革开放初期,大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为了致富,所以做任何事情都很快。但现在,随着改革的深入,利益集团的产生,没有谁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这就导致大家对更多民主的需求。
美国人喜欢说我不一定赞同你的意见,但我仍然会保护你说话的权利。我相信美国人因为民主所花费的效率代价也很高,他们更多的会采用打官司来捍卫民主的权利,但这往往是旷日持久的事情。是不是我们将来也会这样,为了更多的民主,耽误了一部分的效率?
大陆人该如何寻找民主与效率的平衡?
说到底,我想表达的意思是,看了野火集,大家心情很激动,这很正常,但问题在于,我们怎样从现在的台湾社会中思索些什么?20年前的台湾,由龙应台的书开始启蒙。那20年后充满民主的台湾,却如此的混乱,谁能帮我们总结,来让大陆不走如此的道路呢?走一条自己的路呢?现在的大陆,如同20年前的台湾,这不是一件坏事,毕竟,我们能从他人的发展经历中去观察,看看哪条路才是真正能走的。
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野火集。今天我也想大声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