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山野毛虫 于 2012-2-21 17:36 编辑
很喜欢家人“麦麦”的一篇文章,http://www.21manager.com/dispbbs.asp?BoardID=1&ID=50208。
我一直告诉女友说,“我可以没有你,但是不能没有父母。所以在我心目中,他们是第一位,你是第二位。即便你无法接受,但这始终都是无法改变的结局”。
再次打开过年回家里照的照片,母亲那已被岁月刻满皱纹的脸和回忆起的愈发苍老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撞击着心灵的深处。亲恩难报,欠下的债已无法偿还,唯有能做的,就是让父母过得开心些,而好几年了,每年都只能见一面,然后就是时常打些电话,报报平安。
善良并“可怜”的母亲。把“可怜”用在自己母亲的身上,真的有些于心不忍,不过谁让自己在文学方面的修为如此不着边际?或许从某个角度来说她甚至是个心眼小、放不开的女人,但却是个地道的善良人,况且时至今日“一报还一报”尚被博奕论者视为最佳策略来看,而其中历史以及社会等环境的因素也对之产生过重大影响。
我小的时候,家里常常煮稀饭吃,父母就用“捎箕”(川话,一种厨房用具,用于将米饭同米汤分离)把米饭分离出来,我吃饭,父母喝汤。直到上学开始懂事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这种“残忍”!
小的时候缺粮,父母曾经经历过吃树皮的年代,这种苦是我们这一代所无法想象的事。所以现在,不管在哪里,吃什么,和谁吃,我都吃得很开心,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农村长大的,相比之下,啥苦都吃过,我知道那种种粮的艰辛,以及农民们所承受的负担。
很多人看不起民工,而恰恰,他们才是最令人看不起的。相比之下,农民兄弟用自己的血汗(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他们是生活在艰苦的农村,成为你们所“看不起”的民工)来换取报酬,有什么低人一等?每次看到或在路上、在劳作、在…..的农民工,心里都很不舒服,觉得有种歉疚,这种歉疚不是个人的,是社会的。从他们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父母的影子,和自己的身影。我们是幸运儿,可以获取更多的幸福权,我们更应该帮助他们。
罗罗嗦嗦的幸福。在上大学以前,母亲最常说的话就是,“你一定要争气,考上大学,跳出‘农门’,在这里会被人欺负一辈子。”并不是母亲对‘农民’反感,而是几十年的经历告诉她,在这样的农村条件下生存的辛苦,以及幸福的艰难。农民们面临的,不仅仅是土地的限制、自然的变幻莫测,还有种类繁多的苛捐杂税(虽然现在好多了)、农产品的低价、科技的落后,以及经常的秀才遇到兵的难堪、社会保障的落后等等……
在农村,很多人家的最大的心愿,就是让自家的孩子能够上大学,出息。
或许是父母的付出感动了上苍,父母的愿望实现了。那一年,我去了成都,第一次去离家那么远的地方。第一次接到家里的电话,是进校两个月左右,是父亲的生日的第二天,妈来的电话――我爸并不知道她给我来了电话,怪我怎么把父亲的生日给忘了。
我才记起,原来爸爸妈妈和妹妹的生日,我都不清楚,我唯一清楚的,只有自己的生日。我知道并不是父母要求我要如何如何,我体会到的,是那种孩子离家之后,父母的孤寂和失落。
到了现在,回家少了,唯有通过电话聊以慰藉亲情,每一次打过电话去,总是不会超过三声就接起,每次电话另一头,妈妈都会显得很激动的问一长串,天气怎么样了?还好吧?要吃好点,注意身体,还在上班吗?累不累?......虽然每次都是那几个或许放在前些年会说老得掉牙、耳朵都起茧了、甚至鲁莽的喝断的问题,现在已经被心底泉涌的幸福所取代。如果听不到的话,反而会不习惯了。
但任谁也无法阻止时光前进的脚步,每一次回家,都能感受到父母的愈发的苍老,代之的,是我这颗隐藏在心底对父母无尽祝福的心,而在父母的面前,依旧显得的是,那么的渺小……
“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雪满白头。”遗憾的已经太多,自此常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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