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解放，隐晦的熟识

莫艾

前段时间，有一期《经济观察报》观察家栏目的标题是压抑的狂欢，主题为信息爆炸和性解放，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政经类周报，以如此直白的描述谈论身边的颓废和威胁，真是少见。让我诧异的是，通过文章我第一次了解到我的偶像许知远（经济观察报主笔），居然从来不上论坛，不看博客，不看门户网站，以前我一直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网络游痴（我的专用名词，用于区别现在常用的“网络游戏迷”）身上。还好的是，许大哥也用搜索引擎，这才让我心理平衡许多。我对google一样的迷恋，最高的记录曾经翻过同一关键词搜索结果187页，没试过的人肯定不知道那种辛苦，不过也很有趣，人类因渴望掌握知识而激发的动力总是无边的。

       信息爆炸和性解放，一个如温柔前进但又能摧毁一切的男人，一个如容颜模糊但又迷幻妖娆的女人，一阳一阴，倒也契合。他们的结合点很明显，前者是解放了中国人的思维惯性，后者是解放了中国人禁锢的身体。

       自明代以后到八十年代之间，中国在很长一个阶段内都处于比较封闭的状态，因为闭塞的社会才能维持强权的长久。不过，现如今，中国最有权利的“宣传部”也阻挡不住网络正在吞噬其权利的步伐，他可以让《南方周末》真的过起了周末，也能一时之间让全国上下都响亮着一种声音，也可以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封掉了所有国内黄色网站的服务器。但是却难以阻挡各种论坛里杂乱的手指所敲击出的文字，难以控制全国的ML自拍照片不断通过代理服务器向架设在台湾的网站集中，难以预防QQ群和聊天室里漫天飞舞的一夜情信息。端坐在北京有警卫站岗的办公室里，而网络却无法设防，我想那些老大哥肯定很苦恼。

        “性解放”，好陌生的字眼，仿佛只在金斯堡的《嚎叫》里我们才能看到这个词似有似无的身影，但是在我们身边，一切却都逐渐清晰起来。去年，我曾经无聊中随笔写过一篇关于SM的文章，发在天涯社区的非常男女版块，天涯的一个副版的女斑竹用她的签名作为回复跟帖在后面，原句是“虔诚的SM爱好者。。。。”，我不反对人有各种追求，但是当你发现有些东西成为社会问题时，就不得不谨慎这将对以后的环境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真正了解SM是因为去年间我的一个同事，比我大一轮，接近四十岁，离婚了，可能是这么多年没有找到什么成功的感觉，女人就成了他唯一的追求。他的个子不高，不过脑袋灵活，嘴皮子够溜，另外人也不难看，所以屡屡能够展获，我帮他计算了一下，从数量上来说应该不下300个。他属于恶俗的那一类，什么都能下的了手，包括窝边草，我说他没有原则，用牙刷见什么都刷，他告诉我他也有原则，原则是对方是女人。。。。。汗

       与他接触，倒也能长点知识，虽然都是反面教材，不过看多了自己就有了免疫能力，就像当初在酒吧里老看人吸K粉，看到一次很好奇，看到第二次仍然好奇，看到第三次就习惯了，在自己心中有规矩的时候，接触多了反而原则会更牢固。不过越多接触，越多让我感觉惊讶，这让我对现在社会性意识的泛滥有了新的认识。

       按照生物学的理论，性的愉悦是在物种由单性分化为两性时就产生的，用来保证生育和物种的繁衍，同样的道理，爱情的发生也是因为这。但不是所有的性和爱都是可以让人产生愉悦的，激素分泌之后所产生的兴奋感如果没有感情基础的支持，会换来更强的空虚感。从我自己来说，我就不太喜欢被自己的生理控制，因为这会显得自己愚蠢，并且一时的快乐延续下去基本上结果都是长期的颓废。
       不过很多人并不能理解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欲望，好奇是促使大多数人走第一步的原因，无论是外表如何高尚、贞洁的男女，一些表面上对性知识趋之若骛的，反而更容易受到诱惑。受环境影响是我们常见到的例子，但是过度的压抑往往是诱因，可能是所有70年代之前出生的中国人小时候所受的教育太过正统，一旦环境放出了千奇百怪的事物，大家都迷昏了头。

       如果说大多数人对国内目前性开放的状态还处于发廊、桑拿阶段，那么可能我下面这番话要让人跌破了眼镜。其实“换妻”、“主”、“奴”（指性主和性奴），这些字眼已经以很快的速度打破了中国人封闭的思维空间，在很多人心中成为一种习以为常的现象。就我知道的，《经济观察报》中也提到，3人以上的性PARTY、换妻俱乐部已经很普遍，而一夜情更是遍地开花。

       这让人不得不想起五、六十年代的美国，那个在金斯堡口中“跨掉的一代”，虽然国内目前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一党专政的体制让很多东西只在暗地里流动，但是正因为隐晦，所以才越显得更加可怕。去年，杜蕾斯公布了一项调查结果，中国人的平均性伴侣为19.3人，居全球首位，这个结果难以让人相信，因为中国人普遍喜欢吹嘘性史，而且调查又是通过网络。但是从身边看过去，再结合杜蕾斯的调查人群，19.3这个平均数就变成很有可能了。

       我的工作让我经常会接触到一些娱乐休闲场所，走过全国很多地方后发现，性交易（包含没有金钱往来）的高度公开是我的直接感觉，从市场营销学的角度来看，通过二十年的发展，目前状况应该属于产品供应充足，宣传途径有效，渠道网络密集，价格高度稳定的成熟市场形态。虽然政府相关部门会不定期的进行清剿和打击，但是起到的作用是产品供应的暂时停止，达不到对市场进行约束的效果。另外还有一种情况是只控制了局部，比如马鞍山于南京，山西于北京，昆山于上海，都有“后花园”这一旁敲侧击的说法。

       是否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向前迈进的时候，都要遭遇对原本社会秩序的挑战，问话似乎是多余的，物质的充裕必然会带给人更多的向往追求，而体制的不成熟又很容易将这种向往追求推向另一面。去年，上海某大学经济学院院长，也是我挺喜欢的一位经济学家因为嫖娼成为众矢之的，在通责这位公众人物的同时，我不禁奇怪，那些媒体和口沫横飞的批评家们为何不先揭露揭露自己的周边和朋友，如果说这样的爆抄是对别人是一种警示的话，那我觉得他们首先反思的应该是自己和身处的环境。

       从资源的角度来说，中国应该是全球性资源最为庞大的区域（13亿多人口），对这样的市场（呵呵，习惯了，三句话不离本行），健全的管理体制就成为最为重要的解决方法，但是这反而是我们的缺陷。一方面管理体制和操作策略仍然处于90年代的阶段，而另一方面，信息密集度的高度膨胀，群体性意识形态缺乏引导使得社会已经接近一个高度危险的状态。

       “解放”有着多重的意义，将中国人民带向更好的生活状态是一种解放，打破潘多拉的盒子同样是一种解放，而往往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中国网民的数量已经突破一个亿，而我们的网络管理还处于婴儿阶段，为数不多的网络警察只能干一些查IP地址，锁定跟踪的事情，对网络内容的管理更是没有章法，如果这种情况继续维持一段时间，所伤害的应该是我们整个下一代。或许，在一些人口中所谓80年代生人为新时期“跨掉的一代”只是描述他们精神空虚，那么很可能90年代出生的一代人在环境的影响下会真正成为“崩塌的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