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這天,期中考的考試終於到來了。經過幾天萬無一失的準 備,攸雨非常的有信心。而看看其他的同學,各各臉上都掛著『這 次一定又考不好』或『還沒有準備好』的表情。 在這個班上,不只 是攸雨一個人有信心,還有一個人比她更有信心,那就是-邢風。 今天早上他一來到學校時,臉上就掛滿了笑容,很明顯的跟大家大 大不同。 攸雨一看到到他那個樣子,就覺得準沒有好事。果然,才 進教室沒多久,就跟他的那群仰慕者,要說是一同研究功課,還不 如說是一同談笑風聲。攸雨並不打算理會那傢伙,從抽屜裡拿出了 一本參考書,繼續地看著她的書。 很快地,考試開始了。攸雨非常認真的作答﹔邢風也一 樣,眼睛銳利地很,充滿了非常有把握的神情。而班上的其他人就 不一樣了,各各都表現出一副苦惱的表情,還有人已經放棄了考 試,趴下來睡覺了。考卷上還沾了口水漬。時間就在大家筆下快速 的飛逝了,兩天的考試,一下子就過去了。 考試完的下午,儀恩約了攸雨跟她一起出去逛街。兩個美 女走在街道上,馬上就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大部分的人的眼睛都是 在看攸雨,她那一頭亮麗的褐色秀髮,隨風飄逸著,和她那由於家 族遺傳而呈現咖啡色的眼眸,散發著溫柔的光芒。走在她一旁的儀 恩當然也不遜色,她有一頭咖啡色的短髮,綁著如小孩子般的兩個 馬尾,可愛極了。她們身穿的衣服雖然沒有辣妹般的火辣,但也不 低於辣妹們。 「攸雨,期中考的考試題目你都會寫嗎?」儀恩轉過臉問 著攸雨。 「恩,會阿。但會不會全對我就不清楚了。」攸雨還是一 樣,不會因為成績好而高傲。就算她全部會寫,但也不代表她會全 對。 「是嗎?我還真羨幕你的頭腦那麼的好,哪像我。我一看 到那些題目頭就大。」儀恩長嘆了一口氣,一臉憂鬱。 「你就別在意了,誰說頭腦好就一定考的好,這是要看你 自己的努力。我並不是因為頭腦好而有好成績的,我可不希望我是 因為這樣而交到一堆朋友的。」攸雨所說的話都很有說服力,儀恩 一下子就被說服了。 「恩。聽到你說的這些話,我的心情就好多了。」儀恩的 心情由憂鬱變成開心,「攸雨,我們到那間咖啡廳去喝茶好不 好?」 儀恩只要一高興起來,就會請別人吃喝玩樂。所以,攸雨 每次跟儀恩出來時,大多是儀恩在出錢請她,她大概也花不了幾百 塊。 「好阿。」 兩人就這樣走進了咖啡廳,門開了,掛在自動門上的風鈴 響起。這提醒了店員有客人來了,才剛踏進店的門口,就吸引了全 咖啡廳的人的目光。 儀恩看到著個景象,就趁機的對她身旁的攸雨開玩笑地 說:「攸雨,你看。全咖啡廳的人都被你的美貌所吸引了呢。」 「你少開玩笑了。」攸雨對儀恩的玩笑不引以為然,說: 「我們還是先找個位置坐下來吧。」 攸雨左望望、右望望的,卻來一個空位都沒有看到。這 時,店裡的一位女服務生向他們走了過來。 「小姐,在找位置嗎?」女服務生有禮貌地對著他們說。 「對。」攸雨回答。 「只有兩位嗎?」 「對,只有兩位。」 「那好,請跟我來。」女服務生在他手上的點餐單上用比 寫下了『2』的字樣,代表『兩位』。 服務生帶著她們來到了樓上,服務生為她們挑了一個採光 良好、靠近大街的位置。兩人拉開椅子而坐,各點了一杯柳橙汁和 卡布奇諾。服務生在點餐單上寫下了幾個字後,就說:「請你們稍 等一下,你們的冰飲馬上就來。」 「謝謝你。」 服務生向攸雨鞠了一個約四十五度的躬,轉身就下樓了。 當服務生走後,儀恩馬上對著坐在她對面的攸雨說起話來。 「哎!攸雨,你認為你跟邢風的打賭誰會贏?」 「你這樣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因為這種打賭東 西,是沒有一定的機率的。」 多虧儀恩提起這件事,要不然攸雨可能已經忘記了。雖然 在考試的第一天,她還記得這件事情。但由於後來認真的準備著考 試,就忘了這件事情了,沒有去想那麼多。 「是嗎?我還以為你會很在意這件事呢,難得有男生敢跟 你打賭,你卻一副不理不采的樣子。」儀恩右手托腮,看著咖啡廳 裡其他位置的客人。 攸雨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語,轉頭看向另一邊,看著街上擁 擠不堪的道路,來來往往的車子。製造那些有害人體的二氧化碳和 二氧化硫,她非常的不喜歡這個充滿了汙氣的城市。似乎也只有這 個咖啡廳能讓她靜下心來,咖啡廳裡所播放的古典音樂,優雅地在 她的耳邊旋繞。讓她的身心靜下不少,這時,服務生也送來了她們 所點的冰飲,攸雨喝地並不是卡布奇諾而是柳橙汁,因為她堅持喝 原汁原味,或者是新鮮的。 她用右手拿起了放在她面前的柳橙汁,慢慢地品嘗它,酸 中帶點甜味。這對攸雨來說剛剛好,兩眼直視著放在靠著玻璃窗的 潔白的百合花。腦子裡沒有多想甚麼,只是一直看著插在黑色花瓶 裡的香水百合,呈現明顯的對比。 正當,攸雨欣賞著那朵香水百合時,儀恩突然大喊: 「哎!攸雨!」 「甚麼?」攸雨被儀恩的一聲大喊給嚇著了,儀恩也從未 看過她這個樣子。大概是因為她太過於專心看那朵香水百合的緣故 吧。 「你看,你看那邊。」 「哪邊?」攸雨不清楚儀恩在說的是哪邊,所以,左看右 看的。看不出有甚麼不對的,也沒有哪一個是她認識的。 「那邊,桌上擺有玫瑰花的那桌。你不覺得穿著黑色西裝 的那個人很像邢風嗎?」儀恩指著花壇旁邊的那張桌子,坐在面對 花壇的那個位置上的黑西裝男子。 「會嗎?我覺得一點也不像。」攸雨沒有多看,馬上把頭 轉回來,喝著她那杯柳橙汁。 「可是,那個人真的很像耶。不過,他為甚麼會跟兩個外 國人在一起阿?」儀恩拿起了她的卡布奇諾,啜飲了一口。 「你就不要老是想著別人的事了,搞不好他根本不是那個 花花公子。像他那種花花公子怎麼可能會坐在這種咖啡廳跟著那些 外國人談天,或者是商討公事。」攸雨慢條斯理的說出她心裡的想 法。 像他那種只會跟著他的那些仰慕者一同談笑風生,上課一 副不認真的樣子。也不打聽打聽別人的背景,就跟別人打賭起來。 怎麼可能會坐在咖啡廳裡跟著外國人商討公事或者是聊天呢,他現 在一定是在他的私人別墅或者是包下了整個有名的餐廳,跟著他的 那些仰慕者一起品嘗著名廚為他們所煮的好菜。這是攸雨心裡所想 的。 儀恩又在次的大叫起來:「攸、攸雨,那個人像這邊走來 了耶!」 「這樣啊?說不定只是要去廁所,經過這裡而已。你就別 大驚小怪了。」攸雨的心裡突然有種很煩的感覺,為甚麼連出來放 鬆心情的時候,還要提到那個花花公子。 「可、可是,他……他真的是……」儀恩說話開始有點吞 吞吐吐的,攸雨覺得非常奇怪,於是就把頭轉了過去。 「儀恩,你想說甚麼?怎麼吞吞吐吐的?」攸雨道。 只見儀恩用手指著她的左邊,臉上還露出了誇張的表情。 這讓攸雨覺得更奇怪了,明明就沒有甚麼,為甚麼儀恩要擺出那麼 驚訝的表情。為了明白儀恩為甚麼露出如此驚訝的表情,攸雨也只 有把頭轉向儀恩所指的方向。 脖子慢慢的扭轉過去,視線也由儀恩的臉移向了另一邊。 就當她把所有的視線看向那邊時,她終於明白了儀恩為何如此的驚 訝。沒想到儀恩說的是真的,那個穿著黑西裝原本坐在那張靠花壇 的桌子的男子,不但如儀恩所說的,是邢風沒錯,而且他還已經站 在她的旁邊,一臉笑咪咪的看著驚訝攸雨。 「你、你……這……」攸雨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 「你好!」邢風非常有禮貌跟攸雨打招呼,這才讓攸雨真 的回過神。 「……」攸雨沒有說話,馬上的撇過頭去。 「你不要這麼的無情嘛!我好不容易跟那些外國人談完公 事,還走下樓送完那些外國人。才來這裡跟你們打聲招呼的耶,沒 想到你卻連一聲招呼都不打。真是無情。」邢風並沒有對於攸雨的 態度感到生氣,反而是開心的對著她說。 「我想我沒有必要跟你這種花花公子打招呼。」攸雨依然 沒有轉過頭看著他。 邢風對攸雨所說的話,感到有些悲傷,沒想到會被她這樣 說自己:「呃……你沒有必要說的那麼傷人吧?我只是來跟你打聲 招呼的。」 「不管你是想過來跟我打招呼,或者是跟我聊天,更或是 想過來搭訕。我都一樣會這樣說。」攸雨的語氣中帶了點毒辣,邢 風被她反擊的無言以對。 坐在一旁的儀恩為了緩和氣氛便說:「恩……邢風,你要 不要拉一張椅子坐下來再說,看你這樣一直站著。不會累嗎?」 「喔,謝謝你的……」 攸雨一把搶過說話的權利:「你放心,像他那種人,就是 要多站才可以,免得坐久了就患得了癱瘓。」 「呃……」邢風尷尬的笑了起來,他還是拉了張椅子坐了 下來,也叫了服務生過來,點了一杯曼特寧咖啡。 「請問一下,邢風同學。」儀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叫我風就可以了,不用那麼拘束。」 看邢風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儀恩真不知道該怎麼叫他。 坐在另一邊的攸雨一聽到這句話,差一點就吐了出來。她沒想到這 個人那麼的不要臉,還要別人叫他『風』。要不是看在儀恩的面子 上,她絕對馬上拿起包包就此閃人,才不會跟這種人待在一起。 「呃……風同學……」儀恩還是叫不出口,要她只叫一個 名字她實在是……沒辦法做到。 「叫我風。」邢風還是一樣那個臉,那個笑容。 「風……」 「有甚麼事嗎?這位可愛的小姐。」邢風又露出了他那招 牌的笑容,令儀恩有些招架不住。 「……你為甚麼會在這裡?剛剛你還說你剛談完公事,難 道那兩個外國人是……」儀恩回想著剛剛的情形。 邢風的臉上都掛著笑容,嘴裡還不時著說著流利的英文。 這是她聽來的,雖然聲音有點渺小。在結束談話時,邢風還拿出了 一份類似契約書的一疊紙張。穿著咖啡色的外國人在上面畫了幾 筆,就笑笑的跟邢風握了握手。就這樣,他們結束了所有的對話。 邢風送走了那兩個外國人,接著,就出現在她們的身邊。 「他們是我爸公司的顧客,我有時候會幫我爸爸接待一些 客人,替他簽幾份契約。就這樣,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裡。」邢風 一一地解釋給他們兩個聽,但只有儀恩認真的聽邢風說話,攸雨還 是一樣,她寧願選擇充滿擁擠的街道,也不願看著那個花花公子的 臉。 「這樣阿……你還真厲害耶。一次可以跟兩個外國人說 話,而且還從容不迫,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你好厲害喔。」儀 恩誠心地說出她的感慨。 「謝謝你的讚美。」邢風跟儀恩的話題也到此結束,他別 過頭看著那個一直不想看他的女孩。 「攸雨,你跟我的仇恨真的就那麼的深嗎?」 從邢風的口中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攸雨心想,他根 本就明知故問。 「對,比海還要深﹔比天還要高。」攸雨用著簡潔有力的 語句回答了邢風的問話,邢風並沒有因此不悅。 「原來……還真是深阿,沒想到我跟你之間就只有仇恨, 真是可惜。」邢風拿起服務生剛送來的曼特寧咖啡,慢慢地品嘗。 「小心別嗆到。」攸雨的一句毒話,還真讓邢風嗆到了喉 嚨。咳起嗽來,咖啡還因此打翻在他的腳上,連忙的站起身。沒想 到一站起身,卻引發了一連串的事情。 先是攸雨的柳橙汁灑到桌上,慌忙地攸雨一不小心扯到了 桌布,把整個桌上的東西都往自己的方向飛來。弄得攸雨那一身淺 紫色的連身裙,髒兮兮的。還無原無故的被打破的花瓶割傷了小 腿。 「嗚!好痛。」攸雨摸著她被割傷的小腿道。 「攸雨,你沒事吧?」儀恩繞過桌子,看著跌坐在地上的 攸雨道。 「沒事,不過……我的腳好像被玻璃割傷了。」攸雨看著 她那被割出一道血痕的小腿前側道。 「啊!都已經流血了,該、該怎麼辦才好呢?攸雨,你應 該很痛吧?」 「不、不會,我想我應該還可以走的。」攸雨勉強著身子 站起來,卻被邢風給制止住了。 「不要動,這樣只會讓你的傷口更加嚴重。你先不要 動。」 攸雨被邢風的話給震住了,乖乖的坐在那裡。只看邢風拿 出了放在他口袋裡的手帕,幫攸雨做臨時包紮。又看了看攸雨身上 的些汙漬,跟儀恩借了手帕,非常溫柔的幫她擦拭著那些污漬,雖 然那些污漬的顏色淺了許多,但還是沒辦法完全的擦拭掉。這個時 候的攸雨仔細地看著邢風那清秀且俊俏的臉,她在他的臉上看到了 一絲的溫柔和體貼。攸雨看的有些入迷了,雙頰泛起了一塊紅霞。 「這樣也不是辦法,我看我先帶你們到我家去換衣服好 了。我可不能讓兩位美女穿著髒衣服在上走。」邢風道。 「這、這樣不太好吧,太麻煩你了。」儀恩婉約地拒絕邢 風。 「沒關係的,因為會有這一連串的麻煩,都是我一個人引 起的。好了,你就別那麼客氣了。」由於邢風的堅持,儀恩還是答 應了。但坐在地上的攸雨,大概是因為看著邢風的臉看的太入迷 了,有些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 「攸雨,你站的起來嗎?需要我背你嗎?」邢風再次的蹲 下身子,問著有些不知情攸雨。 「謝謝你的好意。」攸雨還是一樣的口氣,冰冰冷冷。 攸雨慢慢地站起來,這當然是她在逞強。一個動作,牽動 了她的傷口,她哀嚎了一聲,差一點又再次的跌坐下去,幸好,刑 風及時地扶助了她。 「你不要在逞強了,你沒事的時候逞強沒關係,但,現在 你已經受傷了,你就不要在逞強了。不管你多麼的恨我,不過,就 請你聽我這麼的一次。」邢風在說這句話時,表情十分認真,讓攸 雨感到有些說服力。 「來,我背你。」邢風讓攸雨一手扶在桌上,自己則稍微 蹲下身子,示意要攸雨上來。 「恩……」攸雨先前有些猶豫,但想了想還是勉為其難的 答應了邢風的要求。邢風背起攸雨,對著面前的服務生說了幾句之 後,就背著攸雨走出了咖啡店,儀恩也跟在他的後面。在下樓那段 時間裡,攸雨感覺到邢風的背好溫暖,就把臉貼近了那厚實的背, 享受一下那片刻的溫暖。邢風也感受到了,他稍稍的轉頭,看了一 下在他背上的攸雨,揚起了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