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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社会的文明逻辑是让人人作机器人,把人变成物。人正在成为机器的仆从,拜物教成为这个时代最大的教派。这是一个为物而狂欢的时代,人人戴着镣铐跳舞。一年到头的生活方式都成为了被设置好的操作流程,人成为了只是按既定程序走的牵线木偶。不需要想法,创意,艺术,生活,意义,家庭,相聚,时光。
生命不再是出发和回家的慢时光,而只是一个符号化的过客。因为,工薪阶层的命在于终其一生都活在既定的空间既定的时间既定的行为模式里,个体的生命意义是被概念化的,它只是滚滚大机器时代里的一个操作工,机器文明的魔手让工薪阶层的命成为一条一望到底的直线,过去是,现在是,以后更是。机器的大文明正在这个时代吞噬一切。随着年纪的增长,过去的岁月越来越模糊没有印象,未来的人生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流程化,越来越没有盼头。人,越来越活得迷茫,越来越没有回家的方向,越来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三不四不伦不类。既丢掉回家的根,又融不进大城市。人,正在变成机器的奴隶,岗位的机器,时间的鬼魅。人生不由我,时间不由我,生命不由我,磋砣岁月,成就了这样的一条命。
有人说,认识到自己的奴隶地位,为之奋斗的同志是革命家,过着默默无闻,浑浑噩噩奴隶生活的人是奴隶,身为奴隶还赞美自己的努力生活的人是奴才,是无耻之徒。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中国自古只有两种人:求作奴隶而不得的人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人。
不反思这一切,人生,只会像机器一样,越来越冷,越来越物化,越来越没有出路。
龙玮 / 文
2018年2月20日
毕于湛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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