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网络故事,总是以心灵相通开始,以甜蜜爱情结束,隐藏在故事背后的作者,总是以曲折动人为过程,以花好月圆为结局。故事总是在“王子和公主就这样幸福地永远生活在一起”时嘎然而止,永远无法想象那以后的结局,而作者,则会以另一段故事开始自己新一天的幻想。所以席娟所有书的女生都有第一次,所有的第一次,而且每次都是第一次,永远都是第一次。
可是第一次总是只有一次,对于人生经验来说,如果有过第一次,就再也不可能有第一次。生活总象是家里的厨具,不小心打碎一个后,就永远只有不成套的碗碟可用,不小心在碗上弄出一个缺口后,就永远要当心喝汤的时候会弄破嘴。
寒流突袭的清晨,裹着厚厚的灰色浴袍站在阳台,把头伸出窗外,是寒冷清澈的空气,吵杂的声音,把头缩回由玻璃横隔的那条界限,便是温暖安静的家里,虽然空气不免有些浑浊。我就这样快乐地把头缩进缩出,不断为感冒的鼻子寻找新鲜空气。
秋天终于也要过去了,校园里最美的日子,满地金黄的落叶,骑车过的时会发出清脆的想嚼薯片的得嘎吉嘎几的声音,因为不忍心错过这么美好的季节,常常在本该前行的时候转弯,绕着校园反复地转。
我终于在这个秋天,在黄昏透过数隙斜射过来的阳光里,感受到了幸福的滋味。
但这种幸福又是淡淡的苦涩的,就像我以夜以继日的努力去喜欢的侯孝贤那样。童年和青春已经过去,黄金岁月已经过去,而黄金岁月之所以为黄金岁月,不是因为它美好无匹从而我们眷念不休,而是倒过来,正因为它永恒失落了,我们于是只能用怀念来召唤它。接踵而来的白银时代,只是因为偶尔闪耀的金属光芒而被拥戴,就像许多人总是去追求那个酷似初恋情人的女孩。
我央求班里的台湾同学帮我寻找早年的台湾校园民谣,我只记得有一年在复旦电台小小的工作室里,别人给我放的卡口带,因为记不得那些名字和旋律,所以永远留在记忆里。我还记得曾经有一个男孩,每天都会让我猜他放的背景音乐,让我有所期待。
也许没有喜欢过摇滚乐就没有真正年轻过,但是当我再一次调大音量,听着朋友推荐的重金属摇滚时,内心反而更为静谧,年少轻狂已不在,而且将永远不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