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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国家战略之基干产业加科技加金融模式
第六种,在以上基础之上,还形成了一种基干产业加科技模式,加金融模式。很多国家意识到,如果我与各国之间,只是一个简单的贸易的话,那么恐怕过不久,我们国家在全球是立不住的,尽管你有了基干产业,你有了科技,但是你没能参与国际金融治理,所以他国可以通过货币供给,原材料价格的涨跌,你们国家特别需要的一些稀缺资源的控制,海运的控制,以及你们国家稀缺的需要从国际上获得的一些特有装备、技术、体系、价格的控制,最终把你的贸易成果掏空。所以很多国家意识到,我必须参与国际金融治理,小到我要形成我自己的国际货币,我要形成我自己的金融产品,大到我要参与国际金融秩序的稳定,我要形成主权基金加国际货币,加对贸易话语权的左右,加上对若干重要产品的定价机制的探索,等等维度,来维护我在国际上的地位。通过这么多个层次的运作,最终我们发现,一个国家在国际贸易体系当中立得住。
当然,这不是简单的一个贸易体系的概念,一个国家要立得住,除了在贸易体系上立得住,还必须在军事体系、文化、政治、外交等等多个体系上立得住,但是贸易体系是一个根,是一个本,基于这么一个根,一个本,很多国家形成了,比如说军事工业一体化运作,还有很多国家形成了基于意识形态的贸易体系,还有很多国家把意识形态、贸易、金融融合在一起,进行意识形态式的交往,政治化的贸易,这都属于对国家战略的一个升华和应用。
(七)国家战略之联盟与互补模式
第七个层面,很多国家意识到,即使我掌握了基干产业,即使我掌握了科技,即使我形成了我国家强大的金融能力,但是独木难成林,除了少数霸权主义国家以外,大部分国家的能力是有限的,所以很多局部国家对于结盟、联盟,形成强大的互补,地区形成一个封闭的贸易体系、文化交往体系、军事互助体系、政治交流体系,有强大的兴趣。东盟十国是一个,欧盟是一个,前苏联是一个,美国和加拿大、墨西哥的大交易体系是一个,日本之前探索过的大东亚共荣区是一个,等等。那么这种贸易联盟及互补模式,事实上是国家发展到一定程度,中小国家,中弱国家,发现自己打造不出完整的基干产业,自己也形不成强大的科技模式和金融体系以后,退而求其次,所进行的一种基于大文化认同,地源政治的一种类国家行为,他超出了简单国家的行为,但是只有他们构成联盟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他们把战略纵深拉大了,他们拼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强势国家的一种版图,能够跟超级国家对垒博弈,这是当代国家战略发展的一个新趋势。
往下来看的话,这种合纵与连横之道会持续进行,以美国为首的,美国和东欧,美国和日韩,美国和环太平洋国家,美国推行的中东马尔他之音,等等,是一种典型的合作,以美国为核心,整合国际上的所有国家联盟或地区联盟,他是一级化运作,强化美国霸权的锁定,延续美国长长的统治期。而地区的各个国家之间的局部联盟,一方面是对国际霸权的回避,另外一方面,是想形成一种独立的,与其他国际经济体叫板,同时又能够获取利益,既开放贸易,又在局部产品,局部产业上内部锁闭式贸易,既想享受国际化的好,又在一定程度上克服国际化劣势的一种首鼠两端的一种投机性运作。但是在国际体系,从所谓的G7、G8到G20尚未确立,G2,美国和中国都不承认,G3,美国、中国、欧盟模式,正在形成的过程当中来看,在G3的空白处,在G3威力不能共同到达的地方,在G3势力不均衡的地方,出现大量的联盟与互补型国家战略,这是势在必然。
(八)国家战略之国家管控模式
我们必须说,它是国际战略运作到高峰以后的佼佼者,迄今为止,只有前苏联和美国探索过这种伟大的国家战略,我们一般把它叫做国家管控体系模式,建立一个单级国家,对国际秩序的控制。控制全球治理,控制全球公共产品的给予,控制国际秩序的变化,形成单级的国际秩序的塑造,并且用军事力量、文化力量、联盟力量、议题力量来锁定这种单级国际秩序,在国际秩序当中大赚其钱,极其地放大自己的利益,形成一个强者愈强的马太效应。到目前为止,我们说这种国家管控模式的探索,绝对不是小国所为,也不是小国可以探索的。放眼全球,也只有美国、中国、俄罗斯三国,有空间,有能力,有思考,探索这种模式。
这种模式在于,既要设计出一种国际治理体系,国际秩序,又要通过各种手段操纵这种模式的得以实现,然后又要用利益输出,公共产品的给予,用一打一拉的方式,使得所有国家清晰的站队,按照远近亲疏,站到我这个体系里来,像洋葱一样层层地把我包裹住,然后我再不断地通过升级,优化,强化国家能力,输出我国家的公共产品,不断地对周边国家进行再洗牌、再梳理,务求我的利益最大化,务求其他国家根本在这个体系当中,没有话语权,没有规则的影响权,更谈不上制定权。所以这就要求,既要设计这套模式,又要营造这套模式的基础支撑,又要不断优化这套体系,还要想方设法延续这套体系的霸权。从根本上来说,这里面的悖论就在于,任何一个国家,当它建立了一套国际管控体系以后,他从客观上要延续这他管控体系的持续存在。但是国际的发展,又使得一个国际真正需要的管控体系,应该是跳代的,非线性的,时间发展到一定程度,国际需要一个全新的、颠覆性的国际管控体系,但是当这个霸权国家输出一套既有管控体系以后,他就没有积极性,也不可能有能力自我颠覆。因为在旧体系破坏,新体系未建立过程当中,存在太大的变数,他的利益会受到重大的颠覆,任何国家的政治家群体,都几乎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意志统一能力和决策能力,来制定一个国际体系的切换。
所以美国霸权,他的僵硬之处也在于这里。当某一个巨大的事件,以极其强大的变化来改变世界的时候,包括灾难、军事、金融事件和未来的国际贸易体系,包括大宗商品的供应方式等等,一些容易引发蝴蝶效应的要素出现,形成强大的剪切力的时候,你美国这套管控体系的过于僵硬,很有可能把原有国际秩序撕裂。如果一旦发生这么灾难性后果,那势必要求有很多核心国家,做好接棒子的准备。从目前来看,从道义高度上,从运作能力上,中国是很有可能的一个侯选者,欧洲道义高度是有,但是国家组织能力有非常大的缺陷。
分析了这么八个国家战略模式以后,我们就可以看到,事实上国家战略不管走的是哪条路,我们永远知道,在全球来看,160多个国家地区组织,在这个地球上分布的时候,就有食物链高端、中端、低端,自动找到位置,或被迫适应一个位置。有些国家有战略自觉性,他知道目前这个国家战略不合适,但是他没有禀赋、能力,也没有意志力去改变。有些国家有资源,有能力,但是意识不到。有些国家是因为历史惯性,没法改变,一改变以后,有可能引来非常大的麻烦,所以他被锁闭了,他的各种利益,各种能力,都和某些发达国家锁闭在一起,他无力发动变革。
凡此种种,我们看到,这就是霸术的存在,发达国家控制一些次发达国家,次发达国家依附着发达国家,同时又控制着若干发展中国家,若干发展中国家控制着若干次发展中国家和落后国家,当然后者们也被发达国家和次发达国家控制,这是一个多层次的弱肉强食,多层次剥削,关系非常混乱的一个体系。在这个体系当中,如果简单地用贸易,用普世价值观来解释一个国家的好或坏,显然是走不通的。事实上这就是个霸术横行的一个体系。一个国家,如果没有国家战略,没有长考能力,没有强大的社会资源动员能力,没有强大的决策能力,没有一个政治家群体,没有长达百年的战略思考,想要改变国际秩序,驾驭国际秩序,几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一个事情。一个国家如果不能引领道义高度,引领价值观创新,输出意识形态革命,仅仅通过苦干、巧干、实干是没有出路的。
所以如何在国家发展层面上面,来辨识霸术。如何理解国家发展过程当中的霸术,如何理解发达国家对我施于的霸术,我如何回敬他,以及如何设计我对其他国家要输出怎样的霸术。还有如何理解与我博弈的若干国家,对我输出的,对我进行钳制的霸术,以及我如何对这些霸术进行回敬。包括我们还要思考,目前我在国际上的格局是这样的,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在国际上能形成更新的格局吗?基于时间考量的长期霸术思考。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为什么德国的威廉遗嘱,一直影响到了希特勒,包括影响到了今天德国政府对国家的看法。俄罗斯的彼德遗嘱,一直影响到了斯大林,对前苏联的一个操纵,对勃列日涅夫,对托洛茨基都形成了强大的影响。日本的田中奏折,把日本对俾斯麦的学习和崇拜,一直影响到了日本今天的发展。如果我们有这么一些时间长考的认知,我们就知道,国家战略就是一步霸术史,是有意识设计的一个体系。
原则上我们认为系统是不可以被设计的,系统是自然生成的,但是我们必须说,这是个假想,是假认识,传统上我们在系统上认为,系统的局部是可以被设计的,短时间是可以被设计的,但是长期来讲,系统是运作的产物,是实践的产物,系统是不可以被影响的,它有内在规律,它有自己的一套生命法则,但是这是一个局部学说,研究全球,我们就可以看到,事实上至少我们可以说,系统是可以影响的,一个企业一年里几乎做不了任何事,但是十年里几乎可以做任何事。一个国家十年里几乎做不了任何事,但是一百年里几乎可以做任何事,长考,大幅度地可以扭曲时间和空间,可以设计规律,可以设计系统,从根本上来说,国际秩序就是个人工的系统,人造的智商,人工智能,它是可以被设计的,一些卓越的,具有时间长考能力的政治家群体,具有正确系统学说的人,具有对源头规则强烈认知的人,是可以引导明天的国际格局的生成的,尽管这个生成过程当中,有原始的设计,有根据原始设计带出来意想不到的后果,以及对后果一些导向性的加工,但总的来讲,我们至少可以说,系统是可以被影响的,至少是可以按照一个模糊的方向,按照一个大的意图去影响,去推进的,尽管它不可能是严丝合缝的一个设计结果,但是我们又可以通过金融、军事联盟等手段,对超出我们预想设计的系统进行剪切、修理、人工的调整,这就像计划经济一样,是可以用人手来调的。虽然全球都在信奉市场经济,但是我们不得不说,前苏联也好,今天的美国也好,每当国际秩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超出他们的控制以后,他们总是用军事手段,用金融手段,再把系统拉回到他们想要的,他们可控制的那个范畴里面去,这不就是计划经济的手段吗,这不就是系统设计的手段吗?
(九)基于哲学的三个层次,深度理解国家战略
如何理解系统是可以设计的,这是高智商,是真正的哲学思考。哲学领域里面,本身并没有绝对的东西,即使是规律,它也是分层的,必须理解这个概念。
哲学是分为第一哲学、第二哲学、第三哲学。第一哲学讲的是宇宙,讲的是五界,讲的是大时空,在这样的一个宏观尺度上,有怎样的规律存在,有怎样的本质,它的运作到底是怎么样的,叔本华、康德,很多大哲学家,一生迷恋太空、宇宙,就是如此。
当然,世界还是有第二哲学的,在地球上,在某个国家里,在某个国家的某个产业上,有很多二级规律,我们必须说,二级规律和一级规律是不同的,我们不能拿宇宙的规律来套二级规律,当然我们可以把这个二级规律又可以细分为二级、三级、四级、五级,我们先给它盖一个二级就可以了,它是第二哲学,是中观的一个概念,既不是宏观,也不是微观,它讲的是在我们人类可理解的,在我们人类可理解的时间长度和空间广度上所存在的规律,在我们较大尺度,人类可理解,可影响范畴里的规律和本质。
由此带出一个第三哲学,就是在我们身边微观的、组织的、企业的、社区的,这个层面的规律,本民族的、本文化的一些规律,它就是微观的,它又不同于宏观,也不头于中观,它就是个局部的真理,所以我们既要理解全球性的、宇宙性的规律,也要理解本民族的规律,理解本地区、本产业的规律,最后要理解我身边的规律,我自身的规律,多层次的理解这些,意识到哲学并不是像以太一样普世地充斥在天地之间的,它是有层次的,是有内在规律和变化的,这才是一种真正的科学,不存在绝对的科学,这才是一种大的思想解放。
这是有关于霸术在国家战略层面的应用。(华彩咨询白万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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