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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学交流] [转帖]我的忏悔-对于藏地所冒犯过的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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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4 14:22: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地平线注:此文作者是自由感觉,是我的一位好友,《新疆行知书》的作者。

作为一个生于七十年代的人,曾认为自己会是一个坚定的无鬼神论者。 但却也矛盾地相信万物可能会有灵。毕竟宇宙之博大,相较人类历史之短暂,现代科学所不能解释清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

朋友都说我在一路上很幸运,连自己都是如此认为。平安地走过许多有风险的路,结识了很多优秀的朋友,不自知中遇上过太多的好运气。2003年最后的旅程是辽宁兴城,带着病痛和好友登上首山(海边一个不大的国家森林公园),就在绑紧松开鞋带后无意回首的那一瞬,竟有26只雄鹰聚集翱翔在我们头顶的苍穹,由此可见我的好运。

(一) 走过了很多的路后,甚至只有失去后,你才真正知道能“活着”和“健康”是多莫美好的事情。 元月可可西里下来,就在从格尔木搭乘货车再次去拉萨的途中,第一次感觉到腰骶强烈的疼痛,甚至需要身子摆成一条直线才能缓解。但奇怪是到了圣城拉萨一切又都好了。转寺庙,点灯,呼朋唤友,不亦乐乎。 一个人去陕北过了正月十五。再与朋友背包上下了冬日的华山,不能忘记结了冰的长空栈道,还有足足四十分钟不见底所谓的路,一切正常。

三月走进雨中的最后三峡古栈道,一步滑倒都是没有人可以救你的。阴冷江风吹着湿透全身的滋味简直要让人想跳进长江。全体平安的出来了,但憧憬过的神农架原始森林却只能临门放弃了。只因为路上腰腿处出现的疼痛已让我丧失了以往的自信。 虽然在孔雀河边手腕摔出了骨折都只用了三七片就继续的。可此时阵发的痛楚已到了鞋带开了都不愿弯腰去重新系上的程度。没有吃药,但最终坚持背包走完了最后的三峡。

列车从武汉把自己送回了深圳。市中医院拍下片子,腰椎和腿关节一切正常,怀疑背包造成的腰肌劳损,开些高价的膏药,骨科的主任医生说不影响爬山。其后疼痛再次莫名消失了,开始到珠海和广州与朋友们相聚,准备开始应邀“新疆”的写作。 装好了小区宽带,可莫名的疼痛再次出现。除了卧身在床外,简直是一事不可为。广州中医院再次拍片,还是没有大恙。再风湿因子检测,没有风湿。基因检测,没有发现劳损。骨科的主任医生结论竟然还是“不应该有太大问题,该干吗就干”。可还是剧烈的痛,连坐都已成痛苦。连续地按摩,无效。买回中频和远红外治疗仪理疗,依然无效。戴上寄来的医用护腰,甚至连开给轻度癌痛的药剂都吃了,还是不行。 整整一个多月宝贵时间被耗过去了,足够再走藏区的钱也花出去了。好在可以读点书作为慰介。五月中由广州中医院返聘的老中医治疗。打封闭针和吃进口止痛药后才恢复了正常。为了写作进度,三个多月的新疆又让本不胖的自己又瘦下了近十斤。感觉上应已病愈了,运动已经无妨,终于可按照旅行计划继续前进了。

主治的医生到英国去了,只能备上的止痛药。加上去御寒物品,九月的背包确实不轻。在北京,内蒙古赤峰都正常。当一个人登上红山国家森林公园不高的峰顶,开始用上了一粒止痛药。继续到巴林右旗访问沙漠志愿者,在帮他们放鹅的时候,竟然已经需要躺在防潮垫上了。紧急撤到辽宁检查,第三次拍片子还是无大碍,可运动系统的按摩专家却下了:不能再背包,需要休养,只能贴膏药和吃止痛片治疗的结论。疼痛发展到在外和朋友吃饭都要时坐时躺的地步。迅速回深圳彻底静养。国庆前再到了广州,继续读书。节后由广东省级名中医开方开始吃中药,略有所好转并开始准备个人专辑的稿件。

已经排除了旅行者最怕的腰椎间盘,腰肌劳损和风湿痛。在内蒙朋友竟然提到我可能中了邪。呵呵。不信鬼神的自己也有点开始怀疑,病痛中开始反思一路上到底做错过那些。

经过的藏传佛教寺庙都以尊敬的心情礼拜和布施过了。玛呢石,风马旗和佛像,活佛的照片,甚至连伊斯兰教我都没有敢过不敬。班禅大师和澳洲的活佛等都给我摸过顶,路遇的修行者还给我讲过佛理送过佛牙舍利的开光照片和护身符。马年转过神山,拜过存有神灵的珠峰和梅里雪山,大昭寺献过哈达点过酥油灯,玉树世界最大的玛呢堆上也送上过石刻。

可是想想,班禅大师加持过的红布条路上无意丢了。松赞林寺两位活佛送的念珠和金刚结也遗失了,阿勒泰带回避邪的狼牙也在车上掉去了一颗。都应很是不祥。

寺庙中的佛像平常不能拍照,可自己看到按价码交钱就变成能拍了,一有逆反心里就也就私自用闪光灯对住了不该去拍的观音,护法神和三世佛祖的塑像,且多是最在名寺中。回来后朋友才告知,喇嘛说“佛像是开过光的,无论如何都会对拍摄者不好”。这也将是对神灵的极大不敬。经过许可和交费后据说喇嘛们是会做一定法事的,并非象我想象的只是为了要钱那样简单。几位可信的朋友都给我讲过所知“快门按不下或洗出神佛是空白“的故事。看来我是多次过冒犯了西藏最有权威和法力的一些主神了。好在应是无知之过,在马年转过神山圣湖也算是一定赎罪了。

古老的壁画也是不该照的,那会影响到其可保存的时间,但我还是在所谓追求“公平”的心态下留下了许多珍贵的壁画。要不是下面朋友推我一把,古格高高的干尸洞我是无法爬入的,虽然没有敢踩碰那些暴死的古老无头亡骨,但相机的闪光灯还是打扰了这些亡灵。此外博物馆也该不能随意拍摄的,但为了系统的记录,我还是继续给自己留下了新疆各地古老干尸的影像。还有他们几处神圣的麻扎(墓地)。 在周五的大礼拜时间作为异教徒走进了喀什艾提尔清真寺的侧门,战兢中照下过信徒们跪下的身形。 最严重的过失不过是把“香妃墓”(阿帕霍加墓),这座新疆最为宏大精美的陵墓后面掉落的两小块三百多年前的琉璃瓦残片作为纪念品寄了回去。 再就是一直少有曝光过的军事目标了,包括那“禁止拍照”的神舟号,但一直都未曾发过。此外就是写过详细的西藏景点避票指南又被广为转载。

可我路上应该没有做过“贪,嗔,痴”甚至妄语,杀生的罪恶。也是在途中我学会了“放得下”。做志愿者做公益宣传写贫困的地方应该也是有益的功德。路上的罪过应该不算太大,不该有所谓的“灵”作祟的。

(二) 继续寻找答案 躺在床上,从拉萨买回的藏传佛教文化丛书终于也有机会静下心来阅读了。“活佛转世”,“藏传佛教哲学境界”“僧侣生活”“佛教大师生涯”,一本本也摆在了床头。除了终于明白了汉传和藏传佛教的区别,再次给自己补上了相关课程外,终于在一本“慈悲与纪念”关于雪域丧葬的专著中得到了答案,原来从神秘的古格遗址带回的五个擦擦(也叫察察)可能会是我真正的不安之源。(可见本人“迷失在古格的寒夜”一文)

去过西藏的人应该都见过这种婴儿手心大小的圆形泥塑(或为塔形)。其中间有浮雕的佛像、佛塔等,有素色也有泥金的,都是藏传佛教徒用来奉神的擦擦。今天在拉萨药王山等藏地还常有藏族民间艺人,边用模具打擦擦边摆放在路边,供人求索。香客会将求得的擦擦供奉在玛尼堆或转经筒等处。游人会作为纪念品收藏或将它们作为祥瑞象征转送朋友。

制作这种泥擦的程序中,往往要捺入几粒青稞,蒙区会捺入几颗谷米。藏传佛教寺院则将这种造像技艺划在“工巧明“的部分,视为僧徒的必修课程。寺院打的擦擦基本与民间相同,也会供奉到寺院的擦康或佛塔处。从宗喀巴起,历代达赖、班禅中,就有不少高僧活佛都是打擦擦塑佛的能手。寺院供奉的擦擦也是和玛尼石一样是不可侵犯的。

从拉萨开始,就见到这样现代民间泥塑的擦擦,没有太大的兴趣。在阿里古格遗址的洞窟中发现的几个都未曾触动。可当在山脚下迷失了一夜,平安地活着并两个土洞中再次发现数百上千的精美擦擦后,终于忍不住巨大的诱惑拿了五个,上面都是精美的小佛像,甚至没敢多拿这些宗教的“文物“。希望以此作为永远的纪念和送给远方朋友的最好礼物。终于在狮泉河把这些带有着无数神秘色彩的“擦擦”寄了回去。

(三) 曾经自以为对藏地文化有一些了解,但直至现在才真正知道了这些擦擦中可能混有古格先民们的骨灰。 从十一世纪开始盛行一种习俗:高僧大德圆寂后,要为他专修一白塔,此种骨擦会作为佛塔内的圣物供奉,信众绕塔以求福荫。佛教徒死后,为了报答自己的上师、父母和亲友的恩德,也会将自己的骨头、头发烧成粉灰混上泥土去做成擦擦,甚至还会混点经书的碎片。此种做法被认为是祈善禳恶,或以身供奉于佛祖。唐朝僧人灭寂后,用火化之骨灰掺泥,以模具压制成佛像的大唐善业泥与之相似。

班禅大师所制“名擦”,也会掺入历辈班禅大师精研成末的袈裟、头发、指甲灰等圣物。扎什伦布寺内的一间大殿中就供奉有这些圣物。古今会用脱水处理得到的大师法体体液制成的布擦,最是珍贵。十世班禅大师逝后的体液和阿嘎土也制成过擦擦。

消逝的古格王国曾经是藏传佛教“后弘期”的发源地和阿底峡大师的所在。我在王宫对面山上发现的擦擦处古时也该供奉有过佛塔,加上年代推算。我如今能肯定带回来的是“骨擦”而不是放有青稞粒的“泥擦”。 看来我除了带回来了未名者的骨灰,也让几百年前逝去的佛教徒们无法再以其身供佛了。真可是罪大莫焉。逝者的灵魂肯定不能安宁,我自然也不会心安体态了。

(四) 面对危机,连串的紧急联络后,又从身边朋友处得到了一些证实:广州多次进藏的一摄影家据说也曾拿过玛尼石,后虽亲自送回去了但还是蒙难于意外中;深圳熟悉的朋友不久前因在稻城骂过神山,其后川藏线即被藏狗咬伤;有人从色拉寺后拿过擦擦,一直都很倒霉,直至放回才得以恢复;拉萨一朋友大昭寺祷告转灾祸后即刻就病了;等等。我信任的每个朋友都能讲出一些真实的故事。

自从进入藏区后我也开始不得不相信太多神秘的事情。可以不去理会那些古老的传说,但这里确是千百年佛教和无数修行者的无穷智慧真正保存完整的地方。海拔四五千米上的“万物有灵,六字箴言,活佛转世,密宗瑜伽,中阴境界“等肯定并不是所谓的“迷信”。科技更发达的欧美近年都会兴建起数千所“禅修中心”。 从玛尔巴,米拉日巴到大宝法王,萨迦法王以致历代班禅,达赖活佛所显现出的“灵通”,苦行者们成就的“神通“,会又是看得见听得着般地真实可信。

朋友代为咨询了色拉寺的喇嘛,确需要把擦擦请回原处或放到一个藏传佛教的圣地,如此方能有所解脱。 当夜打电话给寄放擦擦在其床下的朋友,告知原委后竟然惊吓得朋友一夜未敢关灯和安眠。天亮就用快件把这些不知年代的擦擦发往拉萨。拉萨的朋友则会帮我把它们安置到文成公主转过的药王山。顺带连香妃墓的琉璃残瓦也同期寄回了喀什的管理处。 终于可以解脱了由于无知所导致的罪恶,希望可以让被惊扰的灵魂所宽恕。

早上再给拉萨做导游的朋友电话,她也知道关于阿里太多可怕的故事,当然都是关于侵犯神灵的。旅程中她们都会警告游客们是不可冒犯西藏神灵的,但还是会有游客忍不住会拿纳木错湖边甚至寺庙等处的贡品。这些一定也会在冥冥中受到惩罚的。我已经为此真实的付出了代价。

无知的过失自然是不会再犯了。坚信西藏的神灵是不可侵犯的,未来我也会请朋友在大昭寺佛祖的十二岁等身像前替我谢罪和在寺外点灯了。 写下来,是希望再走进藏地的朋友应以我为戒,不要再有这种无心的错误了。 可以不信仰神灵,但却要永远尊重它们,尊敬生命,尊敬古老的习俗和藏传佛教。

自由感觉匆匆草于广州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04-6-14 14:25:02 | 只看该作者

作者简介:

自由感觉”(谭祎波,"祎"字可不读"伟"而读"yi",光明美好的意思,呵呵)

曾经自认为是一个有足够信心,耐心和爱心的人,也想就此成为一位称职的企划人。却不料在偶然中被演变成了路上一时的行者,并希望由此证明前方没有走不过去的路。 中学时会在秦都爬上汉代帝王的陵墓;大学时爱在唐都的古城墙上骑车,毕业前穿越过七月积雪的太白山。工作几年后开始狂热在深圳爬山。此后忘不了在夏日连续走过的104公里;骑单车在山道上被摔过的江西;驱车环绕海南时海边渡过的新年。。。。。。 曾经以一起把ZN和FB进行到底为签名,辞职和放弃了合办的公司后开始用两年时间去实现曾经的梦想。爬雪山走古道访民俗,在万里路上去读那万卷书。 足迹开始遍及于大西部,其中新疆,西藏,青海,内蒙。。。。。。都已是记忆中再无法割舍的地方。为了那里的人和情,还有那里的山与水。 还记得没有开山的季节背包走进了墨脱,冷雨中走过了最后的三峡栈道,寒夜里受困于古格下的沼泽,零下40度的冬日里在可可西里作过环保志愿者。。。。。。。 领略过无数的美景,也经历了几多生死。高原戈壁,神山圣湖,名山大川,人文胜地,一路数不尽的被感动。行走已经成了一种认知生活的态度。开始关注人文与历史里,关心生态和贫困。文字是一种经验的分享,路上的记录和思考也就随手成了网络和一些媒体上的文字。 因为想对青海贫困藏区儿童的助学项目有所捐助,也就动笔写就了一本希望会是比较全面的新疆行知指南。和歌中所唱的一样“曾经走过了很多地方,最美的还是新疆”。新疆过于博大和丰富,想写完新疆就如同要走遍它一样,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写得好累,是朋友们帮助我终于完成了这件艰苦的工作。

一切应该已经结束,留给自己的是更多思考。曾为之付出的不小代价,回归后得到的一定更多。没有完全不可能的梦想,只要你曾为之努力。走在路上的人总会有他们的故事,也许他们会感觉到那种所谓的幸福吧。

(自由感觉邮箱:yibo1999@163.net)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04-6-14 14:26:07 | 只看该作者

自由感觉于2003年底关于病情给朋友们的回复:

擦擦被快件寄回了拉萨,在朋友的床下甚至没有开箱过。 按照色拉寺喇嘛朋友的建议,它们被供奉到了一个藏传佛教的圣地。 香妃墓壁上的琉璃瓦碎片也被快递回了新疆,由其管理处给与处置了。

一个多月广东省级的骨科名中医治疗后,依然没有结果。 年底回到了家,那个最温暖的地方。

12月一次简单的CT检查证明“过去九个月的七位教授专家名医全部误诊”。 治疗效果明显,预计在新的一年来临前自由感觉讲会恢复健康。 再次感谢那末多朋友持续地关心和问候了。

4
发表于 2004-8-20 18:18:28 | 只看该作者

确实值得注意的

我也得好好注意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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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2 09:10:20 | 只看该作者

一点提醒:

刚才看了地平线的描述,感觉谭先生的病与“强直性脊柱炎”的症状非常相似,强直性脊柱炎是一种非常凶险的疾病,因为这个不易确诊因此致残率非常高。其实关键是有很多医生对这个病还不熟悉,一般如果类风湿因子是阴性的,就该提醒他们查查B27因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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