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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支教日记(转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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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11 20:37:3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转贴者按:

清华大学水利系的研究生张瑞廷2003年8月前往青海的一个山区中学支教一年,这是他不断发回来的日记。我是上周和清华的朋友聊天时知道这些日记的,首发于水木清华论坛,征得了他的同意后,从今天起我会每天贴出一篇。

清华论坛编者按:20038月,我校水利系同学张瑞廷踏上了西去青海支教的路途,他用自己的眼睛和笔记下了在那里生活的点点滴滴,没有过多的自夸或抱怨,有的是切实的感悟和思考。所有真实地记录,都在等待你我从下面的文字中慢慢体味—— 支教在西部记录连载之一 ——出征

2003817,忘了是怎样的一个天气,但是我却要走了,作别我学习生活了四年的清华,踏上茫茫西去的列车。 暑假,非典过后的校园格外清新与安宁,同班同学们大多数都推研了,所以即使是大四的这个暑假,也没有充斥太多的离愁别绪。倒是我宿舍的三个同学,一起去了成都工作,记得送他们的时候,天上下着瓢泼的大雨,我那天也哭得和一个泪人似的。

可是这一天,天气平常的一如北京最普通的夏天,好像没有风,没有雨,太阳也不怎样的鲜艳。送我来的同学也没有什么离愁别绪,路上我们一如既往的有说有笑,好像我只是出门做一个短途旅行一样。大学时代我参加学校里的山野协会,时常会几天不出现在同学们的视野中。我猜,这回他们也把我的支教当成了一个短途旅行,只不过,这次的时间,是一年。 其实我只需要一个帮我提箱子的人就足够了,但是没想到soccergirl带了一帮人来,除了她之外我一个也不认识。这样一来,送我的队伍也因此显得颇为强大,让我自己也算风光了一把。

路上邓子问我:入学手续办好了吗?” “办好了,并且一年的休学也办好了,真的没有想到,我的研一是这样度过的。” “回来多给我们讲讲那边的故事,多写信回来。” “好,没问题。你看就算我不给你打电话,但是我怎么可能忘记她呢?我满含笑意地看着杜卡。 杜卡却是一脸的愁容,在一堆有说有笑的送行的人群中,她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前一天晚上在荷塘的月色下,她在我肩头哭了好久好久。 邓子笑笑。 原本邓子与我约好了今年十月一起考GRE的。自从大三之后,我们两人几乎天天一起上自习,在一个已经不再以上自习为主流的时代,我们两人仍然像大一的孩子一样每天早晨冲锋陷阵去抢座位,去评论究竟是三教的学习环境好还是老馆的条件优越。他与我一样,对三教一段的每一间教室的每一个座位都了如指掌。四年的时间,我们也由最初的,事先约好占座的地点,一个人去抢座位一个人去吃饭,发展到了现代化的手机短信联系互相的位置。只是不知道这回,我的手机到了茫茫的西部,还会有信号吗?

这回邓子得一个人攻GRE了,我回来的时候,六教也应该已经盖成了,并且成为清华人最愿意去上自习的地方了吧,但是却没有人陪邓子去占座,没有人陪他上自习,就像没有人再陪杜卡散步,陪她在夜里看星星一样。 我很遗憾地对邓子说:可惜今年不能一起做桥了。” “没关系,明年回来了咱们俩再联手。

邓子与我一起参加过三届专业组的结构设计大赛,我们两人的手工与构思也因为日益的磨合而日臻完美,最后一次参赛时我们组队,soccergirl也加入我们这一伙,三人几天几夜没怎么睡觉,最后的作品却离拿奖只差一步,我因此也抱憾至今,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雪耻,但是显然今年不行了。 是啊,明年回来了,再度联手,我猜想在西部的山区中,当我熬到最苦最累的时候,这句话可以成为我前进的动力。

一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我有时候会觉得命运弄人,我为什么会去西部支教呢?但是有时候却觉得,无论如何我也得去一趟西部农村,去体会一下中国最底层的百姓,最劳苦的农民,一年到头,是怎样生活,怎样劳作的。 多年都市与校园的生活已经让我忘却,在中国的西部,或者说在中国的很多地方,还有着许许多多生活贫苦的农民与百姓。他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工作着,但是他们一个乡一个县一年的收入比不上清华里小小的实验室。或许我不能帮他们做什么,但是我有必要了解他们的生活。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够帮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忽然一个声音远远地喊:“moisture,你要去哪里?我定睛一看,一大群人,cica冲在最前面,后面全是山野协会的弟兄姐妹,cica刚刚从桑单康桑回来,脸上全是被紫外线暴晒的痕迹,我心头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希望我一年后回来,别像他这样。

我说:我去青海支教,咦,我不是在版上说了么?” “但是不知道你今天走,呵呵。” “其实我自己也是前两天才知道,这次所有的事情都太仓促,都没来得及和兄弟们道别一下。” Goldeneye挤到我面前,拍了一下我肩膀:明年寒假回来,咱们一起去吃肉串。” “好,不过估计我在西部会把肉串吃腻的。

Goldeneye明年春天就要远赴德国亚琛工学院了,一想到这么好的朋友要远赴德国,而我,多半连送行都不可能,心头就一阵阵难受。 在山野协会待了整整四年,新的老的会员基本上都认识,遗憾的是我自己始终没有去爬过一座真正的山。所有的遗憾也只能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回到清华时,进行弥补了。 怀着这种幽幽的想法,我用已湿润的眼睛一直看着四环路上奔驰而过的小车,看着北京新建的一座座高楼。而手,一直紧紧握着杜卡的手,我知道,我这一放开,怎么说,也得一年的时间了。 西站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非典过后的这个夏季,人们就像憋疯了一样奔向全国各地去旅游,在西站遇见了我们同去支教的另外几人,大家其实以前并不相识,正是这次青海的支教使得我们走在一起。今后我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候车厅的检票口终于开始检票了,我与杜卡却哭成了一团,虽然没有古人的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悲壮,但毕竟要分开那么长的时间。如果真的可以托梦的话,我宁愿自己的魂魄夜夜归来,无论有多遥远的路,无论中间阻隔着万水还是千山。 我真的忘了最后是怎样进了检票口,怎样带着含泪的双眼离开了杜卡,所有的记忆都在我开始哭的那一瞬间之后变成了空白。我知道从今以后,我只能靠窄窄的电话线与贴着八角钱邮票的信,去牵起远方的小手了,突然之间想起那首诗,悠远的感觉涌了上来: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火车在下午四点零一分准时开动了,我的眼泪却一直到傍晚才收住,我拿起手机给杜卡发短信,想了很久,却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句子合适的词语,只好发了一个字过去。

很久很久…… 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手机上出现了这么几行字:我已经吃完饭,洗完澡,手机换上新电池,在去老馆的路上:)你 什么呀?我艰难而又会心地笑笑,我猜想我走了之后,她又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了,健康、积极而又向上地为自己的理想奋斗着。 而我,何尝又不是呢?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4-11 20:45:12编辑过]
沙发
发表于 2004-4-11 20:41:11 | 只看该作者
想现在就看后面的,呵呵!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04-4-12 09:54:51 | 只看该作者

西安培训

凌晨,火车到达了西安古城,当我还在睡梦中。 幼年时代地我来过西安,对这座千年的古城没有太多的感觉,记忆中这里是厚重的城墙、拥挤的街道和堵塞的车辆。

我们到达的时候,西安在一片薄雾的笼罩中,人们还没有醒来,整个街道一片寂寂,好客的主人们——陕师大的志愿者早早已经等候在车站外,一辆豪华的大巴于我们此行的目的极不相称地停在那里。我们纷拥上车,就像一群刚刚到陕师大报道的新生一样,8月中下旬正是新生报道的时节,我们一行人地道的普通话与大包小包的行李,都俨然是一副新生的做派。也罢,就当成一次新的开始吧。

大巴开往陕师大的路上,看到了一座兴建中的汉唐古城,不禁哑然。往昔的东西,不知道珍惜的时候,烧了又毁毁了又烧,到了今天又重新拾起童年的旧梦,却总是做成四不像的东西,想必这些汉唐的古建筑中也有空调,也有灯光与音响这些现代化的东西吧。 师大人热情接待了全国各地研究生支教团的314名志愿者,在师大的7天,我们吃住包括洗澡都是免费的。

但是奇怪的是居然要军训,以前军训的教官都是我们的大哥,今天看到一些年龄比自己还小的人在训自己,不免有些诧异。而且早上六点起床我很不适应,在学校学习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晚上一点睡觉,早上九点起床。不过想到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农区或者牧区,那里的百姓总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我也就释然了。

一个师范学生要学四年的课程被我们用一周的培训课程就培训完了,分为文科教学、理科教学、学生心理学之类的。我边记着笔记边练字,自小到大我的字就没写好过,好在现在有了计算机,不然八成我是一个被社会淘汰的人。但是现在要去西部了,去做一名人民教师,那里只有黑板和粉笔,不再有多媒体,我的字,还会被我的学生们看上眼吗? 来西安之前就听说了这里的小吃。有一天趁着夜色,我们一行九人来到了鼓楼大街旁的小吃街。我们向老板要了三笼灌汤包,做生意的老板颇为吃惊地问我们要几笼,我们说三笼,而且至少说了二十遍,老板才极不乐意地承认了这个事实。以西安人的做法,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九个人怎么说也得来二十笼。

初来西安,就领略到了这里民风的粗犷之处。 有一天晚上我去吃羊肉串,对老板说来10串,老板直截了当地对我说:不到20串不卖。我当然不干,扭头就走。老板居然一点也不惋惜,没有丝毫的东部人做生意精打细算的感觉。

我一直在想,这可能是我喜欢西部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在西安我依旧很忙,七、八月份因为陪着杜卡,我欠下太多的债,给导师干得活没有干完,给一个公司编的程序迟迟没有交货。当其他人都在一个新环境下努力交朋友时,我却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日以继夜地编程与绘图。此行,清华给我们每人拨款4000元人民币,作为一年的生活费似乎少了点。于是我不得不日以继夜地编程。因为作为志愿者,理论上是没有任何资助的,所以我得努力工作养活自己。

我的几个同学每天过着如鱼得水的生活,他们每天都交很多的朋友,体会着清华之外的校园生活。在那些天,唯独我是一个例外,所有的日子我只有一个任务,就是编程编程再编程。 最后一天晚上,陕师大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314名志愿者,还有团中央的领导,陕师大的领导济济一堂,大家很美好地憧憬着未来。酒是限量的,314名志愿者每个人都刚刚从本科毕业的离愁别绪中解脱出来,也都习惯了烂醉如泥的日子。不过多亏没有给我们足够的酒,不然明天的火车准定误了。

夜里的联欢会我没有去,一周日以继夜的劳累让我极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躺下,再也不用起来。于是拖着疲惫的身子我在西安的夜市中游荡,不时停下来吃点小吃。我宁愿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体会自己拥有的一份孤独与恬静。大学学习时,我每天夜里都去跑步,看着明媚的月亮,静静体会月明风清的感觉。但是北京已被污染的大气中我失去了太多的东西,我几乎将往昔那些美好的回忆淡忘甚至遗忘了。

这,或许又是一个我来西部的重要原因吧。

4
发表于 2004-4-12 11:40:07 | 只看该作者

快贴。COME ON。

5
发表于 2004-4-12 14:31:43 | 只看该作者

贾三灌汤包子,味道好极了!!不过现在名气有了,吃别家的会觉得味道更好一些.

西部执政人非常重要!

6
发表于 2004-4-12 16:57:51 | 只看该作者

地平线,你这个转帖 真的是好啊.

西部我一直在关注的,这个真是及时.辛苦了...

虽然,哪儿的环境比较恶劣,但我想,通过志愿者努力,会变的美丽的.[em17]

7
 楼主| 发表于 2004-4-13 10:42:05 | 只看该作者

西宁

  从西安出发之后,火车就在不停地爬坡了。为了验证所谓的高原,我们专门留了类似易拉罐,充气的薯片之类的食品,希望到了青藏高原上能看到这些东西膨胀成什么样子。队长郝强还煞有介事地在出发前对着一听易拉罐和两包饼干拍了两张照片。

一节车厢全是西去的志愿者,大家有说有笑,清华与北大的铺位是相邻的。但是往往在这样的场合,大家出于一种清高和矜持,互相之间很少有言语。清华这次来青海支教的志愿者是清一色的男生,而北大却是六个女生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女孩的男朋友还是清华水利系7字班的,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水利系的人了,但是还是被迫认了那个女孩师嫂

同来的志愿者几乎都在打牌或者睡觉,我拿了一本晦涩的《颜氏家训》在读,四年的工科生活,把我的人文素养洗的干干净净。到了西部,我要读书读书再读书,此次来西部我带了一共五个箱子,其中三箱子是书。

火车一直开的不稳,我们猜想开火车的司机是个新手,加上路上时不时的临时停车,突然让我应验了来之前隐隐有过的预感,可能我要接触真正的贫穷与落后了,这种贫穷与落后将是一种彻头彻尾的亲身体会,与以前在电视上报纸上得到的贫穷与落后的感觉不一样。

午饭时间,我泡了一包方便面,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到西宁了,我可不想饿着肚子下火车。但是火车却突然一刹车,许多坐在床上的人都在同一时间被撞了一下脑袋,我的一整碗方便面则都洒在地下与我身上。大家开始愤怒声讨那个我们认为是新来的司机,列车员忙不迭地收拾车厢。

过了一会儿两个列车员告诉我:一个人横穿铁路时险些被轧死……

我终究是饿着肚子下了火车,与一个人的生命相比,我的肚子怎么说也是微不足道的,偏不巧西宁又下着大雨,我的心情也随着阴霾的天气和咕咕叫的饥肠变得晴转多云起来。陕西电视台的记者先到了,来迎接我们的还有西宁市委的领导和湟源的县委书记。

在市委的会议厅里,王小青市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来西宁市下辖的县支教的只有两所大学——清华与北大。我们在湟源,他们在大通。湟源、大通与西宁的关系就像顺义、密云与北京的关系一样,只是远没有顺义富饶。

记得六月我到顺义农村的同学家去玩,一望无际的农田,在村子口闲坐扇扇子的老太太,就说明了那里的生活,但是我们在西宁见到的是连绵的群山,有山的地方总归不会有平原那样富饶的。

也许与我自己小时候住在山区有关吧,把牛拉倒山上去耕田与用一台大型农用拖拉机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耕种是两个时代的生活,可是我们来这里能干什么呢?农民们不会因为我们的到来就把耕田的牛换成拖拉机,就算换了也没法在崎岖的山路上耕作。

两年前的暑假我去云南文山州西畴县的柏林乡,那里的贫困与大山给我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回忆。老百姓终年以苞谷面和一种所谓黄瓜的藤、叶、茎和果实为生。没有农田,因为全是45度以上斜坡的山;不能狩猎,因为国家需要保护这些地方的植物和动物;没法打工,因为汽车开一整天才能出山,就算这里的百姓出去了也没有人能听懂他们的方言;没有电视、电话等任何标志现代化生活的东西。这里居住的苗族百姓每天面对的都是一个叫蚩尤的古老偶像,苗族人祖祖辈辈生活在大山之中。

于是从那以后,我就根深蒂固地把大山和贫困等同了起来。虽然我小时候也生活在大山中,但是却从未感到过贫困,因为是一种与生俱来地状态,也因为那时候大家都很穷,没的攀比吧。

在云南时我想,与其千辛万苦去扶贫,不如让那些世代生活在大山中的苗族人按照他们固有的生活规律生活下去,原始社会就原始社会吧,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非要硬生生教他们普通话,拉他们出来打工而放弃自己每天对祖先的膜拜,对他们来说,究竟是痛苦还是幸福呢?

我此行,这里的百姓真的需要我这样的人吗?

思绪随着王市长感人的话语又回到了会场,自打参加了研究生支教团后,我已经习惯了在摄像机前的生活,想来王市长一定比我们习惯的多。

各位县上的领导,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生活。

那句话是我觉得迄今为止来到青海最有分量也是最温暖人心的一句话。我想有一天就算我迷失在茫茫的青海草原,也立即会有直升机来到我迷失的地方。事实上在以后的日子里,青海省与清华的领导和校友都无时无刻不再关心着我们这群支教的孩子。这种关心是很微妙的,可能一句话就让人不再觉得孤独了。

经过两场轰轰烈烈的酒宴,第一次领略到了青海人豪迈的喝酒风格。拖着醉醺醺的身体,第一天晚上我们留宿在湟源县委招待所。这是我在青海度过的第一个晚上。

县委招待所没有任何豪华的感觉,朴实的就像五十年代的旧电影,白墙绿漆的屋里,映着惨淡的灯光,一台破旧的黑白电视怎么调都是雪花点。服务员是个上了年级的大妈,无论你要什么问什么,她都会很坚决地说三个字:不知道。我试图借支笔,记录一下第一天来青海的感受,但是终究没有找到。

我想这也许就是贫困与落后吧。

前一天的酒意还没有退去,我们就已经开始大包小包地采购了。我们没有铺盖,也没有炊具和其他生活用品。于是那一天,我们九个人使得湟源地供销社成为最忙碌的一天。

这比我们想象的好多了,我一直猜想我会住在牧民的帐篷里,或是乡下又冷又暗的土坯房中。可我们住的是砖房,还有水泥的地面。房间的一头是有上下铺的两张床,一头是煤气与煤气灶。而后就是空空的四壁。

其实不比我住了四年的清华宿舍差到哪去,大学四年我们宿舍是5个垃圾制造者,而往往只有我一个不称职的清洁工,所以有时甚至找不到立锥之地。

8
发表于 2004-4-13 13:35:49 | 只看该作者
真希望能多看一些!能不能每天多贴一些?热切期待中......
9
发表于 2004-4-13 19:35:21 | 只看该作者
等我的第一部成名作出来一定不给大家知道那是谁写的,也一定非常嫩够骗到钱!!!
10
发表于 2004-4-13 19:58:49 | 只看该作者
好帖子,顶,我不知道有没有这种勇气,真想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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