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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被意外所劫持ffice ffice" />
文 / 朱国成
初二上午，趁着天气不错，全家出动、带着孩子到周边逛逛，这对我来说的确是难得的惬意的事情。中午就去附近一家不错的餐馆吃饭，中国人吃饭最喜欢扎堆的，更何况这里是通县、时间是初二呢？所以等位是必然的项目，拿到手的号码是12号，而前面才刚刚叫道9号。
过了二十分钟，才有空位，我们刚刚坐定，邻座就传来一位女士的抱怨，主要是对上菜速度的不满；当时也没有注意，因为根据我的经验，中国的餐馆人少的时候服务员无所事事，人多的时候就手忙脚乱。我们拣那些速度应当比较快的菜式点上几个，然后搭配几个可能会慢一些的，很快点好了菜。我那两岁的小儿子还算给我争气，和他妈妈玩得不错。
这个时候，刚才那位女士的声音已经高了八度，大声的招呼服务员，要求退单。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邻桌一共三个人，除了这位女士——大约30岁上下，一身休闲职业装，很干练的样子，还有一对60岁上下的老年夫妇，看样子应当是父女三人了；大概是从外地赶来和在北京单身女儿一起过年吧，这是我的猜测。这位女士高八度的声音才招来一位女服务员，之所以飙到高八度就是因为没有任何餐厅的人理她吧，而这位服务员的回答当然是餐馆的标准答案，单已经下了，我们已经催了，应当很快就上菜了。
因为有了作用的对象，这位女士开始倾泻她的抱怨，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了，已经饿过劲儿了，还怎么吃；不是说打包会比较快吗，怎么还是这么慢呢？不吃了，退单。
到这里，我明白，这位女士一家从排位到现在已经等了很久；估计餐厅建议他们打包回家吃，而且已经结了帐，不然现在被动、着急的就是餐厅了。
当然服务员的回应仍然是那个标准答案。这位女士的声音又高了两分，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退单！这个时候简直是在吵架了，服务员没有任何有效的解决方式，只是道歉，说今天人多。这位女士的回答是，干部过来接这么多客人干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餐厅经理过来了，但显然在退单的问题上没有达成一致。女士则继续大声的重复刚才的那些话，再加上用筷子重重地敲打盘子。而那一对老夫妇则基本上没太说话，可能也低声地抱怨了几句。
这时候，我的妻子担心双方的争持会影响到孩子，就抱着孩子到餐厅养鱼的水池去看鱼了。我则默默的祈祷让我们快点吃上饭吧。
这时，餐厅终于把女士的菜打包拿来了，我以为到此为止了，而那位女士仍然坚持退单。双方的争议升级了，餐厅显然不愿意承担这个损失，虽然的确上菜很慢。女士一家开始激烈争吵，那对老夫妇也加入了。
我忽然听到盘子破碎的脆响，原来是那位女士把骨碟扔到了大理石地面上，溅起了很多瓷器的碎屑。我知道我老婆带孩子离开是很明智的。双方仍然在僵持。不过餐厅的态度一直很平淡，不断的重复解释。
这时，与那位女士斜对面一桌上的一个青年男子还是嘟囔，你们的事不要弄到我们这里来啊？我听到了，那一桌是两个青年男子还一对中年夫妇，饭已经吃完，在喝茶聊天，估计很快就要离开了。那个男子继续说，你们干什么扔盘子崩到我们身上了。
忽然，那位女士的父亲——我的猜测，应当是，大声地说，有你们什么事？声音很大。
那位那青年霍地站起来，也大声地说，你们扔盘子扔到我们身上了。
接下来我没有听清楚那位老人说了一句什么话，反正很大声；然后忽然捂着脑袋坐下了——后来我看到老人头上有一小片血迹，应当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了。
老人大声地嚷了起来，冲出来；男青年一桌也冲出来。一瞬间，混战开始了，两家全部加入了。力量对比在那里，结果自然不必说了。
虽然我的叙述很长，但实际上整个过程非常短，混战一下子开始，一下子就结束了，基本上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上去拉架的时候，已经结束了，结果已经形成了。餐厅的两个保安进来，尽量把两家隔离开，但女士一家紧紧揪住男青年一家。那位老人一手捂着头，一手揪住那个中年男人——我猜测是那位男青年的父亲；那位女士则号啕大哭，“你们把我们家的老头打坏了”，和那位老妇人死死地揪住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则让那个男青年快点穿衣服离开；中年妇女——男青年的妈妈，则奋力地推开揪住丈夫的这一家人，她大声的喊，“我们招谁惹谁了”，“你还有脸哭，全是因为你”，她指的应当是那位女士。
继续僵持，当然也不会扩大，因为餐厅的保安全都进来了，而且已经报警了。
我不知道最后怎么样，因为我们的饭也没有办法吃下去了，一地碗碟的碎片，那打包上来的菜撒了一地，还有一浪一浪的哭声、争吵。我和餐厅打了个招呼，离开了，而周围几桌人也匆匆地结束了。
我在虎年的第一个帖子中详细地描述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目的不是简单的记录这样一次激烈冲突，也不是去评判谁对谁错——那是警察的事情，而是我在虎年的开始明白了一个重要的道理：不要被生活中的意外所劫持。
这位女士和自己远道而来的父母（假设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一起过年，这是多么快乐、幸福的事情啊，好好地与老父、老母过完这七天的假期，享受一下久违的家庭温暖，接下来又是一年的辛劳。出来吃饭，遭遇了这样的意外，不仅是今天的饭吃不成了，也不仅是今天彻底完蛋了，这个假期也彻底完蛋了，甚至几个月内的心情都会糟透了。而另外一家也是同样。
而分析这个事情，好像很简单。出来吃饭，人多，上菜慢，要求退单不果，与餐厅争吵，摔盘子，碎片崩到别人身上，争吵、混战。
那么这两家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呢？过年、家庭聚会。结果呢，打人与被打，可能还会有治安处罚，总之这一段时间都会蒙上一层阴影。
当初的目的和结果之间为何如此大的差异，导火索就是一个小意外。然后这个小意外劫持了两家人，于是“意外”胜利了，节日被彻底破坏。
我们的生活里、工作里也有无数的这样的意外——而且甚至可以肯定一点说，生活里的意外比我们想要的“正常”状况还要多一些。那么碰到意外该怎么办呢？只有一个，当意外发生的时候，控制好自己，并且再次问自己，意外之前你正在干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不要被意外牵着鼻子走。我们看到，在NBA或者足球赛场上，有一些技战术水平很高的球员，因为一个意外，或者是对手的一个犯规、或者是一次挑衅，情绪失控，红牌出场，整个球队的安排全部报废，比赛则彻底报销。意外不是好东西，但很考验一个球员的成熟度。生活中意外，对于我们也是同样的意义。
所以，我在走出那家餐厅后，我们全家又去了另外一家人少一点的餐厅，快乐地吃了一餐饭。对于我们，这也算一个小小的意外，但我可不想被它劫持。当然，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想着我能想到的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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