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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日本的黑市历史---街头生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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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0 21:16: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黑市是日本民族最初经历的解放区。――《东京黑市兴亡史》作者 猪野健智
      重建日本的原动力来自这在黑市中求生深不可测的商人魂。――盐野一
     黑市是我的故乡,是铭心刻骨地教会我"生"的意义的伟大教师。我的生命也因它的教诲而顽强了许多。――诗人 中西绿郎



初识糖横町


    上野很有名,已享誉百年。著名的上野樱花、西乡隆盛的铜像、上野动物园、加上上野车站,都是上野的象征。上野还有一条街和上野一样有名,就是糖横町,虽然它的历史不是那么长。
    打去过北京的日本人那儿,常听到在北京站或王府井见识了中国12亿人口的巨大能量之类的感想。真是无独有偶,说起来,我第一次见识日本人的能量是在上野的糖横町,一个既是车站也是市场的地方。

    正好是星期日,我刚刚走到入口的地方就被出入的人流卷了进去。入口上方的横额上写着"アメや横町",意为"卖糖的横街"。5、6米宽的街道两旁各种店铺一间挨着一间,虽有店铺却把货摆到了半街上,各种的吆喝声吵翻了天。与一般的超市不同,这里的吆喝不怕扰民。"老板,看看这鱼,这鱼子,真便宜啊";带着日本东北腔底气十足的吆喝,没有半分油滑和应付差事的感觉,倒是透出阵阵真诚的企盼和亲切感。那论堆的商品和手写的标价牌也好像在证实着他们所言不虚。"1、2、3、4、5、加上这个,再搭上这个,7袋1千块,还不买?再给你搭上一袋,怎么样?来1份吧。"糖果店中国打工仔操着不熟练的日语的几乎在央求了。再往前走,服装店门前堆满小山一样的衣物、周围挤满热烈的人潮,店员们边拆箱往外堆货边吆喝,"新品名牌便装1千元1件"。像应和他们的吆喝一样,每扔出来一件衣服必有一双热情的手先接过去看看。再往前表铺、高尔夫用具店、宝石店,也一样有人光顾。看不到别处常见的"出血大甩卖"、"热情奉献"、"大减价"等形容词,用数量和价格的对比说话象是这里人经商的习惯。


    吆喝地最卖劲的是那些借地摆摊的人,一帮福建小伙子,好容易才瞅准了今天歇店的店家门前的空地。花了大本钱,总得捞回来才好。身后的货箱一直摞到房檐、比别店更低的价格、更劲气十足的吆喝,发音虽不太纯正、照样能招揽客人。对街的老板一看,对面的货哗哗地出、钞票一张张地进、自己这里一个人也不来,来气了。左手抓起明太鱼子标价700,右手拿起鳕鱼子标价800,大音量开播:"两盒1000啦,快来看,那位夫人,这位老大,没犹豫、便宜!"经营同种商品的店铺林立、竞争激烈似乎是这里的一大特点。

    沿街转了一圈,比较了一番,发现这里确实便宜。生鲜食品的价格只有一般超市的三分之二或一半,衣服鞋类也是各国名牌皆有,较一般精品店、百货店便宜。难怪人潮涌动、热气冲天。适值1994年将暮,日本正处于泡沫经济崩溃的余震之中,商品零售业一片萧条,而糖横町却像迟暮中的一抹亮色是那样的耀眼。糖横町一游自然是满载而归,卖了好些平时卖不到的东西。鸡脚、猪蹄、榨菜之外,还有1000日元10条的特带鱼和同样价格的7只梭子蟹。不过肚子里的疑问还是一大堆。这地方的人脑袋有没有毛病?
    学校图书馆一查,原来这里"大大地"有名,有专著论述。细心地读去,一个亦悲亦喜的平民市场成长的故事深深地印入了我的脑海。


众聚以成市


    历史的焦距对在1945年12月,不知从哪里最先开始的,总之从日本军队侵占过的各个国家和地区,总数达700多万人的日本海外派遣军和日本移民的遣返开始了。抱着"回家去"的信念的土黄色的人流涌上了日本各个码头,登上了日本土地的头件事是长出一口气。但,在梦魂萦绕的家乡等待着他们是什么样的命运呢?

    长期战争造成了百业萧条、农村凋敝;1945年大面积歉收;物资与食品的极度缺乏引起了物价飞涨。从1931年起就被绑上了战争机器做牛做马的日本平民,连体味战败的悲哀、品尝和平生活喜悦的机会都没有,饥饿已经降临。城镇居民不得已只好剥了衣服换吃的。层层剥去,犹如竹笋、故名之曰:"剥笋生活"。身无分文的海外归来者一踏上日本的土地,就成了流浪者,面临生和死的严重考验。回到了家乡也无生计、不如流浪。很快大城市的港口和车站的周围就被这些身着旧军服、黧黑脸膛的汉子们染成了土黄色。东京的上野就是他们的集聚地之一。

    上野在东京的东北部,是日本国铁的东北线、上越线、信越线、常盘线等地方进京铁路的终点,京滨、高崎、总武、成田等区域铁道也到此为止,终日挤满了往来的旅客。环绕东京中心部的山手线也从这里经过,将外地来的旅客送往东京各个地方。这里是日本东北部出入东京的门户。东北的青森、岩手、福岛、秋田、山形、宫城等县是农业地区,收成受天气影响很大,常受冷害侵袭。灾年人们不得不外出求生。因而、二战前由东北地区外出挣钱的农民和当兵的人最多,二战后各大企业在这里集体雇用的工人最多。那首著名的"北国之春",就是他们思念故乡的歌。活下去要有生计,谋生计要有最初的资本。最初的资本是怎么来的呢?

    糖横町的元老之一这样回忆道:"在天津新港乘上遣返船到了山口港时,我总算松了口气。领了一人一千元的遣散费去东京的路上,听人说那边物价涨得厉害、不如把钱买成东西的好,就在大阪下了车。我和我老婆两个人买了10双淀粉鞋、淀粉鞋就是现在的长筒雨靴,因为质量不好沾满了白粉,就叫了这么个名字。这10双鞋就是我的最初资本"。

    趸点儿东西来卖、卖了再买、买了再卖、由小滚到大,是糖横町第一代人都经历过的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上野站附近的高架铁路下的空地上聚了不少物物交换的人,地下铺一张包袱皮或旧报纸,堆上少量的货物就开张了。主要的商贩是遣返的大兵,卖的东西在今天看来实在是少得可怜。1945年大歉收,刚刚解除的物价管制和配给制马上又恢复了。但配给制并不能保证,无配给的日子在延续,最长达28天。当时比较轰动的新闻是一位教师和一位法官因不食黑市之米饿死了。黑市一时成了主要的食品供应渠道。因此上野在黑市时代的主要生意也是食品的买卖。花生、鱿鱼、薯干、面条、荞麦面条、炸薯条、炒面等买卖之外,高汤多加点葱、自来水加点色素和糖精的买卖也很兴盛。

    在上野开大排档卖面食的老大回忆说:"昭和21年(1946)5月我从满洲被遣返回来,来到了糖横町。最初在电车高架下卖桔子水,说是桔子水,其实使用自来水加色素和糖精。可那时什么也没有,就这也卖的快,卖的飞快。白天卖桔子水,晚上开大排档卖面。附近的黑社会多少次掀翻了我的买卖、警察也来抓。可那时不干就没吃的,那里顾上害怕。每天晚上靠卖面、卤味、土造酒过活。"

    在粮食困难的年代,上野也是黑市粮食流入的口子,千叶来的鱼、新泻来的米、北海道的鱿鱼干、海带、土豆、花生,都沿着铁路线由此进入东京。只要是吃的什么都好卖,只要有东西就不愁卖。"战后粮食困难不同于一般的事件,当时的日本人全经历过。记得当时有种买卖叫'卖剩饭的',把美国占领军的剩饭加点酱油煮成稠粥论勺卖。看着那抱着剩饭喝的好香、拿着10元钞票争相购买的赤裸裸的人,我想今天(1981年)40左右的人都会心有所感。希望战后出生的人也懂得粮食来之不易。"上野元老们的话语重心长。

    明白地说,上野的市场当时是黑市,除了吃的、还有旧衣服、舶来品、日用品,等等。甚至有人把手枪拿到了上野、好大的骚动。

    当时粮食和物资的管制也很严厉,上野还是经济警察和黑市贩子们的战场。到达上野的列车经常被警察们包围,当时的粮食管制法规定每人不得携带一天以上的食物,否则就是"经济犯"。一旦发觉被警察包围,人们只好扔下辛苦背来的粮食忍痛下车,也有那精明点的将粮食藏在座位下、厕所、列车顶棚上、或挂在反方向车窗上意图侥幸。殊不知警察更是精于此道,决不会留下漏洞。旅客们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粮食变成了政府的配给粮。也有乡下亲戚为救亲人生命负粮上京的、或是扯着几个孩子的母亲从乡下买来的活命米被没收的,唯有呼天抢地、嚎啕而已。

    至于价格当时更是无法控制,上野摊商如是说:"黑市的名字,是说来自非正式流通渠道的商品的市场。当时粮食等生活必需品都处于管制之下,由官方配给。可配给靠不住,想守法却忍不住饥饿,只有到比官定价高几十倍几百倍的黑市去求生。"

    另一位摊商元老还说了这样一段趣事,"一天我刚刚开店(包袱皮),来了位客人说花生我全要了,我心想今儿个运气不错,就全卖给了他。没过一会儿往那边一看,离我只有4、50米的地方,刚才那位正在那儿吆喝着卖花生,只不过价钱贵了一倍。我一看,开窍了。感情!要发财得这样干。"这就是当时的价格。

    《东京黑市兴亡史》里记载道:"战败后的1945年,在城市的车站周围等地出现了黑市,很快就遍及全国。黑市共有1万7千余处、摊商达7万余人。"当时东京的有名黑市有新宿、新桥、银座、有乐町、池袋、上野、浅草等。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0 21:17:45 | 只看该作者

继续!

糖横町的诞生


    听听老一辈对战前上野站格局的描述,我有一种微妙的感觉。隔着一条大街,这边是上野火车站的出口,来东京谋生的东北地区农家少男少女怀着绮丽的梦由此涌入东京,街对面宗教团体办的职业介绍所、逼良为娼、拐卖人口的人贩子开的职业介绍所、警察局沿街呈一字排列,大张着嘴静候着对街客光临,好一幅地狱和天堂同在的图景,生死只隔一线。

    战后初期的上野变成了一个更广阔的舞台,这个车站与市场共存的街市上,既有流浪汉、娼妓、皮条客、兔儿爷、战争孤儿、地痞流氓、小偷、黑帮等被命运牵着鼻子走的人们,也有倒票的、替人排队的、黑市贩子、擦皮鞋的、卖报的、卖黄色图片的、摊商等与绝望苦斗的人们。糖横町有两张脸,合法的买卖和非法的买卖。"糖横"名字的日语发音是ameiyoko,"amei"在日语里既是糖的意思也是美国的发音的前两个,故糖横町的名字也可作两解,卖糖的糖横町和卖美国货的上野。名字里暗含故事。

    此地原无地名,原是日本国有铁道公司所有的空地。只因来往人多被摊商看中,人聚得多了就成了市场。摊商中遣返者居多,为了生存不得不非法占据此地谋生。国铁的职员常来搅局,可摊商们撵走了再来,撵走了再来,跟国铁职员展开了游击战。后来,遣返者协会成立了,大家推举二战期间在满铁和国铁干过的遣返者为代表,与国铁交涉希望借用此地。1947年冬季获得了许可,这里成了正式的市场用地。遣返者协会就把这块地划分为30几个小间,按遣返者申请者人数分给了大家,每间由3、4人共同经营。

    终于有了地盘,也搭起了天棚,可是卖什么呢?从前大家都是小买卖,一下子有了店,一无经验、二无资本该怎么办?想了半天,有人说卖塘吧,卖糖就卖糖,就那么定了。可没资本从那儿进货呢?又是一通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借鸡生蛋的法子。遣返者协会找来一批造私糖(糖当时是管制物品,不经许可,严禁私造)卖的人,跟他们说,我们可以廉价配给他们糖精,他们可以用我们的店卖糖,不过要把每天销售额的2%给我们。用具我们准备、买卖由他们做、每天有收入可拿,这对遣返者可是个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可是,一开张感觉全变了,哇!卖的好快!出奇的快!完全出人意料。这动向很快被周围的店家们注意到了。没几天,周围的摊商们全都开始经营糖块,以遣返者的店为中心一条街300多家店一齐卖起了糖块。这事一下子成了新闻,沿着铁路线传遍了全国。不久,从各地上京卖糖的人源源而来,好不热闹。从销售额来看,一间3平米的店,一天竟达300万日元。卖得好的时候,周围300多家店一天的营业额常达1亿多日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开始亲切地称这里为"卖糖的横街"。

    旗开得胜,当遣返者们也学了一点买卖的诀窍之后,自然不能让肥水光浇外人田。大家又动了番脑子,由遣返者协会出面联系和提供担保,为会员们在附近的大银行开了交易户头。这个户头的好处是,会员们的货款是进货后第二日用横格支票支付,而支票的兑现又要花一天。货款可以迟两天付,而这两天的时间大家早就把货卖掉了。一来解决了资金不足,二来提高了会员信用。附近资本不足的商家好多也乘此机会加入进来开了户,一举废止了以前的租赁制。

    还有就是为了确保外地大宗的客人的进货,他们想代办托运。可糖是配给品,不能私自托运。依旧是遣返者协会出头到上野站里找关系,终于找到了以前的同事,把我们遣返者们组织自救的情况一说。对方很痛快,只限于你们协会的人,只要把品名写成玩具,其他由我们负责。从上野站向外地发货的渠道就这样建立了。

    1950年朝鲜战争开始,米军物资开始大量流入糖横町。最初只是一、两个美军士兵遮遮掩掩地把香烟和洋酒拿来,后来就成群结队开着吉普把大量的货物运来。糖横町的店家回忆说:"赶到美国人回家的时候,把家具和电器都拿来变钱。这些个电冰箱和空调都被日本的民用电器厂家抢先买去。拿回公司分解了、搞清原理,再造成自己的制品出售。家电制品热最先从糖横町开始。"

    牛仔裤、坤表、照相机、防风打火机、派克笔、皮制品、高尔夫用具等等都是先由糖横町最先出售,然后风行日本的。其他的如法国香水、舶来化妆品、各种宝石、贵金属等名贵商品,都是货真价实、还比百货店的卖的便宜。

    糖横町舶来品便宜的秘密在于它的进货渠道,当时外国商品流入糖横町的渠道有四:
1 美军供应品的横流
2 美籍日侨寄回家乡的救济物资的横流
3 美国政府救济物资、海外团体募捐物资的横流
4 走私

    朝战发生后,驻扎和路过的美军官兵增加,从美军供给处私下流出的洋酒、洋货、食品也急剧增加。这些物品最终都集中到上野,上野成了"走私货的根据地"。其后,由香港、上海、冲绳等地的走私来的瑞士手表、法国化妆品、宝石等也云集糖横町。日本政府为了管理方便,也对糖横町的外国货实行了"事后报关"制度。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种怪现象。走私者如在运输途中被截获是触犯法律,而一当运抵上野就成了合法商品。

    政府也想对上野的走私货进行限制,可最初由于方法不当、措施不得力,再加上媒体的渲染,反而替糖横町在全国范围作了免费宣传,"只要到了糖横町什么都能买到"的印象扩散开去。渐渐地"糖横町"前面的"糖"字被相同发音的两个片假名所代替,变成了"アメ横町"。念音虽没有变、语义却变了,变成了美国私货街的意思。对此,大约官方的定义最为权威,"糖横町既是走私货的零售区、也是批发基地"。



从黑市到市场


    糖横町从战后的废墟成长为今天的市场,经历了35年。《国民收入倍增计划》开始实施的1960年左右,糖横町的改造计划也开始酝酿,但计划的实施却是在1980年。从一张包袱皮或旧报纸的露天市场开始,经历了搭天棚、板棚的大排档时代,再到建起永久性店铺,糖横町又盖起了大楼。其中经历了走私大搜捕、大火灾、与官方和占领军司令部为对手的市场生存权的抗争、土地使用权抗争、合力盖大楼等大大小小的磨难,糖横町的商人们表现出了罕见的团结和行动能力、高度的智慧和不畏强权、百折不挠的精神,创造了一个与市民生活息息相关、物美价廉的平民市场。在战后时代一起诞生的其他市场,随着物资困难时代的过去和东京重建逐渐消失了,只有糖横町像一只火凤凰历经劫难依然生命常青。

    糖横町最初的摊商们,有很多人离上野而去,但糖横町对他们来说具有战场和课堂双重的意义、令他们终生难忘。摊商的清理一直是这里警察们头疼的问题。原因是片土地太神奇了,可称是寸土寸金。1981年,这里的一位无照摊商曾创下一个有趣的纪录,3年内被以违反道路使用法判罚金413次,金额达200多万日元。这位摊商老是和警察玩追逐游戏,被警察看见了就收起摊,警察一扭脸又支起来。既怕不交罚金被逮捕,又不愿耽误生意。就想了一个折衷的法子,把罚款单攒起来,每两个月交1次。对他来说一次罚款只有5千日元,而一天的赚头是10万日元,这点罚金只好当租场费。糖横町中心大楼建设预定地1300平方米的土地,曾是是105家店铺共有的土地,可见土地之金贵。

    糖横町繁荣至今的诀窍是什么?你只要看看那里的商品价格、出售的商品、来往的客人,我想你会悟出点什么。这里始终是一个平民市场,不问贵贱、不鄙视讨价还价的顾客是它的第一特点;廉价进货、廉价甩卖、薄利多销是它的第二特点;敏感地捕捉时代的变化,不断地经营新商品是它的第三特点;最大的特点是他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一个无国籍的市场。最初的摊商有中国人、朝鲜人、日本人、还有美国兵。顾客更是各种肤色都有。看着手拿商品大声招徕顾客的老大们诚实中带着几分狡黠的微笑、雄健而又敏捷的动作、老练又不失于油滑的劝诱,在听听周围顾客南腔北调的对话,你会有一种仿佛不在日本的感觉。

    《糖横町35年的激史》的作者盐野一曾说,糖横町有点像中国的破烂市,但那是黑市时代的上野。今天的糖横町更像北京的大栅栏、南京的夫子庙。市场的历史几乎和人类诞生的时间一样长,今日的市场已经发展到了外汇市场、资本市场、邮购、网上销售的阶段,市场可以仅仅是电波上的存在、或观念上的存在。然而,我依然钟爱着这看的见、摸得着、与诞生之初没什么两样的实实在在的市场。也许是因为市场本身就是人与人交流的场所吧。在日本有东京的糖横町、大阪的公设市场;中国则有北京的秀水街、南京夫子庙、各地的自由市场,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的市场依然是顾客盈门。

    请看糖横町语录:
    黑市是日本民族最初经历的解放区。――《东京黑市兴亡史》作者 猪野健智
      重建日本的原动力来自这在黑市中求生深不可测的商人魂。――盐野一
     黑市是我的故乡,是铭心刻骨地教会我"生"的意义的伟大教师。我的生命也因它的教诲而顽强了许多。――诗人 中西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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