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现实问题 文/朱国成 我们在讨论某些问题的时候,实际上陷入了自己为自己设定的一个逻辑陷阱。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要证明什么才是对的,而仅仅是为了证明某个观点的正确性,或者是某个人的正确性。 最近读《贞观政要》,君道第一篇讲到创业与守成的问题——这是一个常见的问题,我还清晰得记得在读高中的时候老师让学生用“创业难还是守成难”这个题目来做一篇议论文,结果大多数同学的立论是“创业难,而守成更难”,还利用惯用的那些论证方法去证明这个观点。其实,作为高中生有谁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呢——贞观政要是唐太宗和贞观忠臣的对话录啊,为何大家有这样的一致的立论呢?社会称许性的影响,也就是主流的价值观认为什么是正确的,未成年或者刚刚成年的高中生非常容易受到这个东西的影响。 今天来读《贞观政要》,看一看最早讨论这个问题的情形——恐怕只是最早由记载讨论这个问题的吧,我不是考据家,只是猜测: 唐太宗提出这个问题后,两位人尽皆知的宰相分别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房玄龄认为创业难:天地草昧,群雄竞起,攻破乃降,战胜乃克。由此言之,草创为难。;而魏征认为守成难:帝王之起,必承衰乱,覆彼昏狡,百姓乐推,四海归命,天授人与,乃不为难。然既得之后,志趣骄逸,百姓欲静而徭役不休,百姓凋残而侈务不息,国之衰弊,恒由此起。以斯而言,守成则难。 接下来唐太宗首先对两个人的分歧做了分析,两位各自的经历决定了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进而结论不同:房玄龄“昔从我定天下,备尝艰苦,出万死而遇一生,所以见草创之难也”。而魏征“与我安天下,虑生骄逸之端,必践危亡之地,所以见守成之难也”。 而最妙的是唐太宗的结论:“今草创之难既已往矣,守成之难者,当思与公等慎之”。什么意思,就是创业已经完成,我们再去讨论创业难还是守成难的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的问题就是守成,这才是我们要关注的问题。 这个时候,我发现唐太宗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和邓大人提出的“不争论”观点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要把精力花在过去身上了,因为每个人的经历、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不要继续争论谁对谁错,我们来务实地解决问题吧!
《贞观政要》君道第一(节选) 贞观十年,太宗谓侍臣曰:“帝王之业,草创与守成孰难?”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对曰:“天地草昧,群雄竞起,攻破乃降,战胜乃克。由此言之,草创为难。”魏征对曰:“帝王之起,必承衰乱,覆彼昏狡,百姓乐推,四海归命,天授人与,乃不为难。然既得之后,志趣骄逸,百姓欲静而徭役不休,百姓凋残而侈务不息,国之衰弊,恒由此起。以斯而言,守成则难。”太宗曰:“玄龄昔从我定天下,备尝艰苦,出万死而遇一生,所以见草创之难也。魏征与我安天下,虑生骄逸之端,必践危亡之地,所以见守成之难也。今草创之难既已往矣,守成之难者,当思与公等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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