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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一声脆响从厨房里传来。我和母亲都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一起向厨房走去。 原来是正在厨房烧菜的大哥摔碎了一个碗。
“岁岁(碎碎)平安,岁岁平安!”一向迷信的母亲看着一地碎片虽然心疼,现在也只能讨个吉利的彩头了。
“手没事吧?”母亲问。
“没事,没事!”大哥憨厚而歉意地笑着。 大哥这个人很粗心,总是毛手毛脚的,家里不少东西都是由他经手破坏掉进了垃圾箱的。
“这个碗早就缺了口,摔了也好,要是不小心划伤手和嘴.......”给碎碗“验尸”时,母亲认出这是只“伤残”碗,于是心疼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吃完午饭,大哥出去买了几个新碗补充进了碗橱。大哥每次在家里损坏了“公物”后都是这样,起初母亲总是怪他总是把自己当外人,太客气,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咔嚓”,大哥一屁股坐在了春秋椅上,那把陈旧的椅子顿时塌了下去。
“这把椅子大概买了二十年了吧?快不行了,换一把吧!”大哥对父亲说。
“你坐我这,我来坐。这把椅子我坐了二十多年了,习惯了。你块头大,我坐就没事……”父亲要和大哥换座位。 节约了将近一辈子,要父亲、母亲大方起来的确不容易,我早就不指望他们能处理掉那些古董级的物件了。大哥每每劝说无效,也就不再坚持。 吃完晚饭,大哥一家要回去了,我送他们去公共汽车站。 到了车站,远远看到车来了。大哥忽然对我说:“那把椅子真的快垮了,早晚会摔着人,爸妈都七十多了,万一有个闪失……你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尽快把椅子‘坐’垮了,给爸妈再买把新的。”说完,大哥便和嫂子、侄儿上了车。 望着渐渐远去的公共汽车,我这才知道大哥并不粗心,相反还是个很细心的男人,细心到让我为我的迟钝感到羞愧。 第二天,我第一次损坏了家里的“公物”----那把老古董的春秋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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