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推荐过一部刘墉的《爱是一种美丽的疼痛》,刘墉与女儿间细密的感情在书里完全展露;这一次,《爱要一生的惊艳》故事更为感动人心,诉说与母亲间拥抱的「抱抱」一文,在试阅时就让不少读者热泪盈眶,刘墉特有的叙事风格与柔软笔触,依然是本书最动人之处。 书中以二十四篇令人惊艳、着迷的真实小故事,叙述你我身旁都一定有的那些「关于爱」与「为了爱」所产生的改变,见微知着、出人意表,真诚而动人,从人际间各式各样的亲情、友情和爱情,到生活的品味、体会与观察,细细地牵扯了整个大时代观念的转变,定义了「爱」,原本就应该是一切的初衷!
〈自序〉:这是个惊艳的时代 凭什么人老了,就不再惊艳?凭什么婚姻久了,就不能再彼此惊艳?如同我在〈寻找一生的惊艳〉那篇文章里写的:「一辈子都要寻找惊艳的感觉,就算不让别人惊艳,也要让自己惊艳;就算外表不美,里面也美……」 如同我在《爱是一种美丽的疼痛》书里预告的,这本书是个新的开始。因为当女儿进入大学,在我的泪眼中飞走,让我承受「美丽的疼痛」之后,我知道自己应该把心放大、把眼光放远。尤其今年初,我与刘轩在中国腾讯QQ网上开「父子部落格」之后,我们找了些时髦的话题辩论,短短三个多月,浏览人次超过六百万,更激发出一些新的火花。 我觉得时代在变、环境在变,人不得不变。除了生活的态度、教育的方法,连情感的模式、夫妻的相处,都可能改变。同样六十岁,放在一百年前,大多数人都死了。放在今天,却有人正打算重新创业、正打算寻找第二春,或正要竞选世界第一强国的总统。 过去说「家有万贯不如一技在身」,好象学到一门技术,就能一辈子不愁吃穿。但是今天的科技瞬息万变,忽然一个「突破」,就有一堆人丢掉饭碗,不得不重新学习、重新谋职。 从前可以一辈子不出国,甚至不离开家乡,但是今天成吗?就算你不想走,孩子也会飞,你能不跟着飞?身体不飞,心也要飞。于是你的关怀可能到了地球的另一边,某个不知名小城的天气,都成为你注意的焦点。 相对的,今天因为网络通讯的发达,你又可以成为「宅男」、「宅女」,在星巴克上班、在家里接生意、在线上考试、在视讯中谈恋爱。 情感更是如此,以前夫妻三十年,已经很了不得,因为平均寿命不过半百。女人更年期没到,丈夫可能早死了。那时女人靠男人吃饭,所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是今天,七十多岁还能生龙活虎;太太赚的又不比丈夫少,还一定是夫唱妇随吗? 〈书摘一〉:抱抱 我发现,平常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竟不如临行时那一抱,我也发现一秒钟的拥抱不等于五秒钟。前面一秒钟是礼貌,但是如果能多抱几秒,抱紧一点,那里面就传达了更多说不出、不必说又不能说的情意。 打球扭伤了背,去复健。 医生先为我电疗热敷了半个钟头,又要我躺平,为我指压。最后叫我坐起来,从后面把我紧紧抱住大约五秒钟,然后气喘吁吁地说:「好了!觉得如何?」 我转转身子,说:「不错!尤其最后那紧紧一抱,第一次碰到这种治疗法,居然有放松的效果。」 医生笑了:「可见你太少被抱。你不知道拥抱能治百病吗?回去叫你老婆多抱抱你,像我一样用力、狠狠地抱!一抱解千愁!」又耸耸肩说:「现代人哪!太忙、太少抱,错失了最原始又最有效的身心治疗。」 怪不得两年前,「免费拥抱」(Free Hugs)的活动由澳洲发起之后,一下子就感染了全世界。只见有人站在街头,举着「Free Hugs」的牌子,愿意被拥抱的人只要走过去,就能接受一个大大的拥抱。 有人说那些举着牌子的人,才是渴望被拥抱的人,他们希望从陌生路人的身上得到慰藉。也有人说他们是愿意无条件献出拥抱的,每个希望被拥抱的人都可以向他们索取。我觉得两边都有理,但说得最棒的应该是美国著名漫画家比尔‧肯恩(Bill Keane):「拥抱就像丢回力标,能够得到立即的回抱。」
〈书摘二〉:不回头 到滇缅边界的腾冲办签售会,等着签名的队伍很长,一直排到书店门外,有个女孩签完却不走,坚持要问我一个问题:「我刚考上大学,再过一个月就要去北京了,留在腾冲的这段日子,我该怎么过?」 「好好跟爸爸妈妈过啊!」我说:「想想,你这一离开就是多远、多久,还不快把握机会跟父母聚聚!」 女生的双眼突然泛上泪光,但又一下子换成坚毅的表情:「我不能留在家里,因为爸爸妈妈疼我的时候,我会伤心。虽然我舍不得他们,但是非走不可。」 朋友请我吃饭,在座还有他们刚学成归国的女儿。 「您知道吗!两年前她出国的时候,我们两口子为她整理行李,她大小姐动都不动,好象出国的不是她。走的那天,我太太坐在行李上压着,由我拉拉炼,那么费力,她也不过来帮一把。送到机场,上车下车全是我们老两口抬她的行李。终于送进去了,我们被挡在外面,还舍不得走,远远看着她验关,关员一指行李,好象要她打开来检查,我们急死了!天哪!她怎么提得动?却见这大小姐手一伸,轻轻松松就把行李抬上了检查台,打开检查完,又两三下拉上拉炼,把行李交运,头也不回,往前走了。」老朋友笑道:「她不知道我们远远看,都急死了,却连头也没回,好象一点都没有依依不舍的样子。」 说到这儿,她女儿淡淡一笑:「在家里我不收行李,因为不愿面对要出国的事实;走进机场,你们帮不了忙,只剩我一个人了,我非提不可。那时候怎么回头?回头,我会哭;回头,我还往不往前走?」 看获得二○○四年蒙特娄影展最佳影片的《叙利亚新娘(The Syrian Bride)》。一位住在戈兰高地的女孩,透过征婚广告,决定嫁给叙利亚的一个电视演员。因为以叙的仇恨,两国素不往来,女方家费了很大力量,才得到许可,把新娘送到戈兰高地与叙利亚接壤处的「联合国维和区」。 新娘在大批家人的簇拥下走到边界,远远看见未婚夫和许多亲友,站在叙利亚的那侧等待。已经跟家人一一吻别,新娘却为了签证问题,迟迟不能过去。因为叙利亚政府不愿承认以色列在戈兰高地的「出境章」——认为戈兰高地是叙利亚的土地,以色列只是非法占有,不是拥有。 许多亲友在烈日下已经不支,有人特别放了把椅子,请穿著厚厚白纱的新娘坐下。 联合国维和人员在两边疲于奔命地折冲,还是没办法。眼看新娘只好回头……却见「她」毅然决然,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提着宽大的婚纱,一个人,在父母兄弟的惊愕中,直直地走向叙利亚的边界线。 电影没演下面的情节,只见一个白白的背影,孤孤单单走在「非军事区」草木不生的旷野…… 她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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