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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仑：成功企业家钱以外的能力
【本文摘要】 在全中国、全世界，只有少数人能挣到很多钱，他们靠的是什么？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究竟让一个人能够创造财富、能够成功的是哪些因素？我后来发现的一个现象非常有趣，李嘉诚在创业的时候，许多人都比他有钱，但后来那些人不见了，或者财富排在他后面。比尔·盖茨创业的时候，比他钱多的人也很多，但盖茨今天成了首富。中国许多企业家也是如此。为什么？我一直在想，在我们创业时，最重要的恰好是钱以外的因素。这在中国尤其重要。
一个变革的时代，独特的生存条件创造独特的“中国式智慧”。改革开放30年来，是什么力量支撑了中国民营企业今天的成就？成功的企业家需要具备哪些能力？ 5月19日，北京大学英杰交流中心，一场思想的碰撞在这里展开，发起者是《中国经营报》，“答题者”是商界思想家冯仑先生。 在全中国、全世界，只有少数人能挣到很多钱，他们靠的是什么？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究竟让一个人能够创造财富、能够成功的是哪些因素？ 我后来发现的一个现象非常有趣，李嘉诚在创业的时候，许多人都比他有钱，但后来那些人不见了，或者财富排在他后面。比尔·盖茨创业的时候，比他钱多的人也很多，但盖茨今天成了首富。中国许多企业家也是如此。为什么？我一直在想，在我们创业时，最重要的恰好是钱以外的因素。这在中国尤其重要。 因为中国过去的二十年、三十年，面临一个巨大的转变，就是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由封闭向开放，由野蛮的市场经济向法制和文明的市场经济转型。在这样的过程中，钱以外的东西就更重要了。这相当于你驾驶一辆汽车在高速公路上要并线转弯，这时你不能掉下来，车还不能翻，还要保持速度，这非常难。这时候的问题不在于汽油，而在于司机的技巧，而司机的能力，就是钱以外的东西。钱以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能力？我看至少有四个能力非常重要。 1、将自己的姿态放低 凡是生意做得不错的人，都善于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在中国文化里这叫给别人面子，就是你得把人尊敬一下。用李嘉诚先生的话说就是“建立自我，追求无我”。 钱之外的能力之一是做人的能力。我们现在讲的做人，是讲做人的姿态。我发现凡是生意做得不错的人，都善于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在中国文化里这叫给别人面子，就是你得把人尊敬一下。凡是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他们的姿态都很重要，就是很谦恭、谦虚、谦卑。按中国话来说，就是一定要给别人面子，按北京话来说，挣钱要像孙子，花钱要像大爷。 李嘉诚先生就是靠这样赢得了他几十年所有人民给他的商业机会和给他的资源。大约是前年秋天，我跟牛根生、马云、江南春等近20人，一起去香港拜会李嘉诚。我们对做小人物都很有经验：见大人物，我们要早到；要把显要位置留给大人物；要双手捧着名片给大人物，而大人物没有名片；大人物会讲几句话，然后合影，他站中间，我们站边上；吃饭时大人物坐主桌的主位，我们坐边座，或者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吃完之后，也许还没吃完，大人物就会说因为忙先走了。 但是我们见李先生的时候，所有的程序都没有这样发生。当我们到了顶层的时候，一开电梯李先生已经站在那里了，还给我们发他的名片。一个服务生端着盘子让我们拿号，告诉我们吃饭时抽到几号就坐哪张桌子。李先生考虑得很细，避免你尴尬：今天你坐在哪张桌子上，并不是因为你的地位，而是因为你的运气。之后，我们请李先生讲话，但李先生说自己没有准备讲话，大家说一定要讲，李先生说：“我没有更多的话，只给你们讲我的体会，那就是‘建立自我，追求无我’。” “追求无我”是让一个人不给别人压力，不因为你的出现让别人不舒服，并且要在任何时候，能够化为无形，化为一种德，化为一种道，化为一种精神和感知，情感的力量。 我还发现，每一张桌子上都给李先生留了一副碗筷，他每个桌子平均坐15分钟，所有的人跟他接触说话的概率是一样的。结束时，他跟我们握完手后，突然发现离二三十米远的桌子旁还站着服务生，他又跑过去跟服务生握手。然后送我们到电梯，一直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离开。 后来我跟中海油的傅总聊天，傅总说：在香港商界李先生的口碑是最好的，所以我们有事情总愿意先找他。这就是谦逊带来的机会。 2、价值观、理想和信念 成功和失败大体就是两种价值观，一种是公正、诚信和有长远的利益诉求，而不是眼前个人挣多少钱。是把兴趣、专业、股东和事业真正放在第一位。另外一种是个人赚钱享受，然后追求控制权，而且以邻为壑，膨胀自我。 钱以外的第二个能力是价值观。价值观是我们判断是非善恶的简单标准。你之所以做这件事而不做那件事，之所以这么做而不是那么做，就是价值观。MBA经常讲差异化竞争，差异化的战略在产品、在营销方法这些方面，几乎都可以模仿。真正不能模仿的是价值观，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能够成功，有些人不能够成功。 在我们创业的那拨人里面，为什么只有王石做了经理，而没有做老板，而我们所有人出来创业，就是想当老板。王石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王石认为，他要做的事情是办一个好企业，而且能够为社会做事情，使自己的价值充分体现。 当时凡是当老板的人，都容易犯一个共同的错误——上市公司做关联交易。王石由于选择做经理，就没有做关联交易的冲动。凡是当老板的又有一个本能，当公司不好的时候，赶紧套现。但王石是做经理人，他不做关联交易，也不会碰到烂事，所以他就一直在公司好好做。 如果你做了老板，在那个时代法律不健全，你会做关联交易，后来随着环境逐步规范，不让做关联交易，又要查，所以很多私人老板开始做假账。那时候我们经常开玩笑说，民营企业叫做“以老板为市场，以银行为客户，以调账为经营，以笼络为管理”。在这种情况下，王石不需要做这个事情，而他就可以接受有股东有董事会，按今天的话说，治理结构就清楚。万科由于王石不做老板，做了经理人，所以他们演化成经理人文化，最后就是专业化。但是更多的人做了老板以后，更多在意自己口袋里的钱，做关联交易，治理结构也混乱，然后多元化。 实际上当老板对，还是当经理人对，这个决策在于最初你的价值判断，而不是钱的判断。你的目标仅仅是钱，还是争取这个舞台，能长期让自己在这儿锻炼和发展。王石选择的是钱以外的目标，而很多老板选择的就是钱的目标。所以价值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第二，算那些算不清的账。眼前最简单也最现实的是我们捐献灾区多少钱合适，社会的情绪，公众的期待跟捐多少钱有很大的关系。更复杂的账还有，比如说我们要找一个合作伙伴，可能有五个人站在你门口都可以给你钱，有土钱、洋钱、有笨钱、有聪明钱，你找谁？土钱的特点是决策快、变化大、干预多；洋钱决策慢、按规则来、干预不多，但是该管你的地方，又决不妥协。所以作为一个企业、一个领导人，这种能力就是你怎么在算不清的账里找到确定。 第三，做别人不做的事。例如履行企业公民的责任，去救灾、去环保，做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些事情是经理人不太愿意做的事情，因为又占精力又要拿钱，董事长就要做他们不做的事情。 一个董事长要做这些事情，你面对的是更多的不确定，未来不确定，算账不确定，你做公益和社会责任，这件事情的社会反映也不确定，因为大家对我们的期待很高，叫做能耐越大、责任越大。所以我们应该谦虚、倾听、交流、改正、进步，这是每天要做的功课。 被冯仑打动 读者互动 为了听冯仑的商道，我事先请学友帮占前排座位并允诺了请她吃饭，但是还是没料到冯仑的商道这样吸引人，过道里坐着站着的全是人，学友见状说这样的讲座要双份牛排才够占座的数，看来听冯仑论道很不易。 听冯仑论道有三点打动了我，他反复提到他读了很多书，把法律、政治和经济等轮着读到了博士，现在甚至到了没书不行的地步；还有他“心虚”的虚心；末了是他带头大哥的责任。 “职业董事长” 冯仑关于职业董事长的提法很新鲜，按照现代企业制度，董事长和职业经理人是各司其职的，董事长管明天，总经理管今天。“职业董事长”的提法表述了一位创业企业家的艰辛与不易，同时也是冯仑做一般董事长做不了的董事长的人生哲学。 冯仑论道可以总结为“3+2”，“3”分别是看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算别人不算的账，做别人不做的事。“2”分别是他反复琢磨的位置和时间的价值。前三是冯仑的过人之处，后二则是地产商人创造价值的权杖。论道间，有人问冯会不会孤独，冯仑谈了身体健硕、企业稳健，不会孤独，更重要的还因为有书可看。 “心虚”的虚心 我曾接触过几位地产老板，知道做地产董事长的不容易，赚与不赚都有难解的题。冯仑做房地产一直很踏实，应该是有他商道中的“心虚”的虚心。论道中有一位后辈拿着自己写的书要挑战冯仑的“商术”，并声言要在十分钟内推倒冯仑的商道。演讲中的意外挑战，冯仑没有指责，没有周旋，而是给了此人十分钟上讲台与大家交流。但后生在观众的唏嘘声中退了下来。 演讲后，有人说看到了冯仑的大度，然而我是看到了一位儒商内心中的“心虚”的虚心。或许真是这种面对各种强势、弱势的力量的挑战，保持了一贯“心虚”的虚心的冯仑才能够屹立而不倒。 冯仑式的带头大哥 冯仑除了有作为万通董事长的称号，还很喜欢宣讲他创始的“中城联盟”和公益基金，这里头很有意味的是他被当做地产业的带头大哥。他没有潘石屹那么花哨，也不能像王石那样一年到头当驴友，更不可以像任志强那样口无遮拦。博士冯仑就是温文儒雅、偶尔来点冷幽默，乐人又娱己。当然，谈到自己的兄弟时，冯仑又不会忘记一脸严肃的护襟。 有人问他为什么曾经的同事潘石屹某处的房子比他卖得好时，他不忘讲自己与潘私交甚笃；当有人问到王石因地震仅捐200万元而受公众质疑时，他谈到了王石很难做，花钱要经过董事会批准。冯仑历数自己曾经的合作伙伴时，我感受到他真的是为兄弟的成功而高兴。我们也就看到了竞争激烈的地产业中为什么有冯仑大哥能领导群伦，为什么有这么多从万通出来的人能够创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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